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欽看了他一眼，答：“我們的側(cè)寫只是參考，有出錯的可能性，我們考慮到的你們可能也都想過了，一切當(dāng)然還是以你們找到的實質(zhì)證據(jù)為主?！?/br>
    會議結(jié)束。

    應(yīng)深他們又去了那家奶茶店。

    收銀員一看到他們，就叫了擦桌子的店員過來，一頭瀟灑的紅毛，囂張地炸起，仿佛每一根發(fā)絲都有自己的想法，看得出來是一個很有個性的人。他看到兩位警官時，沒有多少敬畏，反而很新奇的樣子，“警察長這樣？不太像啊?！?/br>
    收銀員拍了他一下，讓他正經(jīng)些。他懶懶地站著，扯唇笑：“警官有什么就問吧，我絕對配合?！?/br>
    沈文欽也笑：“沒少和我們的人打交道吧?！?/br>
    紅毛聳肩，“不多不多，就一般。只是沒見過長你們這樣好看的警察，有點(diǎn)驚訝。多有得罪，請兩位海涵哈?！甭唤?jīng)心地拱了拱手。

    王

    人家在夸你，雖然聽著不是好聽的話，但還能怎樣，難道罵回去，說老子哪里好看了，老子難看死了嗎？王

    應(yīng)深兩人抽抽嘴角，才開始問：“4月30日，下午三點(diǎn)，坐在窗邊的人，你有印象嗎？”

    “那個時間啊……”紅毛皺眉回憶著，看向沈文欽，“好像是一個男人，跟你差不多高，身材也相似，至于具體長什么樣，一天下來客人那么多，真記不住?！?/br>
    沈文欽又問：“給你照片看的話，能認(rèn)得出他嗎？”

    “可能吧，試試咯?！?/br>
    應(yīng)深拿出了好幾張照片，攤開在桌上，是一些符合初步側(cè)寫條件的人，何錫均的照片也在其中。

    紅毛瞇著眼看了好一會，手指掠過，最后停在了一張照片上。

    “是他。”

    “你確定？”

    紅毛說：“八成吧，我記得當(dāng)時店里還有幾個年輕的女生，偷瞄了他幾眼，我過去給他下單，他就只點(diǎn)了一杯咖啡，就低頭看手機(jī)，也不點(diǎn)別的，好像在等人，坐了很久。我那時就想要是哪個女孩子這么倒霉和他約會的話，肯定不高興?！?/br>
    “等等，你站在哪里？”

    紅毛答：“沒有客人的話，就在一邊靠墻站，方便看客人有什么需要，也離廚房近?！?/br>
    “你站這里，能看到那個男人的臉？”

    紅毛撇嘴納悶，“能啊，我又不瞎。”

    沈文欽：“……我的意思是，他是不是面對著前臺坐？”

    “是——”紅毛拉長了聲音答，有些不耐，心里暗暗吐槽，就一個問題，還問那么多遍。

    應(yīng)深和沈文欽對視，挑眉，默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紅毛卻看得更加奇怪，“警官先生，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彼麄儞u頭，收了桌上的照片，道謝之后便轉(zhuǎn)身向店外走。

    與此同時，應(yīng)深感覺到了一道專注的視線。

    回頭看去，恰好看見一個男客人打翻了咖啡，低頭去撿杯子碎片。收銀員推了下紅毛。他不耐翻白眼，立刻走過去，說：“客人你不用動，我來收拾?！?/br>
    紅毛過去了，更加擋住了那名客人的樣子。因為咖啡有些灑到身上，客人轉(zhuǎn)身去了洗手間的方向。

    沈文欽看他停下，問：“怎么了？”

    應(yīng)深瞇了瞇眼，也有些疑惑搖頭，“沒什么?！?/br>
    然后就并肩繼續(xù)向外走，手上拿的照片里，第一張正是剛被紅毛指認(rèn)的，何錫均的照片。

    不過走出奶茶店幾步，紅毛卻叫住了他們，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應(yīng)深和沈文欽聽著他說，眉頭越皺越緊。

    審問完，才回警局不久，便接到了一個消息。何錫均入院了。若說到事情的前因后果，又不得不聯(lián)系到廖佳寧失蹤被殺的案子。廖母到警局來鬧，就曾說到是因為廖佳寧的堂哥在中間，才會讓何錫均和她認(rèn)識，甚至這位堂哥有試過撮合他們。他早就知道何錫均的家庭背景，看似是接受了，說服自己不能戴有色眼鏡看人，但當(dāng)真正有事情發(fā)生了，事情就不同了。

    一旦開始懷疑何錫均，那種情緒就像漲潮的水浪，席卷而來，侵蝕了他所有的理智和冷靜，甚至覺得堂妹的死，自己也有一份責(zé)任。腦子一熱之下，他上門找何錫均理論，狠狠地揍了他一頓，程度有多重？就是達(dá)到了入院的地步。

    應(yīng)深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反應(yīng)才想起來，在奶茶店里覺得眼熟的客人，正是被害者廖佳寧的堂哥。他做得離前臺近，若是有心聽，可能知道了些什么。

    果然下一句，警員就說：“是廖佳寧的堂哥把他打進(jìn)醫(yī)院的。”

    王

    他們本就打算要再去找何錫均談?wù)?，正好給了這么個機(jī)會，便立刻出發(fā)去市人民醫(yī)院。

    到醫(yī)院時，不知該說什么，醫(yī)院把他們安排在了隔壁床，中間就隔了一條簾子，還沒拉上，這對于兩個剛打過狠架的人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

    查看病情的醫(yī)生心情也很糟，一上來就罵了他們，“有什么不能好好說嗎？非要打架？覺得自己很酷是不是。老實說一句，醫(yī)院里病床不夠用，好了就趕緊麻利的給我滾。”

    臉上都是淤痕的平頭男登時反擊，“你什么態(tài)度？醫(yī)生能這樣說話的嗎？小心我投訴你！”

    “隨便你?！贬t(yī)生聳肩，低頭繼續(xù)彎腰給何錫均檢查傷勢。他作為醫(yī)療人員，十分清楚對面叫囂的人受傷不重，兩人體格又相似，顯然是這邊的人留了手。肋骨都打斷了兩根，是有多大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