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頁
書迷正在閱讀:勾誘她入懷、春閨月、我和情敵的白月光戀愛了、第一美人翻車了、穿成男配的惡毒嫂子(穿書)、劍宗師妹她手握魔杖、惡與刑[刑偵]、九零千萬富翁的獨(dú)生女、刑偵:塌陷、我的佛系田園(重生)
“咳咳……我的愿望是……”賀華庭渾身不正常地痙攣了一下,嘴里的血越溢越多,guntang的巖漿似的,從江裴遺的指縫間一滴一滴落到地上,他含混不清地說:“我希望以后有人能夠記住我的名字,還想……想要一塊刻著名字的墓碑……” 我還希望有更多彷徨于黑暗中的人能夠像我一樣,可以在迷茫之時得到救贖,能夠認(rèn)清腳下的道路、能夠自由地隨心所欲、能夠迷途知返—— 只是可惜太晚了。 江裴遺再也聽不下去,guntang眼淚一瞬間奪眶而出,他起身咣咣地用拳頭砸著房間的木門:“舒子瀚!舒子瀚——” 兩分鐘后房門外響起一陣不急不緩的腳步聲,舒子瀚單手打開門鎖,問:“南風(fēng)?” “……林匪石快不行了,如果他死了、如果他死了……”江裴遺直勾勾盯著舒子瀚的眼,竭力克制著呼吸的顫抖,手臂迸起青筋:“惹急了省廳、公安部的人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好處?!?/br> “南風(fēng),你可能誤會我了,實(shí)際上不管是你還是林匪石,我都是非常敬佩的,只要你們不擋我的路,我也沒必要趕盡殺絕,雖然我經(jīng)常殺人,但大都是有理由的。”舒子瀚微笑著慢條斯理地說,然后他溫和地拍了一下手,對旁邊的人道:“找個醫(yī)生過來給林隊(duì)長看看?!?/br> 舒子瀚旁邊的走狗銜著圣旨找醫(yī)生去了。 江裴遺脫力般往后退了一步,有那么一瞬間他的整個眼前都是黑的,他坐在賀華庭的旁邊,小心翼翼地用袖子擦干凈他嘴邊的鮮血,喃喃道:“醫(yī)生很快就來了,你不會有事的……匪、匪石……” 賀華庭微微搖了一下頭,然后沒有了任何反應(yīng)。 舒子瀚好整以暇地靠在門框上,看著江裴遺伏在地上的削瘦背影,感覺這人似乎也沒有傳說中的那樣堅(jiān)不可摧,他緩緩開口:“我其實(shí)非常不能理解,你們居然會在這種情況產(chǎn)生這樣深厚的感情——你或者魚藏都是,這不是給自己找了一個死xue嗎?” 江裴遺沒說話,只是將賀華庭的腦袋托在手心里,許久才輕聲回答:“我認(rèn)識匪石的時候,還不知道他的身份?!?/br> “原來如此,”舒子瀚輕輕道:“你們兩個都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可惜不能為我所用,甚至還要與我為敵,江隊(duì),我對敵人向來不會心慈手軟,希望你能理解我?!?/br> 江裴遺好像沒聽見他的話,頭也不回,他的手放在賀華庭的頸動脈上,感受著他的脈搏從紊亂急促逐漸微弱了下來,每一次跳動都比上一次虛弱,有如那不可挽回的生命力的流失,江裴遺知道賀華庭可能……可能真的不行了,不說他的五臟六腑有沒有內(nèi)傷,這個出血量就足夠致命了。 好在醫(yī)生很快就來了,他恐怕是沙洲內(nèi)部養(yǎng)出來的人,對這種慘絕人寰的場面完全見怪不怪,大致掃了一眼賀華庭的身體,用機(jī)器人般毫無起伏的語氣道:“你們怎么下手這么厲害?我不確定能不能救活他,就算勉強(qiáng)能吊住他的命,這條腿以后是別想要了,還有右邊的胳膊應(yīng)該也廢了,另外,需要盡快給他安排眼球摘除手術(shù),否則會細(xì)菌感染的?!?/br> “就按照你說的來吧,”舒子瀚大方道,“留他一條命,以后好跟江隊(duì)做個伴?!?/br> 醫(yī)生指揮兩個人把賀華庭抬出房間,準(zhǔn)備給他輸血做手術(shù),江裴遺抬腿想跟過去,被舒子瀚伸手?jǐn)r住了:“江隊(duì),我們聊聊?” 江裴遺都懶得看他一眼,垂眼低聲道:“我跟你沒有什么好說的?!?/br> 舒子瀚沒聽見似的繼續(xù)開口:“既然你跟魚藏早就知道了我們的打算,那么省廳的人應(yīng)該也知道現(xiàn)在在市局的人是個冒牌貨了吧?” 江裴遺深吸一口氣,仿佛憑借著這個動作壓下了某種劇烈翻涌的情緒,抬起眼皮看著他,惜字如金道:“嗯?!?/br> 舒子瀚聲音危險(xiǎn)低沉:“不過我想現(xiàn)在他們的兩個寶貝都在我的手里,應(yīng)該不會那么不給賀華庭面子,當(dāng)場戳穿他的身份吧?” 江裴遺冷冷道:“我不知道?!?/br> “如果警方愿意從此跟我井水不犯河水,我不介意用待客之道來招待你跟魚藏,不會再動你們兩個一根手指頭,”舒子瀚的手指輕輕扣在門上,微微瞇著眼睛說:“但是那邊有什么行動的話,那可就不一定了?!?/br> 江裴遺自嘲地一笑:“別做夢了,我跟林匪石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值錢,要?dú)⒁獎幎茧S你便。” 舒子瀚又說:“我聽說獵鷹死在你的槍口之下?” 江裴遺沒說話。 舒子瀚微微一笑,放下了攔路的那條手臂,江裴遺立刻追著醫(yī)生離開的方向跑了過去。 賀華庭和林匪石都是A型血,就算輸血也看不出破綻,江裴遺在狹小而簡陋的手術(shù)室里靠著墻根站著,醫(yī)生做了簡單的傷口消毒包扎和止血處理,摘下橡膠手套問:“現(xiàn)在截肢嗎?” “截肢”兩個字像是一把鋒利的鋸齒刀,猝不及防地在江裴遺的耳朵里拉鋸了一下,他蹲到賀華庭的旁邊,低聲詢問他:“匪石,你要截肢嗎?” 賀華庭的嘴唇輕輕上下一碰。 江裴遺僵硬地站起來,啞聲問:“如果不截肢的話……” 醫(yī)生平淡道:“沒有什么不同,他的腿傷成這樣,就算去首都大醫(yī)院也沒有辦法復(fù)原,只是不截肢的話,他整個人看起來會比較完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