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不是誅妖么,怎么還會傷害到人?” “大師恐怕是擔(dān)心豬妖暴躁,傷害到我們吧,哈哈哈……” 看見老道士失敗了一次,眾人更加不相信他的話了。但涉及到自身安危,眾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避遠(yuǎn)了些。 李家院子外,除了楚以肆和李書年二人以外,只剩下一老一小兩名道士。 小道士見李書年還站在原地,忍不住出聲勸道:“這位小居士,我與師父要除妖了,你還是躲遠(yuǎn)一點(diǎn)吧?!?/br> “她不是妖!” 李書年眉頭緊蹙,十分的固執(zhí)。他快步上前,擋在楚以肆的面前,不想她被人欺負(fù)了。 楚以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沒事兒,讓他們施法吧。這么多人看著呢,若是我們不讓他們施法,反倒讓人覺得是我們心虛了!” “楚姑娘……” “我不是妖,不用怕他們!” 對上楚以肆的眼眸,李書年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楚以肆說得沒錯,今日王嬸嬸故意帶了這么多的人過來,就是不想給他們留退路。 若是他們阻止道士施法,旁人就會認(rèn)定楚以肆是豬妖,今后他們就甭想在村里生活下去了! 知道楚以肆有自己的主見,也有實(shí)力應(yīng)對這一切。李書年微微頷首,退回到院門里,不給楚以肆添麻煩。 見唯一一個礙事的人也讓開了,老道士從小道士的手上接過八卦鏡,往楚以肆的身上照去。 八卦鏡的光折射在楚以肆的臉上,令她下意識的抬手擋了擋。 她的舉動落在老道士的眼里,分明就是她要現(xiàn)原形了。老道士心下一喜,手里那種八卦鏡和桃木劍又開始轉(zhuǎn)圈圈。 他來到楚以肆身后時,拿著桃木劍在楚以肆的頭頂揮動著。 楚以肆回頭一看,正巧桃木劍稍稍一偏,刺中了她頭上的破布。 忽地,楚以肆心下一驚,想要去護(hù)住頭上的破布,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作者有話要說: 楚以肆:“他們罵我是狐貍精!” 李書年:“他們是在夸你好看。” 眾人:“……” ☆、第19章 破布被桃木劍刺中,從楚以肆的頭上滑落下來。 “那是豬……豬耳朵!” 聽見旁人的慘叫聲,楚以肆不敢去看別人的神色。她伸手去遮自己的豬耳朵,觸碰到的卻是濃密的頭發(fā)。 “咦?” 楚以肆怔了一瞬,用手在腦袋上摸了半晌,然而她除了頭發(fā)以外,什么也沒有摸到。她心里有些驚奇,雙手試探性的沿著鬢角往下,出乎意料的摸到了屬于人類的耳朵。 忽地,楚以肆稍稍松了一口氣。但很快她又茫然了,既然她的耳朵已經(jīng)變回了正常人的耳朵模樣,剛才那個人又在鬼叫什么? 好奇的抬起頭,看向剛才發(fā)出聲音的婦人,只見婦人詫異的看向楚以肆的右邊。在婦人的身旁,許多人的表情與婦人一般無二,眼眸里溢滿了詫異與驚恐。 “她才是豬……豬妖!” 順著人們的視線看去,楚以肆的目光落在了王嬸嬸的身上。王嬸嬸的腦袋上,赫然出現(xiàn)了兩只碩大的豬耳朵。 楚以肆:“……” 豬耳朵還能轉(zhuǎn)移? 楚以肆怔怔然的站在原地,大腦有些發(fā)懵。李書年將她的表情看在眼里,眸子里快速劃過一抹笑意。 但很快,他又將目光投向站在院子右邊的王嬸嬸身上,眸光迅速的冷了下來:“原來王嬸嬸才是豬妖?。 ?/br> 王嬸嬸本來還在詫異,旁人看自己的眼神怎么會突然變得這么奇怪,聽見李書年的話,這才反應(yīng)過來。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發(fā)現(xiàn)她的耳朵變得又大又肥! “這……這是什么?” 王嬸嬸有些驚了,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人求助。原本站在她身邊的幾名男子看見她這副怪物摸樣,均是嚇得連滾帶爬的往道士的身邊躲。 “大師,快……快收了這只豬妖!” “對對對,求大師趕緊收了豬妖!” 聽見男人的話,村民們也連忙附和。老道士眨巴眨巴眼,拿著桃木劍手僵在了半空。 咋回事兒,他就是隨便拿著桃木劍唬人而已,怎么還真有豬妖現(xiàn)行???而且這只豬妖,居然還是請他來收妖的那個女人! 老道士心里有些懵,倒是小道士反應(yīng)得快一點(diǎn)。他哆哆嗦嗦的往老道士身邊靠近,對著老道士豎起了大拇指:“師……師父真厲害,這么快就破……破了豬妖的妖身?!?/br> 老道士:“……” 這不是他干的,這事兒跟他無關(guān)啊! 老道士欲哭無淚,王嬸嬸的心里更是叫苦不迭。她怎么沒想到自己抓豬妖不成,反倒變成了豬妖。雖然不明白自己的腦袋上為何會變出一對豬耳朵,但她仔細(xì)一想,就知道這事兒肯定跟李書年家的那頭豬妖脫不了干系。 她轉(zhuǎn)頭瞪了楚以肆一眼,抬手指向她:“我不是豬妖,那個女人才是豬妖,你們不要放過她!” 王嬸嬸看了看楚以肆,又轉(zhuǎn)頭看向同鄉(xiāng)的村民們,想要向他們解釋自己是被豬妖陷害的。然而村民們看著她靠近,躲都來不及,哪里會聽她解釋。不僅如此,就連平日里她最疼愛的秀蘭,也是一臉驚恐地看著她。 “你……你怎么會是豬妖?” “秀蘭,連你也不相信我么?” 王嬸嬸的心里有些著急,她快步往秀蘭的面前走去,嚇得秀蘭慌慌張張的往人群后躲。 一名男子看見王嬸嬸靠近,嚇得從地上拿起一塊磚頭,往王嬸嬸的身上砸去:“我警告你,你別過來啊,我……我可不怕你!” 磚頭從男人的手中砸出,砸在了王嬸嬸的腳邊。王嬸嬸被那個人嚇了一跳,只能轉(zhuǎn)頭看向老道士求助:“大師,你是我請來的,你應(yīng)該相信我不是豬妖吧!” “這……” 王嬸嬸見老道士有些猶豫,連忙又道:“我若是豬妖,怎么敢去請你過來收妖呢!” “妖怪狡猾,說不定你就是故意的,哼!” 老道士拿著桃木劍指了指她,仿似擔(dān)心她會突然撲過來咬他一口,老道士又連忙將桃木劍收了回來。 李書年站在院子門前,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既然知道了真正的豬妖是誰,還請大師出手,替我們除了這個妖孽!” 李書年的聲音里透著殺氣,楚以肆微微一驚,轉(zhuǎn)頭看向他。見他埋著頭,陽光透過樹葉,在他的臉上投下一層斑駁的光影。她看不清李書年此刻的表情,卻能夠感覺到面前的這個男人忽而變得有些陌生。 “書年?” 楚以肆輕輕喚了一聲,卻見李書年的身子微微一僵,緩緩抬起頭來。他帶著冷意的眼眸在抬頭的一瞬間,變得有些茫然:“楚姑娘,怎么了?” “沒事兒!” 看見李書年與平日并無不同,楚以肆擺擺手,只當(dāng)剛才看到的一切是自己的錯覺。 從李書年的身上收回視線,楚以肆看向王嬸嬸。她認(rèn)識王嬸嬸的時間并不長,但她并不相信王嬸嬸是豬妖。 在她的眼里,豬妖都是憨厚老實(shí)的。王嬸嬸心思狡詐,說她是豬妖,只會是侮辱了豬妖。 “大師,王嬸嬸怎么會是豬妖呢,這事兒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楚以肆看了王嬸嬸一眼,又轉(zhuǎn)頭看向老道士,想還豬妖們一個清白。 老道士對上她的眼眸,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見王嬸嬸的怒喝聲:“豬妖,你別在這里假惺惺的。我會變成這副豬樣子,一定是你搞的鬼!” 王嬸嬸的心里有氣,對著楚以肆就是一陣亂罵。一旁的村民看不過去了,忍不住幫楚以肆說道:“小娘子,我們知道你心善??韶i妖是邪惡的,就算你幫她,她也不會感激你的?!?/br> “不錯不錯!”小道士也附和著點(diǎn)頭:“居士還是退到一邊,讓我?guī)煾赋鍪?,將這只豬妖給收了吧!” 老道士:“……” 這個龜孫,這不是推師父下崖么! 被自家徒弟推出去,老道士心里苦,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他緊緊握著手中的桃木劍,哆哆嗦嗦的靠近王嬸嬸的身邊,圍著她繞圈。 “大師,我真不是……吭哧……” 王嬸嬸還想再解釋,可她的話說到一半,忽而變成了豬叫聲。王嬸嬸忽而一驚,伸手想去捂住自己的嘴,可手掌率先碰到的卻是豬鼻子。 “啊,妖……妖怪!” 老道士離王嬸嬸最近,看見突發(fā)的變故,嚇得手一抖。握在手中的桃木劍從他的手中掉落下來,劍尖剛巧不巧的落在王嬸嬸的腳背上。 桃木劍沒有劍刃,在王嬸嬸的腳背上是立不住的。 可詭異的是,桃木劍一觸碰到王嬸嬸的腳背,她的雙腿立刻變成了兩只豬蹄。 在老道士感到詫異時,王嬸嬸當(dāng)著他的面,慢慢的變成了一頭豬。她吭哧吭哧的向老道士靠近,用豬鼻子去拱老道士的小腿。 老道士:“……” “大師好厲害,這么快就讓豬妖現(xiàn)出原形了!” “這是沒想到啊,王嬸嬸居然是一只豬妖變的。跟她認(rèn)識這么久,我居然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你要是發(fā)現(xiàn)了,你也能當(dāng)大師了!” “對對對,還是大師厲害,大師厲害!” 看見豬妖現(xiàn)了原形,村民們也松了一口氣。大家跟兩個道士道謝,家庭稍稍富裕點(diǎn)的,還往老道士的手里塞銅板。 老道士看見自己有錢了,心里的害怕跟著少了幾分。他顛了顛手中的銅板,臉上揚(yáng)起一抹屬于得道高人的淺笑:“斬妖除魔是貧道應(yīng)該做的,大家不必客氣?!?/br> “是是是,我?guī)煾赶騺硪詳匮榧喝危蠹也挥每蜌?。?/br> 小道士微微一笑,將老道士手中的銅板搶過來,還給了村民們。 老道士嘴角一抽:“……” 這個蠢貨,是不是忘了他們是騙子? 感受到老道士想要?dú)⑷说难凵?,小道士他很想哭。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想要將那些錢財還給村民們。 村民們見道士不收錢財,心中更加確信他們就是得道高人。他們也不推辭,將銅板收回了自己的兜里。 “吭吭吭……” 便成豬后的王嬸嬸心情很復(fù)雜,她知道沒有任何相信她,想趁旁人不注意時偷偷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