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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晶瑩的汗珠順著夜生線條美好的下頷, 正當(dāng)好地落在了梅婧的眉心之中。 太久沒有發(fā)生過的親密關(guān)系,反而會使得人格外在意自己的表現(xiàn),與對方給予的一點(diǎn)一滴反饋。隨即, 夜生的聲音仿佛在低喘中含著委屈道, “小玫瑰, 你是不是在分心?” “沒有?!?/br> “我不太信?!?/br> “真的,”梅婧捧著他的臉,瞇著眼睛替自己辯解道,“我是在開心呢?!?/br> 仿佛得了鼓舞,夜生瞬息間驟然使力,眸底顏色也逐漸更為深沉。 “所以,這就已經(jīng)高興到哭了?” “嗯, 你知道的……”纏綿的笑容瞬間轉(zhuǎn)為了化骨般柔軟的嚶嚀,“我的身體,還有我的心,永遠(yuǎn)永遠(yuǎn),只為你一個人敞開……” “那現(xiàn)在你也知道了,”夜生勾著唇,俯下身子吻住了眼前那張微顫的櫻唇,“自始至終,我也為你守身如玉?!?/br> 空曠靜好的臥室中,一時滿溢著失而復(fù)得的喜悅。 在悱惻到仿佛能融化一切的甜蜜親吻中,梅婧的眼角再度流淌出了百感交集的淚。 這些年,其實(shí)她一直在等。 等到房間里曬得進(jìn)明凈的陽光,等到親熱時不用擔(dān)心門墻隔音差而捂住嘴巴,也再不怕鄰居來拍門……她一直堅定如一地在等他回來,而在這一刻,她知道自己的一切心意,他全部明白。 “今年……夜生,我今年二十五歲了,我想做mama,我想有自己的孩子了……我這輩子,從來都只想和你生孩子……” “那寶寶就給我生一個小小玫瑰,好不好?” “都好,聽你的,都聽你的……” 耳廓宛如在瞬間被點(diǎn)燃,繼而變得guntang。 千言萬語在心,不如用最切實(shí)的行動來表達(dá)愛意。 二人在澎湃的心潮中緩緩闔上了眼,他們知道,曾經(jīng)所有傷痛都將成為過去,如今的他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不論明天會發(fā)生什么,是災(zāi)難還是喜悅,他們都會用最好的姿態(tài)去迎接屬于自己的嶄新人生。 因?yàn)榍扒昂蠛笈颂嗷亍?/br> 到了最后,梅婧連自己什么時候體力不支睡著的都忘了。 然而這一場持久浪漫的后續(xù),并不是第二天清晨蘇醒在愛人溫暖的懷抱里,而是迷迷糊糊地在睡夢中,被滿屋子nongnong的醋酸味給熏醒。 美夢破滅的梅婧當(dāng)即委屈兮兮地拍著床,哼哼唧唧了起來。 “夜生,夜生!” “我在?!?/br> 夜生哪受得了她那嬌軟可人的呼喚。 于是連忙放下拖把走進(jìn)臥室,坐到窗前,將伸著兩只胳膊討抱抱的她緊緊地?fù)г诹藨牙铩?/br> “哎呀,你怎么起的這么早???” “怪我這些年早起慣了,”夜生的聲音低而柔,有著春風(fēng)化雨般的暖容,“主要也是想趁著你睡覺的時候,給家里消個毒?!?/br> “可是,我昨天沒有買到白醋啊,家里的醋是從哪里來的?” “是我昨天過來前,莊叔莊嬸好心帶給我們的?!?/br> “哦,那回頭可要好好謝謝他們的,”梅婧將整張臉埋在了他的胸懷中,舒心地輕嗅著他身上那個令自己最熟悉也最迷戀的氣息,“可是,白醋的這個味兒也太熏了,我不太喜歡……” “好,那我一會就開窗通風(fēng),把味道都散了?!?/br> “那就好,”梅婧舒心地打了個哈欠,“你不會覺得我很麻煩吧?” “白天家里干活,夜間床上出力,附帶全日被隨意使喚……”夜生輕撫著她光潔而平直的鎖骨,逗弄她道,“寄人籬下,這些難道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嗎?” “哎呀,這么說來,你的自我定位還挺準(zhǔn)確的?” “那是當(dāng)然,”夜生笑道,“混口飯吃,怎么能不服從領(lǐng)導(dǎo)安排?” 這一番直白而熟悉的油腔滑調(diào),頓時令原本睡眼惺忪的梅婧清醒了個大半。下一秒,如繡花枕頭般的粉嫩柔拳,便精準(zhǔn)地捶在了夜生的胸口上。 “好啦,昨天我太高興了,一時間都忘了問……”梅婧猶豫了須臾,還是決定解開盤亙在心間的疑問,“其實(shí)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令你忽然轉(zhuǎn)變心意,愿意回來?” 瞬息間,梅婧能感受到身后的懷抱無意識地收緊。 “我這樣反反復(fù)復(fù)的行為,是不是很討人厭?” “不,你知道我并不在意這些,”梅婧說,“我只是想知道一個真相。” “從看守所出來后,盡管法律寬恕了我,但張茂兵和江卿卿并沒有……我不想再和唐幸有所牽連,更怕會因此連累到你,所以直到昨天在報紙上看到他們被警方正式拘捕的消息,我心里一直以來的擔(dān)憂,才算是徹底放下……” 盡管細(xì)節(jié)部分被一筆帶過,但作為成年人的梅婧,不難想象其中那些令人發(fā)指的細(xì)節(jié),更是不想再反復(fù)追問,勾起夜生不好的回憶。 “所以,一看到消息你就直接來了?” “其實(shí)要是沒有隔離的事,我也不會直接過來。”說到這里,夜生忙有些臉紅地解釋道,“畢竟你也看到了,昨天我的樣子實(shí)在狼狽,頭都沒理,衣服也沒來得及換?!?/br> 梅婧聽完,樂不可支地直起身來,揉了揉他那洗完還沒完全干透的發(fā)。染著濕意的柔軟發(fā)絲頓時凌亂地垂落在他的額上,帶著發(fā)梢下那雙純粹而透亮的眼眸,霎時間,給予了她一切如初的美妙體驗(y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