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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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儒生去攔人,但是架不住離開的人越來越多。 “尹頭儒,你不是說趙大儒會來嗎?快去請他到場,或許還能留住人。”有儒生急得不行。 他們口中的趙大儒便是趙吉章,傳言中會到場的趙大儒卻遲遲不見人影。 眼看人越來越少,走的人越多,留下的人便越心虛。 最終他們也沒能等來趙大儒,直到最后留下的儒生不足十人,陳千戶直接下令抓了下獄,一場儒生逼宮的風(fēng)波就此平息。 薛敬文記。 儒生逼宮,天子以奇思巧計勸離學(xué)子。 這一天回家,薛敬文覺得自己走路都帶風(fēng),登上馬車時,回望這座巍峨的宮闕,心中都是對漢天子的敬仰之情。 次日早朝,劉湛攜宋鳳林如期上朝。 趙千戶和陳千戶像門神一樣立在紫宸殿前。 “陛下有令,昨日罷朝的官員,七日內(nèi)只能站在殿外上朝?!?/br> 那些仿若無事人一般來上朝的官員,還以為漢天子也會裝作沒發(fā)生過,滿心認(rèn)為漢天子也要顧全顏面。 但他們錯了,要比臉皮厚,漢天子那是從來沒輸過。 “說話大聲點(diǎn),朕聽不到?!眲⒄抗室膺@么說。 那名在殿外匯報工作的官員喊得嗓子都啞了,窘迫得一臉通紅。 宋鳳林努力忍住笑才沒有失態(tài)。 當(dāng)天劉湛下旨封盧令遠(yuǎn)為欽差,前往漠北招安諸胡。 百官與劉湛的較量,最終以慘敗收場,并且成為了帝京百姓茶余飯后的笑談。 第147章 番外十一 漢胡之爭的風(fēng)波之后,朝堂內(nèi)外異常的安靜,沒有誰再跳出來橫生事端,直到六月。 漢元五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六月,李小連率兵渡江攻打陳留,以破竹之勢奪下了翁萊城。 陳留建國至今已有九十四年,共歷十八世陳留王,最長的在位二十一年,最短的僅在位十天。 弒兄,弒父,叔侄相殺,甚至爺孫相殺,陳留史就是一部血親相殘史。 正因?yàn)殛惲羯舷露济χ鴥?nèi)斗,歷代陳留王慣會伏低做小,后周倒臺,他便巴結(jié)大楚,大楚倒臺他便巴結(jié)大梁。 然而這一次,剛殺盡了侄兒奪位的陳留王踢到了鐵板,漢天子不吃這一套。 李小連奪下翁萊城后,便命余下大軍南渡,十五萬大軍在翁萊城集結(jié)。 按照約定,三十艘大海船會在十五天后抵達(dá),項(xiàng)時海軍與陸軍東西夾擊,年內(nèi)定能一舉奪下陳留。 李小連站在翁萊城墻上,目之所及是成片的稻田。 陳留氣候溫暖,一年四季如春,水稻不分季節(jié),割了便能再種,這可是真正的糧倉。 “傳本將軍令,全軍上下不可毀壞稻田,另擇一高地扎營?!?/br> 副將抱拳領(lǐng)命,忙下去安排大軍扎營一事。 與此同時的福州,領(lǐng)航使楊賢文正在緊張籌備船隊(duì)出發(fā)事宜。 三十艘五千料海船停泊在福州海港,士兵忙而不亂的往船上運(yùn)送物資,十萬士兵待命登船。 今日風(fēng)和日麗,大海少有的平靜。 李福田登上海船去尋楊賢文,沒走多遠(yuǎn)便一身的汗。 “今日怎么一點(diǎn)風(fēng)也沒有?!崩罡L镟止局艘话涯樕系暮?,隨手逮了一個士兵問?!皸钫谷四??” “楊正使在樓頂?!笔勘赶蛏厦妗?/br> 楊賢文已經(jīng)在海船樓頂待了一整天,茶飯不思的盯著遠(yuǎn)處海平線。 “楊正使,航線定下來了嗎?”李福田隔老遠(yuǎn)便大聲問,卻不見楊賢文回答,對方彷佛定住了。 “楊正使?” 楊賢文回過神來?!岸ㄏ聛砹?,就按原計劃。” “行,那明早咱們就出發(fā)了,李將軍已經(jīng)打下了翁萊,咱們可不能拖后腿?!钡昧藴?zhǔn)信,李福田立即安排全軍登船。 到了次日,大海比之昨日更加的風(fēng)平浪靜。 因沒有風(fēng)不能下帆,楊賢文只能下令搖櫓出發(fā),三十艘大海船陸陸續(xù)續(xù)離開海港。 若是順風(fēng),至多三天能到達(dá)陳留,但是這天竟然一絲絲風(fēng)也沒有,全靠人力搖櫓,十天也不一定能到。 楊賢文立在船頭扶著橫欄,眉頭就沒有疏展過,這天氣絕對反常。 這一晚?xiàng)钯t文輾轉(zhuǎn)反側(cè)一夜未眠,天未亮便又登上樓頂眺望。 日上中天,天空有灰茫茫的云飄過,不知何時,太陽竟起了一圈光暈,瞧之昳麗又詭異。 楊賢文只覺得如墜冰窖,出口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 “快去發(fā)出指令,全船隊(duì)即刻靠岸?。。 ?/br> 頭船的士兵又驚又奇,但沒有人質(zhì)疑楊賢文的決定,立即搖動彩旗向附近船只傳達(dá)信號。 “怎么了?怎么突然靠岸??”李福田急匆匆趕來。 只見楊賢文汗如雨下,不是熱的,而是急出來的冷汗。 楊賢文表情極其嚴(yán)肅?!皫煾赣醒?,夏秋之間,有暈如虹,謂之颶母,必有颶風(fēng)!或一日內(nèi),或兩日內(nèi),大海必起滔天巨浪!” 李福田也怔住了。 三十艘海船上可是搭載了近十萬士兵啊! “楊正使,這可如何是好?”李福田是個旱鴨子,游泳也是勉強(qiáng)不沉的程度,更別說如何在大海自救了。 眼下他除了依靠楊賢文的判斷別無選擇。 “這里距離番州不遠(yuǎn),我知道番州有一海灣可以避風(fēng),只要在颶風(fēng)來前到達(dá)海灣下錨?!?/br> 楊賢文要自己冷靜下來,他立即指揮頭船轉(zhuǎn)舵,下令士兵每半個時辰換班搖櫓,船隊(duì)全速前進(jìn)。 就在兩個時辰之后,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自天邊壓來一片烏云。 原本平靜的海面起風(fēng)了,海船在大浪中顛簸前行,如墻一般推進(jìn)的烏云迅速追趕上來,傾盆大雨伴隨著狂風(fēng)不期而至。 楊賢文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心急如焚的沖到船頭眺望,期盼中的陸地依舊沒有出現(xiàn)。 “陛下??!南軍急報!!” 兵部尚書趙良辰狂奔入內(nèi),撲通跪下。 “啟稟陛下!江南沿海颶風(fēng)肆虐,濟(jì)水泛濫成災(zāi),沿江兩地均成汪洋!我軍困在翁萊進(jìn)退不得!還有!”趙良辰幾近哽咽。 “南下的三十艘海船恰巧就在海上,生死不明!” 殿內(nèi)靜得落針可聞。 帝后本在對弈,宋鳳林手中的白子掉落,啪地落在棋盤上。 香爐中的熏香裊裊,殿外陽光明媚,晴空萬里。 殿內(nèi)的氣壓卻似凜冬的北疆,冰冷森然。 劉湛捏著扶手的手握得泛白,漆黑的瞳孔里也同樣醞釀著颶風(fēng)。 “傳旨呂郡守,全力救災(zāi),以民為本。”劉湛聲音沉黯,如芒刺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抑。 “臣遵旨!”趙良辰領(lǐng)旨立即下去安排。 十五萬士兵南渡在翁萊,十萬士兵乘海船在海上,還有受災(zāi)的百萬百姓,這場颶風(fēng)或會造成大漢建國以來最慘痛的打擊。 漢元五年,六月十八日。 江南天降暴雨,颶風(fēng)怒鳴,大浪滔天。 南渡大軍,百萬黎民,生死不明。 薛敬文心中沉痛,久久方寫下這幾個字。 皇宮也彷佛籠罩了一片陰云,宮人步履匆匆,行事更加的謹(jǐn)小慎微,生怕發(fā)出半點(diǎn)聲音。 “撤下吧?!标惞吐暟才?。 晚膳已經(jīng)擺了有大半個時辰,帝后都是一筷子沒動,陳公公本想勸兩位主子多少吃一些,但話到嘴邊又沒勇氣開口。 江南受災(zāi),百姓受苦,南軍二十五萬將士生死不明,試問哪里還有心情用膳。 晚膳撤下去了,偏殿重回寂靜。 劉湛立在窗前遙望星空,夜幕里是璀璨銀河。 那邊宋鳳林手里握著書,看著劉湛的方向,手中的書一直沒有翻頁。 直至今日劉湛才深刻體會到,何為憂國憂民。 也深刻體會到了,在大自然的怒火面前,人類有多么的渺小和無助。 如果來犯的是敵人,他可以親自率兵去打,在天災(zāi)面前,他沒有力挽狂瀾的能力,哪怕他是締造這個帝國的天子。 “我們在滄州的小院,有水路四通八達(dá),大水來了應(yīng)該也退得快?!彼硒P林垂眸淡淡的說。 “水鄉(xiāng)人家的小孩水性極好,四五歲的年紀(jì)便能水下閉氣?!?/br> 去年六月的煙雨江南,那三層的閣樓,那悠悠的城中水路,那些調(diào)皮的孩童。 “夫君,待風(fēng)災(zāi)一過,我們再去滄州看看,看看你釣的那一池小魚有沒趁機(jī)逃跑?!?/br> 劉湛回頭,視線對上宋鳳林那雙眸光清冽的鳳眼。 “定是要去的。”他答。 “天佑大漢,定會平安?!彼硒P林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