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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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兒?媳婦你這啥意思,我老婆子都給弄懵了?!?/br> 幺兒他侄媳婦兒不就是壯壯媳婦兒嗎?這還有啥差別不成?李氏完全不懂兒媳婦到底搞什么幺蛾子。 倒是一旁的顧茹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什么,想到大嫂方才瞧過來的眼神兒。估摸著那袁家姑娘對大嫂態(tài)度反倒不如對自個兒熱絡(luò)恭敬。 當然畢竟要是成了,那便是自家未來婆婆,那袁姑娘只要不傻,都不大可能對大嫂不敬。只能說,沒有對比,便察覺不出差距,這有了前些時日的對比……… 顧茹悄悄嘆了口氣,依著自家大嫂的性子,這門兒親事,怕是懸了。 顧茹猜的不錯,今兒個張氏本來確實是高高興興的,尤其是袁家姑娘不僅家世好,容貌針線都頗為不錯。誰成想,當日人多口雜之時倒不覺得什么,如今猛然一對面兒,可不就瞧出不對了嘛! 尤其是同那位袁夫人交談時,發(fā)覺對方的重點一直落在自家小叔身上,這也就愈發(fā)令張氏心中不樂了。 其實要說這也怪不得袁家母女,作為幾代書香人家,家中光是舉人就出過兩位。這就導(dǎo)致袁家女眷在這縣里地位一向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心中有些高傲也是在所難免。 她們可以對有朝廷敕命在身,正兒八經(jīng)的官家夫人顧茹屈膝奉承,卻絕對不可能對一位土生土長,甚至舉止粗陋的鄉(xiāng)間婦人有多少真心實意的尊重。 袁家母女重顧茹而輕張氏在她們看來確實無可厚非,自小受到的教育使然。但對于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子看的比天還重的張氏這里,這簡直就是踩了大雷了。 果不其然,隨后家中便再也沒提過袁家之事。便是強勢如李氏,也不能勉強張氏接受一個心中不喜的兒媳婦。只是沒了袁氏,壯壯的婚事卻著實犯了難。 山陽縣歸根結(jié)底不過一小縣城,城中有身份的舉人老爺也不過區(qū)區(qū)幾位罷了。適齡的女兒中,家世品貌能同袁氏一較高下的幾乎沒有。李氏婆媳倆又委實不可以委屈了自家寶貝兒子(孫子)。這親事可不是耽擱下來了嗎? 這兩日家里氣氛著實低氣壓,李氏嘆氣的此處怕是比之以往一年都多,還時常拉著沈煊念叨什么。弄的沈煊如今都不敢往自家老娘跟前湊了。他府城中確實有幾位好友,可人家府城里的姑娘甘愿大老遠嫁到鄉(xiāng)下來的可能性也著實太小了吧。 當然,若是壯壯早早得中秀才,再加上個官員叔叔,倒還有幾分可能。 壯壯這屁孩子還來他這兒大吐苦水,被沈煊一個屁股蹲踹了出去,也不瞧瞧罪魁禍首是誰? 不過此般情景倒也沒持續(xù)多久,這日,沈煊家中,迎來了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擢之?”見到來人,沈煊不由大吃一驚。待看對方這般燦爛的笑容,沈煊心中一喜,約莫猜到了什么。 果然,下一瞬。 “沈叔!托沈叔的福,侄兒今科僥幸得中!” 如撥開云霧,戴擢之臉上的笑意明晃晃如朝陽一般。眼中是藏不住的喜意,如同像家長炫耀成績的孩童一般朗聲道: “初初得到消息,侄兒頭一個想告知的便是沈叔,可惜的是,沈叔當時已經(jīng)離了京?!?/br> “都說這科明算乃是近幾年最難得一科,若不是沈叔這幾年不吝指點,哪里又有侄兒如今的運道?” 戴擢之激動的滿臉通紅,言語間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沈煊見狀連忙擺了擺手,“擢之客氣了,也是你用心之故?!?/br> “再則莊上之事,擢之也助我良多?!?/br> 當年,他將幾本算書贈予對方,完全是愛惜良才得緣故,本以為不過一次同舟之緣,誰成想眼前這位青年來京后便時常過來拜訪。 不得不說,眼前這位在數(shù)學(xué)一道,著實極有天賦。有段時間他著實忙的很了,莊子上一些統(tǒng)籌計算之事便托付給了對方。本以為只是一陣兒的功夫,然而這位在此之后便時時過來幫忙。 不論對方目的如何,沈煊這廂,確實是輕松不少。 沈煊帶著對方一路往客廳走去。路上還不忘提醒對方。 “擢之今科既已得中,必然是授了職的吧?莊上之事倒可以先放一放,還是手中職務(wù)最為要緊。” “沈叔放心,擢之曉得分寸,平日里公務(wù)倒也不甚忙碌?!?/br> “ 對了,擢之此次是在?” “沈叔!” 說起這個,戴擢之不由更為激動。腳下的落葉走動間吱吱作響。 “擢之有幸,所授職位恰好也在戶部之中。只是職位著實微末,同沈叔是萬萬不能比的,不過區(qū)區(qū)九品稅課司使官。” 話雖這么說,戴擢之面上兒卻無絲毫愁悶之意。本朝明算一科不比前朝嘉明帝尚在位之時,初初授官能有個品級便已經(jīng)極為不錯。更何況還是在戶部這般好地方。 沈煊自然也明白這一點,此時也是由衷賀道: “恭喜擢之,以后你我二人便是正兒八經(jīng)的同僚了!” 戴擢之不好意思摸了摸頭,平日里那般精于事故之人,如今卻憨笑如同少年一般。 沈煊眸光一軟,想到對方這些年在家中的處境,方才說了這么多,擢之卻是絲毫沒有提及家中父母??梢娂幢憬窨频弥?,那位戴大人怕也沒有幾分在意。 正統(tǒng)文人,于明算一科,大多還是帶著有色眼鏡的。 沈煊心中不免有些嘆息。 兩人說話間一路行至前院,突然眼前一道胖胖的人影極速往門外奔去。 “站?。 鄙蜢訁柭暤?,前方胖乎乎的人影立馬便止住了腳步,不敢動彈一步。 “這是家中侄兒,素來莽撞的緊,讓擢之見笑了!” “哪里哪里,令侄著實活潑的緊?!?/br> “小叔!”被迫轉(zhuǎn)身過來的壯壯一臉生無可戀,自從婚事出了差錯之后,他娘只要一有空閑,沒有一日肯放過他的。怪他不爭氣連個功名都沒,這才讓人家瞧他不得。 功名,功名,他難道不想早早考上功名嗎?壯壯心中著實郁悶的緊。 得,瞧對方這般霜打了茄子的模樣,沈煊不用問便曉得怎么回事兒了。 同客人打過招呼后,再沈煊極具壓迫的視線當中,壯壯只好聳拉著肩膀滾回書房溫習(xí)了。 目送大侄子離開,沈煊忍不住嘆了口氣: “也不曉得,我這侄兒究竟什么時候能穩(wěn)重則個?” “都說成家立業(yè),這男子成了家,娶上一位賢淑溫婉的妻子,這心性自然便穩(wěn)下來了。令侄這般年紀,親事約莫已經(jīng)定下來了吧?” 沈煊搖了搖頭,本來是快了的,誰曉得偏偏生了波折。只能嘆道: “家中還在相看著?!?/br> “那可是有中意之人?” 沈煊復(fù)又搖了搖頭,要是有家中哪里還要這般折騰。只是對方是不是對此事過于關(guān)心了? 看出沈煊的疑問,戴擢之倒也不再扭捏,直接開口道: “不瞞沈叔,擢之二叔家中有一堂妹,年紀同令侄相仿,二叔本人前兩年得中舉人,如今于孟峪縣任縣令一職?!?/br> 說實話,沈煊此時心中絕對是驚大于喜。 “俗話說齊大非偶,這般差距之下……恐怕戴大人那里不會樂意?!?/br> 戴家?guī)状偕?,徹徹底底的官宦世家。如今雖只有戴擢之父得中同進士,然族中舉人秀才可著實不再少數(shù)。同沈家這般新起來,半只腳還埋在泥里的人家著實不再一個平面兒上。 更何況,壯壯本人,哪怕他在偏心自家侄兒,也曉得對方仕途方面,的確沒有太大發(fā)展機會。有生之年能夠得中舉人,都已經(jīng)算是走了大運了,這般情況下,這壓根兒不是結(jié)親,這妥妥的結(jié)仇??! 因而沈煊拒絕的半點猶豫都無,然而不論沈煊好說歹說,戴擢之卻是一臉信誓旦旦。 “沈叔放心,二叔那里放心交給侄兒就好!” 沈煊“………” 怎么有種合伙騙婚的既視感。 如來時一般,戴擢之很快便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沈煊無奈,他其實對戴擢之這般熱情心里也不是一點兒數(shù)都沒的。不過對對方能否勸說成功卻是不抱什么信心。 話雖如此,沈煊還是通知家中娘親跟大嫂,相看一事兒暫且放緩些許。別人家到時候真抱著誠意來了,自個兒家中卻已經(jīng)訂下了人選。那才真是結(jié)了仇的。 不過讓沈煊意外的是,本以為要費點心思說服老娘跟大嫂,誰成想兩人想都不想便應(yīng)了下來。李氏是因著對自家兒子無與倫比的自信心,只要是兒子要做的,定然都是有道理的。 張氏更是心中一喜,小叔子那里定是認識許多大官兒的,要是真有大官兒瞧上自家壯壯………那她當真是做夢都能被笑醒了。 本來準備了一攬子說辭的沈煊默默閉上了嘴巴,期間還收獲了自家大侄兒感激的小眼神兒一枚。 天啊,再也不用聽他娘繼續(xù)嘮叨了!他這雙耳朵總算是活了過來了。 壯壯淚目:真是太不容易了! 作者有話要說: 偶然翻到一篇有意思的同人,追到最后,才發(fā)現(xiàn)居然是一個12年的大坑……卒~~ 感謝在2020-11-13 23:59:20~2020-11-15 01:36: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偷孩子小分隊隊長 30瓶;與王同袍、方圓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76章 之前因著相看之事暫緩, 李氏兩婆媳總算消停上了一陣兒,別說壯壯了,便是沈煊都著實大松了口氣。 沈家也因此著實平靜了幾日。 話說七月流火果然不似等閑。 這日, 好不容易日頭不那么傷人,沈煊同壯壯兩人便將爺爺推出來曬曬太陽。沈爺爺如今便是站起身走路都有些困難, 若是再成日在屋里悶著, 更是平舔幾分病氣。 這時候,沈爹便也隨在一旁慢慢踱著步子。偶爾還會蹲下身子湊在老人家身側(cè),時不時扯著嗓子大聲說些什么。 父子兩人較之以往, 反倒關(guān)系愈發(fā)的親近了起來, 曾經(jīng)那些看不見的隔閡也隨之慢慢消散。 兩父子不知說了些什么, 沈爺爺笑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身側(cè)的沈爹面上也染上一層柔色。沈煊站在一旁, 眼睛不由有些發(fā)酸。 時間轉(zhuǎn)眼便到了午時,眼瞧著上頭的日頭愈發(fā)曬人, 壯壯同一旁的下人將熟睡著的沈爺爺送回屋里。 獨留下沈煊父子倆坐在院子里的大樹底下。 “爹,咱們也該進去了!日頭這般大, 別給曬傷著了!” “幺兒回吧,你爹我擱這兒再坐一會兒!” 樹下的石凳每日都有下人過來擦拭, 倒也干凈的很。坐下后,沈爹緩緩從兜里掏出寶貝煙槍, 狠狠的吸了一口。隔著煙霧, 沈爹的表情逐漸模糊不清。 沈煊沉默著陪坐在一旁。 爺爺如今記性也是愈發(fā)的不好了, 有時候總是分不清今夕何夕。今兒個一早還拉著他一口一個“進兒”的叫著。 沈煊這才知道,他爹小時候還是爺爺親自啟的蒙……… 或許曾幾何時,兩人間關(guān)系也如尋常父子一般。然而隨著一次次落榜,祖母在窮困僚倒中郁郁而終。父親年紀輕輕周轉(zhuǎn)各地見慣了他人臉色, 同爺爺也成了一個屋檐下的同租客,等閑不會說上一句。 父子兩人一時間誰都不曾開口,幾息過后,再沈爹手上再次摸上煙袋時,沈煊連忙制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