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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自己徒弟搬回一局的步繁霜悠哉道:“那我便不知道了,我只是在外游歷時偶然聽說,想不到柳樓主連他喜歡什么貓都知道,果然愛之切恨之深吶?!?/br> 凌讓謹看著柳臨風臉色越來越黑,適時咳嗽一聲:“長天,玩笑歸玩笑,你不該無禮。” 步繁霜扯了扯嘴角,漫不經(jīng)心道:“說說笑笑,樓主切莫放在心上。” 柳臨風哼了一聲:“看在讓謹?shù)姆萆?,我不和你一般計較。話說回來,讓謹,你閉關的時候應該多布下些陣法。步繁霜素日都是五天一小打,七天一打大地約你,雖說前幾日剛和你打完架,但他畢竟一個魔修,又行事詭異,難保不會趁你閉關來偷襲你。” 凌讓謹手中搖著的折扇一停,他微微蹙起眉,還得等說話,就聽見文界道:“不錯,那人喜怒無常,做出什么事情都不為過。況且他若知道盟主閉關,來仙盟作威作??稍趺崔k?” 這話頭一開,不少人跟著附和,一時間廳內(nèi)聲音嘈雜起來。 步繁霜將目光轉向凌讓謹,只見他神色冷下來,打斷了眾人的議論,他用扇子敲了敲掌心:“步尊主雖是魔修,卻非小人。他雖行事無常,但生殺交往都光明磊落,從不做背后傷人,趁人之危之事。諸位如此妄論,也是對敵手的不敬?!?/br> 玄武長老道:“盟主,你咋能夸魔修呢?” “我與他亦敵亦友,天下皆知?!绷枳屩?shù)?,“雖為對手,卻也惺惺相惜。他是魔修,卻未曾如殘荒宗般殘害生靈,作惡多端。也未曾如其他魔修陰險狡詐。他與仙盟或是與其他門派約戰(zhàn),也都是定下地點人數(shù),正面交鋒。從未暗箭傷人,不守信用。雖說孤山到底是魔教,不能說全然清白,但也不殘殺無辜,相比之下,雖說喜怒無常,到比正道某些藏污納垢門派來的清白瀟灑的多?!?/br> 這話回護之意明顯,偏偏也挑不出毛病。步繁霜倒不是忽然向善,他只是不屑和其他人打架,覺得除了凌讓謹外,天下無人配他出手。 是以孤山多年沒打過仙盟和其他門派,簡直是和平楷模。 反而有正道不長眼故意往上撞的。 用風瓊野話說,就是純粹碰瓷。人家偏安一隅,也沒禍害誰,都沒出過手,你上去就要替□□道,殺人家弟子,這不扯淡? 先撩者賤是自古以來不變的真理。 故而雖然對方不是棄惡揚善,但機緣巧合下,倒是正道這邊不占理,無仇無怨地情況下去打自娛自樂得非常開心的孤山。 這道理誰都懂,奈何無法反駁,只好一個個閉了嘴。文界和自己手下交換了個眼神,也低下頭。 玄武長老還想說,青龍長老卻道:“此言不錯,魔修也并非都是殘荒宗那種魔頭,只要不禍害天下蒼生,魔修道修都無妨。孤山實力更在殘荒宗之上,他們不與我們?yōu)閿尘褪侨f幸。更何況背后非議更非正道所為?!?/br> “散了吧?!绷枳屩?shù)?,“瓊野,隨為師來。” 風瓊野一直憤憤想開口幫他二師尊說話,但是好幾次都被凌讓謹用眼神逼回去。聽凌讓謹這么說,便跟了上,到無人處,還在嘟囔:“什么玩意,我二師尊一招秒了他們,他們就不比比了?!?/br> “莫說粗話?!绷枳屩?shù)溃半m不知起意,但聽起來是在罵人。” “好的好的?!憋L瓊野乖巧地點點頭,“師尊,我可以整樂湛嗎?” “比起那些,瓊野,你想過沒有?”凌讓謹抬手擋住正午的陽光,“若樂湛真的對沉霧好,沉霧又動了心,你該如何?” 風瓊野腳下一個急剎車,默立原地。 “我總叫你想,想明白了嗎?” 風瓊野低聲道:“我覺得古人誠不欺我,果然恐同即深柜?!?/br> 凌讓謹:“什么?” “我是說……”風瓊野抓了抓頭,“我有點想明白了,但是你得給我時間?!?/br> “時間是你和沉霧的事情。”凌讓謹笑了笑,拍了拍徒弟的頭,“要師尊教你些什么么?我要閉關了,這十五天可沒法幫你出謀劃策?!?/br> 風瓊野立刻瘋狂點頭:“師尊談戀愛你也能教?” “倒也知道些?!绷枳屩斴p描淡寫道,“一言蔽之,反其道而行。譬如你二師尊,我到也不是一點對策沒施展過?!?/br> 風瓊野豎起耳朵:“說說看?” “繁霜喜歡強者,而我便以我是能與他匹敵的強者為前提,偶然示弱。但并不是真的然后自己弱下去。只一瞬的病弱,但底子仍是強的。強者虛弱,對比起來,倒是比一味都逞強更吸引人?!?/br> 風瓊野道:“反差萌嘛,我懂。所以師尊前陣子受傷期間,二師尊才那么寵著你?” “寵著倒也不至于?!绷枳屩斝Φ?,“倒是體貼不少。繁霜一向對我不錯,就是有點瘋。對我好還不許我喜歡他?!?/br> “害,鬼畜瘋美人我們那個世界可流行了,這不挺好,雖然我覺得二師尊更大的問題是腦回路太清奇……不過師尊,這招我用不了啊,我本身也不像你倆,強的不行?!?/br> “哦?!绷枳屩敶鬼恍Γ瑴貪櫲缬?,“只是個例子,你可以改成適用你本人的,總之他認為你深情,你就要適當表現(xiàn)薄情。若有還無才有趣。還有疑問么?” “……。”風瓊野木然道,“沒了,以前覺得師尊你被動,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你們修仙的心都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