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狗仔隊來爆料了
華諍到關(guān)洲第一醫(yī)院參加行業(yè)講座。到的時候,不免遇到很多老同學(xué),錢韻鋒研究生畢業(yè)以后,就在關(guān)大附一醫(yī)工作,他也來參加學(xué)習(xí)。晚上學(xué)完習(xí),同學(xué)們張羅著要去吃飯。 華諍便和錢韻鋒等一幫關(guān)系近的同學(xué)坐了一桌,錢韻鋒道: “唉,華子,怎么一個人來了?我好像聽運紅說,你和一默又花好月圓了?怎么不把她帶來?” 華諍道: “別提了。人家是大忙人。不知瞎忙啥。誰等著她拿錢回家使似的?!?/br> 錢韻鋒笑道: “你呀,就是事兒精。人家清閑的,你瞧不慣。這回換一個不清閑的,你也瞧不慣。收收您那少爺脾氣吧,???一默這個女孩子,不容易?!?/br> “唉喲” 華諍雙手合十,做拜佛狀: “您可別消遣我。我哪敢有脾氣???我還敢瞧不慣人家啊我?只要人家不要瞧不慣我,我就偷著樂了?!?/br> 錢韻鋒道: “說得跟真的似的。是你周末不愿帶人家出來玩吧?怎么,‘路是自家老,花是人家香’,‘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華諍給錢韻鋒倒上茶,道: “您就別再磕磣我了。我自家這面紅旗,還沒搞定呢。” 錢韻鋒道: “喲,真的?一默發(fā)威了?把你收拾成小貓似的?” “這不一直都小貓似的嗎?別光說我,師兄,你不也沒帶嫂子來嗎?” 錢韻鋒道: “誰說的?瞧,人家不趕飯點來了嗎?” 華諍抬眼,果見佟印婷正走進大廳。錢韻鋒歪腦袋在華諍脖肩罅里道: “跟你說,盯得跟中情局似的。你說咱們做醫(yī)生的,就算有點什么想法,有那時間嗎?我說跟你們吃飯,非不信,非得來!” 華諍道: “那是嫂子關(guān)心你?!?/br> 又站起來拉開一張椅子,大聲道: “嫂子,來了?最近又瘦了?遠遠看去,我還以為是才進院的小護士呢?!?/br> 佟印婷道: “喲,小華子,油嘴滑舌啊,你!你師兄剛剛跟你串什么口供呢?” 錢韻鋒道: “瞎說什么?壞人才串口供呢。” 佟印婷道: “就你,還不壞呢?” 華諍笑著打岔道: “嫂子今天不用上班?” “周末不上班。我聽你師兄說,你和一默,又——怎么不把她帶來?她周末也不用上班吧?” 華諍道: “我叫她來。她說我今天我同學(xué)多,她不好意思來。嫂子,你知道一默,就臉皮薄。” 佟印婷佟印婷點頭道: “是,確實。瞧我這腦子!這事攤別人身上——反正一默這女孩子,小華子,不是嫂子撿你愛聽的說,一默這個女孩子,真是好女孩。人家對你,真是掏心掏肺了?!?/br> 華諍有點意外: “怎么,嫂子你對一默還挺了解?” 佟印婷道: “以前上大學(xué)那會,不是一起吃過幾次飯嗎?” 華諍心想,吃過幾次飯,誰能記得誰?人家客套而已。 佟印婷見華諍禮節(jié)性地微笑著,便道: “怎么,你當(dāng)嫂子跟你客套呢?真沒有!你問你師兄,我平時在家,只要提到你,還夸一默呢?!?/br> 錢韻鋒道: “這我可以做證!女人幫女人嘛。夸一默的時候,隨便還損損你。” 華諍總覺得他兩口子今天說話,像是另有隱情似的。便順著藤道: “損我是應(yīng)該的,我確實有時候,做得不好。配不上人家。” 佟印婷道: “難為你心里還不算太糊涂!以前你和那個小梁——那時候,你都結(jié)婚了,我和你師兄,也不好說什么。但是現(xiàn)在這個情況,有些話,我還真得跟你說道說道。 華諍,做男人啊,還是要知道點,啊,那什么,知道點‘冷熱’。雖說人都是自利的,但還是要有個‘度’,是吧?人家喜歡你,你也得適可而止。女人一輩子,不容易。像一默這樣的女孩子,夠可憐的了。你師兄跟我說,連我這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人聽了,都心疼。好好對人家,別再像以前一樣了?!?/br> 她說得藏頭露尾,華諍更是詫異,為了套話,便強作鎮(zhèn)定地順著她道: “是,我也心疼。我知道錯了,我會改的?!?/br> 佟印婷戚容收不住,道: “好,算你有良心。小華子,算你有良心。一默沒白為你流那幾次?!?/br> 一聲驚雷劈開頭骨,華諍道: “你說什么?‘流’什么幾次?鋒哥,我嫂子說什么呢?” 看華諍嚇呆的表情,錢韻鋒知道捅婁子了: “叫你別來,你非來!” 華諍聽錢韻鋒沒解釋,便撇開他,追問道: “嫂子,你說一默‘流’什么幾次?你是說‘流產(chǎn)’嗎?你是說一默為我流過產(chǎn)?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們倆是怎么知道的?” 佟印婷不是當(dāng)事人,沒有錢韻鋒那些彎彎腸子,便道: “怎么這么些年了,一默還沒告訴你嗎?就是上大學(xué)那會。你鋒哥在實習(xí)的時候,在婦產(chǎn)科,剛好遇到她?!?/br> 華諍呆了半晌,才道: “有幾次?師兄你遇到過幾次?怎么你們都不跟我說?她背著我,一個人去做人流?” 錢韻鋒見話說到這份上,也沒有瞞的意義了,便搖頭道: “不是做人流,全是自然流掉的。一共有,反正我知道的,就叁次吧?應(yīng)該就叁次。因為第叁次沒流干凈,她還來做清宮,她宿舍的一個朋友陪她來的?!?/br> “叁次?叁次?!還清宮?她···” 華諍紅著眼圈,愣愣地重復(fù)著錢韻鋒的語言碎片。腦子轉(zhuǎn)了好久,才想起來問: “就叁次嗎?” 錢韻鋒點點頭: “應(yīng)該是,就你們在一起那幾年嘛。我記得特清楚,因為她流第叁次以后,你們沒多久就分手了,你不還——還結(jié)婚了嗎?你嫂子那時候,可在背后把你罵得狗血淋頭啊。唉,那陣兒,你沒覺得耳朵燙嗎?” 華諍可沒心情跟他開玩笑,道: “你們——你們?yōu)槭裁炊疾桓艺f?鋒哥,你還是我?guī)熜帜?。一默不跟我說就算了,怎么你也瞞著我!我要是知道她——我——錢韻鋒,算你狠!” 佟印婷道: “好了,你也別怪你師兄了,是一默叫他不要說的。華諍,你當(dāng)醫(yī)生,你懂嘛:病人的隱私,他不能隨便說。老實說,‘寧拆十座廟,不破一門親’,如果不是你恢復(fù)單身,這件事,我們一輩子,都不會跟你說的。 何況,一默的心思,你到現(xiàn)在還不清楚嗎?女人最怕遇到這種事。如果我是她,我也不會跟你說的。我想,她一定是怕你怪她、埋怨她,才不敢跟你說?!?/br> 華諍赤了脖子: “我怎么會埋怨她——” 佟印婷搶道: “你剛剛以為她是背著你去做人流的,不也很生氣嗎?你生氣,證明她的擔(dān)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再說,你不是為這事跟她分的手嗎?” 華諍梗脖子道: “我都不知道這事,我怎么跟她分手?是她要跟我分手,當(dāng)年是她要跟我分手!鋒哥你清楚啊,我怎么可能會跟她分手,我喜歡她還來不及,是她死活要分手!你不信問問安子!” 錢韻鋒道: “我信。老婆,真是一默要分的手。你錯怪小華子了?!?/br> 佟印婷道: “就算是她要分手,小華子,你也別想往外摘!你也不想想,她為什么要和你分手?她剛剛流了產(chǎn),是女人最脆弱的時候,為什么要和你分手?還不是因你和那個小梁——” “我和梁澄瑩——是她要我分手,是她看上別人了,我才和——” 華諍沒有再繼續(xù)分辯。 看上了別人?——羅江?她當(dāng)時才流了他的孩子,她會立刻就和羅江在一起嗎?不會吧?她和羅江的事,一直捕風(fēng)捉影。就是到今時今日,羅江在她的生命里,也淡如煙縷,如船過靜湖,連點痕跡也沒有。他也沒有親眼看到她和羅江手拉手、嘴對嘴——捉j(luò)ian可要捉雙啊。會不會,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什么羅江? 他風(fēng)聲鶴唳疑神疑鬼,她正好順?biāo)浦圩屃_江轉(zhuǎn)移了他的注意力。難道她從來就沒有其他的男人?從來都只有他華諍一個? 像師嫂說的,付一默怕他生氣、怕他埋怨,才不敢告訴他真相。她寧可一個人背負他的怨恨、背負他的指責(zé),寧可眼睜睜看他和另外一個女人喜結(jié)連理,也不愿意讓他知道——她曾經(jīng)有叁次懷不住他們的孩子? 付一默,你為什么這么傻?為什么這么傻?! 華諍回憶當(dāng)年的種種,特別是那天晚上,他拿著戒指向他求婚的情景——是,他是有說要“結(jié)婚···生孩子”這種話。難怪她的反應(yīng)那么古怪。難怪她會扔了他的戒指!她不告訴他,她有習(xí)慣性流產(chǎn),是怕他有心里壓力和道德束縛,而不能和她分手。 她不告訴他,是因為她不要他做負心漢。 她是用她削瘦的肩膀,為他一個堂堂男子漢,扛下了所有可能的難堪和被動、為他扛下了所有的猶豫和罵名。她為他擋住了這些艱難困苦,只為成全他能和另外一個女人共筑愛愛巢、和和美美、蘭桂騰芳··· ···是這樣嗎? 在她剛說分手的那段時間,他為了激怒她,居然還帶著梁澄瑩招搖過市,天天在她面前上演如膠似漆的戲碼;求婚那晚,他還說“我們倆,這輩子,就完了”;最后居然還和懷著他孩子的其他女人結(jié)婚了··· ··· 老天爺!那些日子她是怎么熬過來的?! 難怪她要去英國留學(xué)了。她哪里是去留學(xué)?她分明是去逃難! 華諍多么希望他的推測是錯的!多么希望這一個個的細節(jié)和他的推測,不要契合得這么嚴絲合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