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爾拉普向后倒退了好幾步，用手勢拒絕船長靠近，不遠處的機器人立即做好了戰(zhàn)斗準(zhǔn)備。

    你們都喪失了理智嗎？rdquo;格爾拉普驚恐地問道。

    不是喪失了理智，rdquo;船長辯解道，只是喪失了記憶力，但這已經(jīng)令人非常痛苦了。瘟疫傳染很快，你們不應(yīng)該在這里長時間逗留。rdquo;

    格爾拉普又倒退了幾步。

    我們有治療的藥品。rdquo;他試圖為自己打氣，你的船絕對不允許駛進格特蘭德港口，返回去！rdquo;

    回到哪里去？我不知道我是從哪里來的。rdquo;

    格爾拉普咬著嘴唇說：你們返回西面去，或者讓我的機器人把你們都殺掉，然后把船燒了。只有這樣我才能保證瘟疫不在格特蘭德蔓延。rdquo;

    船長慢慢搖了搖頭，臉上掠過一絲冷笑。

    你錯了，rdquo;他說，如果你想阻止奪人記憶的瘟疫在格特蘭德蔓延，你不但要毀掉我的船，也要毀掉你的機器人和你自己。你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攜帶了病原菌。rdquo;

    跳躍人越過船舷欄桿回到了魚雷艇的甲板上。他猶豫了一會兒，然后還是一言未發(fā)地轉(zhuǎn)身回到了船艙里。幾秒鐘后，快艇掉轉(zhuǎn)船頭，以極快的速度向東方駛?cè)ァ?/br>
    格爾拉普沒有毀滅令人毛骨悚然的帆船，但他也沒有帶回自己的２０個機器人。他們的金屬體內(nèi)也許會真的攜帶不知名疾病的病原體。

    那么他mdash;mdash;格爾拉普呢？

    跳躍人打消了懷疑自己的念頭，他同患病的船長并沒有直接接觸。

    接觸？

    呀！他的鞋底接觸過船艙板，手碰過船舷的欄桿。

    該死的！他真應(yīng)該讓這條帆船沉沒。如果風(fēng)老是這個樣子，一周后攜帶瘟疫的帆船才會到達港口，現(xiàn)在必須采取一些防范措施，一切都還來得及。每個控制中心都可以命令留在被感染的帆船上的機器人，炸沉這條船。機器人會立刻服從命令，盡管他們自己也要一起沉入海底。但是，如果水的壓力不能及時將他們壓碎，他們還可以得到不遠處岸邊的救助。

    格爾拉普觀察著自己的手，皮膚是深棕色的、健康的。

    如果情況確實的話，那么第一個紅色斑點的出現(xiàn)還需要多長的時間？

    大約一個星期之后，載有生病水手的帆船在就要進港時沉沒了。機器人接到了格爾拉普在喪失記憶之前發(fā)出的沉船命令。

    船員們都游到了岸邊，得以逃生。格爾拉普根本就沒有再去考慮水手們的問題，他認為他們必死無疑。這是他最后一次的清醒行為mdash;mdash;隨后就什么都記不起來了，盡管他冥思苦想，腦子里仍然是一片空白，無論采取什么措施都無濟于事，直到相鄰地區(qū)的一位行政長官來看望他。

    因此瘟疫又在跳躍人當(dāng)中找到了第二個犧牲者。

    在這期間，原始大陸的第一份災(zāi)難報告提交了上來。拉爾夫和他的組織通過監(jiān)控中心把這一令人不安的消息傳到了跳躍人的耳朵里。

    他們這樣做可謂一箭雙雕。首先可以公開宣布關(guān)閉各個城市的港口，切斷與其他地區(qū)的聯(lián)系；另外可加劇跳躍人日益增長的不安全感。跳躍人匆忙召集還在戈斯楚爾星上逗留的族長開會，討論應(yīng)該采取什么應(yīng)對措施。

    他們把格爾拉普送進了一個由機器人領(lǐng)導(dǎo)的醫(yī)院，試圖弄清楚瘟疫產(chǎn)生的原因。但是卻沒有發(fā)現(xiàn)病原體，也就無從研究有效治療的藥品。幾天之后，看望過格爾拉普的那位行政長官也病了，在出現(xiàn)紅斑之后，隨后也失去了記憶力。這就進一步給其他跳躍人造成了恐慌。他們對于疾病和死亡并不陌生，因為他們也不是永遠不死的。但在非常理智的狀態(tài)下突然失去了記憶，對于他們來說比死亡更可怕。

    第十七章

    約翰middot;馬歇爾把大本營設(shè)在帆船上是非常明智的。

    約翰middot;馬歇爾和其他變異人早就注射了預(yù)防遺忘癥瘟疫的針劑，反叛者的領(lǐng)導(dǎo)人也不恐懼這種表面上看起來非常可怕，實際上其危害程度與一般流感差不多的疾病了。在談到這個問題時，約翰多次解釋道，暫時喪失的記憶力隨時可以恢復(fù)，其感覺與從藥物麻醉狀態(tài)中清醒過來差不多。

    帆船停在距離１００多米的泊船場外。多戶執(zhí)碼頭行任務(wù)回來了。像往常一樣，他在變異人中間才現(xiàn)出原形，這時他們正坐在上甲板上與拉爾夫討論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古奇正靠在田中成行的背上撓肚皮。

    只有拉爾夫?qū)Χ鄳舻某霈F(xiàn)感到非常驚訝，他還不習(xí)慣這些新朋友的特殊本領(lǐng)。

    約翰望著他：任務(wù)完成的怎么樣，多戶？rdquo;

    日本人點點頭，坐到了他們中間：我認為，在過去的幾周內(nèi)，抵抗運動的組織工作取得了非常大的進步。拉爾夫的名字變成了一種符咒，他們完全信任他，服從他的命令。我已經(jīng)把箱子運到了東方大陸，那里已經(jīng)開始分發(fā)裝有病原體的炸彈。rdquo;

    你走的時間可不短。rdquo;

    多戶聳了聳肩膀：那里的反叛者很閉塞，我必須回答他們的很多問題。盡管這樣，他們?nèi)匀缓苄湃卫瓲柗?，他們的好奇心并沒有完全被壓抑住，你是能夠理解的，拉爾夫。rdquo;

    紅皮膚的反叛者點點頭：我的命令很簡短，實際上也說明不了什么問題。大家當(dāng)然都想利用一切機會了解一點內(nèi)幕。你對他們講了些什么？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