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辦公樓后，兩人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呆著, 若樸拿手機搜索網(wǎng)上的新聞, 網(wǎng)上鋪天蓋地全在說晶髓的事, 并且大家已經(jīng)被帶了節(jié)奏，普遍認(rèn)為：晶髓是普通人的希望。

    時儼打電話給他哥：“哥，新聞上……”

    “我也剛看到。你有辦法解決這事嗎？”時豫問。

    “……沒有?！彼€想問他哥打算怎么辦呢，結(jié)果被他哥搶先了, 都不知道誰才是政府公務(wù)員。

    若樸在旁邊看著時儼，眼睛眨巴了兩下, 似乎有話要說。

    時儼用氣音問他：你有想法？有就說。

    “只是一點小想法。”若樸道，“龍港的立場是不支持使用晶髓對吧？”

    時豫和時儼一起道：“對?！?/br>
    “那我們就也宣傳一下我們的觀點啊。晶城雖然是首府，但在異能的事上面，還是我們龍港更專業(yè)更權(quán)威！”

    時豫的笑聲從手機中傳出：“這個思路不錯?！?/br>
    ……

    “剛你在和誰打電話？”電話終于接通后，謝危明問。

    “我弟弟?！睍r豫道，“你那怎樣？”

    謝危明：“開局不利，失去了先機，沒想到他們會來這一招, 無恥！”

    時豫：“他們？”

    “那個接受記者采訪的曹主任是韓副部長的人, 估計他們那伙人中有不少人都磕了晶髓, 不知道是不是那位金先生賣給他們的晶髓，要是被我查到……”謝危明放起了狠話。

    曹主任名叫曹英，昨晚謝文召集的人中有她一個, 她的工作負責(zé)的是宣傳那一塊，所以被同伴們選中成為犧牲者——擅自對外公布晶髓的存在，不論這事做得是對還是錯, 都會受到懲處。不過同伴們答應(yīng)她，等風(fēng)頭過了，就立刻讓她復(fù)職，并且升職。

    “尹部長怎么說？”時豫問。

    “罵了曹主任一頓，停了她的職。據(jù)說把老太太罵哭了，可惜我沒能親眼看到。現(xiàn)在部長給大家發(fā)了通知，召集大家開會——不止我們部的人，還有其他部門的代表，他說想聽聽大家對晶髓的看法?！?/br>
    “召集大家一起討論？誰的聲音大就誰的意見有用？”

    “可能吧。”謝危明知道時豫的意思，從網(wǎng)上的數(shù)據(jù)來看，現(xiàn)在大家普通認(rèn)為晶髓是好東西，也就是說韓樺寧、曹寧他們現(xiàn)在擁有民眾的支持。

    “那我們也大聲一點吧。”時豫道。

    謝危明遲疑：“你是建議我也去接受記者的采訪？”感覺時豫是想讓他也被停職。

    “我來吧，你在晶城不方便?！?/br>
    謝危明很感動：“……這不好吧？尹部長剛罵完人，就又有人再次以身試法，他肯定會火冒三丈。”

    時豫：“有道理，那還是你來承擔(dān)他的怒火吧?！?/br>
    “……”謝危明收起了自己的感動。

    ……

    上午，若樸和時儼觀看了一下武裝隊的隊員們訓(xùn)練。

    期間若樸看到一隊有個隊員會用風(fēng)刃，就“偷學(xué)”了一下，用振動空氣偽裝風(fēng)刃，把cao場邊的一排大樹給削矮了一截，給人家剃了個平頭。

    那個隊員看到這一幕，沮喪得快哭了，如果說他的風(fēng)刃是把水果刀，那若樸的刀就是四十米大刀。

    一隊隊長是任紹，他來到若樸身邊，沖他露出痞氣十足的笑容：“若隊，你雨露均沾一點，多在各隊之間走動走動，不要老站在我這兒，這樣很影響我隊員的士氣，知道嗎？”

    若樸：“……”

    被驅(qū)逐后，若樸慫恿?xí)r儼：“你幫我禁用一下任紹的異能，嚇?biāo)粐??！?/br>
    “你太幼稚了?！睍r儼看著右前方道，“那個人好像也要過來找你。”

    “嗯？”若樸看過去，看到一個中年男人正朝他們這邊走來。

    “若隊長，”中年男人走近后，嚴(yán)肅地道，“請不要隨意修剪這里的植物?！?/br>
    “……好的?！?/br>
    “也請盡量不要給清潔工、修理工等后勤人員增加工作量。”

    “……好的。”若樸羞愧地低下頭，“對不起。”

    “不是這樣的。”時儼看著那個中年男人道，“你們怕他造成破壞就應(yīng)該單獨給他安排一個訓(xùn)練場地?！獞?yīng)該是后勤人員為他提供服務(wù)，而不是反過來，讓他為你們省事?！?/br>
    中年男人愣了下，這男孩雖然長得有點過于好了，但還挺有氣勢，他斟酌著道：“我會向上面反應(yīng)這個事，謝謝你的意見。”

    “不客氣?！?/br>
    中年男人走后，若樸和時儼繼續(xù)往前走，若樸一直看著時儼，時儼微微皺眉：“看我做什么？”

    “你變一下貓吧！”

    “……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時儼的眼睛愕然地睜大——真的有點像貓眼。

    “這樣就可以讓我抱一下了?！?/br>
    “你，”為什么要變貓才能抱？時儼沒問出來，而是簡單粗暴地拒絕，“你別做夢了！”

    “哦?！比魳阈Σ[瞇地看著時儼，一點也不生氣。

    “……”

    接下來兩人重點去第四隊那邊呆著。第四隊有大量無法自主收起異化特征的異化者，訓(xùn)練時顯得十分有特色。

    若樸偷偷地給時儼發(fā)信息：感覺像在看動物馬戲團表演呢。

    時儼：你有本事當(dāng)著他們的面說出來，看他們會不會打死你。

    若樸：應(yīng)該不會，他們打不過我。

    時儼無語，沒再理他。

    午飯兩人是在武裝隊的食堂吃的。任紹起了個頭，約他們坐同一桌，又叫上了池丹楓和歐陽純。

    大家彼此間都挺客氣，若樸和歐陽純都沒提他們之前那次沖突，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反復(fù)道歉挺沒意思的，就相逢一笑泯恩仇吧。

    食堂里有電視，大家飯吃到一半時，看到時豫出現(xiàn)在了電視屏幕上，他說：“我是龍港異能研究所的負責(zé)人，治療黑眼蛾病毒的藥物就是我們研究所研制出來的。——說這個不是為了別的，是想告訴大家，我具有異能和生化方面的專業(yè)知識。”

    他笑了笑：“大家應(yīng)該猜到我想說什么了。是的，就是晶髓。今天晶髓上了新聞，大家都很關(guān)注這個東西，做為具有一定專業(yè)知識的人，我覺得我應(yīng)該出來和大家聊一聊這個東西?！?/br>
    “……晶髓是一種未知微生物，它具有非常強的活性，大概比黑眼蛾病毒強個百倍，它能刺激有天賦的人覺醒異能或異化，副作用方面我們還在研究中，但我個人覺得，它給了你一些東西，肯定會從你身上取走等價值或者是幾倍價值的東西?！?/br>
    “……照片上這位死者就是一個依靠晶髓覺醒并且升級的異能者，他是一名罪犯，前天他在安防嚴(yán)密的監(jiān)獄中暴斃了，我會在網(wǎng)上公布他被捕后的一些錄相資料，到時大家可以看到，他到死前一分鐘都看起來很正常……”

    若樸邊看新聞邊留意周圍的動靜，食堂中有很多人在議論：

    “那人死得太慘了吧，照片上會是馬賽克，他是爆炸了嗎？”

    “所以說，天上肯定不會掉餡餅嘛?！?/br>
    突然，有位姑娘的聲音殺出了重圍：“時所長真帥?。　?/br>
    若樸無語，他看了眼時儼，心道，你如果認(rèn)識他弟弟，你會發(fā)現(xiàn)他弟弟更帥。

    “晶髓比黑眼蛾病毒強百倍，那得多毒？居然還有人敢用，那些人真是不怕死?！?/br>
    “是啊，黑眼蛾病毒引發(fā)的熱毒癥現(xiàn)在都還在很多地方流行呢，南境那邊都死了上百萬人了……”

    “上百萬應(yīng)該夸張了，不過十幾萬應(yīng)該有的，聽說有些地方尸體太多，處理不過來，直接露天堆火堆燒掉，這肯定是跟西聯(lián)盟學(xué)的……”

    任紹插嘴：“西聯(lián)盟是燒活人，南境只是燒死人，這怎么一樣？”

    臨桌的那個隊員看隊長接話了，笑道：“我說的‘一樣’是說他們都堆火堆?！?/br>
    “那個死在牢里的晶髓服用者是你抓回來的，”池丹楓看向若樸，“你見過他，他有什么不正常嗎？”

    若樸：“他道德底線特別低，他以前是云城異能局的員工，后來叛逃了。抓到他時，他正在和趙俊達商量怎么報復(fù)白玉霖?！?/br>
    “哦?！背氐髡?jīng)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點疑惑，因為他所期待的不正常不是若樸說的這種。

    時儼道：“晶髓有可能會像毒品一樣腐蝕人的大腦，讓人失去道德感?！€未經(jīng)驗證?！?/br>
    “哦！”池丹楓點頭，有種“你這么說我就懂了”的意思。

    若樸笑了笑。

    同一時間的晶城，韓樺寧看著新聞，氣得摔了筷子，他推開椅子，在廳中踱起了步，他走得很快，邊走邊捋自己的胡子，不小心扯下了好幾根，但他完全沒注意到。

    轉(zhuǎn)了好幾圈后，他停下腳步，打電話給謝文：“時豫是王文融那個學(xué)生對吧？他和王文融一點都不像啊，他挺能說的?！?/br>
    “……哦?！敝x文一頭霧水。

    “你那個好侄子現(xiàn)在在干什么？”

    “在陪他奶奶吃飯，別的不說，但他是個孝順孩子?！?/br>
    “……”韓樺寧又捋斷了幾根胡須，“他沒在看新聞？”

    “沒，新聞怎么了？”

    “……等你看了再來和我說話！”韓樺寧掛了謝文的電話，改為打給劉朋雁。

    劉朋雁一接通電話便焦急地道：“韓老，我正想打給你，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

    韓樺寧皺眉：“你說?！?/br>
    “我，我好像能制造晶髓?！?/br>
    “制造……晶髓？怎么制造？”

    “有點像出汗一樣……”

    “?。俊?/br>
    剛才劉朋雁也在看新聞，看著看著，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濕了，水淋淋的，他用紙巾一擦，發(fā)現(xiàn)有顏色，淺粉色的，他一開始還以為是血，嚇壞了，不過那些液體很快就像氧化一樣變黑了，他便反應(yīng)過來那不是血……

    第119章 視察 去送貨上門嗎

    劉朋雁拍了幾張照片發(fā)給韓樺寧, 拍的是他的手和擦過手的紙巾。

    他寬厚的手掌還有些濕潤，并且發(fā)黑，像是伸進過摻了水的墨汁中, 又拿出來晾到了半干；紙巾被染成了灰黑色的, 一看就是擦過他那只黑乎乎的手。

    韓樺寧翻看著照片, 沒錯了，劉朋雁手上的東西真的是晶髓。

    當(dāng)初他得到第一瓶晶髓時，曾倒出來看過，那瓶等級比較低級的晶髓剛倒出來的時候是淺粉色的黏稠液體, 但很快便發(fā)黑了，據(jù)說是因為和異能因子發(fā)生了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