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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暫時不能動手,那他就恢復(fù)了晉王身份,正大光明的進(jìn)京。 越是這樣,呂少陽反而不好直接跟他動手。 這樣的話,他也有時間積攢兵力,也能時時見到她。 齊澤緩緩起身,語氣中卻是溢出來的失落。 “你早些歇息,我走了?!?/br> 起身的一瞬間,他才轉(zhuǎn)過身,衣角上便有了一股小小的阻力。 齊澤心中一動,回首便見念瑤揚(yáng)著小臉,淚眼朦朧的眨巴著眼睛。 “你方才,方才說要離開?” 她聲音又軟又細(xì),揚(yáng)起臉的模樣格外可愛,眼中帶著絲不解。 齊澤有一瞬間甚至想要帶著她離開。 可想想此去路程遙遠(yuǎn),便忍了下來。 “嗯?!?/br> 齊澤應(yīng)聲回身,“你連只兔子都舍不得,卻偏偏舍得我,我走便……” “舍不得的?!?/br> 她急急的打斷了齊澤,聲音有些嗚咽輕顫。 “舍不得你?!?/br> 念瑤生怕他沒有聽明白,著急的又重復(fù)了一遍。 就是因為雪團(tuán)是齊澤送的,她才舍不得給齊家豪??伤讲胖苯亓水?dāng)?shù)膩韱?,她哪里好意思直接說出口啊。 短短四個字,卻是齊澤心念已久,聽過最好聽的話了。 他第一次動手傷人性命時,手也沒此刻顫抖的厲害,心里跳的快極了,像要飛出來了一般。 “你,你還要走嗎?” 念瑤在齊澤說要離開時,心里的一絲矜持已沒了蹤影。 她的心里被不安占據(jù),習(xí)慣了齊澤的存在,習(xí)慣了一切都不要怕因為齊澤一定會在。 明知道有一天齊澤會離開,可卻可以回避,不敢面對。 甚至暗示自己,一切都會像現(xiàn)在這樣一直下去。 窗外一朵黑云將月色遮蔽,屋內(nèi)登時黑了一半。 “齊澤……” 黑暗中,齊澤許久沒有回話,念瑤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停止了哭泣,聲音微微有些沙啞。 她沒看到,齊澤眼眸中已被笑意占據(jù),不說話只是因為心中又是欣喜又是緊張。 甚至手指控制不住的輕顫、 “你,你不怕我?” 念瑤搖了搖頭,也不管黑暗中他是否看得見,“你只要別像剛才那樣,就不怕。” 話音落地,一陣窸窣齊澤重新回到了她身邊。 溫?zé)岬臍庀⒃俅瘟鬓D(zhuǎn),與念瑤的鼻息纏繞。 “好,我答應(yīng)你,以后都不會那樣了。” 他的話念瑤向來相信,現(xiàn)在鄭重其事的承諾,念瑤立即便點了點頭。 “但我還是要離開幾天,不過很快就回來了?!?/br> 齊澤目力極好,即便昏暗下仍舊能將念瑤的神色看清楚。 她神色轉(zhuǎn)變成失落,想要說什么卻又不咽了回去。 “你想問什么我都會說的?!?/br> 齊澤以為她要問自己去做什么,可念瑤鼓了鼓氣,有些擔(dān)憂的開口。 “你會有危險嗎?” 齊澤怔了怔,心中一陣暖意,“放心,不會的。” “好?!?/br> 念瑤話音落下,屋外的黑云忽然間飄走,月光再次傾撒在屋內(nèi)。 方才知道齊澤離自己不遠(yuǎn),可此刻忽然間看到近在咫尺的臉,念瑤猛然還是有些不適應(yīng)。 可想起方才齊澤問自己是不是怕他,念瑤還是穩(wěn)了穩(wěn)心神。 “你回來了以后……還是齊澤嗎?” 還是那個總是護(hù)著自己,被她帶回家的齊澤嗎? 夢中的晉王后來自封了攝政王,那樣一個高不可攀的地位,是她不敢妄想的。 念瑤目光灼灼,第一次絲毫不帶回避的看著他。 齊澤身心都動了動,他的瑤兒總是這樣溫婉的出人意料,總是叫他一天比一天的動心喜歡。 “是。” 他將她冰涼的指尖再次鎖在手心,放在了自己胸前。 堅定的口吻不摻雜半分猶豫。 自那日隨她回家,他便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不管未來還是現(xiàn)在,齊念瑤便是他放在心尖上的的唯一一人。 她如光一般將他居住的深淵照亮,只見一次便印在了自己每一寸骨骼上。 刻骨柔腸的喜歡,流在血液中的,怎么可能改變? 念瑤任由齊澤的手被他拉著,不躲不避。 也許是忘了,也許是習(xí)慣了。 看著齊澤認(rèn)真的模樣,念瑤自己也不清楚為什么,她打從心底沒有辦法去抗拒。 “嗯,我信你的?!?/br> 念瑤唇角綻出一絲微笑來,眼眸彎彎還帶著淚痕,紅紅的眼角嫵媚動人。 念瑤才剛說完,齊澤鬼使神差的緩緩俯身。 他的唇角不知何時變得有些干澀,印在念瑤紅紅的眼尾上,微微有些膈人。 這一次,齊澤沒有立即離開。 念瑤緊張的不敢挪動,只好氣急開口。 “你!你方才還說……哼,說話不算數(shù),我不信……” 唇角緩緩向下移動,隔著一絲空隙,并沒有直接貼著肌膚。 直到他目光對準(zhǔn)了自己,念瑤硬生生將后面的話咽進(jìn)了肚子。 “瑤兒若總這般可口誘人,我方才的話便當(dāng)不得真了?!?/br> 清甜的氣味兒環(huán)繞著齊澤,他喉嚨滾動,極力的壓制下心頭的沖動。 齊澤輕聲說完,才輕緩的起身,眷戀的看了眼她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