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晨問：“你認(rèn)識藥材？”

    成澄：“老葛告訴我哪個盒子里是什么東西，我就記住了?！?/br>
    晏闌：“那一面墻的藥柜，足有上百種藥材，你都能記住？”

    “這有什么難的？看一遍就都記住了?！背沙尾灰詾橐獾卣f道。

    晏闌和喬晨對視了一眼，然后突然提問：“我昨天在醫(yī)院穿的什么衣服？”

    “就這身啊，你沒換衣服?！?/br>
    晏闌：“我去診所調(diào)查那天穿的是什么衣服？”

    “灰色短袖帽衫，深藍(lán)色牛仔褲，鞋還是這雙運動鞋?！?/br>
    喬晨轉(zhuǎn)頭看向晏闌，晏闌朝他眨了下眼，確認(rèn)了成澄說得是對的。

    晏闌把卷宗里的幾張照片拿出來舉到成澄面前：“你應(yīng)該能記得那個大花臂的文身是什么圖案，看看這幾張圖里有嗎？”

    成澄想也不想地指著其中一張說道：“這個！”

    喬晨看了一眼，那正是何浩明手臂的照片。

    “那這個呢？”晏闌又換了一張照片。

    “這跟大花臂的文身很像，但不是同一個。你照片上這個有點兒假，大花臂那個看著特別生動?！?/br>
    晏闌面無表情地收回那張照片，繼續(xù)問道：“你為什么覺得大花臂要殺你？”

    “因為……因為他知道我哥是警察……”成澄有些緊張地說，“那天我在店里，我媽打電話讓我管我哥要錢，我也沒避人，就直接說……”

    “說什么了？！”晏闌提高了音量。

    “說我哥一個警察掙不了多少錢?！背沙尉o接著又補充道，“不過我沒提我哥的名字。我當(dāng)時說完之后就發(fā)現(xiàn)老葛和大花臂在盯著我，然后想起那天大花臂說他背著人命，我就覺得我說錯話了?！?/br>
    喬晨：“然后呢？”

    “我沒說我哥的名字，真的！我意識到我說錯話之后又補了一句，說我哥是文職，天天在實驗室里都不見人?！背沙螄肃橹f，“我哥他……有沒有危險？”

    “這會兒叫哥了？剛才不還直呼大名么？！”晏闌冷冷地看向成澄，“還記得是哪天嗎？”

    成澄連忙回答：“就是你去店里調(diào)查那天。那天你離開之后沒多久大花臂就來店里了，然后我就接到了電話。我掛斷電話之后借著我爺爺生病的理由請了長假，之后一直就躲在醫(yī)院里，昨天晚上才回的家。”

    晏闌調(diào)整了一下心情，從卷宗里又拎出幾張照片，問：“這里面有你說的大花臂嗎？”

    成澄指著何浩明的照片回答：“就是他！肯定沒錯！”

    第62章

    “行了。”晏闌收起照片，“關(guān)于這個大花臂，你還有什么要交代的？”

    成澄仔細(xì)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有有有！6月15號那天中午老葛給了我一袋東西，讓我交給大花臂?！?/br>
    “什么東西？”

    “川烏。”

    “店里拿的？”

    “不是?！背沙螕u頭，“是老葛從他那個診室里拿出來的，店里沒有那么多川烏?！?/br>
    “那你知道葛文亮是從哪里拿的川烏嗎？”

    “不知道。不過我看見那個裝川烏的紙袋上有個標(biāo)，沒有文字，我能給你們畫出來?！?/br>
    喬晨起身遞上了紙和筆，片刻之后成澄就描出了一個圖案，晏闌盯著那個圖案，眼角一個勁地猛跳————那是紅升醫(yī)藥的logo。

    “你確定是這個logo嗎？”晏闌從手機里調(diào)出另外一張照片遞給成澄，“你確定不是我手里這張？”

    成澄仔細(xì)看了一下，說：“我確定。肯定不是你手機里那個。”

    “行。我知道了?！标剃@收回手機，“謝謝你的配合，一會兒就給你辦手續(xù)，不過這段時間先不要離開平潞，在案件結(jié)束之前我們會對你進(jìn)行監(jiān)視居住?！?/br>
    成澄驚恐地喊道：“不是說好了不放我走嗎？！不行！我不能出去！”

    晏闌低頭整理著卷宗：“我們從來沒有承諾過不放你出去。鑒于你對我們案子的貢獻(xiàn)，倒是可以不追究你對我名譽的侵害。不過你母親今天大鬧警局對蘇行造成了一定影響，他會不會追究那就要看他了。”

    “你不能出爾反爾??！你怎么跟蘇————”成澄對上了晏闌冰冷的眼神，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晏闌給喬晨打了個手勢，等喬晨離開房間之后才開口說道：“成澄，你知道你爺爺和你爸媽都犯法了嗎？隱瞞遺囑、強占房產(chǎn)、不履行監(jiān)護(hù)和撫養(yǎng)義務(wù)造成蘇行險些喪命，每一條都是犯法的，蘇行沒有起訴你們一家就已經(jīng)夠仁至義盡的了。進(jìn)了這里才想起來你有個表哥是當(dāng)警察的，那他當(dāng)警察之前你們管過他一天嗎？他從來就不欠你們什么，甚至現(xiàn)在還因為你無意中的一句話而有生命危險，你還想怎么樣？”

    成澄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晏闌接著說：“還有，你媽剛才來大鬧警局不假，但是從她進(jìn)入市局到我們把她看管起來，她根本就沒提到你。”

    “不可能！我媽知道我在警局，她肯定是來找我的！”

    “你媽是什么樣的人你最清楚。你自己好好想想，想通了就去帶你媽回家?！标剃@靠在門口說道，“你是證人，我們自然會保證你的安全，至于那些本來就不屬于你的，你還是別奢望了?！?/br>
    “你跟李婉琴都說什么了？怎么走的時候這么乖？”喬晨看著成澄和李婉琴離開市局的背影低聲問站在身旁的晏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