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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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些也無妨,你一個小丫頭,有些慌亂也不為過。但是真遇上那穿白衣的書生,要提高警惕,不可莽撞行事。”伏波叮囑道。 林默用力點了點頭,之前幫主教了她不少應(yīng)對突發(fā)情況的手段,這么點小事,應(yīng)該不難辦到。見她聽明白了,伏波也不再多言,洗了洗手就帶著人出了門,回到了席間。 重新坐定,伏波笑著跟顏夫人打了招呼,伸手隨意摸了下腰間,似要拿出帕子,然而下一刻,她手一頓,低頭在向下看去。顏夫人被她的動作吸引,問道:“怎么了?” 伏波趕忙道:“沒事,荷包可能是落在偏房了,默兒,你去找找?!?/br> 貴婦人腰間的荷包里,總要塞些打賞用的散碎銀子,或是脂粉梳篦之類女兒家的物事,顏夫人笑道:“莫慌,若是落在屋里,定會有人幫著收起來的。” 伏波僵硬的笑了笑,附和稱是。過不多久,就見她那貼身丫鬟又跑了回來,急急道:“夫人,那邊也沒有?!?/br> 伏波臉色都有些變了,顏夫人瞧出了不對,輕聲道:“怎么,里面有貴重物事?” 伏波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強(qiáng)撐著道:“無妨……” 看來是真有貴重物品,還不便明說,顏夫人也不由上了心:“是不是落到廂房里了?派人回去瞧瞧,反正時辰還早?!?/br> 這種場合,丟東西了讓人發(fā)覺,的確讓人有些難堪。然而可能是荷包里真有什么貴重物事,那小婦人猶豫片刻,還是對丫鬟道:“你回廂房瞧瞧,看是不是落在那邊了?!?/br> 顏夫人趕緊又補(bǔ)了句:“讓巧兒也跟著去吧,若是屋里找不到,路上也好好找找,說不定落在路邊了?!?/br> 這話立刻引來了感激的神色,伏波低聲道:“也是我莽撞,多謝夫人照拂?!?/br> 顏夫人笑了:“看你說的,這點小事,何足掛齒?!?/br> 丫鬟們很快就被打發(fā)了出去,兩人又心不在焉的看起了戲。如此過了兩刻鐘,林默和巧兒才姍姍而歸。 “夫人,尋到了!”林默的聲音有點高亢,透著股興奮。 伏波立刻接過了荷包,打開瞧了一眼,這才放下心,對顏夫人謝道:“多虧夫人了,這才讓我失而復(fù)得?!?/br> 顏夫人滿意的笑道:“找到就好,我就說了,保準(zhǔn)是掉在了路上?!?/br> 伏波面露愧色:“都是我馬虎了?!?/br> 兩人又客套了幾句,就把這事揭過了。伏波也沒追問路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安安靜靜的等到了散場。 撤了席,跟顏夫人道過別,伏波在林默的攙扶下上了馬車。等車開出去,她才問道:“碰上人了?” 林默興奮的點了點頭:“我原以為錯過了,誰料臨到路口,就碰上那隊人回返,我就叫了一聲,裝作發(fā)現(xiàn)了荷包,飛快去撿。葉大公子被驚動了,招我倆過去問了兩句,都是巧兒作答,我一聲未吭?!?/br> 這運氣還真是不差,伏波笑了:“對方?jīng)]有看出破綻?” “沒有,那個穿白衣的根本就沒開腔,葉公子也只是隨口一問。不過我聽到他叫那個白衣人‘寧先生’!”林默立刻答道。 難怪她回來時會如此激動,伏波也是察覺了她的情緒,才沒有繼續(xù)追問,如此一來,就徹底斬斷了關(guān)系鏈條,不會讓任何人生疑。至于其他,只能等回頭再做工作了,不是賞花宴上能打聽出來的。 “做得好!”伏波伸手摸了摸林默的腦袋,夸了一句。 林默也是第一回 干成這樣的大事,興奮的臉都紅了,想了想,她又道:“光是名字就夠了嗎?我那時沒敢抬頭,沒瞧見他的長相,身量似乎比我哥要高些……” 其實當(dāng)時林默是真的緊張,幫主強(qiáng)調(diào)讓她別開口,肯定是有用意的,她連頭都沒抬,能看到的自然有限。 “有名字就好,之后都是水磨工夫,不能著急?!狈ㄐα诵?,“再說了,這事還得靠方先生出力才行。” 現(xiàn)在有內(nèi)線的可是方天喜,當(dāng)然要把這事交給他才行,只盼那老家伙能相信她的直覺吧。 ※ 在家足足等了一天,見到伏波回來,方天喜立刻抓住人問道:“今日怎么樣?沒惹禍吧?” 實在不能怪他提心吊膽,一個賞花宴,居然把芙蓉園的地形圖都找來了,兩個女娃整整鉆研了兩天,簡直跟要發(fā)兵攻打一樣。這要是惹出禍?zhǔn)拢麄兣率翘佣继硬坏簟?/br> “沒事,今日我跟蕭霖的夫人相談甚歡,也打聽到了不少秘聞?!狈ㄗ屑?xì)把自己聽來的東西說了一遍,有些是高門陰私,有些卻是她根據(jù)顏夫人的話作出的推斷。 方天喜可是個謀士,最擅長的就是收集情報,打探消息,可是沒想到跟個貴婦人聊個天,還能套出這么多東西,不由嘖嘖道:“讓你當(dāng)幫主可真是浪費了,還不如當(dāng)個細(xì)作?!?/br> 伏波卻沒跟他開玩笑,反而肅容道:“這還不算什么,蕭氏對葉氏的態(tài)度有些古怪,還是要仔細(xì)查查,看看葉氏最近有沒有什么新動向。對了,今日在園中,葉大公子身邊跟了個書生,我覺得他有些問題?!?/br> 一趟賞花宴,就能看出葉氏情況有變?會不會是她小題大做了?方天喜皺眉問道:“你瞧出什么了?” “那人一副書生打扮,卻沒有半點書卷氣,氣質(zhì)有些難以形容,頗為狂傲。明明是客人,葉大公子和身邊人對他卻十分敬畏,甚至有點懼怕?!狈ㄗ屑?xì)解釋道,“那人應(yīng)當(dāng)姓寧,穿一身白衣……” 她的話還沒說完,方天喜猛地站了起來:“穿白衣?他當(dāng)真姓寧,你怎么打聽到的?” “是阿默聽來的?!卑l(fā)現(xiàn)方天喜神色不對,伏波立刻把打探的過程仔仔細(xì)細(xì)說了一遍,隨后問道,“你聽說過這位寧先生?” 方天喜看伏波的眼神十分復(fù)雜,實在是這番探查太過敏銳,也太巧妙。她可是對那人一無所知啊,竟然也能給抓個正著,絕不是運氣能形容的。 良久后,方天喜才道:“若是我沒料錯,那人應(yīng)該就是鼎鼎大名的長鯨幫軍師,‘鬼書生’寧負(fù)。這賊子最愛書生打扮,還嗜好白衣,偏偏心黑手辣,才有這諢號。” 伏波心頭一凜,她可沒料到這個,長鯨幫怎么會選在此時前來汀州,還特地找上葉氏……等等,伏波脫口而出:“他莫不是想對付青鳳幫?!” 葉氏如今最大的敵人是誰,自然不言而喻。那寧負(fù)跑到汀州,還跟葉氏搭上線,心思也就不難猜了。如果兩者當(dāng)真聯(lián)合,對付青鳳幫還不是易如反掌? 方天喜的臉色也很難看:“若真是鬼書生,那他多半是為青鳳幫來的。這人心思狡詐,極難對付。當(dāng)初大軍掃海,我曾設(shè)計誘殺長鯨幫的匪首,哪料被他看破,帶著大隊人馬突出重圍,直接逃去了南洋。這才兩年時間,就闖出了一片天地,如今恐怕更難對付?!?/br> 長鯨幫可是邱大將軍剿匪時唯一的漏網(wǎng)之魚,沒料到還跟方天喜有過交手,伏波思索片刻,突然道:“他孤身前來,還出現(xiàn)在芙蓉園,多半是來做說客的,長鯨幫恐怕還騰不出手發(fā)兵?!?/br> 這也是稍加思索就能想明白的,畢竟長鯨幫最先要面對的敵人可不是青鳳幫,而是剛剛崛起,聲勢甚大的赤旗幫。再怎么計算,也不可能舍近求遠(yuǎn)。幫助葉氏,最根本的目的還是鏟除赤旗幫的盟友,順便讓她背后多出一個甚至幾個強(qiáng)敵。 方天喜冷笑一聲:“這倒是不難猜,若是老夫兵力捉肩見肘,肯定也會先用三寸不爛之舌弄幾個盟友。想打青鳳幫,只靠一個葉氏還不夠。” 哪會選誰呢?兩人視線相對,方天喜直接問道:“今天陸氏的人也去了?” 伏波頷首:“去了,而且應(yīng)該是汀州主事之人?!?/br> “那咱們的麻煩可就大了。”方天喜嘆了一聲,這種情況下,敵人的敵人自然就是盟友,陸氏恐怕是現(xiàn)今最恨赤旗幫的人了,身家勢力也足夠,寧負(fù)會怎么做還用說嗎?若是那家伙真能讓葉氏和陸氏聯(lián)手,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身陷敵營的他們了。一個不好,可就尸骨無存了。 “如今他們在明,咱們在暗,也不是沒有機(jī)會?!狈ㄍ蝗坏溃案螞r敵酋孤身在外,可是千載難逢的良機(jī)!” 方天喜渾身一抖,睜大了雙眼:“你……你……” “方先生,咱們還有時間,不如放手一搏!”伏波的聲音里多出了些決斷。 方天喜沉默片刻,也咬了咬牙:“上次讓他逃了,這次老夫可得使些手段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賞花宴才過去兩天,葉澹就已經(jīng)坐不住了,今日傳來的消息,更是讓他臉色鐵青,也不顧不得顏面,厲聲追問:“族里當(dāng)真有人想對付陸氏?” 葉懷言小心道:“二房和五房都有意動,恐怕此事不假。也是之前跟陸氏爭地,結(jié)下了仇怨,如今他們見著陸氏不穩(wěn),這才動了心思……” 葉澹只覺心火上涌,然而看了眼閑坐一旁的白衣書生,只能強(qiáng)壓怒氣,低頭請教:“果真被寧先生料中了,這下可如何是好?” 當(dāng)日在芙蓉園,他們專程約了陸氏,密談了一番,然而得到的回答并不盡如人意。陸氏雖然對長鯨幫的邀約頗感興趣,但是對葉氏敵意不小,態(tài)度事兒十分曖昧。原本葉澹也不以為意,畢竟青鳳幫是他們?nèi)~氏的敵人,這等邀人助拳的事情可不是輕輕松松就能談妥的,何況陸氏剛剛損了大批船隊,對于葉氏這種海貿(mào)起家的肯定更為忌憚,總得軟磨硬泡花些時間。 誰料一出門,寧負(fù)就直言陸氏的反應(yīng)不對,恐怕是兩家私下已經(jīng)有了爭斗,讓他好好查一查。葉澹哪里肯信,哪怕是汀州分支,那也是江東陸氏啊,誰會輕易招惹?結(jié)果不查還好,一查真是嚇了一跳,其他幾房竟然已經(jīng)蠢蠢欲動了,這是針對陸氏嗎?明擺著是針對他這個家主??!要是真鬧起來,別說能不能打敗青鳳幫了,他的位子都要不保。也正因此,哪怕知道寧負(fù)沒按什么好心,他也要低聲下氣過來請教,至少人家只見了一面瞧出了不對,肯定早就想好了應(yīng)對的法子。 寧負(fù)輕笑一聲:“葉老板別慌,既然寧某前來,肯定是想促成此事的。如今最關(guān)緊還是要分辨清楚,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挑撥離間,使了手段?!?/br> 葉澹心頭一凜:“這要如何分辨?又是誰使的手段?” 葉氏和陸氏可是汀州數(shù)一數(shù)二的名門,誰有膽子在他們之間攪風(fēng)攪雨?哪怕是強(qiáng)如長鯨幫,不也是派了心腹軍師前來好生商談。這會不會是鬼書生危言聳聽,想要迫他服軟? “這個倒是不難探察,只要蓑衣幫前來攻打汀州,兵臨城下,就必然是有人從中作梗?!睂庁?fù)把紙扇一合,斷然道。 葉澹眉頭緊皺:“寧先生怕是多慮了吧?汀州怎么說也是重鎮(zhèn),還有數(shù)不清的世家高門,哪是匪兵能攻下的?況且吾等跟蓑衣幫無仇無怨,怎會被他們算計?” 寧負(fù)唇角一勾:“葉老板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你不想想,番禺城大亂,蓑衣賊酋自大牢出逃時,發(fā)生了什么?” 發(fā)生了什么?當(dāng)然是陸氏兄弟鬩墻,喊打喊殺,鬧的人盡皆知,也險些讓陸大人背上了“通匪”的罪名。等等,葉澹臉色一變:“難道陸氏真跟蓑衣幫勾結(jié)了?” “不是陸氏,若我沒料錯,應(yīng)該是那個早早被逐出家門的陸二公子使的計策,他也必然跟蓑衣幫有所勾連。還有赤旗幫攻打羅陵島,伏擊陸氏的遠(yuǎn)洋船隊,若說沒人指使,你信嗎?”寧負(fù)笑著反問。 葉澹當(dāng)然也聽說過赤旗幫的大名,更從寧負(fù)口中得知了陸氏船隊被劫的消息。這些竟然也跟那位陸二公子有關(guān)? “先引發(fā)劫獄,讓陸大人自顧不暇,再鏟除陸氏最賺錢的船隊,讓他們元氣大傷,下來就該對付陸氏的糧道了。若是糧道一失,陸大人家主的位子恐怕都要不保,偏偏此刻蓑衣幫還打到了汀州附近,這中間豈能沒有關(guān)聯(lián)?!睂庁?fù)笑了,“若我是陸儉,下來就該挑動葉氏攻打陸氏,讓陸家人自顧不暇,屆時亂軍一攪,可就萬事皆休了。” 葉澹張了張嘴,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陸大人到底是怎么養(yǎng)兒子的?這都快趕上抄家滅門,不死不休了。然而很快,他一個激靈反應(yīng)了過來:“等等,那我們卷進(jìn)去不也要遭?” 蓑衣幫可不是好惹的,席卷數(shù)州,為禍千里,這要是真盯上了陸氏,葉氏再跟陸氏結(jié)盟,豈不是得受牽連? 寧負(fù)身子微微一傾,紙扇敲在了掌心:“怎么,葉老板還想獨善其身?當(dāng)初攻打羅陵島時,沈鳳可也派過兵,就算你跟陸氏劃清了關(guān)系,等到赤旗幫尋到機(jī)會,跑去找青鳳幫聯(lián)手,葉氏還有活路嗎?” 葉澹的臉色一下就變白了,也徹底想明白了其中的關(guān)竅。跟陸氏聯(lián)手,雖說有可能卷入讓人頭痛的漩渦,被蓑衣幫盯上,但他終歸是有了一個相當(dāng)強(qiáng)大的盟友??扇舨桓懯下?lián)手,他就要冒著被挑撥離間,跟陸氏開戰(zhàn),同時被兩個海上大豪盯上的風(fēng)險,真落到此種境地,可就萬事皆休了。 沉默了許久,葉澹才道:“可是陸氏如今不愿與我聯(lián)手,難不成要低三下氣求他們嗎?” 寧負(fù)再次悠閑的靠在了椅背上:“那倒也不必,只消把我今日的推論說給他們聽即可。汀州陸氏畢竟不是大宗,未必肯替人背鍋?!?/br> 葉澹愣了下:“你是說,如果蓑衣幫攻打汀州,他們就會信?” “自然。”寧負(fù)說的坦然。 “那要是亂兵不來呢?”葉澹忍不住追問。 “若是不來,寧某不還留在這兒,是殺是剮悉聽尊便?!睂庁?fù)呵呵一笑,答的干脆。 他來汀州,可沒帶什么人手啊。葉澹幾乎瞬間就信了,畢竟對方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一手托起了長鯨幫的“鬼書生”。這樣的大豪,會拿自己的命來賭嗎? 一想清楚,葉澹便深深吸了口氣:“既然如此,還要勞煩寧先生從中斡旋。還有那兩房,要如何處置為好?” 寧負(fù)再次笑了起來,這次,他的笑容里多出了些讓人膽寒的東西:“自然是放長線,釣大魚了。若是能一網(wǎng)打盡幕后之人,豈不快哉?” 葉澹渾身一抖,不由自主摒住了呼吸。好在這次長鯨幫為的也是青鳳幫,他們還算站在一條船上。既然如此,就姑且一信吧。 ※ “寧負(fù)這賊子,當(dāng)真狡詐。”這幾天,方天喜也沒閑著。既然要對鬼書生下手了,自然要探明他的動向,想法子進(jìn)行伏擊,還得保證全身而退才行。 然而賞花宴之后,姓寧的居然就閉門不出了。相反,陸氏和葉氏倒是開始頻頻接觸,一副想要結(jié)盟的模樣。種種跡象,瞧著可不太吉利。 嘆了口氣,方天喜道:“咱們的布置怕是被識破了,虧得小孫還沒入城,這要是提前入城,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人挖出來了?!?/br> 對于方天喜的推斷,伏波并無異議。之前寧負(fù)連賞花宴都敢大大方方露面,現(xiàn)在反倒開始隱藏行跡,那多半是察覺兩家出了問題。對于這種等級的謀士,順藤摸瓜推斷出事情的原委,簡直易如反掌,加之又有葉氏家主在旁相助,找到暗子也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之所以沒有動作,多半是另有所圖。 “他既然猜到了,還不動葉家的人,那多半是想算計咱們,釣個大魚了?!狈ǖ?,“既然如此,還是順?biāo)浦鄹€(wěn)妥些?!?/br> “將計就計,引他上鉤?”方天喜摸了摸胡須,“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汀州是人家的地界,咱們終歸不好動作?!?/br> 對付聰明人,將計就計向來是個好法子,何況他們陰差陽錯知道了幕后持棋的是誰,寧負(fù)卻不知道對手的身份來歷。這個信息差,就很值得利用了,但是弊端也不是沒有,對方可是拉上了地頭蛇,他們行動起來肯定要束手束腳。身處敵營,不得不防啊。 伏波微微一笑:“看來咱們也得找個幫手了。” 方天喜一怔:“怎么,你真要跟蕭氏攤牌了?” 蕭氏顯然跟陸氏不對付,跟葉氏的關(guān)系有些微妙,卻也未必不能挖一挖墻角。畢竟葉氏有船,他們也有,優(yōu)勢還是不小的。唯一要擔(dān)心的就是“度”了,萬一被人賣了,那才是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 “我套了兩層的皮,可不是白費的,只看蕭霖能不能識破了。若他真查出來了,就可以試著拉攏一下了?!卞X家的旗子可不是白準(zhǔn)備的,也只有對方親自“看破”,才有利用的價值。 方天喜哼了一聲:“那就再等等吧,姓寧想坐收漁翁之利,也得給他添點亂子才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