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節(jié)
但侍衛(wèi)指點,這邊有草場,同樣空曠適合觀星,他便來了。 …… 第379章 命數(shù)和變數(shù) 星云坐定這片好久,對著滿天星斗看了又看,掐了又掐,連經(jīng)都念了好幾輪。 可掐到最后,手指都快掐出血來,他都沒發(fā)現(xiàn)錯處。 反而他開始懷疑,突然生黯的那幾顆星原本前途無量,可因為亮星的突起,導致它們不但星光驟減,似乎還有偏離軌道往星空深黯區(qū)走的趨勢。 天象突變,大部分時候都不是好事。 尤其此刻大周雖不說是風調(diào)雨順,但總體還算安穩(wěn)之時。 這番發(fā)現(xiàn),急壞了星云。 他想不明白,算不清楚。 他出門之前,已經(jīng)找人細細問了又問,今日發(fā)生的種種他全都打聽了透徹。 他本想借此來找到變數(shù)所在,找到亮星之人。 可今日的大事也就一場馬球賽而已,其他便是如兩樁賜婚,明日安排等各種雞毛蒜皮。他不明白,這些事怎么就讓星象亮了一團,黯了一片? “大師臉色不好,就早點回去休息,可別著涼了?!睒s安看著星云煞白的臉道。 星云苦笑。他算了太多遍,遭了天道反噬,何止臉色不好,胸口氣血都涌上來好幾次了。 “還不曾恭喜兩位,貧僧聽聞喜事了,貧僧就不免俗了,祝兩位可以百年好合?!?/br> 朱承熠謝過,并不顧榮安緊摟的手和瞪來的眼,直接將人放了下來。 榮安:“……” 星云微微斂目,只當未見。 他再抬眼看向榮安時,卻是蹙起了眉。 “貧僧給虞施主的平安符最好還是得帶在身上。” “……”榮安一愣?!八?,我的血光之災(zāi)還沒過去嗎?可我昨日就受傷流了好多血?!?/br> “實話不瞞,施主眉間黑氣依舊?!?/br> “……”她郁悶?!按髁似桨卜湍茯?qū)災(zāi)避害?” “貧僧不敢保證,但哪怕是化解一二也是好的?!?/br> “大師,你怎么就老愛給我看相算命呢?”榮安拉過了朱承熠?!斑@是我未婚夫。聽說他去求了您幾次,您都沒見他。不如今日您看在我面上,幫他看一看?” 星云視線挪到了朱承熠身上。 朱承熠幾次前來相找……他自然是知道的。 之所以前幾次沒給其看,主要是因為他早起的卦面都是兇。他有個習慣,早起時先扔龜甲看當日氣運。 若是兇,那這一天,他便只誦經(jīng)講經(jīng)。絕不給人掐算,盡量連門都不出。 他也覺得奇怪,他氣運一向不錯,極少卜出兇運,但朱承熠求見的幾日一連多次都是兇相,他更傾向于這是老天給的暗示,不讓他算,這才拒了又拒…… 此時,他暗暗打量之。 貴氣有,還很旺。勢頭也好。 但…… “大師要不要借一步說話?”朱承熠一直在打量星云,看見他眉頭閃過的一蹙了。 兩人去到一邊,星云從懷中掏了枚護身符給朱承熠。 “施主眉間有黑氣時隱時現(xiàn),若有似無,貧僧說實話,并不太確定。所以,施主也請帶著護身符,避一避血光之災(zāi)。這種狀況的話,施主最好萬事求穩(wěn),莫要出頭,如若可以,閉門不出,多念佛經(jīng),很大機會可以避過此災(zāi)?!?/br> 朱承熠的表現(xiàn)與榮安是大相徑庭。 他臉上沒有一點嬉笑,而是極為鄭重,并沖星云深深一揖。 倒是榮安,看得一頭霧水,朱承熠最近,似乎對星云態(tài)度不太一樣了…… “大師可要回去了?我給您叫馬?!?/br> “不用。貧僧一向身體力行,就不勞煩世子了?!?/br> 朱承熠告了辭,與榮安一道回頭離開。 老和尚看著兩人背影,背在身后的手指忍不住就又掐了起來。 虞榮安身懷紫氣,氣運極佳,他是知道的。 但他沒想到,站在她身邊的朱承熠,也是身懷紫氣。 那氣勢更是時隱時現(xiàn),若有似無,但偶爾一現(xiàn)之時,似乎還蓋過了身邊虞榮安。 而兩人并肩而行時,那紫氣相加,有那么一瞬,給他大氣磅礴之感。 然卻也只有那一瞬。 那之后,無論再如何觀察,再看不出剛剛那種勢頭。似乎,全是他的眼花或錯覺。 他不甘心,還在掐著。 一口血卻是再壓不住,直接噴了出來…… 老和尚更不明白了。 掐一道姻緣,掐一道運勢而已,天道在遮掩什么?要那般嚴肅作何? 命數(shù)是天定的,怎么覺得還有變數(shù)? 是他掐錯了? 難道與今日星象有關(guān)? 和尚一聲長嘆,他參不破…… 此刻的榮安,也是一臉不明在問:“你相信星云?” 朱承熠笑而不語。 “世事無絕對?!彼焓秩嗔巳嗨X袋,“我送你回去!” …… 一夜很快過去。 長寧住回了榮安院中。 常茹菲也搬了回去與陶云一道住。 床頭那個朱永澤給的香囊很有效,榮安一夜好眠,早起精神抖擻。 身上的傷基本全好了。 而今日,便要定下明日圍獵的人選了。 她打算好好一爭。 一大早,她便將長寧揪了起來,讓其借著朱承熠的勢去弄匹馬來。 長寧不敢拂了未來嫂子意,自是順從得很。 事實,朱承熠告訴過榮安,不用比試也能參與圍獵。 就是他或虞爹跟皇帝打聲招呼的事。反正按著皇帝的性子,一定會讓他和她一組的。沒必要受累。 但榮安不,她偏要參與比試。 她要看看自己的水平…… “虎父無犬女”——這是比試中眾人對榮安的評價。 只見她身姿輕巧,騎馬越障,一氣呵成。 拉弓射箭,箭無虛發(fā),全都上了靶。 到了活動靶子,即一群被刻意放出,四處亂飛亂蹦的山雞野鴨時,她依舊能做到十箭六中,博得了一眾喝彩。連皇帝也叫了聲好,對她刮目相看。 下來時,朱承熠來恭喜。 榮安卻是示意他到一邊。 “自己什么水平自己知道。這馬……” “我的!”他笑起來比秋日還暖。“我聽長寧說了,你今早騎得不好,你心有余悸。越障更難。所以我把我身邊最機靈的馬給你比試了。我昨晚和今早各帶它來走了幾圈。它基本已形成反射了。到障礙就能自己過?!?/br> 榮安了然,難怪自己騎得這么好。 “不管如何,謝你了?!敝辽匍L臉了。 “你射箭準頭好。騎行中有這準頭,比大部分禁軍也不差了。” 榮安略得意,笑著去了一邊。 而她那滿臉堆笑的模樣自然也落在了皇帝虞博鴻等人眼里…… 選拔進行得很快。 常茹菲和長寧也都順利過關(guān)。 此次參與圍獵的賓客中,最后取了四十人。 五支隊伍的領(lǐng)隊都可以自行選擇想要的隨行之人。等到進入圍場后,隊伍之間便是競爭關(guān)系,最后將以每隊獵物的數(shù)量和質(zhì)量做考察,比結(jié)果。 這是一次完全的,可以考察能力的機會。 脫穎而出者,加官進爵,前途無量且賞賜豐厚,御賜名號更可伴終生。 皇帝表示,在場都是國之棟梁人才,他對每一位都寄予厚望,所以他最后選,讓其他四位領(lǐng)隊不用有顧忌,只管按著心意選人便是。 皇帝都謙讓了,其他朱永泰,郝巖,朱承熠和朱永澤四人也自然不愿先出頭。 最后順公公建議,參與狩獵的一共三位貴女,不如就給三位姑娘行個方便,讓她們先行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