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收下了這些東西，蕭歧的心就放下了一些，這是他們對阿瑜的補償。

    蕭瑜也歡呼了一聲，邁著步子跟著下人們一同進(jìn)了庫房里面，這可都是阿瑜的寶貝了，阿瑜要親自盯著他們放進(jìn)庫房。

    “當(dāng)年的事情真相朕要知道，那個道士，那個商婦，朕要他們的命。蕭卿，你的夫人也看緊一些?！比欢?dāng)蕭瑜離開的下一秒司馬戈慢悠悠地開口，話中的意思讓蕭歧剛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陛下的意思是要重新追查十年前……顧家的人追究罪責(zé)他不在乎，可是還有夫人，“陛下，內(nèi)子愚鈍做下錯事臣并未辯駁的余地，但她無論如何都是娘娘的生母?！笔捚缙D難地開口，目光帶著一絲懇求。

    “蕭卿放心，朕不會要她的命，反而會順著顧夫人的意思為她重新修建一處庵堂?！彼抉R戈唇角泛了笑，冰涼滲人，“既然顧夫人是皇后的生母，那么皇后體會過的一切顧夫人從頭到尾體會一遍不是正正合適?！?/br>
    以為燒了佛堂就是結(jié)束，蕭家人未免太過于天真了些，司馬戈對自己的外家眼都不眨地處死、流放、為奴為婢，蕭家人又算什么。

    “臣愿和夫人一同承擔(dān)罪責(zé)?！笔捚绻虻兀裆镣?，顧夫人如今病倒在床榻之上，若是再經(jīng)受一番折磨，以她一人很難承受過去。

    “蕭卿之心可真是感天動地?！彼抉R戈皮笑rou不笑地開口，但是準(zhǔn)還是不準(zhǔn)的意思讓人看不明白。

    “陛下，蘇州知府在府外求見?！庇喑缮阶鳛榻蠔|道的守將，還未見過蕭刺史那等身份尊貴的世家官員如此頹唐，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

    “讓他進(jìn)來。”司馬戈冷冷瞥了蕭歧一眼，揮手讓他起身。

    現(xiàn)在皇后有孕，他們尚要住在刺史府中，并不是處置蕭家的時機，只待當(dāng)年的事情真相大白，那個時候就會一并處置顧夫人。

    “陛下，刺殺一案臣等和刺史大人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蘇州知府將從連家那里審問所得整理好，呈給司馬戈看。

    司馬戈卻只掃了一眼就放下，神色有些不耐，“連家派人刺殺朕與皇后罪名確鑿，所涉事者直接處死，其余三族內(nèi)流放邊荒，去辦吧?！?/br>
    聞言，底下的蘇州知府等人并不奇怪，只遲疑著開口，“罪人連正道之子連狀元也在三族之內(nèi)，但他……”蘇州知府來之前聽聞連狀元還受了皇后娘娘的賞賜，就并未將他一起抓到牢中，而是謹(jǐn)慎地詢問陛下。

    “朕已經(jīng)赦免他和他的姨娘無罪?！彼抉R戈挑眉，臉上的笑容慢慢的變得古怪起來，“不僅如此，朕還要他親眼看著想要謀害他的罪人被處死，一如當(dāng)初的彭舉。如此才能大快人心，你們覺得呢？”

    聞言，幾人臉色微變，陛下口中的罪人無論如何都是連狀元的親生父親，還有嫡母。這種舉動是將連狀元放在火上烤，和彭舉一案天差地別。

    “陛下所言極是，聽說那婦人曾多次謀害連狀元?！庇喑缮绞俏鋵ⅲ瑳]有讀書人的那股子糾結(jié)，雖然覺得有些不妥當(dāng)，但還是為連益說了一句話。

    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更遑論那罪婦是因為刺殺陛下犯下滔天大罪才被處死的，包括連同知，他們的死和狀元郎沒有關(guān)系。

    司馬戈看了他們一眼，輕飄飄的開口，“不錯，何必大驚小怪，朕又不是下旨讓狀元親自弒父弒母?！?/br>
    “只是于天下而言陛下此舉可能不太妥當(dāng)?！碧K州知府已經(jīng)預(yù)料到此事，會引起全天下人的爭議，艱澀地回道。

    自古以來父母要子死，都是子不得不死，否則極為不孝。如今到了陛下這里，卻變成了父母要子死，子親送父母去死。

    聽聞陛下下旨令皇太后在皇陵清修，又有隱晦之言道先皇的死因和陛下也脫不了干系。

    如此一來，上行下效，這天下便會多出許多不孝子。顯然蕭刺史也想到了這一點，附和著開口，“陛下此舉恐令孝道有失，若是多了許多不敬父母頂撞父母的子女該當(dāng)如何？”

    “該當(dāng)如何是你們這些臣子的事是大晉律法的事，犯者徒之殺之，還要朕教你們?nèi)绾涡惺聠?？”司馬戈冷冷說道，眉峰間的凌厲隱現(xiàn)了帝王的威儀與壓迫。

    “臣等謹(jǐn)遵陛下旨意?！毖劭幢菹乱?，幾人立刻恭聲應(yīng)下。

    圣旨下到連益的住處，他淡定自若地接了圣旨，像是未看到蘇州知府眼中的同情。

    他拱手道，“大人何時行刑，派人過來告訴學(xué)生就可以了，學(xué)生自會趕赴刑場?！?/br>
    “嗯，陛下赦免狀元郎無罪，可見是記掛著狀元郎的才華。狀元郎也勿要多想，想必此事一了，陛下定會授予狀元郎官職?！碧K州知府出口安撫，畢竟這是任誰看來都是陛下做的不妥。

    這是活生生的將狀元郎放到風(fēng)口浪尖之上，與他的名聲有損。

    連益含笑道謝，此事他并未覺得有什么。有了陛下的旨意在，他可名正言順地與連家脫離開來，世人的輿論對他而言造成不了實質(zhì)的傷害。

    即便是未有陛下此事，他狀告嫡母也是會引起天下人非議。

    聞言，蘇州知府對狀元郎云淡風(fēng)輕，處變不驚的態(tài)度，倒是有些欣賞。他覺得此子有朝一日會成大器，只可惜連家人行事愚鈍，生生拖累了他。

    有了陛下的旨意，一切都快的讓人猝不及防。不過是隔了一日還風(fēng)光無限的連同知，連帶著他的夫人就被人壓著上了刑場。

    連益面無表情地立在他們面前，看著他們因害怕，惶恐，憎恨而扭曲的臉，心中竟沒有一丁點波瀾。

    “行刑！”一聲怒喝，手起刀落，猶帶著溫?zé)岬孽r血噴射在他的臉上和衣上。連益閉了閉眼睛，解下了月白色的外袍，俯身用外袍將兩顆鮮血淋漓的人頭包了起來。

    所有的恩怨仇恨在人死的那一刻化為虛無，他會替他們收尸，兩具尸體一同葬在連家的祖墳?zāi)抢?，從此之后他連益與他們再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他從懷里掏出一角金子給幫忙抬棺下葬的人，與黃昏之中坦然自若地離開了這個連夫人以往不允許他進(jìn)入的地方，影子拉的很長。

    “益兒，如何今日未得穿外袍？”回到兩進(jìn)的小宅子里面，楊姨娘竟是難得清醒過來，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摸了摸他的衣服。

    連益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溫聲道，“阿娘，外袍染上了贓物，已是清洗不干凈了，所以孩兒就把它給扔了?！?/br>
    “娘…娘這里還有一支藏起來的金釵，拿去當(dāng)了吧再買一件回來?！睏钜棠锫牭阶约旱膬鹤雍八秊槟?，一時有些激動，又有些慚愧如今臥病在床不能替他縫制衣袍。

    “阿娘放心，孩兒中了狀元，又因為……陛下派人賞賜了百兩的金子，如何再讓阿娘cao勞?！边B益說話的時候語氣微微停頓，從袖子里面掏出一角金子給楊姨娘看。

    “好，我兒總算是苦盡甘來了！”楊姨娘不知道今日還是夫人和大人的死期，臉上露出了一個慈和的笑容。

    連益含笑點了點頭。

    往日在蘇州城身家顯赫，行事張揚的連家竟然僅在兩日之內(nèi)就敗了，連同知和他的夫人被處死，三族之內(nèi)流放邊荒。

    蘇州稍有些根基的人家，聽聞此事，無不惶然驚訝，都猜測連家是觸怒了貴人，而這貴人的身份是連蕭刺史都要小心奉承討好的。

    更有人言這貴人是從望京而來的帝后，之所以住在刺史府中皆是因為皇后娘娘乃是蕭刺史的親生女兒。

    一時間，蘇州城中變得安靜了許多，不敢有人惹事生事，也不敢有匪徒賊人進(jìn)入其中。

    “娘，蔣如珍說的不錯，那日她在華裳閣里面見到的女子就是蕭瑜，蕭瑜身邊的俊朗男子不就是…不就是陛下嗎？”一處面積不小的宅院內(nèi)，容貌明艷的女子急不可耐地朝著一身著紫紅色綢衣的婦人說道。

    這容貌明艷的女子就是蕭瑜的舅家表姐顧宜嘉了，她自前日收到了蔣如珍的帖子知道了蔣如珍在華裳閣遇到了一個酷似蕭瑜的女子，還有一名相貌華美的矜貴男子后就不由得激動起來。

    蘇州城都傳來了貴人，這個節(jié)骨眼上蔣如珍遇到的女子和蕭瑜容貌酷似，說明了什么？說明了蘇州城中的貴人就是陛下和皇后。

    顧宜嘉連忙就去了蔣府去問蔣如珍，蔣如珍回憶著將當(dāng)時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她，不經(jīng)意間還說了一句。

    “那女子身邊的男子就是她的夫君，兩人看起來十分恩愛。說起來七姑娘也嫁給陛下有數(shù)月的時間了，宜嘉你是七姑娘的表姐，也該聽從夫人的意見仔細(xì)挑選人家了?！?/br>
    顧宜嘉當(dāng)時就險些控制不住自己對蔣如珍破口大罵，她此話何意，是在嘲笑自己無論如何精挑細(xì)選，未來的夫君都比不得蕭瑜的夫君嗎？

    好在她還記得這是在蔣府，氣沖沖地離開以后，又想起蔣如珍說的話，顧宜嘉的心中卻猛然產(chǎn)生了一個念頭。

    若是她也嫁了陛下，成為了身份尊貴的皇妃，憑她的美貌定能讓陛下寵愛她。蕭瑜這輩子都生不了孩子，她是個妨男妨嗣之命，而自己再是誕下皇子，豈不是才是最后的贏家。

    到時候不只蕭瑜就連她的親姑母一家都要仰仗她的鼻息而活！回到府中，顧宜嘉一刻都沒有停歇就要讓母親帶著自己去拜見姑母去。

    知女莫若母，母親看出了她的心思，也有了幾分意動。若是打著皇后無子送宜嘉進(jìn)宮為蕭家誕下皇子的名義，她那小姑子也許真的會同意。

    可見謊言說的久了，就連說謊的那個人也以為是真的了。明明是眼前的這個婦人心腸惡毒，找了一個道士去造謠自己外甥女的命格，克父克母妨男妨嗣這句批語還是她自己想出來的。

    過了十年的時間，她自己就以為這句話是真實的，堅信她的外甥女此生都不可能生下孩子，自以為是的要送自己的女兒進(jìn)宮，為外甥女分擔(dān)。

    “再等一等，未必貴人就是蕭瑜和陛下呢！”她比自己的女兒沉得住氣，一等就等到了今日連家被處死流放。

    “娘，陛下，陛下就在姑母的府上呀！女兒我可比什么都不懂的蕭瑜要貌美聰明多了，只要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能進(jìn)宮，到時候誕下皇子繼承皇位，娘您就是皇帝的外祖母，再不用巴著姑母看她的臉色！”

    “還有那個蕭瑜，也是個不知好歹的，娘您特意尋了幾名貌美的女子送去給她當(dāng)作心腹，她卻反手送給了爹，爹都好久不來您的院子了。這件事，等女兒做了皇妃一定會為您出氣的！”

    顧宜嘉興奮地整張臉都變得扭曲起來，她最喜歡和蕭瑜比較，也最喜歡搶走她的東西將她踩在腳下，如今一個再好不過的機會放在她的面前，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的。

    “嗯，明日我們就去拜見你姑母，聽說你表弟又病了，我這舅母也因為擔(dān)心他吃不下飯，睡不好覺，得去好好看看他了！”婦人臉上露出了志得意滿的笑容。

    第一百零二章

    刺史府中, 生病的人不只蕭瑜的弟弟蕭璟，刺史夫人也病了，病的比之前嚴(yán)重多了。

    蕭刺史吩咐正院的下人要看緊了夫人, 不準(zhǔn)夫人走出房門，同時不準(zhǔn)任何人來打擾夫人養(yǎng)病。蕭璟的乳母宋氏因為受了皇后的責(zé)罰來向夫人哭訴的時候，就被婆子擋在了門外。

    看到守在門外婆子臉上的嚴(yán)厲與冷淡, 宋氏有些害怕，悻悻然地離開了。她在小公子面前哭訴了一遍, 但小公子身體弱, 病懨懨的根本不管這些事情，于是想了想就來找最疼愛小公子的夫人哭訴。她是因為著急小公子的藥才受了皇后責(zé)罰，想必夫人知曉了不僅會賞她, 還會對七姑娘心生芥蒂。

    然而, 夫人病倒在床根本就不見任何人, 宋氏滿腹失望地離開，臉上的紅腫還未消退下去。若是看到府中的婢女小廝竊竊私語，臉上帶笑, 就疑心他們在嘲笑自己, 她恨恨地念了一句, “小賤蹄子，總會有人收拾你的！”

    不過, 看到了南玉院伺候的下人經(jīng)過, 宋氏立刻白了臉色, 唯唯諾諾地躲在一旁。等到人離開, 她低著頭快速回了府中最好的一處院子松景院。

    松景院中, 蕭瑜溜溜達(dá)達(dá)就走到了這里, 她偏著頭想了一會兒就進(jìn)去了。阿瑜是第一次到松景院來, 以前娘親都不準(zhǔn)她進(jìn)去，她想要看一看松景院的模樣。

    松景院的下人看到她進(jìn)來反應(yīng)過來之后先是驚慌失措地跪下，而后竟然控制不住地身體發(fā)抖。尤其是剛進(jìn)到院子里面的宋乳母，臉色白的不行，竟是癱在了地上。小公子的咳疾還未好，這個時候……

    蕭瑜嘟了嘟嘴巴，上下看看自己，阿瑜是小仙女呀，大家怎么都像看著畫皮鬼那樣的眼神看著自己，真奇怪。

    “拜見皇后娘娘，不知娘娘大駕光臨……有何事吩咐奴婢們?nèi)プ?？”松景院的掌事嬤嬤是顧夫人的心腹，她自然也知道刺史府中的一干糾葛，訥訥地開口。

    “本宮，聽說璟兒病了，就過來看看他?！笔掕ぞ痈吲R下地看了她一眼，邁著步子就要往居中的那個房間走去，阿姊去看望生病的阿弟是很正常的呀。

    掌事嬤嬤自然是不敢阻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原本的七姑娘進(jìn)到小公子的房中，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蕭瑜進(jìn)了門就東張西望地好奇打量，娘親越不讓她進(jìn)這處院子她就越好奇，而且她還有一個想了很久的念頭。

    “你是……jiejie？”房間的一側(cè)，一個年級不大身體瘦小的男童定定地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走進(jìn)來的蕭瑜，小聲地開口。

    蕭瑜隨著聲音看過去，男童正伏在桌案上，手中還揮著一只毛筆，像是在寫大字，點點頭，“璟兒，我是jiejie呀。”

    她抿抿唇，揮出了一條細(xì)胳膊，往蕭璟的方向晃了晃，等了片刻后她緊張問道，“璟兒不舒服嗎？”

    蕭璟不明白她在做什么，他很少能看到這個jiejie，兩人即便是見面也是隔了很遠(yuǎn)的距離，朝自己晃胳膊是什么意思，搖搖頭，“璟兒咳得少了，沒有不舒服?！?/br>
    聞言，蕭瑜抿起的唇角翹了起來，一直往前走了好幾步，直到她和蕭璟只有一條手臂的距離，又伸出胳膊手指頭在蕭璟的衣袍上面碰了一下，繼續(xù)問，“璟兒還有不舒服嗎？”

    她一雙大眼睛瞪得圓圓的，看上去極為緊張和認(rèn)真。

    蕭璟低頭看看jiejie的手，他還未離jiejie這么近過，愣愣搖頭，“沒有，璟兒很好?！?/br>
    這下，蕭瑜是徹底翹起了唇角揚起了下巴，果然，妖道是騙人的，他說的話一點都不對！“你要好好養(yǎng)病呀，要好好休息，身體好起來呀。”她大膽地伸手在蕭璟的臉上捏了一下，學(xué)著連益摸她的頭那樣又摸摸蕭璟的頭，語重心長地囑咐。

    蕭璟呆呆地，單薄的身體因為她的動作晃了一下，jiejie摸他的頭了，還捏他的臉了，蒼白的小臉上漸漸泛了些紅色，“璟兒會好好的，不讓爹爹娘親和jiejie擔(dān)心?！?/br>
    “嗯！”蕭瑜重重地點頭，高興地從衣服的袖子里面掏出一顆圓潤碩大的夜明珠，“夜明珠給璟兒，璟兒要記住jiejie是天上的小仙女，不會讓璟兒不舒服呀。”

    接過夜明珠，蕭璟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不太熟悉的jiejie一眼，有些疑惑真的會有仙女嗎？

    “璟兒沒有不舒服，jiejie不會讓璟兒不舒服?！毕喾绰劦絡(luò)iejie身上淡淡的香氣，感受她用手摸自己的頭，他瞇著眼睛覺得很舒服。

    “小公子，您該用藥了?！蓖饷?zhèn)鱽礞九行┌l(fā)顫的聲音，蕭瑜心滿意足地昂著頭從蕭璟的房中出來，看了看黑乎乎的湯藥，皺了皺鼻子，聞起來好苦。

    璟兒還要寫大字，還要喝苦苦的湯藥，他好可憐呀，阿瑜給了他夜明珠，還摸了他的頭。她重重地點頭，阿瑜是個好jiejie，并不會傷害到璟兒。

    “本宮摸了璟兒的頭，他羞羞了?！毙闹杏行┘?，她忍不住回過頭看看自己身后的婆子婢女又看看院子里面垂首站立的下人，自言自語地道。

    只不過這自言自語的聲音清脆悅耳，在場的人就沒有聽不到的。

    “娘娘是小公子的嫡親阿姐，小公子自然是極為喜歡娘娘的?！庇腥碎_口附和，不出意外地討了蕭瑜的歡心。

    她彎著眼睛，臉上帶著笑容，阿瑜是小仙女，怎么會有人不喜歡阿瑜呢，全天下的人呢都喜歡阿瑜！

    “娘娘都走了這么久了，可要回去休息喝完甜羹？”婆子十分識趣地開口提議。

    “好呀，喝甜羹?！彼吡诉@么久小公主也累了，聽話地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