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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聞緹和程柏齊齊看向樓頂大門,楚行暮把消防錘扔在了地上,程柏看到他后便沒有先前那么淡定,他拿小刻刀指著楚行暮怒吼道:“別過來!不然我就把他推下去!” 聞緹的上半身又往出探了一些,楚行暮連忙說道:“你有什么條件盡管提,不要沖動!”他不敢前進(jìn)一步。 此時夏辭和齊少承也跑上了樓梯,救援隊一刻不敢耽誤,立即在樓下爭分奪秒的搭救生氣墊,齊少承跑到樓門口正準(zhǔn)備往里沖,楚行暮抬起胳膊擋了住了他。 “你的目的達(dá)到了,你終于有機(jī)會當(dāng)一次施暴者,底下那些人。”聞緹看向樓下那些仰著頭看樓頂?shù)娜?,“都是你的觀眾,他們冷眼旁觀什么都做不了,我也沒辦法從你手里掙脫?!?/br> 程柏似乎被聞緹的話戳中痛處,他拽著聞緹的領(lǐng)口惡狠狠的說道:“所有人都在逼我!梁國坪逼死了白筱菡,汪玉玲對梁國坪的行為無動于衷,明明筱菡找過她!她找過汪玉玲向她求助,汪玉玲什么都沒有做!” “你連對白筱菡表白都不敢,卻口口聲聲說要替她報仇,你報仇的方式就是殺了梁國坪,把梁國坪的罪行公之于眾,把白筱菡暴露在大眾視野下,你放大了白筱菡母親的傷痛,你現(xiàn)在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女兒是不堪忍受一個失德下流的老師性sao擾而自殺的,你究竟是為了出你心中積攢多年的惡氣還是真的想為白筱菡做些什么?” “白筱菡的母親失去了相依為命的女兒,她的悲傷不比你少,你說喜歡白筱菡,卻不珍視她所珍視的人,也許她于你而言是一縷把你從黑暗里拉出來的光明,而你卻熄滅了她的光明。” 聞緹靜靜地看著程柏的眼睛,他沒有絲毫膽怯,齊少承和夏辭摒住呼吸,緊張又謹(jǐn)慎的看著不知道會不會有下一步動作的程柏,楚行暮攥緊拳頭隨時準(zhǔn)備沖過去救聞緹,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在眨眼的瞬間程柏發(fā)了瘋一樣把聞緹推下樓。 程柏沉默著,但他手里的刻刀漸漸逼近聞緹的脖子,刻刀不知被他磨過多少次,亮的能照出他的眼睛,里面是茫然和無措,是被人戳中痛處又被批評之后的迷惘,當(dāng)?shù)度信龅狡つw時,聞緹還是靜靜地看著程柏,就像以前做過的夢一樣,他的血從身體里流出來,竟然連那種觸感都一模一樣。 楚行暮無法眼睜睜看著聞緹和程柏較量,聞緹總是有本事在最惡劣的環(huán)境下無動于衷,像那些冷眼旁觀的人一樣,即使處于危險中的人是他自己。 楚行暮又驚又怕,他從來沒見過兩個瘋子對決而自己卻插不上手的場面。 “你贏了。”程柏低聲說道。 他一下子把聞緹拽了起來,樓下的人一片驚呼,楚行暮幾乎在瞬間飛跑了過去,聞緹踉蹌?wù)痉€(wěn),楚行暮雙手扶著他的肩膀,而下一秒,程柏將刻刀扔在了地上,站在矮欄桿外面,等聞緹看清楚的時候,楚行暮已經(jīng)飛撲了上去,樓頂?shù)淖o(hù)欄年久失修,就在楚行暮以為自己抓住了護(hù)欄也抓住了程柏的時候,護(hù)欄上的螺絲松了,聞緹眼睜睜看著楚行暮和程柏一起掉下了樓。 那一刻,他忽然覺得死亡是那么可怕,讓他手腳冰涼甚至不能思考,連一個字音都發(fā)不出來,就像他遇到鐘鳴樓之前連話都不會說的時候。 第97章 知更鳥21 即使圍觀的人群遠(yuǎn)離救生氣墊,但還是在兩個大活人從樓頂上掉下來的時候本能后退,席睿一下捂住了嘴巴,她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看到人從樓頂上掉下來的軌跡,其中一個還是她的兒子。 聞緹扒住矮墻站了起來,他淚眼模糊的看著楚行暮和程柏掉進(jìn)了危機(jī)時刻升起的救生墊,聞緹長呼一口氣靠著矮墻坐了下去。 救援隊的人和周圍警戒的警察一起擁上救生氣墊,楚行暮頭腦發(fā)脹的從墊子里掙扎起來,趙忱連忙跳上救生墊扶起了他。 “小王八蛋,老子還他媽要命呢!”楚行暮含糊不清的罵道。 聞緹在樓頂上看到了樓下的情況,看到楚行暮被人扶起來,又看到程柏被人抬下墊子,警察們圍在他們四周,樓底下的呼喊聲,他的思維才慢慢聚攏起來,夏辭看他臉色白的嚇人,額頭上都是汗,和程柏對峙的那種勝券在握的神態(tài)早已不見,他試探著問道:“你怎么樣?” 聞緹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然后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我沒事,我們下去吧?!?/br> 聞緹扶著矮墻站了起來,他整了整自己那身早就覆滿塵土鐵銹和血液的西裝,保持著最后一點體面,緩緩走向樓梯口的大門,如果這時候有一陣風(fēng),他好像就能被吹跑。 齊少承和夏辭對視了一眼,二人緊跟在聞緹后面一起下樓了。 聞緹下樓之后便悄悄坐在了圖書館樓下的花壇邊上,那上面都是土,但聞緹急需一個休息的地方來緩解他還在發(fā)抖的腿,席??吹匠心簭膲|子上下來還能罵人,懸著的心終于放下,她從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群里擠了出來,接過蔣教授遞過來的水瓶走到了聞緹面前。 席睿問道:“受傷了嗎?” 聞緹疲憊的搖了搖頭,這種情況下席睿還能過來看他,聞緹并不想讓她擔(dān)心,席睿把水瓶放在聞緹身邊,側(cè)頭看著他已經(jīng)被血染紅的衣領(lǐng),心疼又責(zé)備的說道:“你們兩個逞強(qiáng)倒是一模一樣。” 聞緹摸了一下脖子,他的手上立刻沾上了血,席睿二話不說拉起聞緹,接下來聞緹就像個被mama領(lǐng)著去醫(yī)院看病的孩子,席睿領(lǐng)著他走上救護(hù)車,跟護(hù)士說讓她們趕快處理她小兒子的傷口,聞緹內(nèi)心的某個地方好像一下柔軟了起來,他從未被人如此關(guān)心過,原來母親的手可以這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