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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這女人之前對自己威逼利誘時那副討巧的樣子,再看眼前這副溫順無害的模樣,顧明瑀眼中泛起一絲不自知的笑意,拿起一只靠枕給她塞到靠窗的頭部。 顏月是被手機(jī)的振動驚醒的,睜開眼的瞬間,眼前卻是一副全然陌生的環(huán)境,嚇得她愣怔了片刻。直到看到身邊抱手閉目養(yǎng)神的英俊男人,顏月才找回一絲思緒。 男人淡然睜開眼,琥珀色的眸子并無絲毫睡意,“醒了?” 顏月回神,很不好意思道:“抱歉,你完全可以叫醒我的?!?/br> 男人未置一詞,反而淡淡說:“外面的人等不及了?!?/br> 顏月扭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陸彥文正臉色陰沉地站在車外。 他竟然回來了? “需要我?guī)湍銌??”青年問?/br> “不……不用,今天真是謝謝你,剩下的我自己能處理?!鳖佋峦窬艿馈?/br> 青年看了眼陸彥文,在顏月打開車門的時候遞了一張名片出去,“如果有需要,可以打我電話?!?/br> 對方突如其來的示好讓顏月有幾分遲疑,她略一猶豫,還是接下了男人的名片。畢竟對方今晚幫了自己大忙,本著友好的態(tài)度,顏月還是不想駁了對方的面子。 大不了不用就是。 “謝謝!”顏月?lián)P起唇角,勾出一抹溫婉的微笑。 “不客氣!”男人點(diǎn)點(diǎn)頭,很有紳士風(fēng)度,又不失上位者的氣場。 被晾在一旁的陸彥文臉色更黑了。 幻影四平八穩(wěn)地遠(yuǎn)去,顏月收回視線,看向別墅門口的陸彥文,“勞你百忙之中抽空回來,真是抱歉了,我們進(jìn)屋談?!?/br> 顏月嘴上說著客套的話,陸彥文卻聽得眉頭緊皺,“你又要做什么?” 顏月看他一臉不耐,不禁嘲諷道:“陸彥文,我們結(jié)婚兩年,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家里的一只花瓶么?哦,我高估自己了,你對一只花瓶也比對我有耐心。談完這次,今后我們兩訖?!?/br> 她也不再去看陸彥文越來越黑得臉色,徑自踩著高跟鞋進(jìn)了院子。 顏月路過他身邊時,陸彥文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男士用的。 陸彥文拽著拳頭,忍了忍,終是沒有發(fā)作出來。 別墅的書房里,書桌上擺著結(jié)婚證、身份證和一張離婚申請書。 “我累了,你也累了,我們離婚吧!” “申請書我已擬好,你只需要簽個字就行,關(guān)于財產(chǎn)分割方面,你要有異議,也可以協(xié)商?!?/br> 陸彥文眉宇緊鎖,似有些不敢置信。 一雙纖纖玉手把桌上的申請書推到他面前,過于明亮的燈光照在白底黑字的A4紙上,竟顯得有些刺目。 第4章 書房一片靜默,陸彥文抬起頭,眉宇深鎖,滿腹狐疑地看著坐在對面的女人。 她今晚喝了酒,臉頰帶著微紅,被酒醺過的眸光在清冷的吊燈映照下顯得尤為旖旎動人。 結(jié)婚兩年,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認(rèn)真打量這個名義上的妻子。 她也正看著他,直勾勾的,帶著幾分挑釁、幾分不屑,全然不似以前的溫順。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的溫順乖巧都是裝出來的,她裝得還那么拙劣。 興許是坐的姿勢不夠舒適,她微微調(diào)整了坐姿,信手撩了一下鬢邊的長發(fā)。 陸彥文的目光不自覺地追著她撩發(fā)的手,看她白皙纖長的手指穿過細(xì)細(xì)的發(fā)絲。 他知道顏月少有出去玩,曾淑芬不喜歡她以前的明星身份,對她諸般挑剔。她在陸家也小心翼翼地扮演著一個名門淑媛、賢惠媳婦,一改在熒幕前的精致艷麗。 她甚至沒做指甲,指尖干凈瑩潤,帶著淡淡的粉,天然純粹。 撩完發(fā),她又隨意地將手肘擱在真皮大椅的扶手上,身體微微朝一邊偏,坐姿慵懶散漫。 卻又帶著一種勾人的性感。 的確,她稱得上外界的稱贊:絕色尤物、風(fēng)情萬種、可純可欲。 即使她現(xiàn)在沒有濃妝襯托。 不過,這樣的顏月很少見,這兩年多她一直在裝乖。 “你不必用這種懷疑的眼神打量我,我是認(rèn)真的,簽了字,今后你我兩清,我絕不纏你?!鳖佋卤凰吹镁昧耍采藥追植荒?,她料到陸彥文肯定不會這么輕易相信。 畢竟她是真心實(shí)意從中學(xué)時就暗戀他,即使被他冷落、被他無事,也依然體諒他。 陸彥文眉宇皺得更深,雖說他心中從未有過眼前女人,但婚姻之事,兩年來他也看得淡了。在蘇念茹出現(xiàn)之前,他們之間沒有太大的矛盾,只是他不愛她而已,顏月也沒有犯什么過錯,除了今晚這場不愉快的鬧劇。 “我和念茹只是朋友,并不是你想的關(guān)系?!标憦┪某谅暤?。 原本他覺得沒有必要給眼前女人解釋這些,不過看她今天這反常、激進(jìn)的反應(yīng),陸彥文只好退了一步。 顏月清淺一笑,笑得有點(diǎn)嘲諷,“陸彥文,我今天不是想和你探討你與別人的關(guān)系,而是和你商量你我之間的婚姻關(guān)系。” 陸彥文神情緊繃,他直直地注視著眼前笑中帶嘲的女人,試圖透過那雙帶著些許水汽的黑亮眸子看穿她的內(nèi)心。 多年感情喂了狗,若說顏月心中毫無波瀾,那是不可能的事。 她面上笑著,心口卻泛著酸楚。 不過人生難免會遇上一兩個渣,她這次栽倒在陸彥文手里,她也認(rè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