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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持續(xù)心動在線閱讀 - 第48節(jié)

第48節(jié)

    頭部流出鮮血,一雙腳滿是血跡,他忍不住痛楚,鮮血淋漓的雙手抓了抓肖楚言的衣服,吱哇亂叫。

    肖楚言安頓好他,頭也沒抬,說:“打電話叫救護(hù)車?!?/br>
    易初語的頭陣陣發(fā)痛,即使是暈血,她也沒有止步于外圍,而是上來盡自己所能,緩一口氣,答:“我剛剛已經(jīng)打了?!?/br>
    “嗯。”肖楚言轉(zhuǎn)身起來去旁邊看另外一個正在被搶救的傷員,沒注意到易初語寡白的臉。

    易初語反手,掌心朝上,眼睛看著滿是鮮血的雙手,大腦開始缺氧,呼吸粗重起來,用盡力手握成拳。

    可眼前就是血淋淋的男人,他滿身都是鮮血,還在痛苦地掙扎著,一手撫上自己頭破血流的腦袋。

    易初語的雙腳開始發(fā)軟,腦袋傳來一陣陣地痛。

    似乎有東西在她的眼前一閃而過,畫面似曾相識。

    不行,她太暈了,站不住腳。

    易初語的視線變得迷糊,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zhuǎn),周邊的一切都有了重影,她軟軟地跌坐在地上,一手撐在冰涼的地板上。

    肖楚言整頓好另一個傷員,回頭沒看見易初語,繞開身后幫忙救人的路人,才看見易初語臉色慘淡地坐在地上,身上臟兮兮的,一手摸著自己的頭部,表情很難看。

    他腳步如飛地跑過去,抱起易初語,關(guān)切地問:“怎么了?”

    易初語搖搖頭,氣若游絲地說著:“沒事,就是有點(diǎn)暈血。”

    可不知道為什么頭也很疼,為了不讓肖楚言擔(dān)心,易初語沒講出來,很勉強(qiáng)地扯出一個笑容。

    肖楚言抱著易初語上了車,讓她在后座上躺著休息。

    轉(zhuǎn)身去了車尾箱拿了一瓶礦泉水給她喝了一小口,一手?jǐn)堊∷难棺频貑枺骸霸趺礃?,有沒有好一點(diǎn)?”

    聲線不平穩(wěn),冷靜自持的他頭一次慌了神。

    易初語覺得自己全身都不舒服,還是強(qiáng)忍著,“我沒事?!?/br>
    不一會兒,救護(hù)車來了,交警也來了。

    肖楚言簡單地和交警說了幾句,想要載易初語去附近的醫(yī)院,被她制止。

    易初語緩了一段時間,已經(jīng)沒有那么難受了。

    他細(xì)細(xì)地打量著易初語,確認(rèn)她的話的真實(shí)性。

    臉龐紅潤了不少,人也精神了,才驅(qū)車回家。

    到達(dá)小區(qū)的地下停車場,肖楚言沒讓易初語自己下來走,而是抱著她往家里去。

    經(jīng)過剛剛在車?yán)锏男菹ⅲ壮跽Z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不適感了,手腳能動,可以自己下地走路。

    只是腦袋還有些混沌,像是有什么要破土而出卻又被繼續(xù)掩埋。

    她拉著肖楚言沾上血漬的衣服,“我自己能走?!?/br>
    肖楚言快步走著,說話有些快,“別說話?!?/br>
    他的鼻尖上沾上了一抹的血漬,本來冷峻的容顏現(xiàn)在變得有些邋遢。

    易初語看著這個模樣的他,勾起一抹笑,臉隔著衣服貼上他的胸膛,他身上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有些刺鼻。

    12月份,天氣已經(jīng)有了冬季的跡象,出門要穿著比較厚實(shí)的外套。

    隔著外套,易初語好像能聽到肖楚言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敲擊著她的耳膜,是心安的感覺。

    肖楚言步履矯健,很快就回到了家里。

    他將易初語放置在沙發(fā)上,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嫌棄身上的外套礙事,麻利地將外套脫下,腳步一轉(zhuǎn),一拋臂彎上的衣服。

    厚重的外套穩(wěn)穩(wěn)地被掛在椅背上。

    易初語揉揉太陽xue,緩解疼痛。

    掌心的血腥味在鼻翼間蔓延,易初語站起身走進(jìn)浴室洗手。

    血跡早就凝固了,她用力地搓著,嫌惡地盯著不干凈的雙手,猛地?cái)D出一撮洗手液,弄得滿手都是泡泡。

    沒有緣由,易初語憎恨滿手是血的自己,揉搓的力道大到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

    走過來的肖楚言看到她像是要擦掉一層皮,迅速握住她的雙手,柔聲細(xì)語:“好了,不臟了。”

    由于用力過猛,被泡沫遮擋住的雙手隱隱有些灼燒感,易初語聽著肖楚言的話才停下動作。

    肖楚言擰開水龍頭,專注地幫她沖洗掉手上的粉色泡沫。

    水流聲嘩嘩嘩。

    他細(xì)致地幫她洗干凈殘留的血跡,甚至連指甲蓋的暗紅色都被他沖干凈,全程一句話也沒說。

    洗干凈手,肖楚言抽兩張紙幫她擦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拭,直到一滴水都不剩。

    牽著易初語走出浴室,拿過飯桌上的溫水?dāng)R在她的嘴邊,誘哄道:“張嘴。”

    這熟悉的兩個字,讓易初語想起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肖楚言給她剝糖。

    易初語順從他的話,微微張開嘴,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大半的水。

    這杯水的溫度剛剛好,不燙也不涼,帶了點(diǎn)甜,更讓易初語想吃奶糖了。

    喝完一口,易初語舔舔殘留水漬的嘴角,說:“我想吃糖。”

    肖楚言二話不說,放下手上的水杯,走到電視柜的旁邊,在最角落的那個抽屜拿出大白兔奶糖。

    他走到易初語的身前時,糖紙已經(jīng)剝開了。

    和上一次的場景一模一樣,他將糖遞在易初語的嘴邊。

    易初語含著糖,注意到他手心還有幾顆糖,拿了一顆,剝開,舉著給肖楚言,“張嘴?!?/br>
    肖楚言寵溺地伸出手揉著她的發(fā)絲,一雙漆黑的瞳仁倒映著易初語的身影,含笑地咬過那顆糖。

    方才由于血跡帶來的負(fù)面情緒此刻消失殆盡,被一種名為奶糖的甜蜜取代。

    肖楚言在浴室?guī)鸵壮跽Z放熱水,調(diào)水溫。

    易初語坐在沙發(fā)上,半個身體轉(zhuǎn)過去看著浴室里忙活的身影,心里都是柔軟的。

    浴缸里的水放好,肖楚言讓易初語進(jìn)去泡澡。

    易初語泡在浴缸里,將身上的臭味洗滌干凈,朝著浸泡在水中的白凈身子發(fā)呆。

    她好像越來越離不開肖楚言了。

    洗完澡出來,易初語被肖楚言牽著走進(jìn)臥室,被他推倒在綿軟的床上。

    他幫易初語把被子蓋好,叮囑道:“今晚早點(diǎn)休息,如果不舒服直接喊我,如果我沒過來,馬上給我打電話,手機(jī)我?guī)湍銛R在床頭了?!?/br>
    被蓋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易初語雙手抓著被沿,說:“可是衣服還沒晾。”

    “這兩天,你不要做家務(wù)了。”

    易初語忍著笑,他這么一副mama的模樣,還挺新奇的。

    肖楚言走出臥室,跟她道一聲晚安,順帶關(guān)上燈和門。

    易初語閉上眼睛,沉沉地入睡。

    夜深人靜之際,掛在一望無際的空中的月亮被團(tuán)團(tuán)的云層遮擋住,一絲光亮都無法穿透那層黑云。

    大地萬物都在黑暗中沉睡,寂寥的環(huán)境一片死氣沉沉。

    睡夢中的易初語額頭冒著冷汗,頭左搖右擺,眼睛緊緊閉著,嘴巴張開喊著:“不要”。

    壓在被子上的雙手握成拳頭,白皙手背上的青筋浮現(xiàn)。

    噩夢纏繞著她,勒住她的咽喉。

    忽地,易初語尖叫一聲,睜著大大的眼睛,驚恐地看著天花板,眼睛卻沒辦法聚焦。

    聞聲而來的肖楚言猛地推開門,沖到易初語的床上,握緊她的手。

    氣息紊亂:“怎么了?”

    雙目無神,隔了好一段時間,易初語才緩緩地轉(zhuǎn)過頭看向肖楚言,反握著他的手,另一只手抓著自己的腦袋。

    艱難地開口:“我做噩夢了?!?/br>
    肖楚言應(yīng)該是一聽到易初語的叫喊聲就從床上起來,頭發(fā)凌亂不堪,衣衫不整,頗有種不修邊幅的感覺。

    可易初語已經(jīng)沒有心思去遐想這些,滿腦子都是剛剛夢中的畫面,有人躺在滿是鮮血的水泥地上,渾身都是噴涌而出的血。

    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榻裢戆l(fā)生的事情,才做這樣的噩夢。

    對于自己的情況,易初語是知曉的,在高中之時,她的承受能力比較差,不然也不會因此而失憶了。

    可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怯畏得不敢回頭的女孩了。

    肖楚言一手捋開貼著她臉龐的發(fā)絲,撫上她的腦袋,輕柔地摩挲著,安慰道:“沒事,都是噩夢。”

    聲音溫柔得不像他平日里的作風(fēng)。

    他側(cè)躺在易初語的身旁,一手?jǐn)堉皇治站o她的手,給她以力量。

    易初語緩了一陣子,穩(wěn)下心神,揚(yáng)著頭看向他。

    周圍很暗,肖楚言的臉總是繞著團(tuán)團(tuán)的黑,可他的眼睛卻很亮,像是熾熱的太陽,帶來了暖陽。

    易初語愣愣地開口:“你不回去睡覺嗎?明天你還要早起去警局?!?/br>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尤其是后面的那句話。

    肖楚言撫上她的臉蛋,輕輕地捏著,“陪你睡。”

    這三個字好像帶著火花,燒得易初語面紅耳熱。

    驚嚇過后,是滿溢出來的羞赧。

    易初語避開他灼熱的視線,盯著眼前蓋在兩個人身上的棉被,徒留一個發(fā)頂給他。

    低得像是蚊子叫:“不用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br>
    肖楚言抓住她的手忽地松開,從棉被里伸出來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將頭往他那邊抬。

    眼前是肖楚言突出的喉結(jié),距離他的鼻尖很近,只要她在往前,就能吻上他圓滾滾的喉結(jié)。

    隔著幾根發(fā)絲,他在易初語的額頭落下一吻。

    溫?zé)岬拇脚蠌念~頭開始親吻,接著是眼睛和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