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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她嬌軟又撩人在線閱讀 - 第67節(jié)

第67節(jié)

    自打煙若過來住了幾日后,'續(xù)春館'的幾個小侍女們也漸漸怠慢了起來。

    究竟她們不是這相府的人,底下侍女就算懈怠些,卿城、煙若只作沒看見罷了。

    這時才念起輾塵嬤嬤的好呢。

    以往在未央宮時,煙若常來,輾塵嬤嬤從不會因此給她們臉色看的。

    卿城寬縱些,這些人卻愈發(fā)得寸進(jìn)尺起來。今日晌午,叫了一個名叫采月的侍女前來侍茶。

    平日里用茶皆是七分燙的,今日這茶卻已全涼。煙若讓采月?lián)Q一盞來,她竟換了一盞guntang的,侍奉時假意沒拿穩(wěn),潑了卿城一手。

    卿城嬌嫩的手登時燙腫起來,紅了一大片。

    煙若性急些,先跳起來斥責(zé)了那侍女有意為之。

    那侍女倒也乖覺,立即跪下來認(rèn)錯,反倒讓卿城等不好多說的。

    可再去讓她取藥膏來,她卻推三阻四起來。最后卿城只得自己取了冰塊,悉心敷著。

    午后練笛時,她的手因為尚未消腫而疼痛的厲害。笛子拿的不穩(wěn),指法也出了不少紕漏。

    蘇覆仔細(xì)看,才發(fā)現(xiàn)她袖中的手燙紅了一片:“怎么燙的?”

    卿城聲音小小的:“采月倒茶的時候潑到手上了?!?/br>
    他將她的手拿過來察看傷勢。她卻疼的一顫,忍著沒叫出來。

    他斂眉問:“疼么?”

    “疼?!?/br>
    蘇覆容色微微一沉:“沒讓御醫(yī)來看?”

    她如實答道:“采月說府上最近事務(wù)繁忙,無暇去請御醫(yī)?!?/br>
    蘇覆浮沉官場多年,對人情冷暖自然看得透徹,沉沉道:“是她們怠慢?”

    這回卿城卻不知道怎么答了,好半天才說:“大多jiejie還是很好的。”

    蘇覆看了一眼管家。管家跟隨蘇覆多年,自然立即會意,頷首退下。

    卿城左手涂抹不便,于是蘇覆爾后親自給她涂抹了藥物,語調(diào)神情皆是淡淡的:“以后遇上這些事情,可以和我說?!?/br>
    卿城瞧著他雖神色寡淡,動作卻很溫柔,不曾弄疼了她。

    侍女又呈了消熱解暑的冰粥上來。蘇覆見卿城勺子都拿不穩(wěn),還滿心想著吃的樣子委實可愛。

    他拿過碗:“我來吧。”

    蘇覆不大說話,然而極其耐心,一勺一勺的喂她。

    他沉浮官場多年,爾虞我詐的日子過慣了,平日里并無多少消遣的機會。如今眼前這位不速之客,反而給他陰冷的生活帶來了幾分生趣。

    她嘻嘻笑道:“蘇覆哥哥,你可真好?!?/br>
    蘇覆知道她一向'吃完嘴甜',取了帕子給她擦干凈嘴角:“這幾日手疼,可以不必練笛了?!?/br>
    卿城湊過來:“那我明天就去陪煙若了?”

    閑著也是閑著,正好煙若初來相府,這里這么多好看、好玩的,她還沒有游覽過。

    蘇覆微微挑眉:“不行?!?/br>
    “為什么不行呀?”她不解道。

    他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道:“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卿城想了想,細(xì)聲細(xì)氣道:“你不是說市井上有許多好玩的嘛,我來京城后還沒來得及去過,不然明天我們?nèi)ツ抢锿嬉粫???/br>
    蘇覆淡然道:“那讓管家明天帶你去玩一會吧?!?/br>
    卿城有些失望,旋即抓著他的衣袖,目光中含了一絲哀求,顯然是想讓他帶她去的意思。

    蘇覆拗不過她,只得道:“這幾日忙。想和我去的話要再等幾日?!?/br>
    卿城連忙點頭答應(yīng),笑得燦爛似向陽而開的花一般。

    和管家一起出門的話,就沒人陪她說話了,那未免太過無聊。

    要是以前,她哪里敢對蘇覆提什么要求。不過這些時日,蘇覆教習(xí)她吹笛,兩人之間確實熟稔了許多。

    相識的久了,就發(fā)現(xiàn)蘇覆性子雖涼薄,但絕非溫華那等恃強凌弱之流。

    卿城笑嘻嘻的靠到他身上。她一開心起來,兩腮都紅紅的,溫?zé)岬暮粑鼡湓谒鳖i處,不時有微癢的感覺。

    她一高興就喜歡這樣,很是親密。在她眼里,這只是一種親近友好的方式。

    有時,若蘇覆所坐的椅子寬大,她就干脆坐到他的椅子上,挨著他坐,他都能聞見她身上淡而誘人的香。

    蘇覆想過令人教她規(guī)矩的,畢竟總是這樣也實在是不成體統(tǒng)。親近他也就算了,要是再親近別人呢?

    他以前問過她:“有沒有人教過你規(guī)矩的?”

    她撲爍著兩個大眼睛,答道:“有呀。姑姑教過我一些呢。后來我受傷了,就沒再教了。以后當(dāng)然還要學(xué)。這不過段日子我不在宮里,跟以前在邊疆一樣,舒服了許多呢?!?/br>
    一說完就嘻嘻哈哈的,親昵的很,有時還會俏生生的叫他蘇覆哥哥。

    大漠的風(fēng)土人情一向純樸隨性。她這樣的性子,放在邊疆是再正常不過,可是在這深宮里,卻是大忌。

    看她這副單純可愛的樣子,他又不忍用那些墨守成規(guī)去束縛她,只得作罷。

    屆時,蘇覆輕聲補充了一句:“想出去玩可以。要聽話,到時間就要回來。”

    卿城連忙答應(yīng):“我不會亂跑的呀。”

    蘇覆抬手將她額前的碎發(fā)攏到耳后:“出去的時候,記得換一身淺色的衣裳?!?/br>
    卿城總是喜歡穿深藍(lán)色的錦衣,不怎么見過她穿其他顏色的衣裳。

    而在南柯國,民間盛行素雅的顏色。她這樣的容貌,又配上那樣顯眼的顏色,難免過于招搖,容易惹是生非。

    卿城這次回答的卻有些猶豫起來,好半天才訥訥答應(yīng):“好吧。”

    “不喜歡么?”他問。

    她聲如蚊細(xì):“沈凌哥哥以前騙我說,有些姑娘長大了會變好看,有些會變丑,非常沒有條理。他說我要經(jīng)常穿藍(lán)色的衣裳,才不會變丑。我以前信了,后來就習(xí)慣穿藍(lán)色的衣裳了。”

    沈凌是異姓王沈峰之子。沈峰為了歷練他,便將他也送往邊疆,與淵河并肩作戰(zhàn)。

    兩人因此交情匪淺。他與卿城相交多年,自然也親近的很。

    卿城說完后,又聲音小小的說了一句:“后來沈凌哥哥每次回來,只要看見我沒穿藍(lán)色衣裳,就要笑話我變丑了。這次好久沒有見過沈凌哥哥了,不知道他這次回來,會不會又要笑話我。”

    “不會?!?/br>
    卿城瞧蘇覆眼底似乎隱隱有些笑意笑,氣鼓鼓道:“你是不是戲弄我,其實心里也覺得我變丑了?!?/br>
    他看著她粉面生春的模樣十分可人,微微一笑:“沒有,他一定會夸你變好看了。”

    這樣的閑談極其難得,而且也維持不了多久。

    蘇覆總是有各種各樣的事情要忙,每日能抽出小半個時辰陪她練笛已是莫大的奢侈。

    卿城回了'續(xù)春館',發(fā)現(xiàn)那個叫做采月的侍女正跪在地上自己打自己耳光,臉已經(jīng)紅腫的不成樣子,還在不斷請罪。

    卿城看她已經(jīng)付出了代價,也不必要不依不饒,便允她起來了。

    只是沒過多久,管家那邊便來了人,將采月帶走了。

    此后,卿城便再沒見過這個采月。只有偶然時,會在別的侍女茶余飯后閑談里的唏噓聲中,聽見她的名字。

    自那以后,'續(xù)春館'的侍女們恭恭敬敬,再不敢怠慢了卿城和煙若。

    卿城在相府也住了不少日子。王后今日特地譴人前來,說二位公主叨擾相府已久,過幾日,便將二位公主接回紫微宮。

    落葉知秋,悶熱的夏日已經(jīng)過去了。

    兩日后的一早,王后娘娘便譴了人來,接卿城與煙若回了宮。

    在回宮的轎子上,卿城偷偷告訴煙若:“不知道為什么有那么多人怕蘇覆哥哥,說他不好。其實蘇覆哥哥人很好,我還是挺喜歡他的?!?/br>
    煙若歪頭看她:“我就說么,最近怎么總臉紅呢。怎么樣?右相對你那么好,肯定也很喜歡你吧?”

    卿城想起蘇覆平時里冷冰冰、不太理人的樣子,與溫潤和暖的淵河哥哥一比簡直是天上人間,于是垂頭喪氣道:“蘇覆哥哥是對我確實很好,不過好像不是那么喜歡我?!?/br>
    煙若捂著嘴巴笑:“那可說不準(zhǔn)。有的人嘴上不說,心里說不定喜歡著呢。你說你喜歡他,保不齊就是他先喜歡的你。只是他聰明些,不說出來就……”

    兩人正說著話,轎子突然劇烈顛簸起來。

    煙若搖晃的幾乎站不住,勉強抓住窗欞,拂開轎簾一看,拉轎的兩匹駿馬竟瘋了一般的正在亂跑。

    駿馬迅疾而漫無目的的奔跑,沒過多久就將御馬的車夫從轎上甩飛。

    煙若與卿城在轎廂中坐立不穩(wěn),四處碰撞,撞得她們二人頭暈?zāi)垦?,天昏地暗?/br>
    駿馬卻還不可遏制的在橫沖直撞。卿城與煙若驚恐的叫出聲來。

    突然,隨著‘砰'的一聲,轎身與駿馬分離,落了地。駿馬還在發(fā)了瘋的一樣亂撞,驚地宮女四散奔離。

    卿城與煙若心有余悸的出了轎子,轎前站立的是一名身穿暗紅色衣裳的少年,約莫十八九歲的年紀(jì),樣貌俊朗,身姿巖巖。然而神情寡淡,默默無語。

    因為已經(jīng)回了宮,卿城不便在生人面前說話。

    倒是煙若,口齒伶俐些,忙欠欠身子道:“多謝這位公子搭救?!?/br>
    作者有話要說:  唉……早期寫的傻白甜女主,玄桀出場了…

    ☆、性情怪異的世子妃

    倒是煙若,口齒伶俐些,忙欠欠身子道:“多謝這位公子搭救?!?/br>
    他微微頷首,沒有說話,爾后便離開了。

    這駿馬高大,發(fā)起瘋來便沒有幾個人敢靠近的。

    就連錦衣衛(wèi)都不敢輕舉妄動,這位年輕男子倒是驍勇,單槍匹馬就將駿馬制服,就是名字還沒來得及去問,他便走了。

    車夫們也趕來了,跪在地上連連請罪。

    煙若斥責(zé)道:“這車轎都趕不好了么還好有公子搭救,不然若是長公主摔出個三長兩短,是你們能擔(dān)待得起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