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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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伴汝左右,弈卿不勝歡喜。” 御弈卿反握住紀(jì)凰的手,星眸中浮現(xiàn)極少出現(xiàn)的愛戀,不松不緊的力道甚至帶上了些輕顫。 他一直都相信她會給他一個夫君的身份,這過程中可能會為為他捏造一個新的出身、也可能會為他尋個有功有恩的理由、也可能…… 但不管過程如何,只要是嫁給她,他都會盡量接受。 可他沒想到是,她竟然會直接求娶他。 跨過千山萬水遠赴御天,不為行御使之職,只為了以她尊貴無雙的戰(zhàn)神王爺身份,求娶頂著殘廢丑顏之稱的他。 紀(jì)凰,余生能伴你身側(cè),御弈卿此生足矣。 …… 北陸的冬季寒風(fēng)呼嘯,卻吹不散宴場中央那兩道執(zhí)手相顧的身影。 鳳眸星瞳對視間,一邪一清、一烈一寒、一縱一容…… 亙遠恒久的執(zhí)念以兩人為中心蔓延,在這一刻,似乎所有的風(fēng)云變幻都是空浮、所有的滄海桑田都是虛無。 好像這兩人的身影不論何時,都總是格外契合。這樣的契合莫名讓人想到一個詞——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你是我所追尋的永恒。 …… 蹲在地上的紀(jì)凰站起身,牽著御弈卿的手面向御錦梟,第一次笑得和煦開口道: “本王現(xiàn)今已經(jīng)選好了王君,多謝御皇割愛成全?!?/br> 雖然自家阿卿因為這御錦梟受了不少罪,但不可否認(rèn)沒有御錦梟就沒有阿卿的誕生。所以,這其中的恩怨,她日后自會慢慢回報。 御錦梟聽著紀(jì)凰的話,只覺得額角一陣抽疼,僵硬著嘴角笑道: “哪里哪里……這也是朕這十三皇兒的福氣……若十三皇子遠嫁西玖,還望今后能得邪王看顧,護御天、西玖兩國邦界和順。” 如今也不求兩國結(jié)什么百年之好了,只希望這紀(jì)凰僅是一時新鮮勁上來,才選了御弈卿。 否則若是御弈卿真得了紀(jì)凰的歡心,到時候隨便吹吹枕邊風(fēng)什么的,御天怕是難以輕松招架住西玖的挑事。 然而御錦梟不知道的是,御弈卿壓根就不需要吹什么枕邊風(fēng)。從紀(jì)凰知道她家夫君身世經(jīng)歷的那一刻開始,西玖邪王和御天女皇就注定不能和諧共存。 “御皇客氣。阿卿既是本王的王君,今后自然交由本王看顧周全。至于兩國邦界之事……本王尚未及笄,不能參與政事,還望御皇見諒?!?/br> 什么什么?等等……風(fēng)有點大她們聽不太清…… 剛剛邪王說什么?尚未及笄?不能參與政事? 邪王殿下,您領(lǐng)兵碾壓北霄大軍時可不是這樣說的啊…… 感情您這意思就是您直接把人家皇子娶走了,還啥好處都不給是嗎? 雖然您娶的皇子確實沒花御天皇室多少錢財,但身為求娶人家皇子的一方,這么拽不太好吧? 看著御錦梟慢慢沉下去的臉色,紀(jì)凰笑了笑,朝站在西玖席位上的風(fēng)嘯風(fēng)鳴投去一道眼神,兩人立刻會意退下。 “若是本王記得不錯,今日也應(yīng)是阿卿的十八生辰。滴水之恩都當(dāng)涌泉相報,更何況是御皇十八年撫養(yǎng)之恩?!?/br> 紀(jì)凰說著,嘴角的弧度愈發(fā)妖冶。此刻,風(fēng)嘯風(fēng)鳴也從宴場外面走了進來,朝紀(jì)凰和御弈卿行禮之后恭聲道: “啟稟王爺、王君,謝禮已經(jīng)命人抬到場外。” 紀(jì)凰看了兩人一眼,視線轉(zhuǎn)到御錦梟身上,似笑非笑開口道: “抬進來?!?/br> “屬下遵命!” 風(fēng)嘯風(fēng)鳴倆人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又走了出去,不過片刻便領(lǐng)著一隊人走了進來。 御錦梟看著這隊人步伐統(tǒng)一的走到她面前,將十個一米長的大箱子整齊碼放在地上,末了還向她遞上來一本冊子。 正當(dāng)她不明所以的時候,紀(jì)凰拿著一本同樣的冊子,牽著御弈卿的手站在她對面開口道: “這十八年來,本王王君在御天帝國的一切開銷都記載在這本冊子上,請御皇過目?!?/br> “如今本王以萬倍償還,此后御弈卿嫁妻隨妻,世上只有西玖帝國邪王君,再無御天帝國十三皇子?!?/br> “至于這十箱還禮,自然任由御皇處置。若是御皇覺得本王哪里算漏了,大可派人前來詢問議討,本王隨時恭候?!?/br> 紀(jì)凰揮揮手讓風(fēng)嘯風(fēng)鳴帶人退下,至于那十個箱子,依舊緊閉著擺著御錦梟面前,半點縫都沒有打開。 御弈卿坐在輪椅上,抬頭仰視著紀(jì)凰的側(cè)顏,淡笑不語。 此后世上只有西玖帝國邪王君,再無御天帝國十三皇子。 四周圍觀的人都伸長了脖子,想要看看箱子里面究竟放了怎樣的稀世珍寶。 一位帝國皇子,哪怕是不受寵,皇室也不可能太虧欠他吧?從小到大十八年的所有花銷都萬倍奉還,這該是多厚重的一份禮?。?/br> 然而只有御錦梟捏緊了手里那本冊子,犀利的眼神陰狠狠的掃過蘇疊雪,胸口怒氣郁結(jié),卻還是要微笑著讓人把箱子抬下去,朝紀(jì)凰開口道: “邪王殿下,真是太客氣了!” 這末尾的四個字,御錦梟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在首位旁側(cè),被御錦梟掃視過的蘇疊雪心里一驚后背發(fā)寒。 那個小賤蹄子從小到的開銷,還能有人比他更清楚嗎……幾乎可以說宮中宮侍的日子,都過得比他好上數(shù)十倍??v使將那開銷翻了萬倍,都決計不會超過百萬兩白銀! 也難怪紀(jì)凰沒有讓人開箱,女皇更是直接下令讓人抬了下去。這么小的數(shù)額,硬生生裝了十口大木箱,足以想見箱子里面裝的東西有多廉價。 倘若他當(dāng)初對御弈卿那個廢物稍微松懈一點,今日所得的都是萬倍之禮……他悔??!那小賤蹄子怎么就能傍上了邪王這根高枝呢?! “這禮只是還了母皇對十三皇弟的養(yǎng)育之恩,敢問邪王殿下,聘禮在哪?若是沒有聘禮,十三皇弟豈不嫁得委屈?” 御縈雪從人群中站出來,一派兄友弟恭為御弈卿著想的模樣,開口質(zhì)問著紀(jì)凰。 他雖然不知道那十箱里面究竟是些什么東西,但是想想萬倍的倍數(shù)之高、再看看周圍人驚羨的眼神,他就覺得那些東西必然不差。 西玖使者出使時總共就帶了這么十幾個大箱子,如今三箱賀歲禮、十箱還恩禮,,那么聘禮從何而來? 要知道,聘禮的價值可是代表著女方對男方的重視程度。若是沒有聘禮,那真的是要讓人笑掉大牙了! 此后御弈卿即使嫁去西玖、成了紀(jì)凰的邪王正君,也一樣會被天下人嘲笑,半生抬不起頭來! 御弈卿冷漠的眼神從御縈雪身上淡淡掃過,隨即望向紀(jì)凰開口道: “一生一人,此諾為聘,足矣?!?/br> 他向來不在乎那些虛禮,只要身旁是她,哪怕今后布衣白粥又如何? 然而紀(jì)凰又怎么會舍得看著他被天下人取笑?她的夫,受不得絲毫委屈! 眾目睽睽之下,只見紀(jì)凰輕揚嘴角,摘下了腰間的玉佩,放到御弈卿面前道: “此物為聘,王君莫要嫌棄才好?!?/br> 臣卜木曹! 旁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西玖那邊的席位上就炸開了鍋。 所有使臣又驚又懼的盯著那塊玉佩,甚至連紀(jì)寧和沐梓泫都呆愣在了原地。 身份玉佩! 邪王殿下的身份玉佩! 女皇陛下親自頒發(fā)、能調(diào)動邪王麾下所有勢力、象征著邪王身份的玉佩! 見此玉佩,如見邪王……此刻在西玖使臣的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極其恐怖的想法。 邪王殿下與御天十三皇子……啊呸!與未來邪王君應(yīng)該不是第一次見吧?猶記得之前邪王殿下只這般縱寵過兩名男子,一名是許夢諾,還有一名便是半年前橫空出現(xiàn)在姻月宴上的那位弈卿公子…… 弈卿?等等!未來邪王君叫什么?御……弈卿?! 思及此,西玖官員目瞪狗呆面面相覷,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憋得臉都脹紅了。 細看之下,輪椅上男子的身形好像與記憶中的謫仙身姿當(dāng)真有幾分相像…… 而紀(jì)凰身邊的輪椅上,御弈卿看著面前這折射著柔光的玉佩,緩緩伸出手去把它握在掌心,玉佩上殘留的溫度灼燙著他的心尖。 “我會好生保管?!?/br> 歡喜尚且來不及,怎會嫌棄? 等到御弈卿伸手去接之后,其余大多數(shù)人才反應(yīng)過來那玉佩是何物。 去特么莫要嫌棄! 給我好嗎?我供起來,真的。 那是可以調(diào)動邪王名下所有財力、物力、人力的令牌??!那是拿著就能行使邪王一切權(quán)利的令牌?。?/br> 敢問普天之下,哪份聘禮能及這一塊玉牌來的實在、來得安穩(wěn)? 直接將我的一切都交給你,遠勝過掛在嘴上的千言萬語。 紀(jì)凰抓住御弈卿的手捏了捏,蹲下身用蘇到炸的語氣寵溺道: “夫君這般在意一塊玉佩,為妻可是要吃醋了呢。不若你捎上為妻,同這玉佩一起好生保管可好?” 御弈卿看著面前這張讓男子都自愧不如的容顏,勾了勾唇淺笑答道: “可以考慮?!?/br> 這甜到炸了一幕,讓離得最近的單身人士弒云狠狠地郁卒了一把。 主母,說好的百煉鋼呢?簡直丫的繞指柔都沒你能纏人…… “好了,凰兒表妹快回席吧!宴會還未結(jié)束,可別擾了十二皇子的時間?!?/br> 沒有蘇品映在身邊的沐梓泫實在是撐飽了這一盆狗糧,忍無可忍的開口,把隨處虐狗的紀(jì)凰叫回來,而后轉(zhuǎn)向御錦梟道: “此番多謝御皇割愛成全。至于婚事還請御皇盡快定下時日,西玖那邊也能早些通知。” 御錦梟此刻還能說什么,只能捏著脾氣笑著點頭,招呼著宴會繼續(xù)進行。 至于這場婚事,她也沒有耐性拖久。反正事情已成定局,盡快辦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