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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娘娘她千嬌百媚在線閱讀 - 第77節(jié)

第77節(jié)

    怒極了,揮手將案上的茶桌掃到地上,清脆的響聲:“他怎么敢!怎么敢!廠臣把他碎尸萬段,五馬分尸!”

    皇帝這下都坐不住了,背著手,在殿內(nèi)踱步:“廠臣,快幫朕請(qǐng)?zhí)t(yī)來瞧瞧?!?/br>
    周津延隨手指了兩個(gè)小宦官出去。

    “陛下稍安勿躁,先冷靜,前朝眾位大臣們還等著您呢!”周津延眼眸幽深。

    “這群吃飽了撐的,不去救火,非要盯著朕作甚!”皇帝不耐煩地叫罵道。

    周津延的一番話,簡直是說道了皇帝心坎上:“臣擔(dān)心他們拿此作筏子,動(dòng)搖陛下的威信,或以此來要挾陛下?!?/br>
    “對(duì),對(duì),對(duì),廠臣思慮周全,那你快幫朕想想該如何應(yīng)對(duì)他們!朕是不耐煩見他們那張老臉。”皇帝急道。

    周津延道:“不若陛下出宮躲躲?正好陛下也可散散心,一路南下,見識(shí)大好河山?!?/br>
    皇帝眼睛一亮,他早前就想出游南巡,但因?yàn)楦髦莩霈F(xiàn)的胡人作亂,被眾臣駁了下來,雖在意自己性命,但到底不曾死心。

    “京城紛亂不斷,不知潛伏了多少敵賊,若南巡,可走水路,只要掩飾得當(dāng),倒是更安全,不過……”周津延有些遲疑。

    皇帝被周津延說得心動(dòng)不已,見他停了,有些不耐煩。

    “不過太后娘娘和朝臣們必定不會(huì)同意?!敝芙蜓雍盟圃谔嫠上А?/br>
    “朕才是皇帝,天下事都是朕說了算,再說太后老了,不免謹(jǐn)慎些,不必顧慮她老人家?!被实墼较?,越覺得可行,留在皇宮聽他們的嘮叨,還不如出宮游玩。

    “朝中小事臣與顧大將軍會(huì)替陛下考量,大事寫了折子快馬傳遞給您,交由您定奪。”周津延不著痕跡地替他下定了決心。

    “朕相信廠臣與顧大將軍,有你們?cè)?,可保我大晉昌盛?!被实叟d奮起來,一向不理會(huì)朝事,現(xiàn)在更不愿意管了。

    周津延觀他神色,輕描淡寫地問道:“既如此,顧大將軍留京,胡人近來動(dòng)作不斷,西北怕是還需大將鎮(zhèn)壓,陛下看派何人前去?”

    “廠臣定奪便是?!被实蹟[擺手,心思全然不在這上頭。

    周津延挑了挑眉:“陛下覺得陸翀如何?襄王謀逆自盡而亡,其子陸翀剝奪世子頭銜流放昆侖山,罪臣陸翀年少時(shí)與顧大將軍不分伯仲,幽閉昆侖十余年,對(duì)西北氣候熟悉,沙場刀劍無眼,不如好好利用利用?!?/br>
    皇帝聽不出他聲音微變,沒耐心地點(diǎn)頭:“廠臣看著辦,來幫朕想想隨行人員的安排。”

    他無所謂,任憑周津延安排的語氣,雖如了周津延的意,但更多的激起了他壓在心底的戾氣,他深吸一口氣:“陛下盡管挑您使喚得順手的人?!?/br>
    皇帝心中盤算,還有些不死心,也不知那個(gè)小美人現(xiàn)在如何了,不知那藥是毒藥還是催情的藥,后悔沒有來得及讓人去看看。

    他轉(zhuǎn)頭看周津延,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湊過去低聲問:“不知督公可知曉宮里的容太妃?”

    周津延掩在寬袖下的手掌攥緊,垂眸瞥見皂靴鞋面濺到的血滴,鳳目充滿厭惡,抑制住殺戮,淡聲道:“陛下說的是,那位心疾復(fù)發(fā)的容太妃?”

    “心疾?”皇帝疑惑。

    “容太妃體弱,觀看賽龍舟時(shí)吹了風(fēng),心疾復(fù)發(fā),臣從武場回宮時(shí)偶遇其侍女前往奉天殿回稟太后娘娘?!敝芙蜓硬痪o不慢地說道。

    皇帝心想哪有人吹吹風(fēng)就會(huì)犯病,定是那藥的緣故,不免可惜,但也只能作罷,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她在宮里又不會(huì)跑,等他南巡回來,有的是機(jī)會(huì)!

    既如此,那安太嬪定要隨駕的,想起她,皇帝笑了一聲。

    周津延輕拂袖袍,起身道:“陛下出行乃大事,必定要準(zhǔn)備妥當(dāng),陛下有什么想要的,盡管吩咐臣準(zhǔn)備。”

    畢竟宮外兇險(xiǎn),這一去,前途不定,兇險(xiǎn)莫測??!周津延心中幽幽嘆道,眸子閃著詭異的興奮和迫不及待。

    “徐太醫(yī)到!”殿外宦官傳聲。

    “廠臣!”皇帝看向周津延。

    周津延拱手:“陛下偶發(fā)急癥,病臥龍榻,清醒時(shí)派臣主持大局。

    皇帝笑著點(diǎn)頭:“病了好,病了好,朕正可借口南巡散心養(yǎng)病?!?/br>
    周津延與徐聞擦肩而過,淡瞥了他一眼。

    徐聞低頭,扯了扯嘴角,這一晚上忙死他了。

    等一切暫時(shí)安排妥當(dāng),回到吉云樓,天已擦亮,魚肚白的晨光被艷麗的霞光覆蓋,整個(gè)京城空中都彌漫著焦炭味。

    而幼安尚在沉睡中。

    周津延從凈房出來,掀開帳幔上床,將幼安攏在懷里,下顎抵著她的發(fā)頂,這一套動(dòng)作行云流水,就像是做慣了一樣,看不出這是第一次。

    周津延不敢用力,只輕輕摟著她的腰,闔上鳳目,聽著她淺弱的呼吸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猛地睜開眼睛,周津延額間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回到現(xiàn)實(shí)中,他竟聽不見她的呼吸聲,夢(mèng)境恐成現(xiàn)實(shí),他略顯慌張地低頭看去,額角有些發(fā)痛,頂著狼狽的臉色,拉下蓋住她鼻子的被子。

    頓了頓,食指放置她鼻下,直到她溫?zé)岬臍庀⒋蛟谥競?cè)才默默地收回手。

    暗哂,他也傻了。

    外面天光大亮,他輕輕地放開幼安,下榻,倒茶。

    端起茶盅喝了一口,發(fā)白的臉色更淡了,垂眸看里面褐色的茶。

    手指用力捏緊杯壁,艱難地咽下含在嘴里的茶。

    幼安醒時(shí),已是傍晚。

    她恍惚地看著掛在帳頂?shù)南隳?,慢慢地抿了抿干澀的唇瓣,腦海中閃過幾道畫面。

    迷茫地眼眸慢慢地瞪圓,有些不敢相信,那些畫面中放浪,不知羞的人竟然長著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

    那多嚇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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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幼安小手緊緊地捏著薄被緣邊, 面如死灰,目光呆滯,潔白的貝齒死死地咬著唇瓣。

    她發(fā)現(xiàn)那個(gè)纏著周津延的人好像就是她!

    天哪!

    幼安瞳孔放大, 滿目震驚,像被雷劈了一樣,她只覺得天都塌了, 搖搖頭,不敢相信,逃避似得往被窩里埋。

    透過一絲光亮瞧見自己右臂上多出了一根彩繩, 楞了楞,這也只能是他幫她系上的, 她指尖輕輕地碰了碰掛在彩繩上銀鎖。

    恰在這時(shí), 帳幔外傳來一陣兒腳步聲, 幼安辨得,是周津延!

    幼安一動(dòng)不動(dòng)地蜷縮在被窩里, 捂住嘴巴,肩膀輕縮, 眼睛閉得死死的,卷翹濃密的睫毛急促地顫抖。

    窸窸窣窣地動(dòng)靜在外面響起,床板一沉, 身上搭在一只手,周津延好聽的聲音傳來:“醒了?”

    幼安可不敢回答,裝睡, 當(dāng)沒有聽到。

    但周津延好像只是禮貌性地問她一聲,因?yàn)橄乱豢?,她便整個(gè)人被他抱起騰空,裹著薄被坐到他懷里。

    互相瞪著眼, 幼安訕訕睫毛,眼珠子滴溜轉(zhuǎn)動(dòng),不知道眼神該落到何處,心中尷尬。

    她記不太清具體的過程,但僅憑那幾個(gè)她過分熱情的狼狽畫面就已經(jīng)能讓她找個(gè)地縫轉(zhuǎn)進(jìn)去了。

    她怎么能那樣呢!

    幼安臉色變化莫測,紅白交加,閃躲著不敢看周津延。

    周津延本不是個(gè)溫柔體貼的人,但一遇到她,就下意識(shí)的軟了心腸,見她小巧的耳朵都紅了,垂眸低聲:“餓不餓?”

    只要他不提那個(gè)話題,幼安做什么都愿意,她盯著蒼白的小臉,啄一啄小腦袋。

    周津延吩咐下去,珠珠領(lǐng)著幾個(gè)陌生的小宮女進(jìn)來服侍她洗漱。

    幼安推推周津延,周津延穩(wěn)坐如山,巍然不動(dòng)。

    幼安只能輕聲開口:“您,您放開我??!”

    出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聲音格外沙啞,她呆了一下。

    周津延似乎覺得她這般很好玩兒,揉了揉她的腦袋,讓珠珠遞熱巾子給他。

    幼安就像只小廢物,被周津延手把手地伺候著,抿一口溫水,看著周津延親手幫她布菜。

    手心忽然一空,茶杯被他拿走,多了一碗加了桂花糖的白粥,另一只手被周津延塞了一個(gè)調(diào)羹,幼安低頭看看小碗,再看看周津延。

    周津延微微傾身:“要喂嗎?”說著就要伸手重新接過去。

    幼安飛快地?fù)u搖頭,連忙舀了一勺燉得軟黏的白粥,吃進(jìn)嘴里又香又甜,她整整一日未進(jìn)食了,本該食指大動(dòng),這會(huì)兒卻好像還沒有胃口。

    她吃了幾口,便不想吃了,把小碗擱到擺在床上的小食幾上,拿著娟帕拭了拭嘴巴。

    周津延在一旁看得直皺眉:“再吃幾口,或是用些小菜?沒有的吩咐他們做了送來?!?/br>
    幼安懨懨地背靠迎枕,聞言瞅瞅了他,忽然扁扁嘴,豆大的眼淚說掉就掉。

    周津延快速地把隔在他們中間的小幾推開,把她重新抱回來,心里像堵了一塊石頭,不免為她的身體心慌。

    幼安枕著他肩膀,潸然淚下,可憐巴巴的,她心中懼怕,哽咽地問:“我是不是要死了?”

    周津延臉色忽變,這一刻,竟想不顧她身體虛弱,狠狠打她一頓,他板著臉斥道:“胡說什么?”

    “我昨天是不是中毒了,”幼安哭著說,“我定是活不成了。”

    那定是個(gè)極烈的毒,才讓她像是變了一個(gè)人,剛才他待自己小心翼翼的,怕是因?yàn)樗痪靡樱?/br>
    周津延臉色黑沉沉的,語氣硬邦邦的:“臣倒是好奇娘娘腦袋里都裝了一些什么?!?/br>
    幼安再笨,也聽出他在陰陽怪氣,諷刺她。

    她揉揉眼睛,淚眼朦朧地看他。

    周津延本打算,她不問,就這般糊弄過去,心里不愿她知曉那些齷齪事,但瞧她現(xiàn)在這模樣,不告訴她,是不能的。

    要不然,她可能做出為自己準(zhǔn)備棺材的荒唐事。

    周津延嘆了一聲氣,那絹帕幫她擦了眼淚,省去一些污糟事,只告訴她,她誤食了催情的藥物。

    幼安嘴巴驚訝地微張:“是有人要害我嗎?”

    周津延瞥了她一眼,低語:“不是,是誤傷?!?/br>
    “那是什么時(shí)候的中藥的啊?”幼安百思不得其解,她明明與別人吃的都是一樣的東西,身體不適前,她也沒有進(jìn)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