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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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 “錢我那天確實給了!但今天他退到我卡里了,清樂,媽沒有不給他錢,也沒有不讓他去醫(yī)院。我沒那么喪心病狂!他沒有去只是他自己不去了,明白嗎?” “不可能!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要去治療!他不會騙我的!”林清樂通紅著眼睛看著林雨芬,“媽,他為什么把錢退回來,你那天是不是跟他說了別的什么啊,他是不是不高興了,所以才這樣。” “我跟他說什么?我能跟他說什么!他這樣讓你每周去找他,發(fā)了瘋一樣地去幫他,他拉你去他的泥潭!就這樣,我還給他那些錢,還拜托別人帶他去看??!清樂,mama能做到這樣已經(jīng)夠了!”林雨芬道,“你做這么多事根本就不值得,他能給你什么?他什么都不能,他只會拖累你!” “拉著我去泥潭……拖累我?” “是,你看看,還導(dǎo)致你讓警察約談!他自己被人說是嫌疑犯就算了,你也差點——” “他是在幫我。”林清樂很輕地說道。 “什么?” “你也知道是差點,就是因為他,所以我沒有差點?!绷智鍢房粗钟攴?,說,“媽,你別說他是嫌疑犯了,警察都說他不是了,你干嘛跟那些八卦的人一樣瞎猜呢……你這樣,跟以前說我們的那些人有什么區(qū)別?!?/br> “林清樂——” “而且那晚我在他家?!?/br> 林雨芬猛得愣?。骸澳阏f……什么?” “我在他家,他爸摔下去的時候我就在旁邊。他僅僅不想我被人家瞎說,就為這,硬要把我摘干凈……所以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說他了?!绷智鍢费蹨I直直地掉在地上,她眨了眨眼睛,緩了好久才茫然道:“媽你知道嗎,小學(xué)的時候,爸爸出了那些事,所有人都不理我都討厭我了,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說,因為你那時也天天哭,根本沒空管我……我那時太害怕太自卑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是許汀白,是他還理我,是他幫我趕走了那些欺負我的人。他天天從他家里帶小零食給我,他給我復(fù)習(xí),陪著我玩……” 林清樂擦了下不停冒出來的眼淚,喃喃道,“他沒有拖累我啊……小時候沒有,現(xiàn)在更沒有,是我非要去找他,是我非要讓他理我,給我開門。他很好,因為我英語不好,他就陪我聽他根本就看不到的外國電影,教我翻譯,給我改英文作文……我在他家學(xué)習(xí),他教了我很多的……媽你知不知道,小時候都是他撐著我過來的,我努力學(xué)習(xí),努力生活……好多好多都是因為他……他真的很好,從來不是拖著我的那一個……” 林清樂說到最后聲線都模糊了,她哽咽著,看向林雨芬:“我找不到他了,他去哪里你知道嗎?你能不能告訴我啊?!?/br> 林雨芬知道小時候那些事對自家女兒造成了影響,但是沒想到的是影響有那么深。 她看著哭得慘痛的林清樂,心疼地想去給她擦眼淚。 但手還沒碰上,就給她攔住了,“他去哪了,你說啊?!?/br> “我不知道?!绷钟攴覜]想到這兩個小孩之間有這么深的羈絆,她深深地嘆了口氣,說,“清樂,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聽警察局的楊騰警官說,他國外有個親戚來找他了,應(yīng)該是他們把他帶走了?!?/br> “他沒有——” 林清樂下意識想說,他沒有親戚!可念及國外,她突然想起她生日那天他有提過的,以前有個對他很好,但后來因為跟他家鬧掰就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的小姨。 林清樂:“他,跟他們走了?” “清樂,這是最好的結(jié)局,你看你還這么小,你怎么照顧他。他自己也是未成年,他需要有監(jiān)護人,現(xiàn)在有人帶他走,去別的城市也好,出國也好,他們肯定會照顧他也會給他治療的,他總比還待在這好吧。” 林清樂:“可是,他為什么關(guān)機,為什么也不跟我說一聲?!?/br> 林雨芬心里自然記得那天在醫(yī)院,那個孩子在她的哀求下答應(yīng)再也不打擾自家女兒的樣子。 “既然要走了,自然不會再留戀這里,他明白再跟你牽扯也沒有什么好處?!?/br> “但是他答應(yīng)我的啊……他說只要他眼睛好了,第一個要看到我,他答應(yīng)我的……” “清樂,乖,你有你的生活,他也有他的。你們不會是一路人,你要過自己的生活,明白嗎?!?/br> 第30章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你的生活,不會因為你的身邊少了一個人而停止轉(zhuǎn)動。 她媽是這么跟她說的,可林清樂一時卻不知道怎么去消化這件事。 她還算短暫的生命中,雖然只是半部分的時間里有許汀白。可她不算多的快樂里, 卻全都充斥著他。 身邊沒有了一個人確實還能生活, 還能轉(zhuǎn)動, 但還會開心嗎…… 她不知道。 可那天過后,許汀白就真的從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她再也不能在小巷路口等到放學(xué)回家的他, 再也不能打開那間藏有鑰匙的屋子, 更不能打通他的電話,跟他偷偷聊天。 他仿佛不存在一般,也仿佛這一年里, 他們從沒重逢過。 林清樂覺得這樣突然的空白有些可怕, 她有時候甚至都覺得她是不是產(chǎn)生了什么幻覺。 后來唯一讓她對許汀白的存在有真實感的,是燕戴容。 燕戴容因許汀白突然離開怎么都找不到了, 氣沖沖地來教室里質(zhì)問她。她當(dāng)時完全沒了在學(xué)校里女神的樣子,像那次在餐廳一樣,完全變了個人, 似乎沖上來要把她撕了。 郁嘉佑把她攔住后,她還是怒氣沖沖地看著她,她問她許汀白去了哪,罵她憑什么不告訴她。 可她又哪里有答案,她也想知道啊…… 那天大概是真的不能在這她這里找到答案,燕戴容竟然哭了。 林清樂看著她,像班上所有看客一樣??伤约盒睦镏? 她竟然覺得有些感謝她。 她感謝她的異常, 讓她能感覺到, 許汀白是真實存在過的。他也不是走了就沒人記得的,這里還有人跟她一樣,因為他的離開波動。 后來,他們升了高二,分班了。 因為她選了理科的緣故,和于亭亭、蔣書藝都不在同個班級了,起初她們還有約著一塊吃飯,但高中實在是太忙了,不在同個班的情況下,他們也只能慢慢遠離,回歸到自己的小世界里。 郁嘉佑倒是跟她同班,可是她不太跟他往來了,畢竟高一的時候也是因為蔣書藝她才跟他搭上話的,沒了中間人,其實她不太知道說些什么。 高二下學(xué)期期末的時候,林清樂聽說了一件事,高三那個小惡霸章易坤去考試的路上準考證丟了,他回頭去找的時候,竟然被人麻袋一套給揍了。 他因此住院整整兩周,完美錯過了高考。學(xué)校里好多人聽說這事都暗自開心,因為章易坤平日里在學(xué)校里作威作福,沒少欺負人,大家都討厭他。 林清樂也以為自己會很開心,可是她聽完別人說了這事后,心里卻覺得難過。 不是為了章易坤這個混蛋難過,而是她跟章易坤的聯(lián)系是許汀白,別人說他的時候,她會想到那個人。 其實,她一開始的時候,心里有暗暗期待著的。 她會想,許汀白不告而別是因為當(dāng)初他不想再牽連她,不想再讓她為他付出什么。那之后,他有了親戚,不需要她照顧了,他覺得不會麻煩到她后肯定會主動聯(lián)系她的。 他說告訴她他在哪,會告訴她他的眼睛是不是好了,會告訴她他最近都在干什么…… 可都沒有。 而后一整年她什么都沒等到后,漸漸沒了期待。 這種逝去,來源于她心里隱藏著的怒火。 她氣惱他說話不算話,氣惱他沒把她當(dāng)回事,走了便走了,一點音訊都不給。 —— 之后,日子還是一天一天地過,她機械化學(xué)習(xí)著,生活著。 高三上學(xué)期上到一半時,她mama工作的廠倒閉了。廠里有人給她媽介紹了其他的工作,那個地方還不錯,工資比這高得多,可那個廠不在溪城,在另外一個城市。 林雨芬起初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去,因為女兒已經(jīng)是個高三生,她不想讓她又換環(huán)境。 后來是林清樂自己說可以去別的城市的。 一是因為她們家需要經(jīng)濟來源,二是課已經(jīng)全上完了她的成績其實也穩(wěn)定了,接下來不過是復(fù)習(xí)而已。三是,溪城對她而言似乎沒有什么值得留戀的了。 離開溪城后,她便潛心學(xué)習(xí),因高考在即,容不得她想別的事。 后來回想起來,她對高二高三那兩年是沒有什么特別的記憶的。那兩年的日子是重復(fù)的,兩點一線,僅有學(xué)習(xí)而已。 而她那樣的努力也確實給了她好的結(jié)果,她高考發(fā)揮正常,考上了帝都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學(xué)校。 拿到入學(xué)通知書的時候,她mama紅了眼。 被她發(fā)現(xiàn)后,她媽擦了擦眼淚,說自己是高興的,因為她終于考上了理想的大學(xué),終于走到了理想的城市。 她當(dāng)時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 理想的大學(xué)理想的城市……林清樂突然有點搞不清楚了,這些理想,到底是她的,還是她mama的。 但有時候,生活不用想得太清楚。 大學(xué)剛開頭,學(xué)校便發(fā)了新的電話卡和銀行卡,好像這樣,日子就刷了零,重新開始。 a大人才濟濟高手如云,但大學(xué)那幾年,林清樂為了獎學(xué)金死命地努力了,所以也能在那群人才里站上一只腳。 她的成績是優(yōu)異的,再加上過了青春期褪了嬰兒臉,長相從十六歲的可愛過度到二十歲的漂亮,在系里頗為吃香。 宿舍隔三差五就有人送吃的過來,可東西往往隔天就會被還回去。 室友玩笑說,她真的是暴殄天物。 但林清樂不是不想去談戀愛,也不是故意不去接近對她有好感的男生。 她只是沒有心動,沒有感覺。而且她覺得,寫競賽題、去當(dāng)志愿者,通通都比去談戀愛有意思。 后來,寢室?guī)缀趺磕昃蜁撘粋€單,到大四的時候,就只剩下林清樂一個人還立著單身的牌牌。 但她也無所謂,大四出去實習(xí),忙得焦頭爛額,哪還有時間考慮這些…… 工作一年多后,林清樂參加過一次大學(xué)同學(xué)會。 那次同學(xué)會寢室另外三個室友都來了,其中有兩個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但對象都不是大學(xué)時的男朋友,另外一個倒還沒結(jié)婚,但是也說,在畢業(yè)時就跟當(dāng)時的男朋友分了手。 林清樂眼見他們曾如何如膠似漆,可如今聽她們談及以前最為在乎的那個人,也不過是一笑了之。 再談起曾經(jīng)那個刻在心上的人,真的能平平靜靜毫無所動嗎。 她不知道,也沒試過。 因為自她離開溪城后,她的生命里,就再沒有一個人跟她提起過許汀白。 —— 又一年,秋。 帝都這年入冬時間尤其早,明明該是穿兩件單衣的月份,天卻突然冷得扎人。 中午十一點多,附近公司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從工位里出來覓食。但走出來后發(fā)現(xiàn)溫度異常低,臉上顯然是有些后悔。 夏譚也一樣。 他是在附近公司任職的人,因坐著開了一上午的會,背都僵了,所以午餐時間沒有點外賣,直接出來走走。 但誰想到今天中午溫度突然就低了下來。 他去路邊一家常去咖啡店買了杯咖啡,準備就這樣回去了。 但要回去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不遠處公交站臺邊,有人在爭吵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