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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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那日···還說···說抽時間要考考我的書法,他說即使嫁了人也不能懈怠的,怎么···咳咳咳?!?/br> 她哭到劇烈的咳了起來,何為安忙去輕拍她的背,眼睛也濕潤了,中秋那日祖父把他和岳父大伯一起叫到書房叮囑他們幾人的話,此刻想來到像是他老人家已有預(yù)知似的囑托。 “年年,生老病死都是我們無法控制的,祖父是在睡夢中走的,大家都說祖父的面相很安詳,他走的沒有痛苦?!?/br> 何為安的話讓明蓁慢慢平靜了下來,夜里的風吹得靈堂內(nèi)的蠟燭晃晃悠悠的,院中的樹葉簌簌的響著。 見妻子沒有要走的意思,何為安讓下人給明蓁拿來了衣服,這天夜里夫妻二人一同守到了天明。 第55章 賀老下葬后, 明蓁對何為安說想在家中住段時間陪陪父母,再回懷遠街。 何為安本來下意識的就想反對,但妻子給出的理由又讓他無法反駁,如今岳父病著, 她又剛經(jīng)歷親人離世之痛, 這個時候想在家陪陪父母, 他確實無理由拒絕。 “那我也留下陪你一起?”既然她不愿和自己回去,那自己就留下一起。 明蓁卻道:“不用了, 你如今事忙, 這里又沒有你的書房,你根本就無法做事?!?/br> 她連拒絕自己的理由都想好了,何為安也不好再強求。 他們?nèi)缃裰g的相處, 還不如剛成婚時那般融洽, 妻子對自己芥蒂太深, 自那夜在他面前哭過后,對他雖不再冷冰冰,卻總是客客氣氣的, 再無以前的親昵了。 賀二夫人得知女兒要在家住一段時間, 到是沒說什么, 本來女兒作為出嫁的孫女依例要為祖父守孝三月,女兒住在家中也可少去許多閑言碎語。 明蓁就這樣在賀家住下了,這一住近一個月過去了,賀母發(fā)現(xiàn)女兒卻絲毫沒有要回去的意思, 要是放在往常女兒怕早是早就坐不住了, 賀母也覺察出了不對, 特意找到女兒詢問, “年年, 你和為安,你們是不是鬧別扭了?” “沒有啊,娘,我這才在家中住多久,你是不是就嫌我煩了?”明蓁故意撒嬌道,眼底的落寞一閃而過。 賀母狐疑,“真的?” “先前我就覺得你們有些怪,即使不是,你如今到底已經(jīng)是出嫁了,為安慣著你,你也要有些分寸,你在娘家住這么久,別人會這么想他?”賀母苦口婆心道。 明蓁正欲開口時,婢女匆忙跑了進來,說二老爺回了。 “他回就回了,你這慌慌張張的是干什么?”賀母不悅的看著這個莽撞的婢女。 婢女面露難色,支支吾吾道:“二老爺他……被人打了。” “什么?” 賀母驚的站了起來,說著就朝外走去,明蓁也擔憂的跟在后面。 才走出院中,就在廊上遇到了垂頭喪氣的賀素卿,只見他頭上的發(fā)冠有些松,衣服多處也滿是灰痕,面上左眼下更是一片青紫,尤為顯眼。 “你這是這么了?”賀母皺眉看著丈夫,他這明顯就是和人打架所致。 賀素卿本來在看見自己夫人后,就低頭捂著臉不想讓她看見自己這幅狼狽樣子的,他苦著臉低頭不語。 “爹,您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見父親不說話,明蓁先急了。 賀素卿望了眼女兒,欲言又止,覺得更加說不出口了,此時后面進來的賀素昀青著臉,冷冷道:“你爹這是沒臉和你們說,這么大年紀了還和別人打架,最關(guān)鍵的是還打輸了?!?/br> 賀素卿的頭低的更下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和人打了起來了?”賀母不滿問道。 一說到這兒,賀素卿那顆低下去的腦袋迅速又抬了起來,脫口而出道:“是那廝欺人太甚,本來安排我和他一起完成的事,他推脫自己有事,讓我獨自做,我不過說了他幾句,他就說我還耍貴公子脾氣,說爹不在了,讓我認清楚現(xiàn)實,不要招惹他,我···我一時忍不過就動手打了他?!闭f到后面他聲音又降了下去。 “然后就被人打了?!辟R母面無表情的補充道。 自己這個丈夫素日就是個拎不清的,沒想到竟還這么沖動,官員互毆,還在父喪期間,人參他一本,他這個官也就不用再做了。 “是他欺人在先的。”賀素卿小聲為自己辯駁。 剛才進來就一直青著臉的賀素昀恨鐵不成鋼的睨了自己這個不中用的弟弟一眼,一對一的打,竟還被人按在地上打,實在是丟臉至極。 要不是自己及時趕到,還不知道他得被人打成什么樣子,邊上圍著的那一群官員往日里看似和自己家關(guān)系親近之人,竟沒有一個要上前制止的,都嬉笑著看著自己弟弟被那人辱打,真當他賀家沒人了。 父親走了,賀家一下大不如前,偏生弟弟還是個這么不爭氣的,賀素昀看了一眼那滿身狼狽的人,只覺的頭疼的緊,一甩衣袖就走了。 就在賀母擔心會不會有人借此在朝堂上參自己丈夫一本時,沒想到第二日和賀素卿打架的那位官員竟主動來自己府上賠禮道歉了。 賀素卿還在氣頭上不愿見他,賀母只得出去應(yīng)付他。 “懇請賀夫人見諒,在下昨日誤傷了賀大人,心中悔恨萬分,特備了些薄禮,小小敬意,還請賀家能寬恕我這次?!蹦侨苏驹谔蒙?,見賀二夫人出來了,忙誠惶誠恐的道明來意。 “陳大人這是何意?你昨日不還看不上我們賀家嗎?”賀二夫人兀自坐下,笑著問道。 她這一開口,陳大人更是覺得自己站著都不安生了,小心客氣道:“賀夫人誤會在下了,昨日在下是被人蒙蔽了心,一時沖動犯下了錯,賀家百年世家,門楣清貴,老學士雖去了,但威嚴任在,且還有何大人這個高婿,昨日在下真是該死,冒犯了賀大人,還望賀家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個沒眼力見的人吧?!?/br> 堂上的沉默,讓陳大人覺得自己站著的每一瞬都像是在受刑,賀素卿胸無城府,沒想到他夫人竟是個難纏的,尤其是還有個那樣的女婿,想起昨日何為安和自己說的話,他只得咬牙忍受著,誰讓自己沒像他一樣找個好女婿呢。 賀母慢悠悠的喝完桌上的茶,不咸不淡的和他客套了幾句,也沒再為難他了,“禮就算了,我賀家不缺,只是還請陳大人記住,往后能謹言慎行,我賀家也不是那得理不饒人的主,你既主動來道了歉,那這事就算過去了?!?/br> “是是是,賀夫人心胸寬廣,在下自愧不如?!标惔笕怂闪艘豢跉猓c頭如搗蒜。 看著他這一幅諂媚害怕的樣子,賀二夫人心中失笑,讓人送走陳大人后,賀母面上心情大好,這些人慣會捧高踩低之人,就該好好吃個教訓。 想起剛才陳大人所說的話,賀母特意去了女兒的安瀾院找一趟,開口就問;“年年,你方才可知誰來了?” “誰啊?”明蓁一臉茫然。 “昨日和你父親打架的那個陳大人來賠禮道歉了,而且十分誠懇,畢恭畢敬的。”賀二夫人笑瞇瞇的。 明蓁疑惑的望著母親,不知道她究竟想說什么。 “聽你父親說,他昨日還趾高氣昂的,你可知道他為何會來道歉?”賀母故作神秘。 “為何?”明蓁順著她的話問,也覺得有些奇怪,明明昨日還傲慢無禮的人,才一天時間怎么就會轉(zhuǎn)變?nèi)绱酥蟆?/br> 賀母面上笑得越發(fā)滿意,“他剛才提了一嘴,我猜定是為安去幫你爹出了氣,他這才來的,這種勢力小人,慣是如此的?!?/br> 見母親特意來告訴自己這個,明蓁心中有些不好的預(yù)感,果然賀母下一句接著道:“年年,你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吧?!?/br> “娘---”明蓁才開口喊了一聲,賀母輕瞥了她一眼,“要不我讓為安來接你?!?/br> “我知道了。”明蓁低頭,“我再住三日,三日后我就自己回?!?/br> 能拖一時是一時,她現(xiàn)在真的不該如何和他相處了,在家中這段時間自在多了。 三日時間轉(zhuǎn)眼即過,就在明蓁磨磨蹭蹭的想著再和母親說些什么借口不回去之時,何為安來了賀家。 只不過他這回是帶著傷來的,他右手手臂處纏繞了一圈顯眼的白棉布,那棉布只有四周一點點才能看出原來的顏色,中間一片猩紅。 賀母擔憂的立即問他:“你這是怎么了?” 何為安看了眼立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妻子,向岳母解釋道:“昨日不小心傷到了?!?/br> 賀母聽完他的話皺著眉頭,顯然不滿他這么輕描淡寫的回話,看著阿七詢問道:“你們大人的手,到底怎么傷的?!?/br> 阿七見大人不說話,又看了眼夫人,而后一五一十的回:“昨日大人出城時遭遇刺客襲擊,好在巡城營的官兵及時趕到,這才逃過了一劫?!?/br> “這光天化日的這些人也太猖獗了?!辟R母憤怒道,也知女婿如今在朝堂上的境況,看著他傷著的那只手,隨后又看向一直不吭聲的女兒道:“年年,為安如今手受傷了,多有不便,你今日就隨他一同回去,也好照料一二。” “我···”明蓁話才開口,賀母看著滿臉不情愿的女兒,搶先道:“好了,就這樣吧,你收拾收拾東西,正好隨為安一起回,我前頭還有些事,先走了。” 賀母說完,不給女兒拒絕的機會,轉(zhuǎn)身就走了,還特意把下人們一同都帶了出去,只留下夫妻二人在房間。 房中安靜了許久,何為安看著低頭不語的妻子,幽幽開口:“年年,你都不問一下我的傷嗎?” 明蓁的頭動了一下,卻還是沒看他,“剛才阿七不是說過了嗎?” “以前我得個傷寒你都會很緊張的,年年,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他是嗓音聽著十分低落,即便知道他有故意在自己面前裝可憐的嫌疑,明蓁還是有些不忍,抬頭看了眼他右手的胳膊,沒有說話。 “我知道錯了,你和我回去好不好?” 他用那只受傷的手去拉她,明蓁本想掙脫開的,可又怕扯到他手臂上的傷口,忍了下來。 “母親都那么說了,你覺得我還可以拒絕嗎?”明蓁無奈道。 何為安一喜,看著她小心問道:“那我讓雨霏雨雪進來給你收拾衣物可好?” 明蓁沒有回他的話,好半響后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 第56章 成功接回妻子的何為安, 此時到有些感謝昨日的那些刺客了,只覺得自己這手臂傷的是真及時。 回到懷遠街家中時,明蓁看著臥房內(nèi)他的東西, 正欲開口提分房之事, 何為安立即道:“我待會就把東西收拾到書房去?!?/br> 如今還沒出熱孝期, 何為安自是不敢在這個時候和她提任何讓她不愉之事的, 只要把人接回來了, 一切都好說。 十一月末,那位一直重病的吏部侍郎終究還是沒熬過去,何為安調(diào)任吏部的任命也隨之而來。 此番雖是平遷, 但吏部作為六部之首,凌駕于各部之上,吏部左侍郎向來也都會兼任內(nèi)閣學士一職。 何為安如今做為圣上的寵臣,自然也不例外,加授他為文淵閣大學士詔書與調(diào)任書是一同下達的。 一入內(nèi)閣, 何為安算是徹底躋身進魏國朝堂的權(quán)利核心圈內(nèi), 隨之而來的是明蓁的各種應(yīng)酬一下就多了起來, 來何府登門拜訪的人絡(luò)繹不絕。 這日何為安回府之時, 得知明蓁還在前廳待客,便先去了書房, 覺得時候差不多了, 回臥房后看著妻子立在窗臺后出神, 他走上前從后將人擁在身前, “年年, 這些時日辛苦你了?!?/br> 臘月天氣嚴寒, 何為安握著妻子凍得有些涼的手, 感受到懷中身子的僵硬, 他若無其事的繼續(xù)幫她暖著手。 “我白日在府中也無事,見幾個客而已,算不得辛苦?!泵鬏鑴恿讼率?,卻被他緊緊握著,沒抽出來。 這段時間妻子雖回了家,但白日里因他剛?cè)ダ舨坑殖跞雰?nèi)閣事情異常繁雜,白日壓根就沒有多余的時間,而夜里兩人又是分房睡的,是以兩人的關(guān)系也并未怎么緩和,一直保持著相敬如賓的相處。 如今眼看已經(jīng)出了三月孝期多日了,可妻子絕口不提他回房睡的事,他前些時日因為一直忙著也怕打擾到她,想到此事,他低頭下去,在她耳邊溫柔道:“年年,你看如今已是臘月了,夜里寒風刺骨,我書房那······” 覺察到他越來越近的氣息,明蓁下意識的把頭偏了過去,從他身前退了出去,打斷他的話,笑著道:“你不說我差點忘了,廚房那邊剛才來說已備好晚膳了,如今天冷,我讓雨霏去傳膳,不然菜就涼了?!?/br> 何為安的話被她堵在了喉嚨里,看著她故意逃避的樣子,他頓了頓,正欲再提,明蓁卻已經(jīng)喚了雨霏進來吩咐了。 晚膳用到一半,何為安被阿七叫了出去,一直到明蓁獨自用完膳,他也未回。 夜里明蓁早早的就歇下了,等何為安處理完事情后,回來看著那已經(jīng)暗下去的房間,默默在門外站了許久后,還是轉(zhuǎn)身朝書房走去了。 聽著那離去的腳步聲,明蓁攥緊了身上的被子,淚水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可就是止不住的會回想起這五年來相處的點點滴滴。 一面是他對自己的好,她并非沒有心,事情說破之后這幾個月來,即使她之前對他一直冷言冷語,可祖父的事他沒有絲毫懈怠,賀家有事他也第一時間會出面解決。 這幾個月來他一次又一次的放低姿態(tài)來哄自己,依照他如今在朝中的地位,賀家對他來說早就沒有用了,他完全不必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