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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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懶洋洋地照在身上,沈書魚直犯困。 迷迷糊糊之際,她好像看到了有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正朝自己走過來,那是張無比熟悉的臉。 她覺得自己真是糊涂了。溫言回怎么可能會在。 可定睛細看她意識到并非她犯糊涂,溫言回是真的在,就在自己的眼前。 他邁著沉穩(wěn)的步子走過來,風(fēng)衣的衣擺隨著他的腳步簌簌搖晃。走路帶風(fēng),走得有些急促。 走近了沈書魚才注意到他的里竟然還提著只黑色的旅行袋。 “你怎么會來這里?”沈書魚面露震撼。 溫言回平靜地看著她,聲線沉穩(wěn),“季老師住院了,我來替師母拿點換洗衣物送去醫(yī)院?!?/br> 聽到季老師住院,沈書魚下子就慌了,忙著急追問:“季老師他怎么住院了呀?什么病?。繃啦粐乐匕??” 明明上次見面季老師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病住院了呢? 溫言回:“你別擔(dān)心,腰間盤突出,老毛病了,這次要動術(shù)。” “哪家醫(yī)院?我去看看他?!鄙驎~當即決定。 “院?!?/br> “起去吧?!?/br> “好?!?/br> 兩人道走出學(xué)校。溫言回的車停在校門口。 沈書魚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有些不太對勁兒。職工公寓在旁邊,并不在學(xué)校里面。溫言回要到季老師家替他拿換洗衣物,完全沒有必要繞到學(xué)校里面來,而且還要來到cao場。 “不對??!”想到這里,她不免生疑,嘀咕句。 “怎么了?”兩人并排走著,溫言回腳步頓,抬頭看她。 沈書魚:“季老師家在邊上吧?” “沒錯。” “那你怎么……” 溫言回及時解釋:“余夢溪告訴我你在,我覺得有必要來通知你聲?!?/br> 沈書魚:“不是有微信么?微信聯(lián)系不快?” 何必自己親自跑趟! “想見你就過來了?!彼凵裾鎿?毫不避諱,坦坦蕩蕩。 沈書魚:“……” “學(xué)校這么大,你怎么知道我就在cao場?” “直覺?!?/br> 沈書魚:“……” 鬼才信! 兩人起走到校門口,四個年男人正好也起走出來。 沈書魚沒太在意,隨意掃了眼,竟然看到了他們那屆的魔鬼教導(dǎo)主任,江湖人稱“鬼見愁”,專門打壓早戀的學(xué)生。 她當年和溫言回就是在這位王主任的眼皮子底下談戀愛,頂風(fēng)作案,那叫個刺激。 十多年過去,王主任蒼老了不少,兩鬢斑白,比季老師還要顯老。 她沒打算打招呼,畢竟這么多年過去人家估計早就不認識她了。這樣貿(mào)然打招呼怪尷尬的。 她識地退到邊。 沒想到對方卻認出了自己。試探性地叫住她:“沈書魚?” 沈書魚:“……” 她大為震驚,完全沒想到王主任還能認出自己來,都這么多年過去了,學(xué)生屆屆不斷的換,誰還能記得到這么多。 “王主任是您嗎?”她小心翼翼地說。 王主任哈哈笑,“沈書魚真的是你啊!你變了很多,差點沒敢認出來。” 沈書魚笑,“沒想到您還記得我?!?/br> 王主任:“沈董大,給咱捐了個體育館,我們?nèi)熒几兄x他,你是他女兒,我怎么可能不記得?!?/br> 沈書魚:“……” 還是她老爹牛逼,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還能讓人記住他,她這個女兒都跟著沾了光。 其他幾個的年輕老師沒見過沈書魚,好奇地問:“主任,這是您學(xué)生?” 王主任介紹:“沈威董事長的千金,以前是咱們的學(xué)生?!?/br> 沈氏在橫桑赫赫有名,沈威更是響徹方,很多人都聽過他的名號。聽是沈氏集團的千金,幾人忙對沈書魚熱絡(luò)起來。 王主任負笑著問:“你這是來母校追憶似水年華?” 沈書魚:“很多年沒回來過,這次來看看?!?/br> 王主任點點頭,“是該回來看看,畢竟是母校嘛!” 王主任的目光越過沈書魚,落在溫言回身上,笑瞇瞇地問:“這是男朋友?” “王主任好?!睖匮曰毓Ь吹貑柡?。 王主任仔細打量溫言回,“瞧著有些眼熟?!?/br> 溫言回:“我也是的學(xué)生,我和書魚是同班同學(xué)?!?/br> 王主任登時豁然大悟,哈哈大笑起來,“你倆還在起呢?!早就結(jié)婚了吧?” 沈書魚:“……” 溫言回:“……” 雙學(xué)霸談戀愛當年是真轟動,在學(xué)生之間傳得沸沸揚揚。他倆小心翼翼,從沒被王主任抓過典型。沈書魚壓根兒就沒想到這事兒王主任竟然也知道。 當年轟轟烈烈,人盡皆知,如今卻只剩下無限唏噓。 “不錯,不錯!看來我不該把你倆當反面教材了?!蓖踔魅呜Q起大拇指,“早戀能扛到最后的不多了?!?/br> 溫言回聞聲道:“以前年紀小不懂事,讓您見笑了?!?/br> 王主任副過來人的口吻,“誰還沒年輕過呢!雖然你們早戀不對,不過現(xiàn)在看到你們能夠修成正果,我也是很欣慰的啊!” 沈書魚:“……” 幾人隨便聊了幾句,兩人趕著去醫(yī)院,就先離開了。 —— 沈書魚這次才見到溫言回的車。輛黑色的奧迪,車型低調(diào),毫不張揚。車身澄亮光潔,看上去很新,應(yīng)該沒買兩年。 溫言回解了鎖,給她開了副駕的車門。 沈書魚本想坐后座,見他把車門都開了,只好彎腰坐到副駕。 重逢以來,好像直都在車上。不是她在開車,就是溫言回在開。 她掏出給好閨蜜發(fā)微信。 沈書魚:「你告訴溫言回我在的?」 余夢溪:「季老師住院了,他打你電話打不通,然后打給了我,我告訴他你在?!?/br> 沈書魚趕緊翻了翻自己的通話記錄,發(fā)現(xiàn)還真有兩個未接來電。串陌生的號碼。應(yīng)該就是溫言回打過來的。 她把那串號碼保存起來,備注成老實人。 老實人其實點都不老實。她已經(jīng)著了次老實人的道了,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下午四點,太陽依然明媚。陽光透過車窗玻璃飄進來,將年輕男人的身體輪廓鑲了圈淺淺的金色,低柔而優(yōu)雅。他的側(cè)臉冷峻,被日光照亮,臉部線條纖毫畢現(xiàn)。 青澀和稚氣早已不在,留下的只有成熟男人的溫潤如玉的氣質(zhì)。 溫言回這張臉是真好看。 時間沈書魚沒管住眼睛,多看了兩眼。 過后又深覺自己鬼迷心竅。 車內(nèi)很安靜,秋風(fēng)吹進來,沁涼舒爽。 沈書魚不禁想起前不久在宛丘出差偶遇張念。當時那姑娘開玩笑說:“你們真該抽個時間回給教導(dǎo)主任看看,給自己正正名,十年了你倆還在起,哪里會是反面教材,妥妥的從校服到婚紗的勵志典范嘛!” 本就是玩笑話,她都沒放在心上。沒想到今天真就遇到了王主任,他還誤會自己和溫言回是對。 好像在這些相熟的人眼她和溫言回理所當然就應(yīng)該在起,哪怕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他們依然會自發(fā)地認為他們是對。余夢溪是這樣,季老師是這樣,張念是這樣,就連王主任也是這樣認為的。 可惜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他倆是沒半點可能了。要怪就怪當年談戀愛太過轟動,受到了全校學(xué)生的祝福。 “季老師不嚴重,你別擔(dān)心?!蹦腥说穆曇舻偷偷?,特別深醇好聽。 沈書魚嗯了聲,算是回應(yīng)。 “聽歌嗎?”他輕聲詢問。 她點點頭,“你放吧?!?/br> 溫柔舒緩的旋律傾瀉而下,取悅了人的耳朵。 你是那年最烈的酒, 讓少年醉上了心頭, 有人哭著喊你別走, 卻沒學(xué)會挽留, 這城市風(fēng)總是很大, 孤獨的人總是晚回家?!咀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