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節(jié)
“當(dāng)時是不是鬧得很大?” “對,赴宴之人應(yīng)該都知道了。” 榮安呵了聲,就這?就這又如何?分明連傷筋動骨都算不上??? “是不是還沒查出什么來?” “是?!?/br> 榮安搖頭。 依著昨晚防務(wù),這樣的事自然不可能發(fā)生。王府可是新裝,哪來的蛇蝎?無疑只可能是被人帶進來的??勺蛉账巡楹車?yán)格,一個主子帶一個仆,那些仆不僅攜帶之物被細細搜查,還得經(jīng)過搜身。 所以,動手的只能是在那些主子里了。 確實難! 名單太長,很難下手。 只一蛇一蝎,也確實好帶好放。 對方敢動手,自是料定不會被發(fā)現(xiàn)。 “姑娘別放心上,跳梁小丑而已。” 也只能如此了。 榮安只是不明,這僅僅就是一出蹩腳的手段,還是為了什么? 猜不出便不想了,趕緊梳妝吧…… 穿上了華麗麗的一身,明光四射,又引了丫頭們一贊。 這邊榮安收拾停當(dāng),朱承熠也到了。 “蛇蝎之事,你知道了?”榮安問。 “嗯,昨晚就知道了?!?/br> “那你不告訴我?” 朱承熠傻笑看她。他要是說了,她腦子里怕又多了別的東西,哪能將心思都放在他身上?又哪里會那般順從,與她一起折騰到半夜?大喜之夜,他們只能有一個主題。 “我說了,你我大婚,咱們只將關(guān)注點放在你我身上就好。其他的,隨那些人怎么折騰,只要咱們不在意,他們便什么都不是!” 朱承熠上來貼了貼她額頭,“走吧。于彤在等著。” 回門! 所有的禮物和禮節(jié)里該備下之物朱承熠都早已備妥,榮安不用cao什么心,就這么舒舒服服坐進馬車。 按規(guī)矩,回門是新娘走前邊,所以榮安自己坐了前邊的馬車。由于彤在車外守著。 她沒出息,又睡著了。 還睡得很香。 和昨天一樣,還又是被鞭炮給吵醒的。 她正了正身子,從窗縫往外看了眼。 將軍府外正在派米派糖,隊伍很長,連葛薇也在幫忙。見他們車過來,除了此起彼伏的恭喜聲,也有人在交頭接耳,臉上那表情……有點豐富啊! 回了將軍府,榮安與朱承熠先去給爹娘磕了頭。 雙親見兩人眉目傳情,又同樣的滿面春風(fēng),心下甚為滿意。 兩人又去了何老太太的靜安居。 虞爹沒要求他們?nèi)ィ瑯s安也不想去,就是朱承熠偏要去。 “這是規(guī)矩?!崩碛梢彩枪诿崽没省?/br> “去了,有被潑冷水和被奚落的可能,你做好心理準(zhǔn)備?!睒s安警告他,可他不以為然。 …… 第551章 都不能拒絕 朱承熠覺得,他得做這事。 他既已成了這家名正言順的女婿,便該正大光明在這家四處現(xiàn)身。他得有存在感,哪怕躲著的人,恨著的人,也不能拒絕。 他還得告訴那些看不上榮安的人,他是她的夫,以后他來護著她!…… 榮安很久沒來靜安居了。 出嫁前一晚,她也只在靜安居外告知了一聲。 當(dāng)時老太太故意沒動靜,她也不想進去。但聽說她離開后,老太太又念起了榮華咒起了她…… 而這次府里重裝前,虞爹也是來問過老太太的意思,示意讓她先換一換地方便于靜養(yǎng)。 老太太卻擲地有聲呵斥兒子不孝。她不肯走也不愿重裝,就是死也要死在這個屋中,叫老太爺在天之靈可以看到她過的“凄慘”日子。 而她這點心思,榮安如何不明?她就是故意霸占了整府最好的位置,讓即便府里重裝也得不倫不類,繞開她的這一處。 等大婚之時,她要讓所有人都瞧見,兒孫不孝,一個個豪宅大屋,就她孤老太一人住在破屋之中,讓兒孫受盡唾罵,或許她能得到聲援,兒子壓力大了不堪重負后,沒準(zhǔn)她還能重掌后院權(quán)利。 這點意圖,虞爹那人jingzi哪能看不出? 于是重裝時,虞爹雖不得不繞開了老太太的靜安居,卻在靜安居外邊建了道華麗麗的加高院墻,并在外圍栽上了一圈幾十年樹齡的高樹,一派鳥語花香。 如此,不但整個靜安居更加與世隔絕,連外院看去也與重裝過后的將軍府渾然一體再無突兀。 算盤打空的老太太又被氣到了,又是將他們好一頓的罵…… 這樣頑固不化的老太太讓榮安實在沒法生出一丁點的祖孫情來。 果然,這次來了,老太太依舊不見他們。 榮安轉(zhuǎn)身要走,朱承熠卻不。 他告知老太太,半刻鐘后會進門,讓老太太趕緊準(zhǔn)備。 半刻鐘后,他推門而入。 隨后,飛來了一只帶水的茶碗。 他迎來了怒氣沖沖上座的老太太厲聲呵斥。 “區(qū)區(qū)塞王之子,哪來的底氣囂張!” 榮安剛要轉(zhuǎn)身走,卻見朱承熠在行禮。 “孫女婿給祖母請安。” “誰是你祖母!我只有一個孫女,叫榮華!” “祖母精神頭不錯,要好好保養(yǎng),爭取長命百歲!孫女婿告退,擇日再來拜見祖母?!敝斐徐诿娌桓纳牟惶?,眼里壓根沒有老太太,只是自說自話。他行為恭謹(jǐn),卻答非所問,直氣得老太太連眉毛都在飛,連手邊的碟子也砸了出來…… 朱承熠袖子一甩,那碟子便轉(zhuǎn)了個方向,砸去了一邊架子。 那架子搖搖欲墜,老太太身手倒是矯健,竟是快速跑出去扶住了她僅剩不多的幾件瓷器。她氣得直跳腳,大呼小叫罵“孽障”…… 榮安走出靜安居,才笑出聲來。 是她多心了,還以為朱承熠會因為老太太而郁悶。 可此刻看來,不來還好,來了更是挑釁。 此刻,真正生氣的還不是只有那老太太? 榮安主動拉了他手,與他慢慢走回去。 “所以你來這一趟主要是為我出氣?” “我就那么無聊?”朱承熠拿額頭撞了撞她。“你這祖母已經(jīng)魔障了。不管她有沒有幡然醒悟的一天,但至少我們作為晚輩,要做的都做了。再有不是,也是她這個長輩的問題。你要樹名聲,我也要。我們不要給人拿把柄?!?/br> 若真有往上走的一天,他們怎能不在意名聲?不孝之名,不好聽。 另外,朱承熠覺得,這一趟也更是為了安虞博鴻之心。 他有情有義懂事講道理,希望岳父可以對他放心,也希望岳父可以成為他和燕安的堅強后盾…… 虞博鴻喊了朱承熠說話,榮安則被葛氏拉去了一邊。 原來是要問她昨晚兩人房中事。 “挺好?!备鹗蟿傄婚_口,已開始雙臉發(fā)燙的榮安就用了兩個字來打發(fā)。 看女兒回避,葛氏自然不能就此作罷。 “丫頭,你說清楚些?!边@種事,回門時候做母親的都要好好問女兒的,藏著掖著才不好。其實葛氏也不知該如何啟齒,“喜娘給的冊子看了沒?你……床上墊的喜帕……” “娘,別問了。他沒問題,我也沒有。都挺好的。” “那娘問你,你們怎么把丫頭們都支開了?聽說連水都沒叫?今早還是姑爺起身好久后,才讓丫頭們進去伺候的?你們該不會……”該不會是朱承熠不行,所以不想叫人發(fā)現(xiàn),才不肯讓人伺候?剛榮安兩人去靜安居時,葛氏便找了菱角問話,一問嚇一跳,貼身丫頭竟然一問三不知。 生怕女兒受委屈的葛氏這還哪能不問? 榮安欲哭,她一點都不想解釋這些。 “這么說吧,我二人臉皮薄,就想自己待著,照著喜娘給的小人書行事,所以支開了丫頭們,后來的清洗,是他幫我做的,今早也是他體貼,堅持讓我多睡一會兒。這樣您可放心了?”為免一個個回答那些問題,榮安索性用露骨的方式給一句話總結(jié)了。 她這毫不知恥的回答雖讓葛氏放了心,但也毫不意外腦袋上迎來一個爆栗。 “你若萬事以他為主,就聽他的,行事后多躺著?!备鹗嫌值?。 “什么?” “利于懷孕。” “???有這種事?” “娘騙你做什么?你若不信,可以自己去問大夫?!?/br> 這一句,讓榮安突然意識到,他,他他,他讓她多躺多休息是為了……利于懷孕?媽呀!好像上當(dāng)了! “熠兒很想要孩子。不過娘覺得,你可以再等兩年,到時候生產(chǎn)的話,更安全些。這事,你若開不了口,可以讓你爹跟他說。你覺得呢?” “嗯。我也不急。我跟他說。我去說。”怎么也得拖個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