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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憐惜任何人。 那個守在文媽身邊大聲哭喊的小孩,已經(jīng)死在了地窖中。 * 夜色降臨,像一塊漆黑的幕布,遮住大地。 好戲該上場了。 溫摩緊緊握著雷弩,等待著。 一團火光自宅子的隔壁亮起,安靜的小巷頓時變得人聲鼎沸,驚呼聲、喝罵聲、呼喚聲、狗叫聲……此起彼伏,一團喧嘩,跟著有人開門進出,拿著水桶挑起,十分忙亂。 趁著這團忙碌的功夫,溫摩帶著達禾潛到墻根下。 大劉挑選了幾個身手迅捷的,已經(jīng)等在墻根下,兩下里略一點頭,就等外面準備好。 “開門開門!” 陳山海帶著羽林衛(wèi),將那扇門拍得震天響,“羽林衛(wèi)緝兇,快開門!” 小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名大漢原本粗聲粗聲喝一聲“干什么”,見陳山海等人鎧甲鮮明,口氣頓時弱了三分,“幾位爺什么事?” “隔壁有人縱火,人們看見他往你們院子里來了,我們要進去搜拿!”陳山海說著就要帶著人往里闖,里面頓時出來好幾個人,堵住門口,“幾位爺別費事,真有人敢進來,不勞各位動手,我們就能捏死了?!?/br> 陳山海喝道:“你這是要阻擋羽林衛(wèi)緝兇?!兄弟們,給我拿下!” 溫摩心說論到無賴的本事,羽林衛(wèi)確實是好手,只聽得“嗆啷”連聲,羽林衛(wèi)們拔刀的的拔刀,拉弓的拉弓,里面的人也橫了起來,為首那人道:“別給臉不要臉,你們知不知道這屋子是誰家的地盤?” “天子腳下,任你是誰家的,也要歸陛下管!” 陳山海說著,大喝一聲,沖上去。 一時間兵刃相交,已經(jīng)動起手來了。 墻根下,溫摩等人趁亂翻墻而入,落在了墻內(nèi)花園中。 計劃到此一切順利。 作者有話要說: 二! 第25章 二十五 門口處已經(jīng)打得不可開交, 溫摩借著夜色掩映,爬上園中的大樹。 大劉帶著人正要潛入屋中,房門忽然打開, 徐廣走了出來。 大劉等人迅速伏低, 縮身在花叢中。 糟糕! 原計劃是大劉等人趁亂潛入,然后徐廣才被引出來,這樣大劉他們就能找到小鈴兒救人 。 現(xiàn)在大概是陳山海他們的動靜太大, 徐廣比預料中出來得更早。 徐廣有內(nèi)功, 聽力比最好的獵人還要厲害,別說潛進屋中, 哪怕只是在花叢中略動一下,很可能都會被發(fā)覺。 而且,以溫摩居高臨下的角度, 花叢低矮,不能藏住所有人, 現(xiàn)在只是憑借夜色掩住身形,只要徐廣一側(cè)臉, 立馬就能發(fā)現(xiàn)不對。 “連羽林衛(wèi)都敢打, 你們不想活了!”陳山海大吼, “兄弟們給我上, 不能丟羽林衛(wèi)的臉!” 多虧他大喊大叫, 吸引了徐廣注意, 徐廣目不斜視走過花叢。 陳山海不僅嗓門大,下手更是猛如瘋狗。得意樓對他“能打”的評語所言不虛, 徐廣手下都不是等閑之輩,竟也被他一輪猛攻干趴下兩個。 “住手!” 徐廣一聲高喝。 那些大漢令行禁止,聞言立即收手, 陳山海則充分顯示出潑皮無賴的特色,上趕著補上兩刀才停下來。 當即又有兩人掛了彩,對幾個羽林衛(wèi)殺氣騰騰怒目而視。 陳山海只當看不見,向徐廣一拱手:“徐先生?!?/br> “幾位爺認得在下,便好說話了。”徐廣淡淡一笑,“幾位爺一心為民,這么晚了還要為民緝兇,實在令人欽佩?!?/br> 他身旁一名下人遞上一只鼓鼓囊囊的錢袋:“這是在下一點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再往前一點便是北里,幾位爺何不找處樂坊坐一坐,同美人喝一杯?” 溫摩明顯看到陳山海露出了貪婪之色。 再不動手,就沒有機會了! 她坐樹杈上,身體穩(wěn)定到近乎凝固,手臂和雷弩仿佛已經(jīng)生在一起。 陳山海在身上擦了擦左手,臉上笑成了一朵花:“這怎么好意思呢!” 一切都被放慢。 溫摩的雷弩緩緩移動,勻速,絲滑無聲。 陳山海左手伸向錢袋。 雷弩對準了徐廣的背心。 陳山海的手碰到錢袋。 溫摩扣動弩機。 箭離弦而出,撕裂空氣,發(fā)出奇異尖嘯。 與此同時,一臉燦爛笑意的陳山海右手猛然出刀,斬向徐廣的脖頸。 一箭一刀,一后一前,同時攻向徐廣! 溫摩沒想到陳山海有此一招,心中燃起一股喜意,箭與刀都這樣快,沒有人能躲開—— 然而就在她這樣想的時候,徐廣發(fā)出了一聲低笑。 他輕描淡寫地伸出手。 右手在后,扎住了箭。 左手在前,握住了陳山海的手腕。 箭尖距離他的背心不過一寸,刀刃更是幾乎已經(jīng)貼上了他的脖頸,但都被他的內(nèi)力禁錮,無法再進一步。 他不是人…… 不是人…… 上一世積累的恐懼像海一樣洶涌而起,淹沒了溫摩,那些痛苦穿越了時空,從記憶里猛然復蘇,溫摩下意識想逃。 “?。 ?/br> 陳山海發(fā)出一聲慘呼。 這一聲喚回了溫摩的神志,如果她逃了,陳山海必死無疑! 不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