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只是不曾想她滋味格外好,竟有些食髓知味,欲罷不能, 以至于才折騰了大半夜。 更不曾想她竟然委屈成這般。 他抿唇, 安靜地看著她哭泣樣子, 沉聲道:“這么不喜跟本侯?那本侯會為你妥善安——” 誰知道話還沒說完,香嫵突然“哇”一聲大哭起來。 這次不是小聲啜泣,而是大哭。 霍筠青聲量比之前沉了幾分:“到底怎么了?” 香嫵被嚇得一個哆嗦,越發(fā)哭起來。 霍筠青無奈:“你要如何,說話!” 香嫵被嚇得一哆嗦,哭著捂嘴。 霍筠青太陽xue處隱隱脈動,強自忍耐:“你是不是心里惦記著本侯兒子?還是府里哪個男人?你以為,你跟了本侯,誰還敢要你嗎?他們連看都不敢看你一眼了。” 香嫵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侯爺,奴婢才跟了侯爺,侯爺竟如此冤枉奴婢,奴婢,奴婢不活了……” 霍筠青:“胡說,本侯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 香嫵淚眼控訴地看著霍筠青,軟趴趴又委屈巴巴地說:“侯爺還不承認,侯爺剛說,侯爺要奴婢打發(fā)了!侯爺強要了奴婢身子,還想要奴婢命,如今又想把奴婢打發(fā)給別男人!” 霍筠青一時語噎。 小丫頭倒是一個伶牙俐齒。 香嫵看侯爺竟然不說話,越發(fā)得了理,橫豎一死,再不濟被按在榻上就像鑿米一樣鑿成七八百遭,還有比這個更凄慘嗎? 她還怕什么! 她干脆哭著道:“奴婢好生冤屈,侯爺也不必說要把奴婢打發(fā)了話,干脆要了奴婢命,奴婢一死了之,倒也痛快!” 霍筠青鐵青著臉,看著這小丫頭,最后終于道:“本侯不是那個意思?!?/br> 一字字,簡直是牙縫里蹦出來。 霍筠青自小出生世族大家,自小天資聰穎備受寵愛,十六七歲便帶軍出征立下赫赫戰(zhàn)功,是不世出少年戰(zhàn)神,之后襄助皇上登上帝位,有從龍之功,是天子最為倚重肱股之臣。 他如今雖偏安于定遠府,但也稱得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入燕京城,城門大開迎他,風光一時,哪個不側(cè)目,哪個敢在他面前擺半分臉色? 結(jié)果現(xiàn)在,他竟然在一個小丫鬟面前退讓一步,去解釋。 可是小丫鬟卻顯然不是見好就收,她捂著自己脖子,感覺到上面掐痕,一時真是又怕又恨又憤,自己險些就此喪命?。?/br> 香嫵委屈地咬著唇,凝著侯爺,泣聲道:“奴婢知道錯了,奴婢不該上樓來,可奴婢也是想著侯爺一個人,怕侯爺孤枕難眠,這才想著來伺候侯爺,可誰知道,誰知道——” 她想起那兩位英姿颯爽jiejie,想起之前嬤嬤提到過侯爺喜歡壯實姑娘,不由悲從中來:“誰知道侯爺根本不屑讓奴婢伺候,侯爺竟然早召了兩位jiejie伺候,奴婢——” 她還要說,霍筠青眸光微沉:“你說什么?本侯何曾說過,那兩個是來伺候?” 這都什么跟什么? 香嫵卻憤憤了,淚光火亮:“難道不是,侯爺那么掐著奴婢脖子,想要奴婢命,不就是因為奴婢攪擾了侯爺興致?” 不然呢? 霍筠青望著眼前又嬌又氣小姑娘,陡然一頓,神色間泛起狼狽。 他頓時明白了。 其實就在剛剛,她突然那么出現(xiàn),他難免起了疑心,畢竟這么一個小丫鬟,竟然大著膽子上來,被發(fā)現(xiàn)了竟然還站在那里不動。 后來逼問她,她也承認,全都知道了。 他自是多想了,險些以為她是京城里哪家安插進來jian細。 偏生此時,這小丫鬟還理直氣壯委屈憤慨地道:“如今侯爺已經(jīng)要了奴婢身子,奴婢任憑侯爺處置就是,侯爺要殺要剮都隨侯爺,若是說把奴婢送出去給別男人,那就是羞辱奴婢了,奴婢寧死不屈!” 霍筠青抿唇,沉默地看了她半響,終于問道:“疼不疼?” 香嫵一怔,看過去時,卻覺在那冷峻之外,侯爺眸中隱隱有幾分暖意。 越是如此,之前已經(jīng)止住眼淚又落下來了,她瞥了侯爺一眼,之后便轉(zhuǎn)過頭不看侯爺了。 錦帳中一時變得安靜下來,只有男人低而緩喘息聲,以及香嫵啜泣聲音。 過了許久,霍筠青終于伸出臂膀來,將她抱住。 抱住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纖弱身子冰涼,甚至在瑟瑟發(fā)抖。 她并不是如白簡朱衣一般能提劍上馬女子,更不會是猶如適才那兩位特使一般見慣了生死女子,她只是一個小小丫鬟,嬌媚脆弱,長在侯府里,沒見過什么大世面。 這樣她,面對自己剛剛誤解,確實應該嚇壞了。 更何況自己因為剛才那份疑心,對她并無太多體貼,是窮盡所能地發(fā)泄著自己緊繃了多日渴望。 他低首,唇貼在她流淚臉上:“不許哭了?!?/br> 香嫵被侯爺那么抱住,自是覺得那懷抱寬厚溫暖。 只是她卻是一個不識好歹,越是別人對她好,她就越覺得委屈。 剛才那般驚嚇,又被他要了身子,她自是如風雨之后弱草,伶仃脆弱,凄苦無助,如今被他抱在懷中呵護,溫暖襲來,鼻頭便酸楚得厲害。 她將身子蜷縮在他懷里,偎依在上面輕輕地蹭著,臉埋在他錦袍中,低低地哼唧著。 霍筠青只覺得懷里這女子,猶如惹人憐愛小貓,他略猶豫了下,到底是抬起手來,略有些生疏地撫著她后背。 他這是提劍手,也是握筆手,掌權(quán)握勢,卻從來沒有這么安慰過一個姑娘。 香嫵被他這般安慰,心里委屈也就慢慢地散去了。 她畢竟只是一個丫鬟,主子怎么對她,那都是主子恩份,如今侯爺哄著自己,抱著自己,摟著自己,她若是再惺惺作態(tài),那反而是傻了。 是以她用臉兒緊貼著侯爺結(jié)實胸膛,輕輕地蹭著撒嬌,又低低地哼唧著。 霍筠青低首,越發(fā)將這小丫鬟抱緊了。 這是才剛剛和自己有了魚水之歡女子,適才那入骨爽和酥還殘留著未曾消退,她又這般惹人憐愛,霍筠青便是鐵石心腸,也難免胸口泛軟。 他越發(fā)箍緊了她,只覺得那水骨細嫩,抱著竟不太敢用力。 又低頭用自己唇貼在她臉頰上,那柔膩潤滑猶如牛乳般小臉上潤著淚。 “怎么這么愛哭?”他聲音低而悶,像是從胸腔中發(fā)出:“倒是像水做一般。” 香嫵咬著唇兒,也不吭聲,只用自己胳膊攬著侯爺那遒勁結(jié)實腰。 霍筠青并不是一個多話人,從來都是別人說,他沉默地聽著,之后一句定乾坤。 但是現(xiàn)在,他摟著這小丫鬟,便是小東西一聲不吭,他也開始哄她。 “可覺得疼?”他幾乎是在她臉頰邊耳語,只有兩個人能聽到,曖昧低沉。 “嗯?!毕銒齿p輕地道,聲音細軟柔弱。 “是本侯孟浪了?!被趔耷鄶堉?,輕輕親她臉頰上淚:“也是一時多想了,不曾顧忌,才這般行事。本侯生來雄偉,又不曾節(jié)制,怕是讓你吃了苦頭?!?/br> 香嫵不曾想侯爺竟然直接這么說,一時想起剛才行事,不覺面紅耳赤,抬眼眼睫來,瞥他一眼。 霍筠青一直這么低頭凝著香嫵。 香嫵抬眼,垂下眼瞼,不過是片刻罷了,只是這么一眼看去,卻覺得姑娘眸中靈動清潤,羞澀嬌媚,看得人心酥,看得人骨軟,竟是席卷四肢百骸纏綿悱惻。 這倒是讓霍筠青身子微僵了下。 過了片刻,他屏住呼吸,抱著她,聲音嘶啞緊繃:“本侯又想要了,你可能承著?” 第40章 小姐來找茬 侯爺渴望上來, 猶如潮水般將香嫵吞噬。 無論能不能承著,仿佛也只能承著了。 有那么一刻,香嫵覺得自己是長在山嶺上一根草,在狂風怒吼中掙扎, 又那么一刻, 香嫵覺得自己是沉浮于海水中魚,隨著那一波一波浪頭無助地掙扎。 最后終于停歇時候, 她已經(jīng)身心俱酥, 癱在那里, 不知人事。 接下來兩日, 根本不曾下床,就是用膳,都是由仆婦伺候著來用。 香嫵長這么大,從來都是她伺候別人, 不曾想有一日會被別人伺候,開始她還頗為不自在, 后來掙扎了幾下, 根本腰酸背痛渾身無力, 也就只能罷了。 這兩日, 侯爺偶爾過來一趟,會摸摸她臉頰,或者揉揉她腦袋, 她也就順勢靠在侯爺懷里撒嬌。 侯爺對她顯然是滿意,還會低下頭親她。 侯爺是成熟男子,三十多歲了, 下巴那里偶爾有些須根, 扎著她, 讓她泛起陌生疼,但是她卻不覺得疼,反而泛起異樣來,甚至引起一陣酥麻。 她試探著仰起臉來,讓自己柔嫩臉頰去蹭著侯爺臉。 侯爺是高高在上侯爺,是喜怒不形于色侯爺,被她這么輕輕貼著,神色便緩和下來,甚至眸間也泛起溫柔。 侯爺會托著她后腦,凝著她,用清啞壓抑聲音道:“跟只貓兒似。” 香嫵聽著這個,偎依在侯爺懷里,心想,她是寧愿當一只貓兒。 侯府里丫鬟,身份低賤,做錯了事,便是命沒了,也沒人申冤,出去后見到主子就要跪。 她想起來自己坐著轎子出府門,那個點頭哈腰王二狗。 對于王二狗來說,能對著侯爺轎子點頭哈腰,那是多大榮幸啊! 以前香嫵也覺得,那真是榮幸,但現(xiàn)在,香嫵隱隱感覺不一樣了。 府里人,無非兩種,一個是跪著,一個是站著。 她是一個小丫鬟,注定要跪著,但是她伺候了侯爺,在侯爺跟前哪怕當一只貓,都可以站著了,不用跪著了。 跪著一點不好,膝蓋生疼。 于是香嫵身子如同軟泥一般偎依在侯爺胸膛上,兩只胳膊堪堪攬著那堅實寬闊臂膀,很小聲地說:“侯爺,奴婢愿意當侯爺貓?!?/br> 這個時候,霍筠青低頭看懷中女人,女人肌膚猶如清雪,仿佛沒骨頭一般,簡直是水做,這樣女人,帶給他從未有過極度歡愉,那是爽到了骨子快意。 活了三十多年,他對女色并無任何興趣,如今平生第一次,倒是有些貪戀了。 她這乖巧軟糯樣子,看得人想把她揉碎了。 霍筠青指尖輕輕抬起她小下巴,低聲道:“等回去,你就過來本侯屋里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