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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每次女扮男裝都成了白月光在線閱讀 - 第9節(jié)

第9節(jié)

    而她現(xiàn)在注視著的這個人……也許比任何一只兇獸都更強大。

    也同樣,他明明站在無數(shù)人敬畏的目光前,卻顯得比任何一只兇獸都更加孤單。如果沒有人敢站在他身邊、敢與他平視,那就是一種孤單。

    咚!

    烏木杖落地的聲音打破了天地間的寂靜。

    “副祭司,”他說,“卜雨。”

    卜雨?

    裴沐一怔。

    卜雨是最常用的占卜之一,無論是種植莊稼、外出狩獵,都需要部落祭司占卜晴雨。也正因為常用,卜雨實在是最普通、最不起眼的一種活動。

    這么鄭重其事的祭祀……要卜雨?

    裴沐先是疑惑,立即又心虛起來。她雖然頂著祭司的名頭,與神木也相處得很好(她總覺得神木說不定有靈智,能算半個人),打架也打得很不錯,但……

    所有和“占卜”相關(guān)的事,她都不會。不管是艱澀如占星,還是簡單尋常如卜雨,裴沐都只會擺出高深莫測的架勢,而后瞎猜唬人。

    這也許是因為天神太重男輕女,不肯給她提示。不過裴沐時常懷疑,其實整個大荒上真正能占卜的祭司,并不超過一只手的數(shù),其余男人也只是裝模作樣而已。

    可這里不是小小的子燕部,而是偌大的扶桑部。她面前是整個大荒中都赫赫有名的大祭司,下頭更是跪了一群貨真價實的祭司。

    大祭司說卜雨,必定是指貨真價實的卜雨。

    如果失敗了……

    裴沐心里有點打鼓:這……她哪里知道下不下雨,又在哪里下雨?

    如果是私下,她肯定直言自己占卜不準,反正大荒上的半吊子祭司多得很??涩F(xiàn)在場面肅穆,鴉雀無聲,唯有大祭司的威嚴如陽光籠罩四野,她怎么好開口?

    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想歸想,做歸做。在其他人眼中,這位新上任的副祭司風(fēng)儀出眾、神態(tài)飛揚,舉手投足灑脫又不失優(yōu)雅,容顏如玉剔透,站在大祭司身旁真如晝夜相接、日月輝映,令烈山之巔恍然成了天神之所,光輝灼灼不可逼視。

    “遵大祭司令。”

    按照禮節(jié),裴沐先向大祭司背影躬身一禮,再雙手橫握青藤杖,向天與地各一禮。

    如果是平常的卜雨,只需要以火燒灼龜甲,就能從裂紋中得到相應(yīng)的啟示。但在高高祭臺上,裴沐并未使用龜甲,而是退后半步,再舉起青藤杖朝向半空。

    她另一只手掌豎起,喚出淡藍風(fēng)力。

    咚、咚咚咚——

    祭臺邊,鼓聲響起。

    裴沐唱出卜辭:

    “癸卯卜,今日雨。

    其自西來雨?

    其自東來雨?

    其自北來雨?

    其自南來雨?”

    ——其自北來雨?

    ——其自南來雨?

    每念一句,底下的祭司們就跟著和一句。每一聲落下后,裴沐面前的風(fēng)力就變換線條,隱隱就像一枚由風(fēng)組成的龜甲。

    待卜辭全部念完,就該裴沐宣布占卜結(jié)果了。

    她面上鎮(zhèn)定自若,實則對著面前亂七八糟的風(fēng)力線條干瞪眼,只能悄悄用眼睛去瞟大祭司:大人啊大人,你再不開口,就只能由我來胡說八道了!

    她雖然十分習(xí)慣胡說八道、張口就來,且義不容辭該做這事,但萬一占卜錯了,大祭司威嚴掃地……后果太嚴重,裴沐拒絕深入思考。

    如同聽見了裴沐心中聲嘶力竭的呼喚,男人再次敲下烏木杖。

    ——砰!

    他開口道:“雨自北來!”

    倏然竟有風(fēng)雷之聲!

    一片陰影如飛掠過,令裴沐眼前一暗。她吃了一驚,抬頭望去,卻只來得及看見一片黑云遠去的背影,其中夾雜滾滾雷鳴、道道閃電。

    大祭司身邊本有九色寶石投映出九道影影綽綽的水幕,那片黑云便沒入了其中一面。

    裴沐一掐方位,發(fā)現(xiàn)正是北方。

    ——咚咚咚咚咚……

    鼓聲綿密,且愈發(fā)激昂,正如四周氛圍漸漸狂熱。祭司們都抬起頭,將激動的目光投向正北方位的水幕。

    寶石光華流轉(zhuǎn),明澈陽光倒像蒙了霧,好令水鏡中的景象更清晰。

    除了正北方的那一面,其余八面水幕中也波紋蕩漾,化出不同地方的場景。中有桑樹排排、魚塘寬闊、良田沃土,更有許許多多的人們的臉。

    他們的服飾、手臂上的紋身,都表明他們是扶桑聯(lián)盟的族民。

    他們都滿面激動地抬頭看著,好似也能看見水鏡,并透過水鏡看見大祭司和大祭司烏木杖所指向的方向。

    裴沐再去看正北方的水幕。唯有那里的景象與眾不同:曠野千里,野草招搖,大群妖獸被驅(qū)逐著,瘋狂地往前逃竄,并在頃刻間踐踏過了地面布置的陷阱機關(guān)。

    木車與大隊身穿皮甲的戰(zhàn)士緊跟在妖獸群背后,他們高舉火焰、拱衛(wèi)著領(lǐng)頭的車架,口中發(fā)出震天呼喊。

    他們的車架上有土黃色的旗幟高高飄揚,上頭繡著一只肢體怪異、神態(tài)兇狠的穿山甲。

    “……無懷部?!”裴沐一個激靈,險些沒能壓住舌尖的驚呼。她腦中危機預(yù)兆大作,多年來的作戰(zhàn)本能讓她差點就直接沖出去,用手中的青藤杖將那大隊人群橫掃出去!

    無懷部是大荒北方的部族,也是近年來的強族。他們作風(fēng)霸道、習(xí)俗殘忍,四處攻伐不說,還會砍下戰(zhàn)俘的頭顱,再串連起來掛在旗桿上,作為裝飾品和威懾。

    無懷部喜歡欺負小部,比如子燕部。裴沐以前也同他們零星交過手,很是厭憎他們。

    而看水幕中無懷部的架勢,竟是出動大軍,要來攻伐扶桑部!

    大祭司站在烈山之巔,冷眼看著百里之外的這一幕。可怖的骨白面具覆蓋了他的神情,唯有那兩點眼神仍是冷冷的,譬如不墜的寒星和不化的堅冰。

    烏木杖平靜前指,正對水幕中無懷部的祭司車架。那名祭司頭戴獸首,頸上掛著一串嬰兒頭顱的白骨項鏈,正雙手高舉,燃起火焰以驅(qū)馳妖獸。

    忽然……

    水幕中的曠野上,響起了陣陣雷鳴。

    黑風(fēng)四起、電光四濺,方才還晴空萬里的畫面,陡然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然而,那雨又很是奇怪。唯有妖獸大軍往后的部分被密密驟雨籠罩,而靠近扶桑部的這一側(cè)卻仍是陽光晴好。

    無懷部祭司的火焰轉(zhuǎn)瞬被澆滅,連帶所有人都成了瑟瑟發(fā)抖的落湯雞。

    那祭司氣得哇哇大叫,正要再次施展巫術(shù)。這時,大雨又突然化為一把利劍,凝聚著電光,竟是轉(zhuǎn)眼就飛去,割下了無懷祭司的頭顱!

    ——咚!

    裴沐一驚,青藤杖眼看就要揮出,卻發(fā)現(xiàn)原來這是扶桑部的鼓聲。

    水鏡內(nèi)外,都是扶桑部的鼓聲。

    ——殺?。?!

    天地間,無數(shù)人聲交匯,嘶吼出的卻是同一個字。

    云收雨歇,曠野中突然跳出了無數(shù)扶桑部的戰(zhàn)士。他們戴著牛角、手拿盾牌和鐵刃,嘶吼著朝無懷氏沖去。

    ——殺!殺!殺?。?/br>
    ——咚!咚!咚??!

    鼓聲伴著喊殺聲,讓冬日天空也染了腥紅。

    血rou飛濺、骨rou翻出。大荒上的戰(zhàn)斗從來都是赤礻果礻果的搏殺,是在嘶啞的喊聲中拼出的尸骨累累的勝負。

    很快,失去祭司的無懷部大軍被扶桑部盡數(shù)消滅,剩余的人跪倒投降,成為戰(zhàn)俘。

    其中,一名扶桑軍隊首領(lǐng)模樣的青年就站在一排跪倒的戰(zhàn)俘前,又抬頭看來。他似乎能看見水幕,正以目光請示大祭司。

    無數(shù)目光重新匯聚到大祭司身上。

    隱藏在面具后的青年紋絲未動,冷冷的眼神也波瀾不興——除了更冷一些。

    “殺?!彼鲁鲞@個字。

    裴沐眉心抽動一下。在大荒,殺死戰(zhàn)俘是一件頗為敗壞部族聲名的事。

    她想開口,卻在一息后重新閉嘴。因為她忽然發(fā)現(xiàn),在場所有人的神情都如此理所當然,甚至帶著一種大仇得報的痛快之意。

    莫非,青龍祭司說的五年前參與扶桑內(nèi)亂的敵人就是……

    水幕中的扶桑族人也毫無意見。只見手起刀落,排排人頭就滾落在地。

    大祭司微微頷首,這才收回烏木杖。

    “卜成,大吉。今日祭祀結(jié)束。”

    他說完這句,回身便走。長袍如旋渦回轉(zhuǎn),又像一個漆黑的夢境。

    裴沐正要跟上。

    “——大祭司大人??!”

    從尚未消散的水鏡之中,爆發(fā)出一聲尖叫。

    大祭司步伐一頓,卻并未回首。

    而裴沐已經(jīng)回頭看去。

    只見西邊一面水鏡中,有一名扶桑族民打扮的女子哭倒在地。她面朝烈山方向不??念^,哭喊道:“大祭司大人,饒過云澤吧——!”

    烈山上的其余祭司都皺起眉毛,露出不快之色,卻無人開口。

    裴沐看向大祭司,低聲道:“云澤是誰?”

    大祭司留給她和眾人的,依舊只是一個背影。

    “方才的逃兵?!彼馈?/br>
    裴沐便想起來,剛才扶桑部與無懷大軍交戰(zhàn)時,有幾名扶桑族人故意落后,悄悄躲了起來,沒有參戰(zhàn)。

    那位云澤,想來就是其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