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回道：“姑婆放心，我都好了，今日小年，想給夫君和姑婆做些菜?！?/br>
    這些日子與明華處的多，明華待她很和氣，她也與明華親近了不少。

    明華一笑，“難為你有心，但衡兒更希望你不要cao勞?！?/br>
    這幾日衡兒的心情都不大好，怕是因?yàn)轳厚?。只不過，衡兒心情不好歸不好，在窈窈面前卻是半分不露，看窈窈的模樣，似半分未覺。

    窈窈笑笑，陸衡口頭禪之一便是不必勞累，她也不曾勞累，做做菜算什么，又非煙熏火燎的，都是些簡(jiǎn)單的。

    她道：“并沒有cao勞，我看夫君這幾日胃口不大好，所以才想做些夫君喜歡的菜，夫君喜歡金玉羹兩熟魚，蜜煎金橘也頗合夫君的意，今日小年，我還做了些蜜糖芝麻條?！?/br>
    明華唇角上揚(yáng)，笑道：“你做的，衡兒都喜歡?！?/br>
    窈窈沒往旁的想去，她做的菜都好吃，自然都喜歡了，便道：“夫君多吃些就好?！?/br>
    明華垂眸，想了想，道：“這幾日衡兒可說了什么？”

    窈窈微惑，怎這么問？陸衡自那日遇刺，便一直稱病在府中，除了開始那一兩日躺的多，這幾日大都在書房，除了陳簡(jiǎn)，其他來探看的人一律避了。

    若說陸衡說了什么，那就更沒有，陸衡本就話少，這幾日也同往日差不多，說實(shí)話，就陸衡平日說的話來數(shù)，陸衡就是少說一兩句或多說一兩句，她都是不會(huì)辯出來的。

    十句話和八句話能有什么區(qū)別？她一律歸為啞巴，這幾日他們一個(gè)傷一個(gè)病的，事情想的也少，差不多是回了之前的模樣，還是那么處著。

    窈窈回道：“夫君并未說什么?！?/br>
    “哦?！泵魅A幾不可見蹙了一下眉，靜默片刻，又問道：“那窈窈可曾與衡兒說了什么？”

    窈窈想了想，道：“未說什么?！?/br>
    思來想去，也就是向陸衡討要了新年禮物，以及那日犯傻，胡亂夸趙悉，但這些話也不算什么吧，且，這些話，她也不大好與明華說。

    她覺明華今日有些奇怪。

    明華頗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地看窈窈，暗道：罷了，這丫頭的聰明是用在旁處了，小夫妻的事她也不該摻和，起碼現(xiàn)在還不好摻和。

    明華語氣溫和，“窈窈知道除夕夜宮里頭有宮宴嗎。”

    “我知道?！瘪厚狐c(diǎn)頭，陸衡應(yīng)該不會(huì)去了。

    明華繼續(xù)道：“衡兒身體不好，今歲不好出席，但阿渺在，我不能不去，我會(huì)盡量早些回來，衡兒便由你照顧了。”

    窈窈微笑道：“我明白的，姑婆放心?！?/br>
    *

    于溯看王爺繃著臉，這幾日王爺?shù)拿嫔妓悴坏煤每?，?dāng)然，除了在王妃面前時(shí)。

    “王爺?！庇谒菪辛艘欢Y。

    陸衡看他一眼，闔上手中密折，略沉吟片刻，冷聲：“道是平庸之人，卻得鄉(xiāng)試頭名，又道考試并未做偽。”

    于溯瞥了眼密折，前幾日王爺突然讓人去查趙悉，在他看來，王爺對(duì)這個(gè)趙悉的敵意頗大，應(yīng)是王妃的緣故，“許是這個(gè)趙悉走了運(yùn)。”

    陸衡皺眉，冷冷道：“走運(yùn)？”嗤了聲，又道：“怕是用盡一輩子的運(yùn)了?！?/br>
    于溯輕蹙了蹙眉，這話怎么聽著有些酸？

    陸衡擲了密折，道：“派個(gè)人去看著趙悉?！?/br>
    于溯微微一頓，躬身：“是?！?/br>
    陸衡神色淡漠：“只是看著，若趙悉遇險(xiǎn)，不必顧其生死?！?/br>
    于溯聽出來了，就是不用多管閑事。

    默了片刻，陸衡慢慢道：“若趙悉有不敬之處……”他止言，抬眸看向于溯，指尖輕叩案面，沉聲：“順京雖安，偶有盜賊匪徒作亂，死一兩人也是正常的?！?/br>
    “屬下明白?！庇谒莼氐?。這個(gè)不敬還能是哪個(gè)不敬，無非是趙悉可能對(duì)王妃有非分之想。

    陸衡冷笑一聲，帶著些嗤意，道：“我倒要看看，這趙悉究竟有幾分才干。”

    *

    邵太醫(yī)今日告假去訪故友，如此一來，窈窈便擔(dān)了為陸衡換藥之事。

    待陸衡浴洗完，窈窈便端了藥與紗布來，陸衡身上還帶了兩分濕氣，窈窈取了巾帕揩去陸衡耳際還留著的水珠，深吸了幾口氣，才故作淡定地解開陸衡的寢衣，只褪了一臂，眼睛也不敢往其他地方瞄去。

    陸衡浴洗之時(shí)右臂并未沾水，上頭還包著前兩日上的藥，窈窈很快將舊的紗巾和藥取下。

    但看到那兩道傷口時(shí)，窈窈卻是狠狠一驚，快……快好了？怎么會(huì)！原先猙獰的兩道箭傷，這會(huì)兒只剩極小的傷口了，可是，怎么可能！

    傷口結(jié)痂是正常的，可陸衡的傷口并不是結(jié)痂，而是面積在縮小，縮得太明顯了，僅剩的傷口周圍的皮膚像之前的一般，好似從沒受過傷，瑩白細(xì)膩。

    可這才幾天??！別說大周，就是現(xiàn)代醫(yī)學(xué)也不可能啊。不結(jié)痂的傷口，面積變小的傷口，太奇怪了，就算邵太醫(yī)的藥好，那也非仙丹靈藥，陸衡真的滿身疑點(diǎn)，這恢復(fù)方式已經(jīng)超脫了她的認(rèn)知。

    難不成陸衡是特殊體質(zhì)，什么傷都能迅速恢復(fù)不成？

    不可能！原文里不是這樣的！那種體質(zhì)也不可能有，陸衡他對(duì)自己做了什么嗎？

    因不解，窈窈微蹙起眉，手不禁落在了陸衡臂上，原先傷口的范圍之處，肌膚細(xì)膩微涼，好似那里從未受過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