第二十一章前奏
“來,第一對,出列,牽手,旋轉(zhuǎn)……” “邱晴,別拉著個臉,你們是第一對,一定要看著彼此,要有信念感!” 第二天就是平安夜了,大禮堂里,策劃人正帶領(lǐng)著領(lǐng)舞團(tuán)進(jìn)行最后一次排練。 “是我跳得不對嗎?”祁凌簽著邱晴的手,帶她旋轉(zhuǎn)了360度,又回到他的懷抱中,“我應(yīng)該再多練練?!?/br> 邱晴最后還是找了祁凌當(dāng)舞伴。以為他會拒絕,邱晴甚至都做好了去找季遙的打算,卻沒想到他只是想了幾秒鐘就答應(yīng)了。 認(rèn)識祁凌十年之久,邱晴幾乎沒跟他跳過舞,從前圣誕舞會上,有女生主動邀請,他都推脫不會,藏在一邊默默喝飲料。但邱晴不知道他原來跳得這樣好。 “我的天哪!祁凌竟然跳舞了!真是有生之年系列?!?/br> 雖然只穿著普通的校服走位,祁凌卻優(yōu)雅自如地像個王子,惹來圍觀的后援團(tuán)嘖嘖贊嘆。 “你跳得很好。”邱晴被他溫柔的眼神看著,心跳如鼓,“是太好了?!?/br> *** “邱晴,你明晚穿什么?”鐘思婧湊過來問。 “就在景園隨便挑了一件?!?/br> “什么牌子的,我要看我要看!” 沒辦法,邱晴只好翻出手機(jī)相冊,給鐘思婧看了一眼衣服。 “啊呀,真好看!你眼光真好,我也要去mystery挑一件公主風(fēng)!” 鐘思婧笑嘻嘻地跑到一遍發(fā)微信去了。 放學(xué)后,祁凌少有地等在了二班門口。 “我想再練幾遍。” 祁凌不知從哪里要來的鑰匙,打開了禮堂的門。 今年禮堂的布景主題是愛麗絲夢游仙境。 小蘑菇地?zé)羯l(fā)著各色微光,一顆高大的歪脖子樹上綴滿了薔薇花,頭頂?shù)哪徊家呀?jīng)換成了深藍(lán)色的星空,稱之為仙境,也并不過譽(yù)。 連邱晴都驚喜不已。 “小愛麗絲,我們可以開始了嗎?”祁凌向邱晴伸出手。 他們就在這空蕩的舞臺上跳了起來。祁凌始終笑盈盈地看著她,她也笑了。明明邱晴才是經(jīng)驗(yàn)豐富的那一個,但她卻不由自主地被祁凌引導(dǎo)著、旋轉(zhuǎn)著。 一曲終了。 “我覺得應(yīng)該再來一遍。”祁凌不由分說地又牽起邱晴的手。 *** 走出禮堂,邱晴發(fā)現(xiàn)另外叁個竟然齊齊等在門口。 “文嵐猜得沒錯。你們果然在這里。” 連續(xù)跳了好幾遍舞,邱晴臉上的紅暈仍未退去,她穿著白色的大衣站在雪地中,像極了誤入人間的天使。只是天使似乎對季遙仍有些意見,目光交纏,又急急分開。 季遙撐傘走過來,邱晴卻自己撐開了傘,目不斜視:“走吧?!?/br> 五個人各懷心事。 看著邱晴倔強(qiáng)的背影,季遙對祁凌說:“我本來今天要告訴她一個好消息?!?/br> “什么?” “關(guān)于出國的事。但后天我才能拿到準(zhǔn)信,你也看到了,她最近一直是這個態(tài)度,我還是等后天再說吧。” “你最近一直忙這個?” “嗯……過程很復(fù)雜,所以我也不愿意讓她太cao心?!?/br> 遲疑了片刻,祁凌開口道:“舞會的事,你別往心里去。” 季遙朝祁凌笑了:“是我不好。多虧了有你們?!?/br> 覃一泓跟同病相憐的文嵐擠在一張傘下:“怎么?你也落選了?” “倒便宜了祁凌那小子?!蔽膷沟挂膊灰馔膺@個結(jié)局,“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br> “行了啊。我們幾個的心思,誰不知道誰?也就季遙他一葉障目?!?/br> 文嵐停下腳步,揚(yáng)起眉:“所以,之前小太陽疏遠(yuǎn)我們,真的是你的緣故?” “咳咳咳?!瘪汇鼭q紅了臉,“我就是跟她表白了……” “你……” “話說回來,小太陽為什么不找你當(dāng)舞伴了?祁凌他幾乎不在人多的地方跳舞啊。是不是你也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覃一泓好奇地問。 “……鐘思婧給我koujiao,被她看見了?!?/br> “我cao你……”覃一泓見邱晴他們都回過頭來了,放低聲音,“鐘思婧是哪個?你特么的這么欲求不滿?” “她同桌?!?/br> “……” “是啊,欲求不滿。”文嵐自嘲地笑了笑,接著又說,“那時我很絕望。小太陽她心里只有季遙,我還多了她哥哥這層身份。我就是想試試,換個人能不能忘掉喜歡她這件事。” “結(jié)果我發(fā)現(xiàn),不能。我很后悔。”文嵐輕聲說。 *** 邱晴他們回到了溫暖的家中,喻蒔卻在臥室里糊窗戶。 老樓房年久失修,下雪刮風(fēng)天格外冷。喻蒔搞定完兩個臥室的窗戶,發(fā)現(xiàn)喻茹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了,醉醺醺地躺在客廳的沙發(fā)上。 他踢了踢喻茹的腳:“起開。臭死了,要睡洗了再睡。” 喻茹瞇眼看著喻蒔:“我今天又看見她了。她穿一身白,可真美,像個天使?!?/br> “你起不起來?” 喻茹掙扎著爬起,晃悠悠地走了幾步,推開衛(wèi)生間的門,甕甕的聲音從衛(wèi)生間里傳出來:“哥,我很快要從良了,你高不高興?我可能還會有一大筆錢,到時候換個房子怎么樣?這樣你也不用糊那個破窗戶了?!?/br> 然而喻蒔并沒有耐心聽她講話,他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打開上鎖的抽屜,整整一抽屜信。無數(shù)次想要燒掉,無數(shù)次都沒舍得。 仰望她是很辛苦,但代表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