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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晏隊(duì)。”蘇行接過枕頭便不再說話。 晏闌見他這樣也就不好再說什么,把房門虛掩上之后就到陽臺去打電話了。 “喂,哪位?” “是我?!?/br> “闌闌?你換號了?” “沒有,這個是我私人號,你存一下,工作號電話太多?!?/br> “好好好!我這就存上!你手頭上那個案子用不用————” “不用?!标剃@生硬地打斷道,“我自己可以。” “你注意安全,注意身體,限期破案壓力大,但也別太較勁,實(shí)在不行就跟你劉叔說?!?/br> 晏闌:“快到8月了,我打電話就是提醒你一下,你別忘了?!?/br>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才再次傳來聲音:“我知道了。” “那天我會在上午八點(diǎn)半去,一個小時就走,其他時間你隨意?!?/br> “……闌闌,我們就————” “我去忙案子了,掛了?!标剃@掛斷了電話,靠在陽臺的欄桿上長出了一口氣。 晏闌走回客廳,從沙發(fā)后面把電子黑板拉出來,拿著筆在上面開始整理案件信息。四名死者,再加上跳樓身亡的謝瑤,時間、地點(diǎn)、人物關(guān)系、已知信息、可疑和待查部分…… 很快電子黑板就被不同顏色的文字和箭頭填滿了,他站在黑板前思索著整個案子,一轉(zhuǎn)頭瞟到了蘇行的房間,連忙奔了過去————床上沒人! 晏闌一把推開房門,跟站在衛(wèi)生間門口的蘇行四目相對。晏闌松了口氣,說:“嚇我一跳。” 蘇行:“我就是想洗把臉?!?/br> 晏闌:“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還難受?” 蘇行搖了搖頭:“沒事的晏隊(duì),我好多了,今天麻煩您了,我————” “你給我躺回去?!标剃@一聽到蘇行這么客氣的說話就冒火,“要走也等退了燒再走,我不會讓你發(fā)著燒自己回家?!?/br> “……”蘇行抱起床上的枕頭,“我是說,我去外面陪您想案子。” 晏闌咳了一下,問道:“你不再睡會兒嗎?” 蘇行搖了搖頭:“我不是感冒,睡覺也沒用,到了晚上就好了?!?/br> “那你去沙發(fā)上坐著吧。”晏闌順手從衣柜里拉出一件金絲絨睡袍遞給蘇行,“不是感冒也穿上點(diǎn),外邊開了空調(diào),你身上那件是真絲的,一會兒會冷的。” 蘇行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說道:“很貴吧?” 晏闌輕笑了一下,說:“眼光不錯,一拿就拿了最貴的?!?/br> “???那我還是換自己衣服吧?!?/br> “送你了?!标剃@走回到黑板前,“那柜子里都是我穿不了的,你穿著合適就給你了。不用推辭,要是喬晨穿得了還輪不上你?!?/br> 蘇行看晏闌那一副不容拒絕的樣子就沒再說話,反正他也不會真的把這睡衣拿走,臨走前放回房間里就好了。 蘇行剛坐到沙發(fā)上,晏闌的手機(jī)就響了,他往茶幾上看了一眼,說道:“晏隊(duì),是歡姐的電話?!?/br> “接了開免提。” 蘇行猶豫了一下,接通了電話。 “老大你干嘛呢!這么半天才接電話!我剛跟陸————” “歡姐,我是蘇行?!?/br> “……”林歡沉默了幾秒,然后用難得溫和的語氣說,“小蘇?老大在你旁邊嗎?” “歡姐,晏隊(duì)在我旁邊,你說就行,他聽著呢?!碧K行說完抬頭看了一眼晏闌,然后按開了免提。 林歡試探地叫了一句:“老大?” 晏闌:“說?!?/br> 林歡立刻開始說正事:“我剛跟陸卉梓聊完,謝瑤跳樓的時候她在宿舍睡覺,有同寢室的人能夠作證,另外前天她是夜班,李雷磊死的時候她在醫(yī)院,沒有作案時間,她說自己沒有見過李雷磊,對李雷磊的了解都是從謝瑤那里來的。另外謝瑤的母親已經(jīng)聯(lián)系到了,那個當(dāng)媽的聽見女兒死了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我們說要解剖尸體,她就說了一句隨便就掛了電話,我已經(jīng)跟當(dāng)?shù)鼐铰?lián)系了,她是謝瑤的直系親屬,總得把謝瑤的尸體領(lǐng)回去才行?!?/br> “還有,李雷磊的母親剛才到了局里,是喬副接待的,有什么問題讓他跟你說。還有張佳一,白白送她去車站一會兒就回來,張佳一她跟張明志的關(guān)系很差,這次她在家里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有用的東西,不過小姑娘挺配合的,她說她被欺負(fù)的事情她初中同學(xué)很多都知道,因?yàn)閺埫髦驹?jīng)喝多了到學(xué)校去鬧過,當(dāng)時還報了警,當(dāng)?shù)嘏沙鏊徽f醉酒鬧事,罰了錢就讓張明志回家了。這件事在學(xué)校里傳開了,不過好在她遇到的老師同學(xué)都不錯,一直都在幫她,后來有一段時間還有幾個男同學(xué)輪番送她回家,她也在幾個女同學(xué)家里借住過?!?/br> 晏闌在黑板上張佳一的名字下面寫了“同學(xué)”兩個字,然后問道:“哪個學(xué)校的?” “靈巖三中?!绷謿g繼續(xù)說道,“這個就是我想說的關(guān)鍵點(diǎn),張佳一跟我說,今年春節(jié)的時候她們初中同學(xué)聚會,她才知道她有一個同學(xué)上了科大,叫錢鵬,這個錢鵬人挺好,但就是有一點(diǎn),喝多了什么都說。那次聚會他就喝多了,張佳一從他那里得知了科大有個老師對女學(xué)生動手動腳的,錢鵬還跟張佳一說,幸好她沒上科大,不然以張佳一的長相,難保不會被老師欺負(fù)。這個老師,就是羅平文?!?/br> 晏闌在一旁的空白處寫下錢鵬的名字,想了一會兒,問道:“你覺得關(guān)鍵在錢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