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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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飛白愧疚地走過來,和驚慌失措的婢女們一起把許清菡扶起來。 許清菡攙住婢女的手,感覺腳踝十分疼痛。她擺了擺手,坐回臺階上,微微掀起裙擺,見傷口腫得老高,“我好像走不了了?!?/br> 說罷,又把裙擺放回去。 江飛白瞥見了,心里貓抓似的。 練武時,他受過比這更重的傷。可是不知為何,這些傷落到許清菡身上,便讓他覺得一刻也受不住。 仆婦們都驚慌起來,一個婢女道:“姑娘,這下可怎么辦?馬車開不上來,這一時半會兒的,哪里去找軟轎抬您下山?” 何況,山路陡峭,軟轎也不好走。 一個粗壯有力的婆子站出來道:“姑娘,您若不嫌棄,就讓奴婢背您下山吧。” 許清菡打量了兩下婆子,正待點(diǎn)頭,忽聽江飛白道:“你年紀(jì)有些大,哪里有多少力氣?我來背吧?!?/br> 他的語氣似乎平淡,但仔細(xì)琢磨,分明含著幾分小心翼翼。 許清菡早就看見江飛白神色愧疚,她想到江飛白平日如此照顧自己,如今怕是想用這種方式彌補(bǔ)愧疚,何況,他說的也在理。 許清菡想了想,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江飛白緊張地攥了兩下手,修長雙腿半蹲下來,露出寬厚的后背。 許清菡小心地攀上他的肩,正欲上去,江飛白忽道:“許姑娘稍等。” 他站起來,把身上的長劍解下來,遞到一旁的仆婦手中,讓她們拿著。 原來是怕長劍硌到許清菡。 江飛白重新蹲下,許清菡靠上去,江飛白把她穩(wěn)穩(wěn)背住。 他的背部寬厚,泛著一股淡淡的清香。許清菡靠得近,隔著幕籬的黑紗,注意到江飛白的耳尖有些紅。 原來他害羞的時候,耳朵會變紅。 許清菡的嘴角情不自禁地翹了起來。 第31章 喜上眉梢 江飛白的腰部柔韌,雙腿筆直有力。他背著許清菡走在堆滿積雪的陡峭石階傷,身姿輕盈若燕,如履平地。 許清菡沒有感受到什么顛簸。 江飛白的臉卻越來越燙。 他感覺自己背上的許姑娘,又香又軟,像是天上浮過的白云。 與此同時,他又惦記著許清菡腳踝上的傷,腳步飛快地背著她下了山。等到了山腳,江飛白把許清菡放下來,扶著她的手,送她入了馬車。 許清菡在車中坐好,撩起車簾,微笑著朝他點(diǎn)頭致謝。 江飛白的心里,這才猛然涌現(xiàn)出種種遐思。 他騎著白馬,一路胡思亂想。待回到府中,他連忙喚人請來嘉良城中最好的醫(yī)者。 醫(yī)者年近七旬,容顏老邁,身著灰色長衫,裹著一件羊皮小襖。他被婢女引著,穿過曲折幽深的回廊,只覺高墻深院,處處雕甍繡檻,眼睛怎么都看不夠。 他被引至一處華美廳室,十幾個婢女眉目低垂,一絲聲響也無。 引醫(yī)者前來的婢女,輕聲喚了一句姑娘。 內(nèi)室里,有一個嬌柔平和的聲音響起來:“進(jìn)來。” 醫(yī)者便被婢女帶著,繞過花蝶紅木屏風(fēng),走過碧紗櫥,到了內(nèi)室。 內(nèi)室的美人榻上,坐著一個妙齡女子。她頭上戴著幕籬,相貌影影綽綽,看不清楚,身上的衣裳卻是名貴,醫(yī)者認(rèn)出來,這是嘉良城中有價無市的浣花錦,而上頭團(tuán)團(tuán)密密的四合云紋,是城中最好的繡娘的手藝。 想來,這便是傳聞之中,深得大將軍恩寵的許姑娘了。 醫(yī)者斂氣屏息,放下醫(yī)箱,拜見道:“小人奉大將軍之命,為姑娘診治?!?/br> 許清菡抬了抬手,“不必多禮?!彼龑ι磉叺逆九愿赖?,“給先生上杯茶?!?/br> 她說話的尾音婉轉(zhuǎn),如春風(fēng)吹拂過平靜的湖泊。 醫(yī)者垂下目光。他接過婢女遞過的茶盞,略喝了兩口,便上前查看許清菡的傷處。 腳踝腫得很高。 醫(yī)者見得多了,他檢查了一會兒,說道:“無妨,不是什么大事?!?/br> 大將軍急匆匆催著他趕來,他還以為是許姑娘的腳要斷了。 沒想到只是摔腫了而已。 他在心里笑嘆一聲,面上卻是不顯。他開了藥方,又叮囑了幾句注意事項(xiàng),方告辭而去。 許清菡讓婢女好好地送走他,還額外打賞了銀錁子。 醫(yī)者更是感慨,覺得這許姑娘溫柔清雅,又極為知禮,她背靠將軍這棵大樹,未來前程,必不可限量。 …… 許清菡用了藥,傷處很快就好了。 她雖仍然在為遠(yuǎn)在嶺南的許沉懸心,但心情卻好了一些,飯菜也用得下了。 江飛白聽說后,心下終于松了一口氣。 去過城北寺廟后,他本想再帶許清菡出去散散心,但臨近年關(guān),他逐漸事忙,抽不出時間。 嘉良城被奪回后,湘州的一些難民,便也往這里涌,此外今年雪大成災(zāi),也造成了一些平民的傷亡,讓好多人流離失所。 江飛白只好吩咐廚房,多做一些許清菡愛做的菜,讓她開胃。其余時間,他都在忙著安置災(zāi)民。 監(jiān)軍知道了此事,冷笑道:“江將軍,你就不要做這些無用之功了,還是多多準(zhǔn)備來年開春的戰(zhàn)事吧?!?/br> 江飛白這次之所以在嘉良城中逗留了這么長的時間,便是為了以嘉良城為據(jù)點(diǎn),等到來年開春,北上攻打韃子的國都。 遠(yuǎn)在京城的皇帝,抱有當(dāng)千古一帝的野心,他了解江飛白的能力,自然認(rèn)同了此事。為了備戰(zhàn)順利,皇帝格外開恩,授權(quán)江飛白暫管這座城市,待戰(zhàn)事結(jié)束后,再另派官員前來管轄。 總之,這些都和監(jiān)軍沒什么關(guān)系。說來也是可氣,兩人明明是同等級別,自從江飛白連贏兩場戰(zhàn)役后,他便漸漸低了江飛白一頭。 連嘉良城中的將軍府,都被江飛白占去,養(yǎng)他那個什么寵姬了。 江飛白雖然另外送了監(jiān)軍一座府邸,但監(jiān)軍反而覺得這是諷刺。 江飛白搖頭道:“圣人有言,‘國以民為本,君以民為本,吏以民為本?!邔④?,我這不過是以民為本罷了?!?/br> 監(jiān)軍肥胖的臉上露出不豫的神色,“江將軍倒是知道收買人心,我這就將此事稟報(bào)陛下?!?/br> 江飛白道:“多謝忠義將軍為我美言?!?/br> 監(jiān)軍被氣得一噎,拂袖而去。 江飛白凝視著監(jiān)軍的背影。 監(jiān)軍高畢,早已跟他勢同水火。邢宏剛之事,若非他與許清菡清清白白,更是無條件地信任她,此事也不會如此簡單地了解。 現(xiàn)在,邢宏剛和邢宏毅都被他按照軍律處死,高畢投鼠忌器,這才不敢妄動。 江飛白暗暗提醒自己,要多加謹(jǐn)慎。 …… 許清菡無所事事地在府中待了一段時間,她聽說孔如蘭出嫁了,嫁得很風(fēng)光,十里紅妝,高朋滿座,人人都在爭看她送給孔如蘭的添妝。 許清菡不愿去湊這個熱鬧,她每天都在等待嶺南傳過來的消息。 她的父親,能挨過這次的重傷嗎?未來,會不會仍有刺客襲擊? 這天,碧霄照常被她派去前院,問嶺南的消息。過了一會兒,碧霄滿臉喜色地回來道:“姑娘,有老爺?shù)南⒘耍?bào)信的人就在將軍的書房里,將軍請你過去!” 許清菡放下正在看的書卷,激動地從椅子上坐起來。 碧霄笑盈盈的,喜上眉梢,“姑娘,肯定是喜事!奴婢見到了報(bào)信的人,他臉色很是放松,老爺肯定沒什么大事!” 許清菡連連點(diǎn)頭,她充滿希冀地去木施上取下幕籬,戴到頭上,隨后匆匆忙忙邁出屋子,去往前院的書房。 碧霄“哎”了一聲,飛快地拎起小手爐,見外頭風(fēng)雪大,還回身拿了把傘,追著趕上去,把火爐塞到許清菡懷中,撐開傘擋住斜飛的風(fēng)雪,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地遮住了許清菡。 許清菡對著碧霄,感激一笑。 碧霄臉紅了。她亦步亦趨跟在許清菡后頭,兩人很快便到了書房。 站在門口的小廝,恭敬地朝許清菡問了好,掀開厚重的門簾子。 許清菡邁步而入,暖意撲面而來。江飛白坐在書案前,正和一個武夫打扮的人說著話,他的聲調(diào)沉穩(wěn)淡然,姿勢放松,貴氣暗斂。 江飛白瞥見許清菡進(jìn)來,打住回頭,示意她到太師椅上坐下。 第32章 明媒正娶 許清菡坐到了椅子上。 武夫模樣的人站起來,對著許清菡行了禮,說道:“許姑娘,令尊已經(jīng)痊愈。只是醫(yī)者說,令尊傷到了胸口,之后每到寒冷時節(jié),或會心口疼痛。” 許清菡的臉上漾起微笑,“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她對江飛白和武夫道了謝。 武夫連忙避讓道:“姑娘不必多禮!”說完,他覷了一眼江飛白,見江飛白微微擺了擺手,便借口有事,告辭離開。 書房中一下子只剩下了兩個人,墨香飄蕩在空氣中,熏籠里發(fā)出火光。 “許姑娘……” “嗯?”許清菡看向江飛白。 江飛白緊張地望著許清菡,“許姑娘,我……” 他的臉頰迅速竄起緋紅。 江飛白內(nèi)心紛亂:我想說喜歡她,但是怎么說不出口! 許清菡疑惑地歪了歪頭。 江飛白咳了一聲:“無事。許姑娘,外面風(fēng)大雪大,你快點(diǎn)回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