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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手里的籌碼不過是苑明溪,可苑明溪殺沒殺人,可還有待商榷,事實這種東西,得講證據(jù)。 葉守辰眉頭緊鎖,來的不是楚郡王?這事就有幾分不好辦了,他還在思慮著,這偏廳便闖入了人。 是衣物有幾分紛亂的苑明玄,懷里還抱著面色蒼白的苑明溪。 宛子陽立即放下了手中杯盞,表弟面色不善,也許表妹殺人一事出現(xiàn)了什么巨大轉(zhuǎn)機了。 “葉知州就如此篤定家妹殺了令郎?” 苑明玄將懷中的人輕輕放下,改抱為扶,苑明溪整個人的重量都被掛在了苑明玄的肩膀上。 “三公子這是何意?”葉守辰腦中閃過了馮妙娘,不對,這蠢人應(yīng)該不會再出來亂說話了才是。 “家妹說她并未動手,是被人所害,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被人搡了胳膊?!?/br> 原本坐得筆直的葉守辰猛地站了起來,這種細節(jié)他怎么會知道,葉守辰望了望還在迷糊的苑明溪,這人看著也不像是神志正常的模樣啊。 “空口無憑,苑公子可得拿出證據(jù)?!?/br> “證據(jù),葉知州原本應(yīng)當直接上報朝廷的吧,為何昨日突然召回了送信之人?” “原本家妹應(yīng)當不止會被關(guān)柴房那么簡單吧?怎么葉知州突然改了命令?” “再說了,要是葉知州真的心疼自己的兒子,怎么也該第一時間上報朝廷討說法才是,而不是想盡辦法通知苑家?!?/br> 苑明玄的氣勢半分不弱,那路上遇見的陌生小白臉說的話他可聽明白了,這葉麟可不是自己meimei殺的,而是那個毒婦所為。 葉家兩片嘴皮子上下一搭,便想將這屎盆子扣在四妹頭上,真是可笑。 “三公子所說何事老朽不懂,老朽只知四姑娘拿著匕首抹了我兒脖子?!?/br> 滿臉漲紅的葉守辰聲音卻不弱,算得上是中氣十足。 “那葉知州腦子不好使轉(zhuǎn)不過來,不知記性可好?”苑明玄定睛看著這有幾分干瘦的男子“葉知州可還記得魚棠夫人?” 葉守辰突然有幾分懷疑自己的耳朵,他突然提起那去世多年的人作甚? “那看來葉知州是記得的,記得便好辦,那葉知州還記得花藥吧?” “花藥還活著,她說魚棠夫人不是急病而亡,而是中毒,下毒之人葉知州也熟識,正是令郎。” “不……那是生他的娘啊。”葉守辰一邊驚訝于此事,一邊懷疑著真假,原本站著的他,倉皇后退了兩步。 “可令郎顯然認為自己投錯了胎,想要換一個娘。”苑明玄身子微微前傾著,嘴角微揚,眼帶不屑。 “葉知州追回了上報家妹的帖子,可彈劾葉家的奏折卻早就抵達櫟陽了,至于令郎所為之事,家父也已陳情上書,不出意外,明日便就到了。” “我勸葉知州最好管好那上不得臺面的馮姓娘子,敢殺人敢栽贓,葉家這門還真是有些門檻才能進?。俊?/br> 被氣急了的葉守辰氣血有幾分翻涌,他往后跌坐在了高腳靠背椅上,日前便已逼問出真相的葉守辰徹底沒有了底氣。 是啊,自家兒子死了,是被馮妙娘算計的,可那女子懷著葉家唯一的骨血,自己除了限制其自由之外又能做什么呢? 漲紅的雙眼全無了精神,被逼到極限的葉守辰忽然掏出了匕首直奔苑明玄所去。 葉家已無機會翻身了,要死大家一起死。 一個沒了后的糟老頭子,惜命作甚? 身上掛著一個人的苑明玄正躲閃不及之際,一塊石子飛速打上了葉守辰的手腕,匕首掉落。 反應(yīng)過來的宛子陽連忙上前去擒住了葉守辰。 局勢已然被控制住了,扔完石子的舒白隱去了身形,往后廚方向走去。 葉家將敗,竹二可不能放跑了。 江州的小巷里,青蘭帶著帷帽和紅鸝兩人快步走著,衣袂飄飄的兩人從江州念霞酒肆的后門悄聲進入,再從正門走出的二人已然成了兩個翩翩公子。 她們依著舒白所給的信息,來到了江州東城集市。 那是一間茶樓,轉(zhuǎn)角過去便是一水的青樓。 一雅一俗,對比起來頗有幾分奇怪。 故而這茶樓生意并不好,可謂是經(jīng)營不善,正欲轉(zhuǎn)手。 “小二,上一壺頂級冷淞,再去通知掌柜的,就說青公子來訪,談鋪子的事?!?/br> 茶樓客人雖少,這小二卻是個伶俐之人,茶水上得快,笑容也看得人舒心。 五短身材,臉圓似餅的掌柜也是個知禮之人“公子稍后,東家稍后便到,公子有何需要皆可直說?!?/br> “勞煩掌柜的了?!?/br> 兩人都是懂禮之人,話語皆柔和溫潤,一時之間,竟有幾分老友相談之景。 舒白做事甚為妥帖,這茶樓的底細,青蘭早已一清二楚。 江州富商偏房子女手下所有的小茶樓而已,地段倒是不錯,可這東家不爭氣,掌柜雖然老實可靠卻多少有些不知變通。 這鋪子的價值無形之間便被這冷清之象拉垮了幾分,青蘭盤下這鋪子開這風月場所可是再合適不過了。 原本一心想要開茶樓的小丫頭終是被舒白說服了。 魚龍混雜,日進斗金……這青樓要是開得好,消息錢財是真正的兩不誤。 “東家?!蹦菆A餅掌柜連忙起身行禮退下,順帶著關(guān)好了這雅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