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值班經(jīng)理跟別的□□經(jīng)理不一樣，他的地位要高一點。我跟他是我朋友介紹認(rèn)識的。”說著朝藍何看了一眼，說：“我朋友你也認(rèn)識的?！?/br>
    “……”藍何琢磨了一會，試探性地問：“陳……？”

    陳一帆以為是在說他，下意識地啊了一聲。

    藍天嘆氣說：“就他了，上次因為梅雪琪的事情跟我指天發(fā)誓說再也不去那種地方了?！?/br>
    藍何說：“你朋友很好用啊，再去一趟？”

    藍天癱在沙發(fā)上，說：“去就去唄。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

    “我也……”陳一帆下意識地舉手要去。

    藍天撇了他一眼，說：“你可別，帶你去我真幾條命都不夠用?！?/br>
    陳一帆后知后覺地感覺到了自己說出也去這句話有多腦殘。他就趕緊出聲解釋了一句。

    “不好意思，職業(yè)本能。出外勤習(xí)慣了，什么事都喜歡插一腳?！?/br>
    藍天抬手表示他不在意。

    藍何問：“那你跟誰去？”

    “人選很多啊，那比如說陳……家錦，那些地方他混得比我還熟?！彼{天笑得滿懷惡意，仿佛找到了玩弄別人的樂趣。

    陳一帆現(xiàn)在才覺得跟某個人同個姓有多難受。

    “就你平時那一票朋友都叫上吧?！彼{何說，“錢夠用嗎？”

    藍天利索地朝他一伸手。

    藍何從自己的口袋里摸了張卡出來，說：“上限是一萬，多了你自己填進去。”

    “……”陳一帆腆著臉說，“爸爸，我也沒錢用。求給我一張卡，上限五千就好?！?/br>
    藍何：“你去改性藍啊。”

    陳一帆喜上眉梢，說：“對啊，我明天就去改名！”

    藍何白他，說：“出息！”

    藍天呵呵直笑，笑完了又說：“藍何，你還有什么話要跟我說的吧?！?/br>
    藍何頓了下，朝陳一帆看了一眼，說：“他也知道。”

    陳一帆一臉懵逼。

    藍何說：“這個案子是誰先找你的？”

    陳一帆恍然大悟。

    “哦，你說程律師啊。在我接這個案子之前，他先找我了一次，說是他有個客人找他問這個案子相關(guān)的事情，他順手就推到我這邊了。我這人也真太好說話了……”

    藍天瞬間警惕了起來，問：“他有說那個客人是誰嗎？”

    “沒仔細(xì)說?！?/br>
    藍何接了一句。

    “肖敏的弟弟?！?/br>
    “肖小天？”藍天立刻接了話，“好吧，我去查查?！?/br>
    第72章

    陳一帆性情雖然糙了點，但在正事上非常仔細(xì)。三個人之間的對話，有一搭沒一搭過程中還插了點沒營養(yǎng)的吵嘴。他硬是都記下來了。記到肖小天的時候他忽然停了下來。

    “肖小天？”他喃喃地念叨著這個名字。

    藍何扭頭問他。

    “有印象？”

    陳一帆臉上露出了些許困惑的表情，他擰著眉用力地回憶，片刻后搖頭，說：“沒印象?！?/br>
    藍何知道他平日里都在出外勤，接觸過的人千百樣。這祁蘭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是什么彈丸之地。但端看它每年人口數(shù)量都在穩(wěn)步上升，也屬于中上等的發(fā)展型都市。

    這人來人往的都市里，指不定哪個瞬間碰上過。有可能陳一帆匆匆在哪里瞥見過一眼，只是當(dāng)時心思不在，沒有放在心上。

    “梁映天出事的時候，肖敏被警局那邊重點監(jiān)視過吧。說不定那個時候你們碰過面。”藍何試探地問著。

    陳一帆搖了搖頭，嘴上喃喃道：“嗯……應(yīng)該不是。不是我吹，我見過面的人，不可能沒有一點印象?！?/br>
    藍天在邊上插嘴說：“糾結(jié)什么呢？也許只是名字念著順口而已。”

    陳一帆愣了下，訕訕道：“說的也是，肖小天，肖小天，還有點萌。”

    時間將近九點，藍何把陳一帆送出門?；貋淼臅r候，藍天牽著揉眼睛的藍小豆上樓，聽到動靜回頭看了一眼藍何，問：“我睡哪？”

    藍何鎖上門，隨口說：“我房間讓給你，小豆晚上會鬧覺。你看著點?！?/br>
    藍天一臉生無可戀，嘀咕說：“果然還是單身好啊……”

    藍何特意等藍天上去了之后，才打開了手機，他抬頭看了眼墻上掛著的時鐘，尋思著這個時候程孝京已經(jīng)早就睡著了。

    “算了?！彼α寺暎趾仙狭耸謾C。

    程孝京面前坐著的還是昨天來找他的小年輕。

    “我不是給你電話了嗎？”他問得有點隨意，沒有什么不耐煩之類的負(fù)面情緒。

    肖小天看上去要比昨天更緊張了一點，他快速地瞥了一眼程孝京，說：“我會付錢的。”

    程孝京托著腮看他，說：“沒有提供實際業(yè)務(wù)，我們一般不收錢?！碑?dāng)然也不接待這樣的客人。

    辦公室里沉默了好一會，程孝京覺得這樣下去只是在浪費時間，他嘆了口氣，撥了陳一帆的電話。

    今天的陳警官似乎也有點忙，他接起電話的時候。程孝京清晰地聽到他正在對人指手畫腳地發(fā)號施令——“篩選條件是，虐~待，虐殺，自殺，把自然死亡類也勾選進去。”

    “對！只要死者身上會大面積傷痕的，都算進去。你做文書還是我做文書啊，麻煩專業(yè)一點嘛~”

    “……”程孝京聽著都覺得有點瘆得慌，安靜地等著陳警官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