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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飛白給他逗笑了。 “我心里有數(shù),不用你管?!彼?,看了看手表,轉(zhuǎn)向黎元淮,食指敲了敲桌子。 黎元淮只顧著說話,眉飛色舞的,根本沒聽見。 他這才揚聲:“淮淮,到時間了?!?/br> 黎元淮這才一拍大腿,“呀,忘記了?!?/br> 明天有演出,她答應了師父,今天要早點去京劇院排練。 黎元淮急忙收拾東西,笑瞇瞇的對陸淵說:“明天晚上記得過來看我演出啊?!?/br> 陸淵也笑瞇瞇的點頭,“好啊?!?/br> 這笑容把張奇峰的火都笑出來了,反觀晏飛白,倒是老神在在一點意見都沒有的樣子。 收拾完東西,黎元淮只來得及和晏飛白說了再見就離開了。 張奇峰見狀,難受的搖頭,頗有些惋惜之意,“你看看,你這個地位早已經(jīng)直線下降了,自己心里也沒個【bi——】數(shù),你叫我怎么舍得扔下你出國???” 秦詩言聽到出國這兩個字,笑容漸漸僵住了。 張奇峰卻絲毫沒有注意到。 晏飛白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在試卷的錯題上點了點,有些懊惱,隨口答道:“你走了比什么都強?!?/br> 這話是說他多余,卻被他理解成了別的意思:“你什么意思?難道是,角兒她,喜歡的是……” 他眼角眉梢都揚起了激動之意。 晏飛白用“以你這種智商我很難給你解釋”的表情看著他。 張奇峰著急的樣子讓他動了惻隱之心,終究不忍逗他了。 這孩子比那孩子還傻,晏飛白在心中默嘆。 終是輕笑:“這個事兒呢,其實今晚就可以解決。” 張奇峰果然嗤之以鼻。 “就吹吧。” 晏飛白也不強迫他相信,只扶了扶眼鏡說:“那就賭點什么吧?!?/br> “賭什么?”張奇峰遲疑著,總覺得這廝笑里有詐命里帶坑。 這問題倒是把晏飛白難住了。 “嗯……算了,你也沒什么值錢的?!?/br> 第25章 打賭 “誰說的,年前我姑父才給我?guī)Щ貋硪粔K表,你知道多少錢嗎?”張奇峰動作夸張地抬起胳膊,秀出了腕間精光閃閃的腕表。 素凈的表盤上清楚地寫著:Vacheronstantin。 晏飛白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那就這塊表吧。”他倒是干脆,帶著點笑意,不知道是不是在開玩笑。 “表你大爺!不行!”張奇峰立刻炸毛,“什么跟什么啊,就這塊表,這讓我姑父知道了不得打死我?這可是我求了他好久他才答應送我的,成人禮物!很珍貴的!” 晏飛白聳聳肩,沒什么所謂,繼續(xù)低頭專心做題。 修長的指間握著銀灰色的鋼筆,已經(jīng)磨得不那么光亮了,可仍舊耐用。 上面刻著晏飛白太爺爺?shù)拿?,是他太爺爺?shù)倪z物。算起來,傳到他手里,已經(jīng)是第四輩了,不說對晏家人意義如何,就算是在張奇峰看來,這也是極其珍貴的。 這可是老首長的遺物啊,他早就眼饞了好嗎…… 張奇峰抱著手腕看著他,生怕他把自己的寶貝手表搶走了似的。可冷靜下來仔細想了想,又覺得沒什么可怕的。 有什么了不起,他無論如何都不相信晏飛白真有那個能耐,還真能勸動黎元淮? 這可不是他有沒有三寸不爛之舌,是不是辯論比賽最佳辯手的事兒,這是原則問題。 張奇峰才不相信,他從小看著長大的角兒會這么有異性沒人性,憑他晏飛白的幾句話,就甩了一票親朋好友? 絕對不可能! 雖然她最近是越來越瞧不上他,兩句話說不到就開始甩臉子了…… 不過他仍舊堅信,他家角兒的人品,肯定要比晏飛白那個沒心肝不熱血的臭小子要值得信賴許多。 況且…… 他的目光落在晏飛白手中的鋼筆上,久久不能移開。 “算了,你家角兒明顯沒開竅呢,跟誰都是朋友,她那么講義氣,就算你威逼利誘,也不見得能改變她的想法,我就跟你賭那塊表。”他就這么被誘惑,改了口。 晏飛白也沒想到他能同意,頗有些驚喜:“成啊?!?/br> 張奇峰頓覺心緒不寧,立刻反問:“那你要是輸了呢?” “你想要什么?”他見他目光落在自己的鋼筆上,便明白了他的心意,而后掃了眼秦詩言,不著痕跡地避開了鋼筆的問題,循循善誘:“要不,把溫慕卿在法國的聯(lián)系方式給你?” 張奇峰原本眼睛都要掉在他的掌心里了,聞言立刻抬起頭,興奮極了:“真的?” 晏飛白點頭,又看向秦詩言。 秦詩言回過頭,目光復雜。 “一言為定!你可不許反悔的!”張奇峰絲毫沒有注意到秦詩言的目光,反而立刻拍了桌子,把賭約定下來了。 秦詩言冷冷的回過頭,趴在桌子上不動了。 張奇峰卻渾然未覺,掏出紙筆讓晏飛白寫下來:“趕緊的,你寫字好看,快,寫上,我,晏飛白……” 晏飛白搖搖頭,依他所言,一字一句立下軍令狀,保證不成功便成仁,以溫慕卿的聯(lián)系方式和他的手表做彩頭,和他簽下了協(xié)議。 一式兩份,簽字不畫押。 簽完字,張奇峰還覺得不夠,想轉(zhuǎn)身讓秦詩言給自己做個見證,發(fā)現(xiàn)她好像睡了,便沒叫她,只輕手輕腳收起了那份協(xié)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