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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嫁給殘疾病秧子[穿書]在線閱讀 - 第176頁

第176頁

    他這話剛說完,陶玉慧手下又錯(cuò)了兩個(gè)音。

    陳簡面色越發(fā)不好。

    陸衡回頭看陳簡一眼,再道:“一手好琴不見得,另有心思倒是真的。你前幾日一口一個(gè)表妹,這陶家女許是有意了,還是早些處理吧,即便你沒有那心思,若讓表嫂誤會(huì)了,回頭鬧起來,我可幫不了你?!?/br>
    陳簡漠聲:“你怎知,陶家女看上的是我,而非你?!?/br>
    陸衡甚覺好笑,他未明身份,又只在船上見過陶家女一回,陶家是怎樣的品性他是知道的,不會(huì)圖無權(quán)無勢(shì)的無利可圖的人家,他知陳簡亦知,便不多解釋,只道:“若是我,明日便趕下船去?!?/br>
    陳簡斂眸看陸衡一眼,快步回案,倒說不得說什么了。

    陸衡剛回案坐下,那陶玉慧便又錯(cuò)了兩個(gè)音,陸衡頗不耐,喚人讓陶玉慧回房去,勿再喧嘩。

    陳簡也不再多說,只同陸衡說了些京中不痛不癢的事,待至亥正便散了席。

    *

    窈窈呆愣愣地坐在羅漢床,面前的小案上頭擺的是陸衡給她做的糖葫蘆,一串夾核桃的,一串夾糯米的,再過兩日,她便再吃不到了。

    陸衡輕聲上前,自窈窈身后抱住她,下巴輕抵在窈窈肩上,笑了一笑。

    窈窈也是這時(shí)才發(fā)現(xiàn)陸衡回來了,她神色有些許不自然,沒有回頭看陸衡,只柔聲問道:“這么早回來了?”

    陸衡笑道,“時(shí)辰不早了,亥正都過了,怎的,看著就夠了,舍不得吃?”

    “不是?!瘪厚赫f著拿了一串夾糯米的往嘴里送。

    陸衡往前湊了些許,從窈窈手里吃了一顆糖葫蘆去,身上的酒香將窈窈沾染了。

    窈窈皺皺眉:“喝了多少?”

    陸衡知窈窈不喜他多喝,吃罷糖葫蘆,忙解釋道:“一壺酒我與起煊兩人喝,還剩了一半,只不過這酒香濃郁些,易讓人誤會(huì),其實(shí)我不過只喝了幾杯?!?/br>
    窈窈忍俊不禁,扭頭看他:“我知道了,沒有多喝?!?/br>
    陸衡碰碰窈窈的面頰,抱著她不放,笑著道:“再歇會(huì)兒,歇完我便沐浴,你要是不喜歡,我現(xiàn)在將衣袍脫了,味倒能淡些?!?/br>
    窈窈慢慢垂了眼眸,她別過臉將視線移開,又看向了碟子里的糖葫蘆,道:“又不是臭,我沒嫌你?!?/br>
    陸衡一笑,又親親她的面頰。

    窈窈輕咳一聲,道:“我先頭聽到甲板那處有琴聲,是你與簡表哥撫琴了?”

    她知道陸衡琴撫得很好,但她并沒有聽過陸衡撫琴,原先陸衡身子不好又忙,沒有空閑和心情撫琴,后來在默剎,陸衡也忙著呢,還因?yàn)樗木壒剩臍?,更沒有心情撫琴了。

    陸衡像是聽到極荒謬好笑的事,輕笑一聲,搖頭。

    窈窈頗覺奇怪,她不解扭頭看他,再道:“不是流云嗎?真不是你撫的?”

    陸衡頗驚訝,沒想到窈窈能聽出是流云。

    窈窈解釋道:“我學(xué)過流云,自是聽得出的?!?/br>
    她知道這是陸衡母后所創(chuàng)的曲,先前在洛家時(shí),她也不知出于何因,學(xué)了這首琴曲,只是她的琴實(shí)在很一般,與那些學(xué)了十幾年的千金貴女們沒法比。

    陸衡很驚喜:“你沒說過?!?/br>
    突然說會(huì)這琴曲也是奇怪的,更何況她琴又撫的一般,窈窈自不會(huì)無事提起,她看出陸衡好奇了,便道:“你想聽?我撫給你聽聽。”

    陸衡歡喜地頷首:“好?!?/br>
    窈窈這般倒是忘記細(xì)問誰在甲板撫琴了,喚人搬了琴來,好久沒碰過琴了,只覺越發(fā)生疏了,她突然后悔說要給陸衡撫琴了,但看陸衡一臉期待的模樣,終歸是不好說不撫了。

    她深呼了幾口氣,終于將指落在了琴弦上,先前她的女夫子說過,她勤加練習(xí)的話應(yīng)當(dāng)不至于人前出丑,但得眾人的贊賞也是不大可能的。

    由于太過緊張,又久未練習(xí),窈窈中間連錯(cuò)了兩個(gè)音,她不由紅了臉,強(qiáng)撐著撫完了一曲,知道自己撫的不行,微低頭,是不好意思:“我……錯(cuò)了兩個(gè)音。”

    “我很喜歡。”陸衡聽得歡喜。

    窈窈自看得出,陸衡這話沒有半分假,心里歡喜得要命,卻假裝不在意地咳了一聲:“那便好?!?/br>
    陸衡將窈窈拉到懷中,低頭看她,問:“再撫一遍?”

    窈窈不想再丟臉,便道:“不了,我想聽你撫流云?!?/br>
    “好,我撫給你聽?!标懞獯饝?yīng)的干脆,松開窈窈到了琴案前,窈窈便盤腿坐在一旁,順手取了團(tuán)扇,手中扇子搖得倒不認(rèn)真,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陸衡。

    雖許久沒有碰過琴,但陸衡并沒有半分生疏,修長如同白玉般的十指靈活地落在琴弦上。

    窈窈漸止了搖扇的動(dòng)作,心砰砰砰地狂跳,恍然明白了陸衡方才為什么會(huì)是那模樣否認(rèn)先前撫琴的人不是他,那人與陸衡是完全沒有可比性的。

    她聽那人的琴能說出夸贊的話來,但她聽陸衡撫琴是什么也說不出了,她覺得拿什么來夸陸衡都顯得粗鄙,陸衡撫的琴當(dāng)真是人間不得聞才對(duì)。

    一曲罷,窈窈還沒回過神,陸衡輕刮了刮窈窈的鼻子:“怎么了?”

    窈窈微微張著唇,搖頭又點(diǎn)頭,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想來方才是陳簡或是船上琴師撫的,她忍不住又將陸衡的手放回琴弦上去,應(yīng)是聽得這一曲流云的緣故,面上嫣紅一片,她的心仍止不住地狂跳,激動(dòng)歡喜地要求道:“夫君,你再撫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