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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以為楚凌寒不記得“自己”,是因為其他原因,沒想到是因為渡劫時候受的傷才不記得。 要說渡劫時候所受那么重的傷,只能是最后那一次為了救自己,葉聞卿不由失了神。 “無憂?”楚凌晗見她一直不說話,叫了她一聲。 “你當(dāng)年受了傷,很重么?”葉聞卿回過神,問。 楚凌晗察覺出她情緒有些不對,便隱瞞了一些,避重就輕的回答,“不太重,只是休養(yǎng)的時間長了一些。” 事實上,她當(dāng)年渡劫時候受傷太重,勉強回歸也差一點就隕落了。要不是在回到本體之后,系統(tǒng)察覺她有危險,用能量救治了她一段時間。 現(xiàn)在世界上還有沒有楚凌寒這個人,都還不一定。 葉聞卿并沒有聽了他的話就相信,她不笨,要真受傷不重,只是休養(yǎng)的時間長了一些話……五百年是不是太久了。 會這樣,都是因為自己。 “你和凌夜很像?!比~聞卿有些復(fù)雜的看著她,道:“但是不是真是一個人,我不清楚?!?/br> 楚凌晗反問,“是不清楚,還是不能確定?” “不能確定,你的確和他很像,但是也有不像的地方?!?/br> 楚凌晗沉默了一下,這結(jié)果是自己沒想到的,原本以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若是不介意的話,和我說說凌夜的事,如何?!?/br> “你想聽什么?!?/br> 楚凌晗聽了,心中有點忐忑,面上淡定自若的開口,“你和凌夜是什么關(guān)系?是好友麼?!?/br> 葉聞卿在聽到楚凌寒對自己說起“渡劫”和“凌夜”以后,基本上就有十成把握肯定面前人就是心里那人,這世上怎么會有那么相像的兩個人。 而她也不會錯認(rèn)凌夜,那么只有一個可能,眼前這人就是凌夜。 什么都不記得了,那么自己真的有必要將他和凌夜再畫上等號么。楚凌寒渡劫重傷,大半原因都在自己身上,如今鳳族內(nèi)部又不安分起來,若是在一次牽扯到楚凌寒。 ……那又該怎么辦。 葉聞卿否認(rèn)了,“只不過關(guān)系略微比旁人好些。” 楚凌晗一愣,心中卻是懷疑和不信,要真沒關(guān)系,回答前怎么考慮了那么久。 “那日你在客棧,不是這樣說的?!?/br> “哦?我當(dāng)時說的什么?不過隨口一說的話,早就不記得了。”葉聞卿搖頭。 只是比旁人關(guān)系好一些?楚凌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聽到這話,為什么會覺得有點胸悶氣短,總之就是非常不爽。 那天在客棧里,還說是好友呢,今天就變成了關(guān)系還成的人。想都不想,她就知道葉無憂肯定有事情瞞著自己。 “渡劫時候的事,我都沒印象、能從無憂這里得知一些,也是好事,無憂總不會連這都不愿意說吧?!?/br> 葉聞卿知道在拒絕就顯得太刻意了,于是她道:“我和凌夜萍水相逢,同行過一段時間,他是個風(fēng)趣愛熱鬧的性格,擅長煉器,喜歡吃,不會下廚……” 楚凌晗面色毫無變化,就像是葉無憂口中那“凌夜”和她毫無關(guān)系一樣,實際上她心里越聽越確定“凌夜”就是自己。 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但如果不用“墟海龍族”的身份,她更愿意做葉無憂口中說的那樣的修士,自由自在逍遙快活。 楚凌晗原先性子散漫,來到這里以后為了完成系統(tǒng)的任務(wù),維持好對外的形象,才將自己的性格“矯正”成現(xiàn)在的樣子。 渡劫的化身沒有她此時的記憶,要真只是普通修士的身份記憶…… 她看葉無憂臉上柔和下來的眉眼,心想說起“凌夜”都這副模樣,還說和“凌夜”只是泛泛之交,真要信了才真是邪了。 “凌夜是不是就是海陽城里,那白衣道修。”楚凌晗突然發(fā)問。 葉聞卿被詐的差點點頭,但她的反應(yīng)速度很快,直接道:“這件事情,我不太清楚?!?/br> 在說謊,楚凌晗心里下結(jié)論。 為什么要騙自己,這點上有什么好騙自己的……等等,如果說“凌夜”是白衣道修,那……楚凌晗見眼前一襲紅衣的葉無憂。 ——真的讓系統(tǒng)那個烏鴉嘴給說中了。 葉無憂不想自己知道她和“凌夜”也就是過去自己的關(guān)系,還是不想承認(rèn)曾經(jīng)和其他人有過一段?楚凌晗想著,卻發(fā)現(xiàn)這兩個理由,她哪一個都不喜歡。 本來今晚就是為了真相而來,葉無憂為什么要隱瞞的原因,她不知道。但這不妨礙她得知自己想要知道的真相,哪怕這真相后面可能是自己都無法承受的“驚喜”。 楚凌晗一直都認(rèn)為自己是個敢作敢當(dāng)?shù)娜耍娴亩山俚臅r候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沒有理由一句“不記得了”就裝作無事發(fā)生。 然而話是那么說,但她心里真正是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葉聞卿發(fā)現(xiàn)楚凌寒盯著自己看,好一會兒都沒說話,她眉頭微皺,正要說什么,就聽面前的人說。 “你從剛才起說的話,除了有關(guān)凌夜喜好的那些外,其他的我一個字都不信。”楚凌晗那么說。 她抬手打斷了葉無憂想要開口的話,說:“不用急著解釋,我想你大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起‘凌夜’時的神情有多溫柔,也不知道自己其實是不善于說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