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惡與刑[刑偵]、九零千萬富翁的獨生女、刑偵:塌陷、我的佛系田園(重生)、死亡游戲秀:理性的惡魔、側(cè)寫師2:刑偵大隊、別蹬腿,你還能再搶救一下、硬漢老爸是粉紅色[年代]、國寶級天才、精準(zhǔn)狙擊
茶坊中其他宗門的臉上神情微妙, 誰樂意跟他們打啊!還不得見了就繞路十里? 說書先生拿起靈茶抿了抿,笑著繼續(xù)道:“若你們有幸拜在清流劍宗門下,卻也得根據(jù)根骨天賦被分入外門和內(nèi)門,但入內(nèi)門者,無一不是未來的天驕弟子,且不說金丹,便是元嬰亦有希望。若你高根骨稍遜被成了外門弟子,那便只能修習(xí)普通劍法,得運道極佳才有機會拜入內(nèi)門?!?/br> 眼見底下不少人都面露失落,似是知曉自己根骨不算頂尖,拜入內(nèi)門無望。 這老先生一拂長須笑道:“當(dāng)然,若是拜入外門,未嘗沒有機會,今日我便同你們講一個外門女修的故事,那小姑娘年芳十五,名喚溫云,本是清流劍宗一外門弟子……” 在門口站著的小二將毛巾往肩上一搭,瞧著座上賓客聽得目瞪口呆的模樣,不由哂笑自語:“這些人可真是沒見識,竟連溫云仙子的事兒都沒聽過。” 這時,一道輕柔動聽的少女聲音自外傳來。 “哦?小二哥,難不成她的事兒傳得很廣了?” 小二正要答話,抬起頭后看見那兩張臉后卻愣在原地,一時間竟不知道先看哪個好,癡在原地。 那少女面上露出笑容,將眉目間的清冷化了三分,越發(fā)驚艷:“誒,你還沒說呢,那溫云仙子的事兒到底如何?” “您看著眼生,想來是外邊來的吧?沒聽過也正常。” 小二反應(yīng)極快地笑著替她尋了個理由,又接著解釋道:“溫云仙子的名聲現(xiàn)在可是大得不得了,據(jù)說是現(xiàn)在年輕一輩最有天賦的修士,且不說修真界中的仙長們傳得廣,便是咱們這些沒見識的凡人都愛聽她的故事,茶館酒肆,無一不在傳?!?/br> 少女臉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忽然扯了扯邊上那年輕男子的衣袖,后者無奈地拿了塊靈玉出來,她便大方地將靈玉送到小二手中,輕笑道:“既是這么有名的仙子,那我可不能錯過,定要好好聽聽。” 小二驚喜地看著手中那枚晶瑩剔透的極品靈玉,連忙跟在身后招呼:“貴賓兩位,樓上請!奉好茶!” 葉疏白坐在樓上包廂喝著茶,默默地看一眼溫云,提醒:“這是你進(jìn)的第三家茶樓了。” 溫云坐定后拈了塊點心送入口中,無所謂道:“這不是師兄們的劍尚未修好,需得在這兒停留兩日嗎?” 興許是那三人當(dāng)初沒日沒夜渡外海,又總是三人同擠一柄劍的緣故,佩劍都有些受損。 此番正好路過青山城,溫云索性將玄天秘境中尋到的諸多寶石都給他們,讓他們好好地養(yǎng)護下寶劍。 至于她跟葉疏白,則是優(yōu)哉游哉地在城中喝茶飲酒,好不自在。 這會兒下面的說書先生正說到溫云怒斬謝覓安,拔劍瀟灑剖金丹的片段,臺下聽客大聲叫了句好,凡間的金銀修真界的靈玉,一應(yīng)朝著臺上擲去。 溫云也不例外,又從葉疏白那兒順了塊極品靈玉往下丟,還不忘夸一句:“這說書先生的口才比上一個好?!?/br> 葉疏白嘆氣,對上她臉上的興奮,也只好配合地問一句:“從何可見得?” 她便滿意地點點頭,笑道:“他方才對我的美貌細(xì)細(xì)地形容了一番?!?/br> 葉疏白啞然失笑。 說書先生對丟到臺上的東西并不在意,笑著拱了拱手,云淡風(fēng)輕地繼續(xù)講了下去:“卻說這溫云出自第十峰,大伙兒興許都聽過清流劍宗有九峰,對著第十峰聞所未聞,如此這般需得從溫云的師尊身上講起,溫云的師尊名喚葉疏白,是五百年前聲名遠(yuǎn)揚的天才劍修……” 聽到這里,溫云往下擲靈玉的動作一頓,臉上不由得露出錯愕之情,驚疑不定地回頭看向葉疏白:“竟然有人敢說你的事!” 葉疏白的事在五百年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是五百年都過去了,親歷那個時代的人幾乎全部耗盡壽元死了,再加上那幾大宗門刻意在史書上抹去了他的存在,底下的人也自覺地對此避而不談,一代又一代地傳下來,已少有人知曉他的事了,便是聽到這個名字,也只知道是幾百年前一位修為高深的前輩。 但是底下這說書先生在講完溫云的故事后,竟然又講起了葉疏白的事跡,且這次說的故事遠(yuǎn)比溫云那個還要來得傳奇,底下的人屏著呼吸聽得不敢眨眼。 直至說書先生講完,底下一清秀少年忽地朝著臺上怒砸茶盞,大聲斥道:“誰不知道當(dāng)初是三大派四大姓攜手共敗魔修,就算謝家現(xiàn)在叛出被正道除名,但是照你這說法,竟是那個姓葉的前輩攬了大半的功勞?可笑!” 上邊端坐著的老先生目光慈和地往下一掃:“觀你的扮相,怕是清流劍宗某位前輩的凡族子弟吧?怎么,你家先輩竟都沒給你講講葉前輩的事誒小伙子,這可不行,你既想拜入清流劍宗,怎么連宗門老祖都不知呢?” 他聲音說得溫和,然而眼神中卻已經(jīng)透露出“你跟你祖宗也太不懂事”的輕視,看得那年輕人面紅耳赤。 尤其這會兒底下又冒出幾個聲音,都是言之鑿鑿:“啊,我家先祖都講過葉前輩的事跡,可謂是一代英豪,想來他閉關(guān)出來后清流劍宗聲望將會更勝從前吶!” 這些聲音一出,讓那些沒聽過的人都悄然隱去自己的聲音,只能在心中納悶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沒見識,居然連這樣厲害的前輩都沒聽過。 溫云看得目瞪口呆,視線落在那幾個叫嚷著“葉前輩的事兒我爺爺從小就當(dāng)睡前故事給我講”的人身上,最后轉(zhuǎn)回到葉疏白那邊,遲疑:“這是你請的托兒?” “……”葉疏白往下掃了一眼,最后落在前排的某個小胖子臉上,淡淡道:“臺上臺下,都是萬家的人?!?/br> 她就說這些人怎么連葉疏白的長相都這么清楚,什么“俊秀非凡,驚若天人”之類的詞匯都出來,比夸她美貌用的詞匯還夸張。 原來這些都是萬家派出來的人,就說怎么說書先生都是筑基期呢。 溫云好奇:“萬家似乎對你很感激,這其中有什么故事?” “并不算大事。”葉疏白微微蹙眉,在記憶中搜尋了一番才隱約記起:“當(dāng)初魔修侵入四洲,萬家祖宅被圍攻,我那時正好御劍路過,便隨手往下?lián)]了一劍?!?/br> 溫云想了想師兄跟自己形容的萬家祖宅的大小,據(jù)說跟這座繁華的青山城也不逞多讓了,能圍攻它的魔修數(shù)量想來不止上萬了,他這一劍下去就把魔修滅完了。 想來那一幕必定如天神下凡,也難怪當(dāng)初萬家對他敬若神明了。 萬家知曉葉疏白玉嬰碎片被瓜分的事時,已來不及阻止了,其他幾派勢大,清流劍宗自己都分到了兩枚,當(dāng)時被魔修進(jìn)犯弄得元氣大傷的萬家人微言輕,也無法改變一切,在其他門派的威逼下,只得默默接受這一切,暗自等待著葉疏白醒來的這日。 論劍會上葉疏白一現(xiàn)身,年幼的萬寶才只當(dāng)他是葉家的晚輩,但是萬家的老祖宗卻不至于這般糊涂,立馬猜出葉疏白是出關(guān)了。 他們那個年紀(jì)的人誰不知道葉疏白是出了名的老光棍?冷厲無情地碎了多少顆女修的心? 他連老婆都沒討到一個,哪兒能憋出個孫子來? 知曉葉疏白再現(xiàn),萬家人早已暗中開始將葉疏白的編作故事,在諸多城鎮(zhèn)中借著說書的口將其傳出。 當(dāng)初萬家沒參與瓜分玉嬰的事兒,其他幾家為了堵他們的口,答應(yīng)萬家在他們下轄各城開設(shè)商肆,以至于萬寶閣開遍了修真界,卻不曾想為今日鋪設(shè)了這般便利。 而各門各派現(xiàn)在都疲于應(yīng)付潛入的魔修,竟沒能將這些流言扼殺在萌芽中,待現(xiàn)在反應(yīng)過來,溫云同葉疏白這對師徒已成了修真界的傳奇人物了,市肆上遍布這兩人的話本。 臺上的說書人正說到葉疏白外海上一劍斬殺三個魔修族長,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嘩。 先前的小二往后退了幾步:“這位仙長,且稍等……” 然而進(jìn)來的那人并不搭理小二,直直地朝著臺上的說書先生奔去,為首的圓臉女弟子高聲呵斥:“竟又在胡亂編排我清流劍宗的事兒!你這老頭給我站??!” 然而說書先生早在聽聞動靜的同時就起身往窗外飛去了,溫云看得仔細(xì),認(rèn)出那是萬寶閣內(nèi)十塊極品靈玉一枚的飛行符篆。 明鳶的小圓臉氣得通紅,領(lǐng)著一眾第一峰弟子就要追上去,然而聽得正起勁的那群人立馬抱怨開了:“這分明是在傳頌?zāi)闱辶鲃ψ诘那拜吂儯阍趺催€遮遮掩掩的,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溫云眼尖,又認(rèn)出說話這人也是萬家派來引導(dǎo)輿論風(fēng)向的,不愧是萬家,行事還真周全。 場中的氣氛頓時帶偏,偏偏這會兒又站起個身著白衣的劍修,對著明鳶皺眉道:“這位第一峰的師妹,我清流劍宗堂堂正正,有何事不敢讓外人知道的?我是第七峰弟子,先前曾聽長輩說過這么位前輩,也是第一次聽說他的事跡,你不同我們一道細(xì)聽,竟持劍趕走先生,豈有此理?” 第一峰行事張揚,很不受其他幾峰待見,他又拱了拱手:“諸位見諒,我清流劍宗并不全是第一峰這般無理取鬧之人,這次的茶水錢全由我招待了,還望見諒。” 這話一出,底下立馬有人應(yīng)和:“哎,自然不會搞混,我前些日子也遇到過第一峰的人前來收話本的,倒從未見過其他峰做出這等事?!?/br> “是啊,估計是近來溫仙子盛名在外,怕?lián)屃怂麄兊娘L(fēng)頭吧?!?/br> 溫云小聲同葉疏白耳語:“說話這兩個也是萬家的,我都看見他們袖口露出的萬寶閣員工服了。” 明鳶暗咬牙,恨恨地望一眼那個第七峰弟子,帶著其他人扭頭就走,轉(zhuǎn)道去追那個說書先生了。 沒了故事聽的眾人只得敗興而歸,溫云臨走前將點心打包,準(zhǔn)備打包帶著三個打鐵的。 行至正廳大堂,卻見方才那個第七峰的年輕弟子正被眾人圍在中間,都是些準(zhǔn)備前往清流劍宗拜師的年輕人企圖同他結(jié)識。 他倒也不擺架子,落落大方地告知眾人入門考核的重點,而后更是對著眾人拱了拱手:“明日辰時有前往宗門的云舟,只需要十塊上品靈玉就可乘坐,若有要去的,我倒是可以幫著買票帶你們同行?!?/br> 聽到這里,溫云心情頗感微妙,葉疏白看到她臉色不對,將詢問的眼神看過來。 溫云低聲道:“我上次來聽說過云舟價格,一人不過只需要五塊靈玉,他這是在賣黃牛票啊!” 葉疏白不解:“何為黃牛票?” “就是搶錢的二道販子,呔,這兩年的劍修可真是窮瘋了!” 正說著呢,那邊的二道販子已經(jīng)走到了溫云身邊,先是對著她的臉愣了愣,旋即眼睛一亮:“這位姑娘可也是要去清流劍宗?” 這么說好像也對,于是溫云點點頭。 對方立馬展露笑顏,竟也沒管她討要靈玉,直接給了她一塊乘云舟的憑證,低聲道:“姑娘若是能拜入宗門,可要記得來我第七峰,第七峰上的功法多風(fēng)景好資源佳,師兄們亦個個英俊瀟灑,保準(zhǔn)師妹不后悔?!?/br> 溫云暈乎乎地接了那憑證,走到下榻的客棧后才慢慢地反應(yīng)過來。 她一把抓住剛打鐵歸來的越行舟,將那包糕點奉上,低聲詢問:“大師兄,這第七峰怎么樣?。俊?/br> 越行舟一邊笑呵呵地吃糕點,一邊回答:“第七峰啊,跟第六峰恰恰相反,全是男弟子?!?/br> 溫云小心地看了看院外的葉疏白,將聲音壓得更低:“聽說第七峰的弟子個個英俊瀟灑……” 話還沒說完,葉疏白默不作聲地轉(zhuǎn)過頭來,靜靜地看著她,眼眸平靜卻幽深。 溫云心中一虛,撈了塊點心丟口中,閉嘴了。 * 最后溫云幾人還是乘著云舟前往清流劍宗,期間那個第七峰的弟子時常過來同溫云攀談,但是越行舟皮笑rou不笑地?fù)踉跍卦聘啊?/br> “哦第七峰?。坎缓靡馑?,我們兄妹幾人約好了,這番一定要拜入第十峰門下?!?/br> 尤其是白御山那壯若猛熊的體格,往前方一站,再把那把新鑄成的巨劍一橫,再也沒人敢來找溫云了。 溫云心中頗覺遺憾,但是面上卻不顯,每逢第十峰的這四人望過來時,必定言之鑿鑿地表決心:“我生是第十峰的人,死是第十峰的鬼,就算第七峰上美男眾多,也絕不動搖!” 那三人好糊弄,因為他們都覺得溫云是個老實的小姑娘。 唯獨葉疏白深知這人脾性,目光冷冰冰地盯了溫云一路,她只得變著法地夸了他一路,直把他夸得耳朵尖泛紅才算完事。 這云舟嶄新,飛得比尋常飛劍還快,不多時便落在清流劍宗外門山腳下。 外山門站了個胖乎乎的管事,牽了條同樣肥碩的黃狗,微抬著下巴,目光倨傲地看著上來的一眾凡人。 “行了行了,測試靈根的去左邊,測完了通過的就往山上走,能步上千層階梯者即是內(nèi)門弟子,上萬層者,即入內(nèi)門!” 所有年輕人心懷畏懼地看著這巍峨浩瀚的群山,再遙遙望向那看不到頂?shù)那嗍A,一時間好似看見了漫漫仙途,又是畏懼又是興奮。 溫云幾人也混在人群中往前走,他們修為高深,想要在這群筑基期的管事面前隱瞞修為是再容易不過的事。 這幾人行走到周管事面前時,他那張胖臉上的倨傲一滯,認(rèn)出了溫云一行人,旋即匆匆地往葉疏白的臉上一掃,又飛快地垂下眼,好似無意地?fù)]揮手,嗓門卻突然變了個調(diào),對著溫云幾人的背影高聲道—— “好了好了別耽擱了,今日你們運道好,柳掌門正在閉關(guān),是咱們的歐陽太上長老主持事務(wù),但凡能入內(nèi)門,就能看見渡劫期的大能啊,指不定就有機會被收入門下!” 溫云同葉疏白拾階而上。 她低聲笑道:“我竟不知道萬家這么能耐,原來周管事是他們的人?!?/br> “只不過他卻不知道,我們是特意等的這一天,這眾人見證的一日……” 葉疏白本來是想直接沖進(jìn)山谷,神不知鬼不覺地將玉嬰剖回來,但是溫云卻不樂意,非得等到清流劍宗收徒這日。 葉疏白手上握著那柄質(zhì)樸木劍,身上素衣被山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眉目間清冷如雪。 少女的聲音清若銀鈴,說得也是理直氣壯。 “我啊,就喜歡堂堂正正殺人。” 第63章 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