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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要是運氣不好,重生成了太監(jiān)…… 我止住了想頭,雙目四處亂轉道,“我又不是神算子,這我怎么知道?” 秦宿瑜斜眼笑,挪著身進了浴室。 他一走,我立刻跳下床,從桌邊倒了杯水,極隨意的撒到羅漢床上。 我得意的看著那濕掉的褥子,歪身睡回龍床。 看他還怎么跟我分床! 秦宿瑜出來浴室時,我陷在床里偷看著他,他的衣衫微松,隱約能看見里頭,我饞的緊,卻又得裝睡,我不動聲色的看他坐上羅漢床。 片刻就見他站直身。 沒地方睡,上龍床啊,我都給他讓出了一半的位置,就等著他來了。 秦宿瑜這廝有的時候真的就是個犟驢子,譬如現(xiàn)在,他沒上我的床,反倒穿起大氅要往外跑。 我豈能讓他跑掉? 我猛地起來,直沖過去,從他背后將他的腰抱住,“你不準走!” 秦宿瑜停住身,手一招,就將我團到他跟前,“皮猴子,今晚是不打算睡了嗎?” 我掐他的臉,“睡!我就要睡你!” 秦宿瑜俯腰圈住我的腿,一直身我就坐到他的胳膊上,我討厭他這樣抱我,像抱小孩兒一樣,顯得我不成熟。 我胡蹬兩下,他還是不放,我就心酸的哭出來,“你在這里住這么長時間了,現(xiàn)在要走,明兒外頭人都會猜,你一點兒也沒想過我?!?/br> 我不要做獨守空閨的活寡婦。 秦宿瑜沒哄我,他抬手對著門敲了敲。 外頭周歡應著聲。 秦宿瑜說,“拿床褥子來?!?/br> 周歡答話,“太子殿下,就缺褥子嗎?奴才要不要給您抬張床進來?” 他可真會給人添堵,還搬床,是不是再給秦宿瑜送一對美人才算圓滿。 我火大的沖他道,“你要敢拿褥子進來,今晚就給寡人去住獸園!明兒開始不用在這里伺候了,你去伺候猴子吧!” 周歡便哭哭啼啼道,“這又能怪到奴才什么事兒?奴才關心關心主子您也要拿奴才撒氣,左右是奴才的不對,您自個兒都是好的,奴才……” “閉嘴!”我真是煩透了他這啰啰嗦嗦的嘴碎,父皇選他在我身邊,簡直是要人命。 我燥的亂抓頭發(fā),實在氣不過對著秦宿瑜的胸前一頓掃,“不要拿褥子進來?!?/br> 秦宿瑜忍俊不禁,“你沒得安生,摸也摸過了,能不能乖乖睡覺?” 我對著他的胸口狂咽口水,半晌還是道,“你別分床睡,我就不鬧了?!?/br> 秦宿瑜道一聲,“不行。” 他肅著面道,“我瞧你不老實,不到成婚前你什么也別想了。” 我霎時愁云罩頭,他自己吃齋如素,還要我也隨他一起。 憑什么啊!我就是要大口吃rou大口喝酒,他不愿意我來玩也一樣啊,只要他躺著就好,又不用他出力。 我都讓到這份上了,他竟還是冥頑不靈,非常時期要用非常手端,我得用激將法會會他。 “既然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們干脆點,我先找?guī)讉€男寵爽爽,等你行了再上,這樣你好我好大家好?!?/br> 秦宿瑜眉梢凌冽,臉又黑又臭,“你再說一遍試試?!?/br> 我說是敢說,就怕他要打我,這臉色差的很,他要是不顧念我和他的那點微薄情誼,將我按著抽一頓,我有點得不償失,而且他要氣跑了,我再想尋機睡他,難度就比現(xiàn)在大多了。 我忖度片刻,準備說些緩和的話。 他就朝外喊道,“快點拿褥子,順便抬一架屏風進來。” 我:…… 我就沒見過比秦宿瑜還硬的臭石頭,好話壞話他都不聽,我想的轍全沒用,他真是天生克我的。 周歡還是遵照了秦宿瑜的話,屏風褥子一樣不落的送了進來。 屏風將羅漢床和龍床隔開,我趴床邊觀察了那扇屏風許久,愣是連秦宿瑜的影子都看不見,遮的嚴嚴實實,比大姑娘還保守。 秦宿瑜不當女人可惜了,他比女人還守婦道。 我嘆一口氣,只能來日再戰(zhàn)了。 隔天早上,我起來時,聽周歡說王太醫(yī)得了風寒。 風寒不是大毛病,可在王太醫(yī)這里就要往重了算。 我著實驚出了一身汗,他歲數(shù)大,本來是要賦閑在家養(yǎng)老的,奈何他責任心重,又舍不得我,這才熬到今日。 我少不得要去看看他。 秦宿瑜有事空不出時間陪我去,我自己又不敢去,白荷還在太醫(yī)院,我和她多日沒見,真要碰面,她肯定不會放過我。 我就去找了穆嫻,她卻是愿意同我去。 王太醫(yī)在太醫(yī)院以東最前面的房屋,我們過去時,正見一個小童蹲在樹下熬藥。 我過去問他,“王太醫(yī)在屋里嗎?” 小童眨巴著眼道,“回陛下,在的?!?/br> 他停停話,接道,“謝太傅也在屋里?!?/br> 謝弭約莫和我一樣,是來瞧王太醫(yī)的。 我轉頭瞧了瞧穆嫻,她果然垮著臉,我拉她手,與她同仇敵愾,“謝弭這狗雜種真不是個東西,專干拆散人的事兒?!?/br> “原來微臣在陛下眼里,是這么個形象。” 這陰惻惻的嗓音除了謝弭不做二想。 我側頭看人,他果然立在廊下,嘴角含笑的望著我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