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你要是再怎么生氣，你也別，動腳啊，萬一，壞了什么東西呢？

    醫(yī)生合掌，對著蘇懷音埋怨道。

    阿河，她是死者的家屬，第七區(qū)的代理區(qū)長。維克多知道自己在不阻止，這阿河肯定要繼續(xù)念叨下去。

    他這話一處，阿河直接閉嘴，訝然地盯著蘇懷音，尷尬而又不是禮貌的笑了笑，正要開口道歉。

    沒關(guān)系。蘇懷音上前邁了一部，繼而側(cè)頭看向季彥成，我私下想問你個事？

    維克多讓人將蘇海抬頭部里，此處只留下三人，這讓維克多一時間進退兩難，不知自己該如何，還未有對策，這蘇懷音已經(jīng)開口。

    機場的情，算是我欠你的。蘇懷音頓了頓，彼時神色凝重地看了眼蘇海尸體的位子，繼而蹲身，摘下一手的手套，原本應(yīng)該金黃的土色，卻蘇淮背部躺著的地方，有一小塊焦黃色的土質(zhì)，她伸手沾了一點在指腹上，你兜里可有什么容器，試管之類的？

    她看了眼維克多，繼而盯著指腹處的黃土，往鼻尖嗅了嗅，一股子刺鼻的味道竄入她的鼻腔，蘇懷音咳了咳，那黃土被她咳散。

    你懷疑這個有問題？

    維克多兩手在兜里掏了掏，掏出一個方形的密封盒，遞給蘇懷音，只有這個。

    蘇懷音接過密封盒，戴著白手套的手在地上捏了一小把黃土，繼而揣進兜里。

    我肯定，他不是自殺。

    ***

    回到部里，已是夜幕開啟。

    寥寥幾顆星散落在漆黑的空際之中，幾朵黑云隨風(fēng)緩行。

    身后的鎖門聲，在這靜謐的曠野中，極為清晰。

    蘇懷音一路上，不時地查看捏過黃土的指腹，完好無損，除了氣味刺鼻外，沒有其他的癥狀發(fā)生。

    她伸手，摩擦了幾把指腹位置，直至溫度升高外，毫無反應(yīng)。

    不對啊！

    怎么了？

    季彥成看著蘇懷音這一路，心事重重，不時地看向捏過黃土的指腹，知道，她定是有所發(fā)現(xiàn)，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我現(xiàn)在也不清楚。蘇懷音側(cè)頭，神色嚴(yán)肅，之前我怕那焦黃土上的東西蒸發(fā)，就沒跟你多說，機場的情，我記著，就當(dāng)為了不欠情，這次我會盡力幫你。異種跟人類，誰執(zhí)政，對我來說，都無所謂。我們家為了這政權(quán)，也只剩下我一個了。

    她的語速很快，季彥成根本插不上話，我也僅僅是懷疑，跟著土里的東西有關(guān)，詳細也要等醫(yī)生那邊的報告出來。

    你們可算回來？

    哈爾跑著過來，打斷了蘇懷音，也一下子掐滅了維克多的話頭，在三人的臉上打量了一番，張維，瘋了。

    他不是一直都瘋了嗎？

    不是。哈爾瞪了維克多一眼，跟我一起過來。

    部里專設(shè)的牢房，是在地下二樓，即便地面干燥明亮，可是地下二層的濕氣很重，金屬的表面因微弱的燈光不斷地泛著冷光，哈爾抖擻了幾下。

    跟著帶頭的人一路隨行至最末端的房間。

    胖子被關(guān)在哪里？

    你一提我就來氣。哈爾的神色龜裂，你不知道，下了飛艦，胖子看到張維，兩個人見面叫喚起來，幾個人都拖不回來，廝打起來。你看。

    哈爾擼起袖子，露出一道紅色的抓痕：就跟瘋了一樣，這張維還不讓人近身，挨近了，就打你。

    房門打開。

    蘇懷音跨了一步，跟著季彥成跟維克多一起看到了里面的場景。

    一股子寒意從腳底直沖腦門，光線乍明，張維坐在床上，背靠著墻面，他的十指此時還在往下滴著血，嘴巴不停地閉合，似乎在說著什么而他背后的墻上，全是鮮紅的 S。

    第60章 發(fā)現(xiàn)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維克多指著那墻面的手微微顫著，側(cè)頭, 滿目訝然地盯著下屬, 而余光看到蘇懷音站在原地僵直的身體，唇瓣不由得顫著，她的視線緊緊地盯著那面血淋淋的墻, 著實駭人, 但也不至于嚇成這樣吧。

    他剛想開口詢問蘇懷音的情況。

    隊長, 這

    下屬支支吾吾完全說不出話。

    他接隊長他們到這里, 也不過是用了十來分鐘的時間，走之前，他記得自己特意來看過，并沒有這些個東西，如今怎么就這樣了？他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室內(nèi)一片安靜，突然聽到腳步聲。

    他立馬反應(yīng)過來：隊長，我這就去調(diào)出監(jiān)控。

    得到維克多點頭后，匆匆跑出羈押室。

    蘇懷音的右肩被人擦撞了一下, 視線從滿墻面的lsquo;S轉(zhuǎn)移到季彥成等人, 就在她剛剛愣神的時間，維克多跟著季彥成走了幾步, 這會兒，她也只能看到兩人的背影。

    唯獨哈爾站在她身側(cè)：你看出什么了？

    蘇懷音側(cè)頭看了眼哈爾，搖了搖頭。

    繼而，她邁步，她跟這lsquo;S真是有緣。這是她第二次見到了, 第一次還是用筆寫在紙上，此時，卻是用血液劃在墻面。

    蘇懷音頷首，怎么都想不起，第一次見到這個字母是在何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