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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泥腿子,臭烘烘的,你一個大家閨秀也不嫌丟臉?!?/br> 黃嬌矜持地坐下,揮了揮手中的帕子,半掩在鼻尖,又諷又嘲。 “啞叔,你先帶人下去吧?!笔嬖埔税褔陂T口的人勸開,“我這里不需要人伺候的?!?/br> 啞叔擔憂地看著她。 舒云宜搖了搖頭。 “來者是客,圍在門口做什么?!?/br> 葉離情懶懶散散地坐在椅子上,又掏出自己的竹子和小刀,低著頭,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 啞叔呀呀了幾聲,卻也不走,只是帶著幾個圍過來幫忙的藥童去了院子中等著。 “jiejie和這些人關系可真好?!笔嬖屏笾峙?,欣慰道。 “可不是關系好得很,還讓他們羞辱你父親和族老,讓我們在舒家丟盡了臉面?!?/br> 黃嬌一聽這話便是火冒三丈,眼神怨恨地瞪著舒云宜。 “娘可千萬不要這么說,jiejie定然是完全不知情的。母親也是知道,jiejie是極為孝順的?!?/br> 舒云柳用帕子給她扇扇風,笑著安慰著。 “我只你最是好心,可她若是孝順,怎么會任由京都眾人嘲笑舒家,嘲笑她父親?!?/br> 黃嬌把她的手牽在手中,細細捏著,疼愛欣慰,可眼睛卻又是冷斜了舒云宜一眼,嘲諷厭惡。 舒云宜看著兩人一唱一和,恨不得讓她羞憤自盡的模樣,只覺得可笑。 若是以前的自己,可能真的會乖乖回到舒家,為了所謂的大義孝道,再一次把自己奉獻給舒家。 可她現(xiàn)在總歸還是變了。 她捏著手指,半低著頭,沉默不語。 一旁的葉離情漫不經(jīng)心掃了眼舒云宜,只看到半截雪白修長的脖頸,即使穿著簡單的粗布麻衣也遮不住其動人的美貌。 一朵美麗的花,若是被禁錮在華麗的花園只會窒息枯萎,千篇一律。 有些花兒注定生在在天光下。 絢爛且無畏。 黃嬌見她不說話,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 若不是這幾日侯爺屢屢遭到嘲笑,她也不至于來這些破落地方,看這個她從小就不喜的女兒臉色。 “你說我現(xiàn)在去江府找番將軍,找得到嗎?”不曾想,一直沉默的舒云宜扭頭看向葉娘子,皺著眉認真問道。 葉離情小刀在指尖翻轉,歪著頭,臉上笑臉盈盈,同樣認真地想了想:“應該是可以的,之前我看番將軍一直住在江府,宵禁了才回去?!?/br> 她抬頭看了眼天色,笑得溫柔:“現(xiàn)在天還未黑,自然還在江家的?!?/br> 舒云宜點頭。 黃嬌皺眉:“我就是這樣教你禮儀的,無視母親,不尊長輩?!?/br> “夫人說笑了,云宜也是無奈之舉?!?/br> 舒云宜漆黑的眼眸沉靜在盈盈眼波中,眉宇染上夕陽的艷色,平靜而艷麗。 “舒家屢屢擾亂玄明堂的秩序,云宜也是迫于無奈?!?/br> “胡說八道!”黃嬌猛地拍了下桌子,怒斥道。 “我看你是家法還沒受夠。” 她惡毒又陰狠地咒罵著。 葉離情雕刻的手一頓,刀尖抵著青綠的竹身,淺色的眸子微微抬起,露出一點銳利的鋒芒。 “想必是夫人貴人多忘事,侯爺之前怕我連累舒家,趕我出府,而我也已與蘇家恩斷義絕,情義不在?!?/br> 舒云宜無視黃嬌的威脅,冷靜說道。 “番將軍親自做得證?!?/br> 黃嬌手中帕子一緊,臉色幾近怨恨。 “可我舒家族譜還寫著你的名字?!彼酪е@一點,緊接著倒打一耙,“倒是你女兒家家,在外面和這些粗鄙之人待這么久不回家,也不覺得丟臉?!?/br> “那便趁著這次機會,一次弄干凈,侯爺君子之言,自然要算數(shù)。” 舒云宜不再理會她的無理取鬧,想起這個事情又忍不住頭疼。 舒家是見rou不撒嘴的鷹,恨不得把所有人都壓榨干凈,如今看到舒云宜得了官家賞賜,自然是不會放手。 “不可能?!?/br> 黃嬌果然斬釘截鐵地否定著。 “你今日必須和我回去,綁也要把你綁回去?!秉S嬌猛地一派桌子,起身怒斥道。 這一動靜,讓舒家原本站在門口,虎背熊腰的仆人瞬間圍堵住門口。 氣氛劍拔弩張。 舒云宜沒想到舒家竟然要走到這一步,眉心倏地皺起。 “給我?guī)Щ厝ァ!秉S嬌今日來到這里顯然是準備撕破臉皮了,仗著族譜上還未除名,死死拿捏著她。 那幾個高壯的人一走進屋內(nèi),屋內(nèi)瞬間暗下不小,氣氛越發(fā)緊張。 院中的啞叔覺得不對,立馬帶人圍了過來。 “娘,這可不行,好好勸勸jiejie吧。” “jiejie,你就乖乖和娘回去吧,免受皮rou之苦?!?/br> 舒云柳站起來,眨眨眼,無辜地兩邊勸著,可腳步卻是釘在原地不動彈。 “好孩子,你果然是乖巧的,不過你這個jiejie已經(jīng)從里面壞了,就是要給她一些教訓。” 黃嬌摸著舒云柳的手笑著安慰著。 “給我?guī)ё??!彼驹诒氐玫匦χ?/br> “夫人大庭廣眾行綁架之事,鬧大了可不好看?!?/br> 舒云宜看著逐漸逼近的人,起身怒斥。 “鬧得再大,也是我舒家的家事,誰敢指手畫腳?!彼裳?,嘴角彎起,嘲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