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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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歸遠笑著理了理她鬢間的碎發(fā)。 皇后被禁足的消息很快就傳遍前朝后院,帝后不和早就不是秘密,只是皇后孕有一子二女,又背靠平陽王府,也不曾出過大錯,這才牢牢把持著皇后之位。 緊接著是圣人在太子大婚的第二日大賞太子妃,禮單足有半尺厚,令人咂舌。 路杳杳看著滿盒的玉石珠寶眼睛發(fā)亮,興奮地捏著一塊和田玉,腳邊堆著三株紅珊瑚,笑得見牙不見眼。 路家三娘子愛玉可是滿長安都知道的事情。 “娘娘七日后便要回門了,這傷了手,相爺看了又要心疼死了?!本G腰給她涂著藥,見傷口雖然消了腫,但還是通紅一片,不由紅了眼眶。 “沒事的,過幾日就差不多消了,我當(dāng)時心中有數(shù)的?!甭疯描玫吐曊f著。 “那也不該糟踐自己的身體啊。”綠腰嘆氣,小心翼翼地吹了吹氣。 “你看我得罪白家姐妹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現(xiàn)在又嫁給太子,她看我不順眼得很,以后我都不需要去請安了,你說舒不舒服?!?/br> 她促狹地眨眨眼,得意洋洋地說著。 “那水不熱,我是估摸好了的,只是我的手太嬌了。”她皺了皺鼻子,忍不住又補充道,“不過確實當(dāng)時是有點點疼的,而且我憋了一會氣,一會兒就滿面冷汗了。” “不過只是看上去比較恐怖而已。”她信誓旦旦地說著。 綠腰聽了更心疼了。 自家姑娘在路家可是連手指頭都沒傷過,那一身細膩軟皮曬曬太陽都能曬紅,相爺放在手心上寵著的人,如今當(dāng)了太子妃卻是受了傷。 “再說了,還可以不用侍寢?!甭疯描门吭谒叄跣踹哆吨?。 “賺了?。 彼劬α辆ЬУ?。 綠腰無語地看著她,最后冷酷說著“這事躲不過的?!?/br> 路杳杳皺皺鼻子,不高興地扭頭不理她。 “回門的禮單準(zhǔn)備好了?!奔t玉捧著單子走了過來,“圣人送的賞賜也都歸庫了,這是冊子?!?/br> “衛(wèi)風(fēng)這才能跟著我們回來嗎?”紅玉眼巴巴地說著。 路杳杳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爹爹會有辦法的,沒事,我去問問他?!?/br> 紅玉小雞啄米般點點頭。 回門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路杳杳也終于摘了手中的白布,被綠腰盯著涂藥的手只剩下一點淺色的痕跡,恢復(fù)得很好。 溫歸遠這幾日看奏折看得晚,晚了便直接睡在書房,不曾去了內(nèi)殿,眾人都當(dāng)他是疼惜太子妃,給她臉面。 今日東宮的頭等大事就是太子妃回門,一大早東宮就熱鬧起來了。 路杳杳一向疲懶愛睡,今日艱難地被綠腰拉起來。 “回門為什么這么早啊?!彼洁熘?,困得眼皮子都睜不開。 綠腰冷漠地給她遞了一杯參茶,讓她醒醒神。 路杳杳一進馬車就看到太子殿下早已坐在馬車內(nèi),手中捧著一個奏折,見她來了就把奏折放在一旁,溫和笑著“手好了嗎?” “多謝殿下關(guān)心,好了?!彼焓址旁谒媲埃瑡蓩傻卣f著。 溫歸遠看著手背上還殘留的紅印,嘆氣“母后也不是故意的?!?/br> “是啊,都是妾身的錯?!?/br> 兩人對視著,皆是露出體貼的笑來,最后各自移開視線,各干各的。 路杳杳早上吃得少,現(xiàn)在捏著一塊糕點細細地嚼著,她眼尖,一眼就看到太子手中的奏折是去年的折子。 溫歸遠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溫和說道“父皇說我久離長安,需從最基礎(chǔ)了解,看往年的奏折是最好的?!?/br> 路杳杳臉頰鼓鼓的,還塞著糕點,聞言只是迷茫地點點頭。 “圣人很是體貼啊。”她干巴巴地安慰著。 溫歸遠點頭“確實?!?/br> 兩人一路無言地回了相府,路杳杳一塊糕點吃了一路,眼見終于到路府了,立馬把糕點放到一旁,結(jié)果一掀開簾子,就看到路尋義已經(jīng)站在門口。 路尋義一見到她,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落在她手背上,見她手背還有紅痕,眉心倏地皺起,一張臉格外嚴肅。 “不疼的。”路杳杳訕訕地握著手,眼巴巴地看著路尋義,“已經(jīng)都好了?!?/br> 路尋義冷著臉沒說話。 他的視線自她身上一掃而過,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這才最后落在她身后,對著兩人恭敬行禮說道“太子,太子妃這邊請,芙蓉廳已經(jīng)備下薄宴?!?/br> 路杳杳知道這是生氣了,話也不敢多說,只是低眉順眼地走在太子身后。 路家沒有女主人,二房就頂了上來,路遠晨作為路家最小的小孩也背著手溜噠噠地跑上跑下。 路家人口不多,男女隔開了一桌,女人在閣樓上吃飯,男人便在樓下水榭中說話。 路遠晨不知從哪里竄上來,趴在門口,嘴甜地夸著“jiejie,jiejie又變好看了?!?/br> 他笑瞇瞇地說著“有沒有給我?guī)ФY物啊?!?/br> 路杳杳點點頭“自然有啊,顏公的書法極為難得,我特意為你選的,最是能修身養(yǎng)性?!?/br> 路遠晨臉色一垮,頭也不回地跑了。 飯后,路杳杳原本以為就要回宮了,就聽到太子身邊的雙胞胎弟弟旭陽前來傳話。 “相爺留了殿下在書房說話,還請娘娘稍等片刻?!?/br> 路杳杳挑了挑眉,看了眼不遠處結(jié)伴而走的人,瞇了瞇眼。 她爹的性子她是最清楚的,無利不起早,好端端帶殿下去書房議事,十有**是大事。 不過她素來不關(guān)心朝堂之事,索性腳步一轉(zhuǎn),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院子一切如初,一進門就聽到平安的大叫聲,還有侍衛(wèi)們的驚呼聲。 平安不知怎么竄到屋頂上,正在引頸長嚎,任由風(fēng)吹著毛發(fā),又傻又愣。 “衛(wèi)風(fēng)?!彼驹陂T口笑瞇瞇地喊著。 衛(wèi)風(fēng)穿著玄衣,腰身被腰帶扣著,精瘦干練,好似一張緊繃的弓,頭發(fā)被高高束起,站在廊檐下,下擺裹著風(fēng),風(fēng)鈴在風(fēng)中顫動,頭頂是平安的嚎叫聲,可他扭頭,臉上卻是露出笑來,輕聲又認真地喊著“姑娘?!?/br> 一笑如風(fēng),清朗爽氣。 “我?guī)慊貙m吧?!甭疯描谜驹谠洪T口笑著,細碎的春光落在眉梢眼尾,俱是笑意。 第8章 路杳杳還沒提想讓衛(wèi)風(fēng)跟著她回宮的事,路相那邊就傳了消息,要衛(wèi)風(fēng)挑十個侍衛(wèi),綠腰把之前府中伺候太子妃的丫鬟嬤嬤也點出十人,等會隨娘娘一同回宮。 太子身邊的雙胞胎弟弟旭陽說話時總是滿臉笑意,一張娃娃臉極有親和力。 哪怕他對面是平安瘋了一樣的吼叫。 “太子妃本就有貼身衛(wèi)隊三十人,原先侍衛(wèi)長還沒著落,殿下也找了許久沒找到合適的,是路相推的您。”他面不改色地說著,“您帶十個人,路相那邊出十個,東宮那邊再配上十個,之后太子妃的安全就都靠您了。” 衛(wèi)風(fēng)冷著臉,點頭道謝,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 旭陽是太子的貼身侍衛(wèi),武功高強,一見他便知也是高手,忍不住又夸了句“衛(wèi)侍衛(wèi)好身手?!?/br> 衛(wèi)風(fēng)低眉順眼,拱手說道“謬贊?!?/br> 倒是路杳杳高興地坐在廊檐下的軟椅上,又乖又軟地說著“爹爹真好?!?/br> 一旁的順平連忙笑瞇了眼。 等綠腰把兩人送出院子,也松了一口氣“之前娘娘出嫁也沒帶多少人入宮,現(xiàn)在好了,至少能把衛(wèi)風(fēng)帶去。” 隨后,綠腰又把原先伺候娘娘的奶嬤嬤幾人,攏共十一人都打包帶走。 稍晚的時候順平帶著相爺那邊的十個侍衛(wèi),把人全都聚集在一起嚴厲地教導(dǎo)一番,這才讓他們隨著太子妃離去。 太子回門那日在路家呆到天擦黑,這才攜手路杳杳離去。 此事在長安也算掀起一陣風(fēng)波,按理,太子妃回門一般都是過了中午就走,如今看來太子和路家這條大船算是徹底綁上了。 朝堂上已有左右搖擺的人看準(zhǔn)風(fēng)向,只待時機合適便登上太子大船。 “娘娘聽了可開心了呢。”書房內(nèi),順平撥了撥油燈,“平安不知怎么了也溜進車隊里了,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在東宮中了?!?/br> 路尋義嗤笑一聲“胡鬧?!?/br> 順平見他并無惱怒之色,便也跟著笑著。 “你去隴右道把殿下的事情再細細查一遍?!彼畔聲?,沉思片刻后又說道,“尤其是是和隴右道節(jié)度使有無關(guān)聯(lián)。” “任何異樣都要報上來。” “務(wù)必查得仔細?!?/br> 順平心中一個咯噔,點頭稱是。 “有些人天生不會彎腰,便是裝得畏畏縮縮,腰桿依舊是挺直的?!甭穼ちx瞇了瞇眼,“我不介意站隊皇子,卻也不愿養(yǎng)出一條狼來?!?/br> 路尋義看人極準(zhǔn),這些年來在各處安插自己的人都是慎之又慎,挑選的人至今都是極為忠心的,所以路家雖不曾比擬高門世家枝繁葉茂,根深蒂固,卻在長安城一步步走得極穩(wěn)。 “白家二房的事情已經(jīng)交給長安府尹,暮鼓前府尹特來問您此事如何辦?” “這等事情有何好詢問,自然是按律法規(guī)規(guī)矩矩得來,還百姓一個公道?!彼鏌o表情地說著。 “話是如此沒錯,只是這樣重了些,只怕白家大房會有反應(yīng),到時候適得其反,反而讓他們逃了出去?!表樒揭灿行╊檻]。 路尋義冷笑一聲,轉(zhuǎn)著手中的墨玉扳指,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過幾日白家大房就要自顧不暇,哪里顧得上二房的事情?!?/br> 順平一個激靈,抬眼一瞧,見他面色極差,就知還是在惱怒娘娘受傷的事情。 那日聽到娘娘被皇后立規(guī)矩傷了手的時候,相爺?shù)哪樕珟子斎?,看著便令人膽寒?/br> “給張輝生傳話,讓他明日一早彈劾白家,只一條一定要加上——白家縱容手下肆意掠銀,怨聲載道,百姓聞白戰(zhàn)栗,不見皇聲。” 他半闔著眼,目光落在一處的筆架上,冷冷說道。 當(dāng)今圣人最是忌諱臣子勢大,此乃逆鱗。 “太子也該入朝了?!彼了及腠?,“磨墨?!?/br> 順平一驚,猶豫片刻后說道“相爺打算親自奏請,不如讓右諫議大夫陳黃出面吧,他本就是諫官出身,最是合適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