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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腦子一團漿糊,胡亂道:“好、好看也不準(zhǔn)看。” 戚昀長眉輕挑,目光重新落在展臺上,漫不經(jīng)心地換了話題:“上京城這些年的金石物玩日漸俗套,只這蜉蝣閣的東西尚且值得琢磨?!?/br> 他是坦然的態(tài)度:“三娘有什么想要的?” 倒襯得她很不坦誠。 “我?”孟懷曦笑了一下,搖頭道:“沒什么特別想要的,只當(dāng)來見見世面?!?/br> 今日執(zhí)拍的姑娘叫和盈,是這蜉蝣閣中當(dāng)之無愧的一把手。 由她主拍的拍賣會,幾乎每場都能拍出幾個出人意料的高價。 孟懷曦手指貼在頰邊降溫,或真或假道:“聽說蜉蝣閣的拍賣一季一次,是上京城不可多見的盛會?!?/br> 但也沒必要讓大家都往這兒扎堆。 憧憧光影落在眼底,她的語氣像是玩味:“戚公子來這求的什么?” “我確是得了消息,來追查一樁舊事?!?/br> 從前在孟府的邀請,也確是試探。 但這試探之心,早在齊約來孟府見他時就已然打消。 更別說—— 戚昀淡淡道:“我從前做錯了一件事,多年尋訪追查只是想彌補缺憾。” 是盡他所能,將所有傷過她的人,親手斬殺。 “不管三娘信不信?!彼穆曇艉茑嵵兀骸澳茉谶@里見著你,是意外之喜。” 酒精讓思維變得遲緩,孟懷曦聽著他溫和的聲音竟然有些困倦。 孟懷曦撐著的手肘一松,順勢趴在小幾上。她彎著眉,半是玩笑半是嘆息:“和滿腦子彎彎繞繞的人交朋友,很累吧?” 她泛紅的臉頰蹭在白皙的手臂上,鬢邊發(fā)絲有些亂,顯得毛毛躁躁。 像個沒長大的小姑娘。 戚昀自己先笑了,本來也只是個沒長大的小姑娘。 他嗯了一聲,在她開口前又道:“小娘子坦誠一點?” 孟懷曦眨了眨眼,偏開頭,悶著聲道:“好呀。” 就,坦誠一點。 沒什么困難的。 展臺上正輪到今晚的倒數(shù)第二件拍品。 和盈聲音柔婉又不失力度:“今日這壓軸的拍品喚作《魚幼薇》,乃是書畫大家魏夫人八年前的封筆之作?!?/br> “這畫中女子來頭不小,大家或許更熟悉她的另一個名字——魚玄機。” 那畫上的女子穿著道袍,卻未曾佩好戴道冠,只用正紅絲絳松松挽起。案幾上有酒有珍饈,亦有墨有詩篇。 魚幼薇好似是斜臥在榻間,一手支著額,一手執(zhí)筆點向一支桃花。但畫中背景卻又未曾局限于一室一堂,幾尺內(nèi)千里青黛,是滔滔江水,巍巍山河。 ——仿佛十道百洲盡在囊中。 孟懷曦凝神細細瞧過,只覺這畫上的女子并不像傳統(tǒng)歷史中的魚玄機,更接近從前她看過的《大唐豪放女》中的形象。 戚昀掃過侍者手中緩緩舒展的畫卷,抬手按了按眉心,目光又重新落在她身上。 他眼底有細碎光影,像是隔著歲月的懷念。 和盈接著道:“據(jù)魏夫人說,這畫是參照前雍長公主棲霞殿下指點所作?!?/br> 孟懷曦了悟。 想來魏夫人是真正把她的話聽進去了。 若是崔娘子的消息沒出錯,現(xiàn)下魏夫人應(yīng)當(dāng)供職于御史臺。 孟懷曦突然覺得,從前費心費力折騰改制,也不算全然沒有效果,至少給了許多有能之人應(yīng)有的機會。 再自戀一點的想,今朝新帝未曾大動筋骨改動歷法,也說明她立下的法度切合實際,尚且值得一用。 孟懷曦打了個呵欠,眼睛懨懨的:“今晚上的拍品,只這一件還有點意思?!?/br> 戚昀若有所思。 和盈握著小錘敲了下,溫柔地笑:“《魚幼薇圖》底價三百兩,每次加價不得少于一百兩。諸位,請吧?!?/br> 魏夫人的名號很管用,封筆之作的噱頭也很有號召力。更別說,這其中還牽扯著一位毀譽參半的前朝公主。 無論是出于附庸風(fēng)雅的收藏,還是真正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歡,都不缺人叫價。 場上的氣氛一下子被炒得火熱。 四周叫拍的聲音此起彼伏,一樓有零星幾聲,剩下的全數(shù)出自對面的一片雅間。 孟懷曦點了點眉心,勉強振作起精神。 這畫雖好,卻沒必要大費周章拍下來。須知今時不同往日,當(dāng)以節(jié)儉為上。 但是她身邊的人顯然不知節(jié)儉為何物。 戚昀敲響小鐘,聲音平平淡淡:“一千兩?!?/br> 這價一出,場上叫拍的聲音瞬間小了些。 “一、一千一百兩!” “一千二百兩!” 還有世家公子不死心,漲紅著臉接著跟:“一千三百兩?!?/br> 戚昀:“五千兩?!?/br> 場上徹底沒了聲音。 “這是哪家的敗家子,便是魏夫人的封筆之作,也不值這個價錢?!?/br> “我聽說上京城里的姑娘家都喜歡魏夫人這個調(diào)調(diào),說不定啊是千金換美人一笑?!?/br> “紅顏禍水啊?!?/br> 孟·紅顏禍水·懷曦越聽越慌,磕巴著問:“你、你這是做什么?” 戚昀抬眼看她:“三娘喜歡,我拍下來送給你,可好?” 孟懷曦繃著小臉,嚴肅道:“不可!無功不受祿?!?/br> 戚昀輕笑:“三娘說你我是君子之交,君子之間互贈禮物豈非理所當(dāng)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