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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一大早,蕭銑第一個來府中書院報道。不過讓他意外的是,他居然在路上遇到了世子楊昭,這讓他很是詫異。 楊昭原本按說是不必來趕這個場子的,可是他提前聽說了表弟蕭銑改了主意,愿意來書院和大家一起讀書,所以她也就很熱心地來了,好帶著蕭銑認(rèn)認(rèn)門路、混混臉熟。顯然楊昭對蕭銑這個表弟還是很仗義的。兩人見了邊走邊聊,楊昭也抓緊機(jī)會先給蕭銑介紹起一并的同窗與先生來。 原本書院的先生是內(nèi)史舍人虞世基的弟弟,諱世南,早年在陳朝時,他們兄弟二人便都已經(jīng)是飽學(xué)之士,分授南陳尚書左丞、太子舍人等職。南陳滅亡、入我大隋后,兄長虞世基因家貧,不得不出仕任了內(nèi)史,以俸祿養(yǎng)家。弟弟虞世南性情耿介,不愿入朝做官,便留在蘇州隱居,不過其實他也沒什么可清高的mdash;mdash;他一家,還多靠在外做官的兄長接濟(jì)錢財,才能衣食無憂。 我父王任揚(yáng)州總管后,卻知他學(xué)問明達(dá),又做過太子舍人,便禮請他來給咱兄弟授業(yè)。原先教授的都是諸子經(jīng)典、史書典籍;如今因為府上那些伴讀子弟也有要參加科舉的,他便也教授些策論詩賦。rdquo; 蕭銑聽了楊昭的講解,微微頷首,大概了解了虞世基虞世南兄弟的情況mdash;mdash;無非虞世南清高,要裝馬克斯一般的人物,但是家里又沒錢,只好讓哥哥做了恩格斯,出去賺錢養(yǎng)家。蕭銑本不是清高之人,所以自然也不會說因此便看高虞世南或者說覺得虞世基貪慕富貴。楊昭見表弟不置可否,也就繼續(xù)往下說道:不過父王也說過,這位虞先生終究不曾在本朝做過京官,縱然學(xué)問不錯,卻是缺了修朝議文表的經(jīng)驗,而且按照父王打聽的lsquo;清平干濟(jì)科rsquo;章程,確是要考文彪的。所以,近日又請了個先生,專門教習(xí)公文表章,以補(bǔ)虞先生的不足mdash;mdash;這位兼職的先生,卻是賢弟的本家至親了;便是某的八舅、新安郡公,賢弟卻是該叫他一聲八叔。rdquo; 八叔?蕭銑心中一驚,很快反應(yīng)過來:蕭瑀?哦不是hellip;hellip;時文公么?rdquo; 哈,賢弟可是心中詫異,連避尊長諱都忘了,居然直呼其名。這世上你還能有幾個本家尊長?如今在世的,也就一個堂伯、兩個堂叔了吧。rdquo; 果然是蕭瑀!后來在李唐的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中位列第九的那個蕭瑀! 蕭銑微微有些羞赧,告罪道:這不是小弟此前隱居僻壤,不問世事么,故而不知族中長輩去向,倒讓表哥見笑了。不過八叔如今居然還沒有授官職么?rdquo; 兩人聊著聊著,已經(jīng)進(jìn)了書院內(nèi)坐定。楊昭聽蕭銑此言,也是苦笑,知道這個表弟原先太謹(jǐn)慎,以至于外頭的消息從來不打聽,才會如此閉塞。眼見二人來得早了,還沒到授課的時辰,院內(nèi)也才寥寥三四人坐著自古看書,楊昭也就繼續(xù)見縫插針地給蕭銑科普說:為兄知你此前因為身世,與人交往不得不謹(jǐn)慎,唯以深居簡出為務(wù)。不過如今既然身世之事已經(jīng)全部攤開說了,一些該知曉的東西,也不必再忌諱。為兄便與賢弟略微說一下你的親族長輩近況。 你的大堂伯,梁公蕭琮,那是沒的說的,畢竟是遜位了的帝皇,此生也就只有在京師做寓公了,不過朝廷在錦衣玉食奉養(yǎng)上定然是不會虧欠他的。除了這個堂伯之外,原本在西梁入朝時,還有你五叔蕭璟、六叔蕭珣、七叔蕭玚、八叔蕭瑀四位叔父隨去京師。其中你五叔后來病故了,不去提他;七叔蕭玚身體也不好,一直養(yǎng)病在家,只得虛銜并不任事。所以將來還有可為的,也就是六叔蕭珣和八叔蕭瑀二人了。 你六叔時章公算是兄弟中仕途最好的,當(dāng)年入朝后封為房州刺史,任職至今,頗有政績,今年二十七八歲年紀(jì)。不過也因為前朝遺族身份,他上任時不得不把他當(dāng)時還在稚齡、襁褓之間的兩個兒子全部留在京師大興為質(zhì)。那兩個孩子,按照輩分算是你的族弟,一個叫做蕭鉅,今年約莫十歲,小的叫做蕭鈞,才六七歲。 至于你八叔時文公,今年也才二十二歲,也正是得益于當(dāng)年入朝時他尚未成年,故而雖然沒有得官職,卻也躲過了被皇祖父強(qiáng)留在京師的安排。后來我父王討了恩典,說是你八叔自幼與胞姊親近,便準(zhǔn)了帶他來揚(yáng)州做事,在外另尋府邸mdash;mdash;只可惜賢弟此前禁足,卻是不得去過。時文公的陳情文表乃是一絕,這兩三年來,我父王給皇祖父上書,也已經(jīng)多讓他代筆,文法更見老辣,所以如今才煩請他來教授表章之法。rdquo; 聽到這里,蕭銑倒是對自己家族長輩的境遇有了一個更加全面的了解和判斷。 六叔雖然做了房州刺史,也算是五品地級市市長rdquo;級別,但是想來沒有楊昭說的那么風(fēng)光;蕭銑畢竟有了兩世的知識,知道房州大致上相當(dāng)于后世的湖北十堰,在湖北、河南、陜西三省交界。這個地方距離長安、汴、洛都不算遠(yuǎn),但是又被秦嶺漢水切割夾束,是一塊既不容易逃脫、也沒法割據(jù)自立的絕地。所以自從隋唐開始,房州便成為了幽禁前朝權(quán)貴或者本朝政斗中失敗被廢黜宗室的專用地盤mdash;mdash; 歷史上,武則天廢了她兒子的帝位之后,就把他兒子丟到房陵圈禁,整個唐朝乃至五代,都沿用了這個優(yōu)良傳統(tǒng);一直到趙匡胤陳橋兵變黃袍加身為止,還把遜位的周恭帝柴宗訓(xùn)改封為鄭王、封地房陵??梢姺恐葸@塊地方的地方官,都是軟禁專業(yè)戶,只不過如今隋朝才剛剛開啟這個趨勢,還不明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