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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煬道:“他還有東西要我轉交給你?!?/br> 宋燈道:“怎么還有?” 宋煬道:“不是納采禮,他說是先前欠你的生辰禮?!?/br> 宋燈想起什么,嘴角忍不住翹起。 宋煬先是拿出了一對面具,頗為嫌棄道:“他說這是自己做的,是補給你及笄的禮物。” 宋燈看了一眼,便立刻又害羞又珍重地搶過來抱在懷里。 宋煬又掏出了一把劍,道:“他說這把劍當年是他父親送給母親的,如今贈給你防身,是你十六歲的生辰禮?!?/br> 宋燈將劍接過,心想,她的劍法便是他教的,如今連劍都是他的。 宋煬道:“還有……” 宋燈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宋煬道:“府里多了匹白馬等你取名字,是他送你的十七歲生辰禮?!?/br> 宋燈十七歲生辰那日,燕虞正將韃靼人趕到天祁山下,沒能趕回來為她慶生。 第52章 妙丹青 吳郎中上門送禮時, 宋燈正在侯府后院劃出的小小場地中騎馬。 燕虞送來的是一匹年紀尚小的母馬,性情溫順。宋燈每日來喂過它幾次,它便很有靈氣地待她比旁人都親近起來。云心見了都說它識主, 宋燈卻猜,興許是她每回來都給它糖吃, 還騎它出來走動的緣故。可就算是這樣, 她也打從心底歡喜, 覺得同它有緣。 小馬渾身雪白,宋燈也懶憊去翻個生僻名諱, 便直接給它起了名字,喚作瑞雪。 宋燈今日騎著瑞雪才不過繞了五圈,宋煬便打發(fā)人來找她。好在她本就不是在練騎射,只是為了同瑞雪培養(yǎng)感情,難得宋煬來尋,再依依不舍也讓人將瑞雪牽回圈中。 宋燈來到宋煬書房,發(fā)現(xiàn)他桌面上多出幾個打開的畫盒, 里邊裝著畫軸, 也不知待會要說的事是不是同這些畫幅有關。 一見到宋燈,宋煬便開口道:“方才吳郎中送來了這三幅畫。” 宋燈問道:“哪位吳郎中?” 宋煬道:“禮部郎中吳是處?!?/br> 宋燈恍然,這位郎中因為名字太過“一無是處”, 是以給她留下了極深印象, 她知道,他很早便是元孟的人了,這輩子也不例外。 宋燈道:“是殿下有什么事要我們去做嗎?” 林渙留在了青州, 作為元孟在北川的耳目。他們回京之后,行事多有不便,確實少了能夠傳遞消息的人, 元孟若是通過這種方式迂回,倒也不稀奇。畢竟他們現(xiàn)在不比從前,一個個都從冷灶燒成了熱灶,如今盯著他們的耳目可都是不少。像從前那樣隨意著人扔張紙條進府的事,確實再不能做。 這正是宋煬頭疼的地方,要不也不會請來宋燈相商:“吳郎中只說是來送禮的,神色卻又不同尋常,我問他是否殿下遣他來的,他又閉口不言?!?/br> 宋燈道:“那便應當是殿下讓他來的了。若此舉是他自己本心,在你這么發(fā)問時,他必然不敢模棱兩可?!?/br> 宋煬見宋燈同他想的一樣,又道:“我也如此作想,所以才再三詢問他是否殿下有所囑托,他卻搖頭,只說讓我收下這禮物。” 宋燈有些好奇,拿出其中一副畫卷,一邊小心展開,一邊問道:“那吳郎中可還有說什么有用的話?” 宋煬道:“他似是暗示了我,這畫我們家中有人喜歡?!?/br> 所以他將宋燈請來,也不知那人指的是不是她,她又能不能看出什么。 宋燈將畫卷展在眼前,這是一幅駿馬圖,筆意瀟灑,靈韻動人,風格熟悉得嚇人,她緩緩看向畫中留白落章處,妙丹青三個字幾乎要躍出紙面。 宋燈愣了一會兒,慢慢將畫卷重新卷起來,這一回,竟比展開時還要更小心。 宋煬問她:“看出什么了沒有?” 宋燈搖搖頭,道:“讓我再想想,我現(xiàn)在只看出這畫劵價值萬金,不是你我當收之物,殿下讓人送來,應是另有用意。” “價值萬金?” 宋煬有些吃驚,他并不癡迷書畫,因此對這些古跡價值幾何不甚了解。 宋燈有所擔憂,將剩下兩副也小心展開,發(fā)現(xiàn)全是妙丹青后,對宋煬道:“哥哥,這三幅畫卷你可收好了,興許殿下只是暫寄你我之處,若是弄壞了,到時可得出一大筆銀子來彌補,也未必真能再尋到妙丹青的畫?!?/br> 宋煬本就因揣摩這畫卷背后意圖而感到莫名,聽了價值后更是心煩意亂,恨不得將這燙手山芋還給吳郎中去。 他心中也有些不解,元孟慣常不是愛賣關子的行事,怎么今日偏要打個啞謎讓他們來猜? 宋燈則琢磨起了吳郎中的話。 忠勇侯府里有人喜歡妙丹青,非要說的話,她確實能想到一個人,那便是她自己。 可要說元孟繞了這么大一個彎子,便是為了將這三幅妙丹青的畫送給她,宋燈多少覺得有些無稽。元孟又不是不知道,她對妙丹青雖有推崇,卻遠非狂熱,絲毫沒有必要割愛于她。這般做法,倒像純粹討她歡心,知她有丁點歡喜,便贈與她。 可這又怎么可能。 宋燈沉思許久,道:“哥哥,近日朝中可有動靜,是否有風聲放出,你回朝中將擔任什么職位?” 說起這事,宋煬也有些沉不住氣,他此次在青州三年,是立了大功的,如今回京自是要升官,可升官與升官之間也有不同。好比同是進六部當正五品的郎中,吏部與禮部也大有不同,若是可以,他自然不想去那清水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