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這個(gè)。”韓旭用兩根手指捏著刀柄，放進(jìn)物證袋。

    徐浩的眼睛瞇了瞇，沉靜深邃的目光看向于弛，徐徐緩緩地開口，“徐秋露有自.殘傾向……”

    展煬呼吸一滯，眼神凌厲起來，“持續(xù)多久？”

    徐浩看了展煬一眼，轉(zhuǎn)身拉開徐秋露整個(gè)袖子，“手臂上最早的是兩個(gè)月前的，其余部位不知道有沒有，回去尸檢后再說?！?/br>
    展煬微微頷首，陷入沉思，“自.殘，內(nèi)向，自卑?！?/br>
    于弛揚(yáng)了揚(yáng)眉，等待著下文，但是展煬沒再開口，徑直走向床鋪對著的書桌上，竟摸了一手薄灰，展煬下意識地一皺眉，“這書桌好長時(shí)間沒用了?！?/br>
    于弛聞聲走過去，“你的意思是說，徐秋露很可能一直不住宿舍？”

    “嗯?！闭篃h首贊同，“我猜她是在外面租的房子?！?/br>
    “……”于弛看著桌子上的薄灰，瞇了瞇眼。

    韓旭看遍整個(gè)寢室，聳了聳肩，走過來說道 “除了那個(gè)水果刀，找不到其他東西了?！?/br>
    “嗯，”于弛沉聲應(yīng)道，“帶上東西回市局，找她室友問話。”

    展煬跟于弛找到徐秋露的室友帶回去審問。

    徐秋露有三個(gè)室友，一個(gè)叫李欣欣，一個(gè)叫曹慧穎，另一個(gè)叫賈夢蝶，全都被帶回局里審問。

    柳梅被分配了一個(gè)不愛說話的李欣欣，警局小辣椒梅姐氣得爆炸，只想踢桌子。

    “你知道你室友徐秋露最近跟什么人接觸嗎？”柳梅沉住氣問。

    “……”回答她的依舊是沉默。

    “那她最近有給你說過什么嗎？”柳梅后背靠在座椅上，問道。

    “……”沉默是金啊。

    “……”柳梅無聲罵了一句，“嘭——”地一聲拍桌而起，嚇得旁邊的小刑警一抖，手中的筆沒拿穩(wěn)，掉在地上。

    柳梅冒火的眸子瞥了他一眼，帶著風(fēng)走出審訊室。

    曹慧穎一看就更活潑好動一些，就是臉上居高臨下，看誰都像是蔑視般的表情很讓人不舒服。

    “你知道徐秋露最近跟什么人接觸嗎？”于弛敲著手中的筆，問道。

    “不知道，我們不來往?！辈芑鄯f坐在于弛對面，雙手抱在胸前。

    “那她跟你說過什么嗎？”于弛的眸子深了深，盯著曹慧穎。

    曹慧穎被于弛的目光看傻了，怔愣片刻后調(diào)整一下姿勢，“她都不說話。”

    ……

    展煬并不著急開口，只是靜靜地看著賈夢蝶，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曹慧穎的氣質(zhì)跟她有得一拼。

    他勾了勾唇角，低沉磁性的聲音緩緩在審訊室升起，“你跟曹慧穎的關(guān)系較好？”

    “廢話?！辟Z夢蝶被帶到市局，本來就心里不爽，翻了個(gè)白眼說道。

    “那么，你們寢室跟徐秋露關(guān)系好的，就是李欣欣了。”展煬眉梢一揚(yáng)，打趣地看著賈夢蝶。

    “你怎么這么多廢話啊？”賈夢蝶露出一絲不耐煩的表情，皺了皺眉頭。

    展煬嘴角上挑，開口問“你很討厭她？”

    “……”賈夢蝶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后挺了挺胸膛，“是又怎樣，總是不回宿舍，回來了還死了，誰會喜歡她，也就李欣欣那個(gè)怪胎跟她好。”

    “……”展煬的目光驟冷，盯著賈夢蝶的眼睛意味深長地瞇了起來，看得賈夢蝶不舒服地動了動屁股。

    “怪胎？”展煬挑了挑眉，上唇輕輕挑起。

    賈夢蝶不敢看展煬的眼睛，但是依舊是一副心高氣傲的樣子，不屑地說道，“跟徐秋露那個(gè)怪胎一樣，都是不說話，怎么了？”

    “……”展煬看了賈夢蝶一會兒，突然輕聲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賈夢蝶不得不承認(rèn)，展煬笑起來確實(shí)好看，就好像清冽的藍(lán)色薔薇花瓣上的花露在月色下反射出的光芒，清冽冰冷。

    “沒什么，”展煬收起上挑的唇角，身體微微前傾，陰冷的眸子在昏暗的審訊室下散發(fā)出精光，“她為什么不回宿舍？”

    “……”賈夢蝶皺了皺眉，“她在外面租的房子啊。”

    “哪兒？”展煬聲音凌厲。

    “學(xué)校東邊的白鶴公寓?！辟Z夢蝶斜著眼看了看目光緊逼自己的展煬。

    旁邊記錄的小警察迅速在本子上記下來公寓名稱。

    展煬精銳的眸子再次瞇了瞇，“她有什么社交軟件嗎？”

    “QQ，微信啊?！辟Z夢蝶莫名其妙地看了展煬一眼。

    “你加了她好友？”展煬挑眉

    “嗯?！辟Z夢蝶沉吟一聲，點(diǎn)點(diǎn)頭。

    “她昨天發(fā)動態(tài)了嗎？”展煬語氣陡然一轉(zhuǎn)。

    賈夢蝶被這么一問，皺了皺眉，翻出手機(jī)，手指在屏幕上劃了一會兒后抬起頭，“發(fā)了。”

    她猶豫一下，把手機(jī)遞給展煬看。

    動態(tài)簡簡單單的兩個(gè)字：結(jié)束。

    她在結(jié)束什么？死前發(fā)動態(tài)，這么有儀式感的自殺？僅僅是儀式感嗎……

    展煬的眼神潭水般深沉，起身道“多謝你的配合?！?/br>
    賈夢蝶知道盤問結(jié)束了，從座位上站起來，先展煬一步走出審訊室，對上外面站著的面色陰沉的于弛，怔了一下后走出警務(wù)室。

    “徐秋露在學(xué)校外面的白鶴公寓租了一間房。”展煬跟著賈夢蝶出來，對于弛說。

    “走，去看看。”于弛利利落落地轉(zhuǎn)身，出了警務(wù)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