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知曉，真的，莫德說，我想是的，我寧肯認為已經(jīng)反復(fù)行得通了。

    你真的知道這樣的事例？

    噢，當然。有些是傳說，每當人類學(xué)者們聚到一起仍然談?wù)撝Ｓ幸粋€人類學(xué)家到亞洲周圍去研究佛教傳統(tǒng)。他對研究的對象、人民生活完全著了迷，以至于改信佛教，做了和尚。他現(xiàn)在可能正在某個遙遠的喇嘛廟里。我還知道另一個年輕小伙子，是位人類學(xué)者，進行一次野外考察到;是中非的某個地方，當完成研究后，他繼續(xù)呆下去，不再回美國了。還有一個，他是到我們國家的西南去研究印第安人村鎮(zhèn)。結(jié)果，他放棄了他的舊生活，加入了印第安村鎮(zhèn)。這使我想起弗蘭克漢密爾頓庫欣，一位賓夕法尼亞州的人種學(xué)者，到新墨西哥州去研究祖尼印第安人，出了一本書叫《祖尼造物神話》，被那里的生活深深吸引住了，于是放棄了他在東部的舊生活方式，放棄了出版作品，成了土人。結(jié)果成為一個祖尼人，直到1900年去世。我要告訴你他們中最好的;你聽說過賈米德安格勒，他一直在加利福尼亞的伯克利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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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沒有，我想沒有，哈里特說。

    有一個故事，不一定相信，但大部分屬實，我肯定，莫德津津有味地說。賈米德安格勒出生在西班牙，父母是卡斯蒂里亞人，成長在到處游蕩的環(huán)境中，被他父親帶到歐洲的各個游樂勝地。據(jù)說。他在法國受教育，然后來到美國，獲得約翰霍普金斯的醫(yī)學(xué)博士學(xué)位。此后，他搬到加利福尼亞，同克羅伯一起搞研究，是保羅雷丁的朋友。并且，他是個語言學(xué)家，這是他的專長，他能用漂亮的西班牙語、法語和英語寫作。他很怪。他;哦，好了，這不是你感興趣的問題;我要提到的只是據(jù)說他經(jīng)常赤身裸體，甚至在伯克他的家中和后院里，或者穿得像海妖島這兒的土人，就是說穿利不比這里的囊袋更多些，這使他的鄰居們害怕。這是肯定的。重要的是他要去實地考察，研究墨西哥的印第安人，研究加利福尼亞的印第安人。他用不同的美國印第安部落的方言寫了一本出色的書。當他在印第安人中工作時，他同他們一樣生活，使自己成為其中一員。結(jié)果，他發(fā)現(xiàn)同他們一起生活比不同他們在一起舒服得多。于是他改變了生活方式。他在大瑟爾有一種棟房子，當決定當土人后，便把房子改成類似印第安人草棚一樣的東西。他把房子的窗戶蓋上，在一間房子中央建了個爐灶，在上方屋頂捅了個洞，真正的印第安式，然后總是在上面烤rou，像紅種人那樣不穿衣服到處去，唱印第安歌，敲印第安鼓。他帶著一種報復(fù)心理做土人，我相信他對此感到比以前幸福。一次，露絲本尼迪克特要去研究印第安人，給賈米德安格勒寫信，要他介紹一個知情人，可以給她介紹有關(guān)儀式及此類情況。賈米生了氣，他給露絲本尼迪克特回信，lsquo;你意識到這種事情是在殺害印安人嗎？他是指從精神和rou體兩個方面。他寫道，lsquo;這就是你們?nèi)祟悓W(xué)者用可怕的好奇心和對科學(xué)數(shù)據(jù)的渴望所造成的后果。你不知道對一種一定水平文化保住秘密的心理學(xué)價值嗎？然后又寫道，lsquo;我不是人類學(xué)者，但我是半個印第安人，或者半個還多。不要忘記庫欣殺了祖尼人，有一些事例，哈里特。

    你提到的這些人，我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茨菢痈淖冏约旱纳睢?/br>
    我可以告訴你我自己的觀點，一種職業(yè)的猜測。我要說，去做土人的人同外部沒有特殊聯(lián)系，這是指在老家。發(fā)生這種情況的機遇是，這些人都是對在家中所過的生活或?qū)ξ覀兊奈拿鞑皇譂M意。湯姆考特尼就是這種情況的一個好例子，一個極好的例子。從某種意義上講他已同自己決裂，成為土人。你該對他講一講。

    我已同他談了，哈里特說。

    談了？莫德吃了一驚。他對整個這件事說了什么？

    他說，lsquo;我的例子太局限于個人了，去對莫德海登講講，她更超脫些，她知道一切，于是我就來到這兒。

    哦，考特尼先生吹我了，可我并不知道一切，到頭來還得靠自己一個人來作決定。那些留下來的人類學(xué)者，我認為，他們在土著生活里發(fā)現(xiàn)了更多的滿足，總之，人類最理想的基本單位是什么？是相對的小。如果一個人工作在一個小單位，像海妖島上的這個村子，成為它的一部分，被它吸引，要離開就很難。如果一位參與觀察者到一個外國社會去，在那兒呆6周或50個周，他能夠離開倒是奇怪了，如果呆上兩年，離開就更困難了，如果他呆上4或5年，像庫欣和德安格勒，在土人社會的生活就變成他習慣的生活方式。那么，如果他對老家生活的記憶不算太好，他在實地考察中的發(fā)現(xiàn)就更有吸引力。同時，一個人總是喜歡新朋友，不愿離開他們。比較理想的是，一個人類學(xué)者不去當土人。他的忠誠應(yīng)當用于工作，他必須有個分寸，就是說，作這個民族的一部分，而不是他們的一分子；向他們學(xué)習，而不是同他們同流合污。一個海妖島這樣的社會是有很大的吸引力的。在這種地方，我得告誡自己，必須維護我的文化尊嚴。我提醒自己，我是一個人類學(xué)者，是我自己文化傳統(tǒng)的一員，必須按我家鄉(xiāng)社會的規(guī)矩生活。我總是提醒自己，如果我不帶著考察獲得的物品、我的資料回到家鄉(xiāng)，進行分析，為我自己的人民出版這些成果，就不能算一個好的人類學(xué)者。當然，我是個人類學(xué)者，而你不是，你可以不必對我的職業(yè)責任特別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