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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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罷,他怔怔的頓在她面前,眼睛里流露出顯而易見的驚愕,這表情真是罕見啊,戚恬心底暗想著。 她撇了撇嘴,解釋道:“我可不是戚家的大小姐了?!?/br> 易清徽盯著她,喚著她,“戚恬……” “現(xiàn)在是你可以強行把我留下,也可以把我一腳踹開,你來選吧。”戚恬把皮球踢回去,然后故意湊到他耳邊,“來嘛,你想怎么選呢?” ——選擇權(quán)卻是交給了他。 這不對、這算什么?!易清徽只覺被人糊弄,即使她的香味繚繞在鼻間,話語又甜又誘,可他清楚的知道戚恬只是用幾句情話打發(fā)他而已。 “……” 易清徽手握緊成拳,指甲深陷進血rou,她瞧見了,手伸過去柔柔裹住他,勸他松了勁。 還邊討好似的在易清徽xue口畫著圈兒,邊樂樂呵呵的說著“干嘛呀,生氣了嗎?”“別生氣別生氣,我最愛你了。” 戚恬指腹摩挲著他干燥的唇瓣,呼出的氣就這么一陣又一陣拂著、掃過他頸側(cè),她的話甜得膩歪,像以前說過的那些私語一樣醉人。 可他額上卻迸起微微跳動的青筋,在她親昵的吻著他的喉結(jié)時,易清徽實在憋不住,把她推開了。 心口沉悶,被人狠狠捏住似的抽著痛,他的呼吸道也難受,氣幾乎喘不上。 易清徽不得不深深吸了一口氣,眸子里沒有一絲光,聲嘶力竭的對著她說道: “你又在騙我?!?/br> “戚恬,你更希望我把你當(dāng)作泄欲的物件?” 他真是聰明。 戚恬沒有回答,繼續(xù)不要臉的湊近過去,一把擁住他,從窄瘦的腰身摸到塌陷下去骨頭突凸的背脊,而這次易清徽不再推開。 于是他回抱了她,并且用力、使勁的擁住,勒得她有點疼。 她b他更加熱情,又開始親他,親過男人的眼角、臉頰、鼻子,最后是柔軟的嘴唇。 但這不是答復(fù),不是易清徽所求的東西。 兩人旖旎的交纏接吻,舌尖相抵糾斗。 易清徽仿佛不會說話的幼童,斷斷續(xù)續(xù)喊著她的名字,直至“我”這個字艱澀說出口,戚恬冷漠的抬手捂住他的嘴,仍然是那一句:“不要?!?/br> 她強b著他咽下臨在喉頭的字眼,讓其所有波動的感情吞回去、收起來,像一把匕首,割斷了他要述說愛意的喉嚨。 ……他終于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那天易清徽幾乎是落荒而逃,他的臉上很難形容是什么樣的表情,但想來不會多美妙。 她忽然想起了多年前,他母親去世那一陣子,易清徽也曾這么匆促無措的走開,也是當(dāng)著她的面,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情,慌亂甩開她的手,就留了個瘦高背影給她,急沖沖地逃了——好像是怪她說了什么胡言亂語,戚恬想不起來,或許也是什么惡心情話吧,她當(dāng)年甭管喝沒喝酒,對著易清徽都是亂吹一通。 從走廊到臥室,從床頭到床尾,雙手捧著少年的臉,y要在他潔白俊臉上留唇印,情不情愿也無所謂,她喜歡他的身體,愛著他的皮囊,所以只要能得逞、能縱歡,戚恬無論什么話都能沖他說。 那會他不乖,更不會有什么別的情緒心思,床上做事g巴巴的,只有她調(diào)笑一番后才變得稍微熱情,戚恬有時就愛看易清徽不情不愿的樣子,話頭就故意戳他脊梁骨子,結(jié)果反倒把自己給氣死。 他見到她氣得說不出話的模樣,冷冰冰的俊臉會柔和一點,抱她的動作也才主動起來,接著兩人熱火朝天滾一夜,事后易清徽又是一張緊繃的臭臉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不會愛上她的問題,因為答案顯然不可能。 即使有萬一…… 戚恬也嫌麻煩。 她想要的,從來只是能縱情享樂的rou體,但像寧祁那么主動得就跟在臉上寫了“我有y謀”的類型,戚恬又不是傻子。 不過現(xiàn)在更大的麻煩,是她拒絕了易清徽,看來明天不是她走就是被炒。 干脆遞辭職報告算了…… 戚恬揪著頭發(fā)想了一早上,本以為拒絕易清徽后自己覺得能輕松些,但并沒有。 她心頭堵得厲害,洗漱時傻愣愣的站在花灑下發(fā)呆,被淋了好久,低頭一看身上連衣服都還沒脫。 然后出來找換的衣服,在床頭柜發(fā)現(xiàn)了易清徽落下的手表,是剛重逢時她見著的那款,比較小只,拿起來卻頗有重量。 因為是早就在昨夜被主人摘掉,隨手?jǐn)R一邊的,金屬表面溫度冰得徹骨,戚恬渾身濕嗒嗒,拿著它更覺寒凍。 但她沒能放手,她想起的是易清徽親吻她時的唇溫,他略低的體溫,和熾熱的糾纏。 ……看,麻煩死了,怎么抹都抹不掉。 戚恬下午才去公司出勤,沒能等來開除處分,她也沒寫出辭職報告,倒是被人事部那邊打電話來問,問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嘛,也算是意外,把你們副總給睡了然后拒絕了他……都快算意外身亡了。 最最最過分的是寧祁,這家伙好像不明白什么叫做尷尬,戚恬已經(jīng)很小心了,還是在公司不小心撞到了他。 寧祁后邊還跟著一大堆人呢,估計是高層員工,他也不管,就沖她揚手打招呼: “早?!?/br> 霎時所有目光齊刷刷都聚焦在了戚恬身上,她相信如果不出意外,再有半小時公司上下很快就能傳遍“寧氏太子爺與其公司某女員工有染”的流言了。 救命。 光這一天她都不知道喊幾遍救命了,但現(xiàn)實永遠事與愿違。 戚恬不得不擺出僵硬的笑容:“不早了,寧總?!?/br> “哦,這樣嗎?”對方聞言,低頭一看表,“你不在我就沒怎么注意時間,沒有你真是不便利?!睂幤钫f完極其不滿瞥了一眼身后的某員工,他今早就發(fā)過次脾氣了,因其臨時派來的小助理工作效率相當(dāng)?shù)拖隆?/br> 救命,不要再說了……再說流言能升級成“寧氏太子爺與某女員工有私情,甚至相當(dāng)依賴她”了! 戚恬聽來只覺得他這說法太過曖昧,嚇得往后退了退,連忙道:“寧總,沒什么事我先去忙了。” “等等?!?/br> 寧祁根本無視她臉上的拒絕,當(dāng)著一堆下屬的面,喊住了她,“不要過去那邊?!?/br> 這沒頭沒尾的,聽得戚恬一頭霧水。 然后寧祁回頭遣散跟在后邊的下屬,“你們到我辦公室等。”員工們面面相覷,反應(yīng)過來后馬上應(yīng)了聲散開走遠,戚恬心中直呼不妙,而正如所想,把人一趕走寧祁就握住了她的手。 “?這不好吧,寧、寧總?放手……”她想掙開卻無果,寧祁力氣也不小,直接找了一間沒人的會議室把她拉進去。 這光天化日,太囂張了吧?戚恬張嘴想?yún)群埃l知被寧祁看穿了意圖,伸手捂緊了她嘴巴。 寧祁豎起一根手指示意她安靜,視線卻在往窗外看。 她疑惑的也尋著那方向看,透過會議室敞亮的玻璃窗,看見走廊上緩緩又走來一大批人,這陣容b寧祁剛剛的夸張多了,生怕別人不知道來者的尊貴身份似的,而西裝革履的一群男人最前頭的是個漂亮女人,表情不怎么高興的模樣。 戚恬覺得這女的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于是瞟瞟她,又挪回視線瞅了瞅?qū)幤睢?/br> “啊。”她意識到了那女人的身份。 寧祁則點點頭坐實她的想法,壓低著聲音輕聲道: “我大姐討厭花枝招展的女員工?!彼钢讣廨p戳在她鎖骨,“尤其是易清徽還喜歡的?!宝穴饥歃Δ驛η.cǒм(po18zh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