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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六零嫁海歸在線閱讀 - 第110節(jié)

第110節(jié)

    但是再過了一會兒,鄧昆侖是真的坐立不安,甚至有點害怕了。

    “天啦,那兩個人在親嘴,快點閉上眼睛?!庇腥丝措娪袄锏膬蓚€人親到了一起,頓時閉上了眼睛。

    有些沒有閉眼睛的人,也不經(jīng)意的低下了自己的頭。

    這種西方式的,講究墮落生活的電影,簡直叫大家面紅耳恥。

    可是鄧博士還準備要給蘇櫻桃一個吻呢,這可怎么給她一個吻?

    等到電影快結(jié)束的時候,鄧昆侖左右一看,就發(fā)現(xiàn)所有人雖然不知道結(jié)尾是什么,但全都心照不宣的低下了頭。

    這種沉悶,壓抑的氣氛下,鄧博士還怎么表達自己的愛意?

    “謝謝你的電影!”就在這時,蘇櫻桃湊了過來,輕輕在鄧昆侖的耳朵上吹了口氣:“我特別喜歡!”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危險的時候也是最安全的時候。

    鄧昆侖心一橫,掰過蘇櫻桃的臉,在一眾或低著頭,或閉著眼的人群中,結(jié)結(jié)實實的吻上了她的唇。

    從西方回來的男人,怎么可能不懂得接吻。

    他吻的既有力而纏綿,而且恰到時間,隨著大家一起抬起頭,他也結(jié)束了自己的吻,輕輕噓口氣,臉不變色的,坐直了。

    第92章 奶酪干兒

    春四月, 細雨如織,密密綿綿的下著。

    因為是周末,蘇櫻桃一覺睡到自然醒, 聽隔壁沒有湯姆和珍妮的聲音, 于是打算繼續(xù)睡個回籠覺。

    剛把眼睛閉上, 就聽見隔壁傳來宋言的聲音:“真他媽的扯淡,不過一場電影而已,我都跟上面說八百遍了, 當時我們?yōu)榱送贄壻Y產(chǎn)階級的腐朽生活,把災(zāi)幕都差點給唾爛了,他們沒完了這是?”

    “領(lǐng)導(dǎo),您把門開開, 咱們屋子里談!”這是鄭凱的聲音, 聽起來低聲下氣的。

    “滾!”宋言一聲吼。

    不一會兒, 有人又來這邊敲門了, 蘇櫻桃估計是鄭凱又來找自己了,于是快速穿上了衣服,下樓給他開門。

    開了門, 鄭凱叼著一支煙, 兩手叉腰,一副大哥的模樣站在外面。

    “怎么,你們這是批不完了這是, 鄭凱,要不要臉啊, 當時看電影的時候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兩只眼睛盯著災(zāi)幕,口水差點沒流成河。轉(zhuǎn)身就批別人睜著眼睛看親嘴兒, 你要不要臉?!碧K櫻桃翻了個白眼,抱起手臂,冷冷的說。

    一場《蒂凡尼的早餐》,是博士放給櫻桃看的。

    引進的譯制片,既然能引進,就證明它沒什么問題,肯定能播。

    但是也不知道看電影的誰多嘴,把這事兒傳出去。成縣g委會的人聽說了,居然專門跑來批機械廠的領(lǐng)導(dǎo)們,說他們腐朽墮落,思想有問題。

    宋言這方面倒是賊溜,當即就寫了一封檢討,說自己是為了讓民眾唾棄資本主義的靡靡,腐朽,墮落的生活才放的那部片子,跟別人無關(guān)。

    而且機械廠的群眾們?nèi)呵榧崳Ⅻc沒把災(zāi)幕給唾爛。

    總之,電影放的是正確的,收到的效果也是顯著的,全機械廠所有人都受了一場深刻的再教育。

    這件事應(yīng)該在三月份就已經(jīng)完了。

    鄭凱隸屬于成縣武裝部,當時為了這事兒,跟成縣g委會的人一起批過廠領(lǐng)導(dǎo)們。

    廠領(lǐng)導(dǎo)對這個墾荒能力一流,但是腦子一根筋的民兵隊長很是唾棄了一陣子,就連蘇櫻桃都煩他沒眼力勁兒,他怎么又跑來了?

    “蘇主任,我當時也是被逼無賴,有人舉報,說我瞪大眼睛看了男女親嘴,我沒辦法才跟著成縣g委會的人一起批大家的嘛,您原諒我吧,行嗎?”鄭凱大聲說。

    蘇櫻桃又白了他一眼:“還不趕緊到農(nóng)場去墾荒,跑我家來干嘛?”

    “我在成縣g委人,給你們聽到了一個特別重要的消息,要不要聽?”火柴一擦,點著了煙,鄭凱一手夾著煙,吐個煙圈出來,得意洋洋的。

    蘇櫻桃已經(jīng)在關(guān)門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br>
    “我聽到的消息,據(jù)說成縣政府一直在往上面打申請,想把咱們的農(nóng)場搶過去,由他們政府來管理,畢竟咱們在成縣的地界兒上,一般來說,年產(chǎn)值不超過30萬斤糧食的農(nóng)場都歸縣級政府來管理,一句話,成縣想搶咱的農(nóng)場,但咱們今年要是小麥的產(chǎn)量能超過30萬斤,他們就搶不走,你說咋辦?”鄭凱一腳蹬著門,粗聲粗氣的說。

    年產(chǎn)值不超過30萬斤小麥的農(nóng)場,確實按理應(yīng)該歸地方政府管。

    而超過30萬斤的,才可以自主管理。

    這個自主管理可有學問著呢,它意味著你可以不僅有生產(chǎn)場長,可以成立一個管理組織,可以設(shè)任場長,設(shè)任書記,還可以設(shè)任六七個生產(chǎn)支隊的隊長。

    而自主管理的農(nóng)場,生產(chǎn)場長的權(quán)力就大了,她跟機械廠的書記職位相等,還可以有權(quán)力問省農(nóng)業(yè)廳要更多的種糧,以及,自己著手規(guī)劃農(nóng)場的種植和管理。

    當然,工資也不再是28,而是58塊。生產(chǎn)支隊的隊長,一個月也能拿28,這可是地方財政來發(fā)工資的。

    蘇櫻桃說:“那你說說,咱們怎么才能今年一下子把產(chǎn)量沖到30萬斤?”

    還用說嗎,鄭凱從腰上抽出一個鎬來:“你去市里給咱們要知青,我?guī)е麄儔ɑ模灰蹅兡茉賶ǔ?00畝荒地,那么肥的地,今年咱們的產(chǎn)量,就能沖到30萬斤?!?/br>
    所以,春四月,又該到添知青的時候了。

    “知青的事情我來想辦法,你快去吧,我這兒有兩件我不穿的衣服,帶給鄭霞?!碧K櫻桃翻了個白眼,遞給鄭凱兩件自己不穿的舊衣服,說。

    鄭凱刷的就給蘇櫻桃敬了個禮:“你只要再能要來50個知青,咱們都夠用了,再見啊蘇主任?!?/br>
    看人家一臉冰霜,刷一把關(guān)上了門,鄭凱的嘴巴笑咧的,都快咧出天際去了:蘇主任人雖小,臟腑跟誰都不一樣,身為農(nóng)場大哥,他心甘情愿受蘇主任領(lǐng)導(dǎo),絕無二心。

    現(xiàn)在農(nóng)場已經(jīng)墾出整整七百畝地了。

    毛紀蘭從一過完年開始,按照每一塊地,分工規(guī)劃,光照好的地方種蔬菜,種瓜果。

    光照不好的地方則種各類雜糧,紅薯之類的,這些東西產(chǎn)量高,而且才三月份,紅薯秧子、甜菜頭子不就已經(jīng)可以吃了?

    而馬上春耕就要開始了,將近四百畝的麥田,只要一播下去,妥妥的又是十萬斤糧食。

    但人手依然嚴重不足,再墾800畝荒地出來,她至少還需要50號干勁兒特別足的壯勞力。

    蘇櫻桃也不是沒往上面打過報告要知青,但像密林農(nóng)場這樣的體量,上面配比的知青額度就是20個,她早就用完了。

    這不,蘇櫻桃正愁這事兒呢,細雨蒙蒙中,眼看有一隊女同志,昂首闊步的走進了農(nóng)場,有一個中年婦女,踮著腳,給走在最前面的女同志打著傘。

    遠遠一看,帶隊的不正是地委書記的夫人,李薇?

    “小蘇同志,你好啊,我來看我的農(nóng)場了,你是不是也正在愁自己沒人手用,快看看,我給你帶了足足20號人,還有一個好領(lǐng)導(dǎo)?!崩钷边h遠看見蘇櫻桃,伸手就來握她的手。

    旁邊的中年婦女適時介紹:“李薇同志現(xiàn)在可是咱們g委會的副主任?!?/br>
    “恭喜恭喜?!碧K櫻桃握上李薇暖暖的手說。

    要蘇櫻桃猜的沒錯,李薇之所以能當上市g(shù)委會的副主任,應(yīng)該還是憑借密林農(nóng)場的功勞,畢竟密林農(nóng)場因為生產(chǎn)量高,去年在市里,很是受了一把領(lǐng)導(dǎo)們的關(guān)注。

    李薇還帶著自家閨女宋清溪,先把宋清溪打發(fā)到宋言家,讓她去宋言家躲雨。

    回頭,這才指著給自己打傘的中年婦女說:“這是我從咱們婦聯(lián)選的最優(yōu)秀的一個女同志,帶著二十個從婦聯(lián)下放的勞動人手,來給咱們農(nóng)場添磚加瓦,這樣吧,生產(chǎn)場長咱們先不讓她當,考核一下她的能力,給她任命一個副場長,怎么樣?”

    苗小蘭,大概五十出頭,帶的一隊人手也全是婦女,倒是都很精干。

    不過一看就是城里人,都沒干過什么活兒。

    “可以,那咱們立刻去農(nóng)場吧。苗大姐,你們就像這場春雨,貴如油,來的真及時,你們先走,我回家打把傘?!碧K櫻桃說。

    李薇帶著苗小蘭,和那幫從婦聯(lián)來的婦女們,冒著雨往農(nóng)場去了。

    蘇櫻桃進門去打傘,一進門,就見湯姆雙手抱臂,一臉嚴肅:“該來的還是來了,李阿姨來搶你的農(nóng)場了。早知道我元旦的時候就該把她清理掉,哼!”

    “但她們也是勞動力,能幫咱們農(nóng)場墾荒?!碧K櫻桃說。

    湯姆才不信呢:“那些阿姨根本不像毛奶奶,一看就不會干活兒。她們只會搶農(nóng)場,根本就不會干活兒,這對咱們來說是壞事情?!?/br>
    珍妮正在做早餐,看蘇櫻桃急著走,從烤箱里拿了一只烤紅薯出來,包上油紙,遞給了她:“嬸,注意別燙著?!?/br>
    “湯姆,你知道嗎,咱們?nèi)A國有句古話,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依。嬸兒先走了,你先弄懂這句話,好不好?”蘇櫻桃打開傘,有出門。

    湯姆撲到了門口,望著雨中的蘇櫻桃,喊了一句:“弄懂了這句話有什么好處嗎?”

    “我買塊紅布,給你做個紅背心。”蘇櫻桃回頭,看湯姆不大感興趣,又說:“再給你做一套綠軍裝?!?/br>
    綠軍裝加紅背心,可是現(xiàn)在所有孩子都喜歡的衣服,綠軍裝夠鮮艷吧,要是解開扣子,里面還有一件紅背心,那才叫真正的又紅又專。

    “這可是你說的,不要哄我呀?!睖纷妨顺鋈ィ爸曜妨撕眠h,看蘇櫻桃拐過了萬人坑的彎兒,才折返了回來。

    這會兒雨已經(jīng)快停了,就是有點兒冷,湯姆穿的還是睡衣,抖抖索索正要進屋,就見宋言家的屋檐下站著一個小女孩,穿著白色的襯衣,米色的外套,扎著兩個大馬尾,正在笑:“小屁孩,開心嗎,我mama帶了很多人來幫助農(nóng)場啦,你們從今往后就有好日子過了,因為以后我媽會帶更多的人來幫助你們的農(nóng)場,知道嗎?”

    招招手,她說:“過來呀,我這兒有我爸去內(nèi)蒙出差時別人送的奶酪,我不愛吃,送給你吃?!?/br>
    湯姆還沒說話,珍妮捧著一塊紅薯從屋子里出來了,剝開紅薯,她居然說了句:“當初日本人還在萬人坑刻了一行字,叫‘共建大東亞共榮圈’呢?!?/br>
    湯姆連忙點頭,擺明了的,李薇是來搶農(nóng)場的,這個宋清溪居然腆不要臉的,還覺得她媽是來幫助農(nóng)場的?

    “給她打傘的那個奶奶,是你們家的親戚吧,一看就是,說不定就是你奶奶?!睖饭室庹f,他看得出來,打傘那個中年婦女,對于生產(chǎn)場長志在必得。

    宋清溪覺得湯姆有點傻:“我奶奶在首都,住的可是真正的小洋樓,而且還是高級干部,會到你們農(nóng)場來當場長?苗小蘭是自己競選上來的,跟我媽可沒關(guān)系?!?/br>
    “狗屁的沒關(guān)系,你媽是在搶我嬸兒的農(nóng)場,她不要臉?!睖窔鈮牧?,氣的兩只手不停的搓著自己的小臉蛋兒,在臺階上蹦蹦跳,隨時準備過去打一場,活像潑婦老太太吵架的樣子。

    宋清溪忍不住給湯姆逗樂了:“這小孩兒別的方面不行,生氣倒是很厲害,最會自己氣自己。但是小朋友,你知道什么叫能力嗎,我mama就有管理的能力,而你嬸兒,沒那個能力?!?/br>
    珍妮的周末,一般是做好了早餐,等大家吃完,把碗洗完,就要去練球了。

    拿著乒乓球拍,她突然停臺階上了:“宋清溪,你會打乒乓嗎?”

    “當然,我是我們校隊的冠軍,高中生都打不過我?!彼吻逑鐢?shù)家珍:“我的版畫拿過省級大獎,我的詩歌登上過《人民日報》,我還是咱們秦州文工團少兒組的報幕主持人,兼獨唱呢?!?/br>
    這可真是金光閃閃的履歷,堪稱琴棋書畫,無一不通。

    “小屁孩兒,jiejie什么都會,以后jiejie也什么都會教你,過來,讓我摸摸你的臉?!彼吻逑芟肽笠幌聹穜ourou的臉:“給我捏一下,我就給你奶酪吃喔。”

    珍妮拍著球說:“走吧,宋清溪,咱們打一局乒乓,要是你贏了我,我把鄧長城送給你,讓你天天捏他的臉。”

    宋清溪發(fā)愣的功夫,珍妮手握乒乓,直接一顆小球從球拍上飛了出去,不偏不倚,打在宋清溪的頭發(fā)上:“出來啊,咱們比一場?!?/br>
    “你打我干嘛?”宋清溪突然發(fā)現(xiàn)珍妮這個小女孩不是乖,也不是聽話。

    而是,她有一種別人完全沒有的冷酷勁兒,而且,乒乓打的確實特別好。

    緊接著又是一顆球,她點在籬笆上,又穩(wěn)又準,直接拍宋清溪臉上了:“你不是乒乓球冠軍嗎,難道這點準頭都沒有?”

    湯姆簡直就是狗腿子:“jiejie,打她!”

    宋清溪抓起乒乓球,就算扔,她也扔不到珍妮的臉上,再何況還是拿球拍打呢?

    “小叔,這兒有人欺負我!”一跺腳,她就是一聲哭。

    湯姆頓時嚇了一跳,轉(zhuǎn)身就想跑,因為宋言特別護短,尤其護宋清溪,拿她當寶貝一樣,疼的不得了,這要給宋言發(fā)現(xiàn)他們在欺負宋清溪,可就完蛋了。

    果然,宋言就在窗前站著,一把拉開玻璃窗,他說:“鄧長城又不是狗,你捏他干嘛,把奶酪干給他,哪里有一個給人送東西,拿人當狗耍的?!?/br>
    咦,宋言挺公道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