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白浩的意思，要走就走罷，那天確實(shí)混亂，而白燦燦挨了爺爺好多拐杖，估計也是被傷了心了，出去調(diào)整一陣也好，免得白母天天為了她，鬧得家里烏煙瘴氣的，現(xiàn)在白燦燦走了，白父還能訓(xùn)的住白母，白浩覺得還行。

    不過他最近也不打算在家里久住了，他準(zhǔn)備搬出去。

    在家里一舉一動太受束縛了，有些私人的事情，他要搬出去才能想清楚。

    想清楚什么是對自己最重要的。

    瓷器都撿拾好，白浩給鄒心發(fā)消息：【只找到三個，都裝好了，給你拿過來嗎？】

    鄒心：【來吧，顧西祠和白冉也在這邊】

    白浩奇怪：【冉冉？她在那兒干嘛？】

    【嘖，你這個當(dāng)哥的還不知道啊，要我說就是你妹子太優(yōu)秀了，干什么都不讓人奇怪，你來了就知道了，我問問顧西祠有沒有什么話要和你說的】

    過了會兒，鄒心發(fā)消息：【他說孫雅在這兒，讓你速來，你還認(rèn)識孫雅？】

    白浩愣了愣，只回：【馬上就到】

    鄒心稱奇：【你還真認(rèn)識孫雅啊！】

    【她不是孫家的那誰嗎，你們怎么會認(rèn)識?。俊?/br>
    白浩沒回這條短信。

    臨出門前，白浩被客廳喝茶的白老爺子叫住，白浩問好。

    老爺子說話也只挑重點(diǎn)的說：夏天要來了。

    嗯，是的，爺爺。

    白老爺子喝一杯茶，輕吐口氣道：黎家的事情，鬧成這樣我沒想到，白燦燦那樣我也沒想到，冉冉那天跑出去，我能理解，并且我這幾天也沒去找她。但是

    公司的設(shè)計部門始終是她在管，我知道你和她一直有聯(lián)系，你問問，看她什么時候想回來。

    白浩思考片刻，試探問：爺爺，要是冉冉不想回來了呢？

    胡說！老爺子想也不想立即否認(rèn)，你妹子從小癡心設(shè)計，我送她去學(xué)習(xí)的東西，從來沒有偷工減料的，回國后更是寒暑不輟的cao心設(shè)計部門，為設(shè)計部拿方案想創(chuàng)意，多少款爆款都是她設(shè)計的，為了公司連軸轉(zhuǎn)，付出了那么多心血的，怎么會不想回來了？

    甜夢的理念，也是她最初的理念，她的風(fēng)格已經(jīng)和甜夢融合的很好了，甜夢才能給她最大的自由設(shè)計自己想設(shè)計的東西，我不信她會去其他企業(yè)工作。

    白浩：或許以前的她都在當(dāng)任務(wù)完成呢？

    怎么可能，咳咳咳！說到激動處，老爺子又咳嗽了起來。

    白浩哄了兩句，不敢再刺激下去了，白老爺子吩咐白浩，遇到了白冉讓她多勸勸，盡量讓白冉在這段時間想通，要是想不通的話，那解決完黎峰和白燦燦的事情，他和白冉見面再說這個事兒，一定會給白冉一個交代。

    白浩想著老爺子的身體，只有勸著，什么都不敢說。

    提著陶瓷出門前，白浩打了個報告：對了爺爺，我準(zhǔn)備這幾天搬到我的公寓去住，離公司比較近，也方便我加班，正如您說的，夏天來了，公司事情多。

    白老爺子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隨便，你愛住出去就住出去吧。

    說的意味深長，到底沒有使勁兒的束縛他。

    白浩不知道該回答什么，沉默的離開了。

    *

    鄒心來問了顧西祠話，顧西祠回了句，鄒心就走了。

    白冉和顧西祠并排坐一起，繼續(xù)聊天。

    白冉問他：你為什么拿畫筆的手在發(fā)顫??？

    顧西祠也沒有瞞她什么，直說：心理問題，自從骨折后，就沒恢復(fù)過來，檢查機(jī)能是好的，醫(yī)生說我心理上有障礙。

    顧西祠這么坦白，是白冉?jīng)]料到的。

    白冉愣愣：什么障礙?。?/br>
    顧西祠笑容跋扈，揚(yáng)眉：是啊，我也想知道，我能有什么障礙，我覺得都還行。

    再問就涉及**了，白冉一時半會兒沒出聲，不知道下一句該怎么接。

    反倒是顧西祠大方：要是覺得尷尬就換個話題。

    余光中，女人輕咬著下唇，一言不發(fā)。

    良久，耳邊才響起困惑的聲音：同樣是畫畫，為什么你給我勾拓眼線的時候手那么穩(wěn)，拿筆的時候又不行呢？因?yàn)槭钱嫻P嗎？

    顧西祠神色一滯，像是沒聽明白問她：你說什么？

    白冉重復(fù)了一遍：我說你拿眼線筆的手挺穩(wěn)的，拿畫筆是有什么不一樣嗎，比如心里的不一樣？

    不是白冉提醒，顧西祠都沒想到，但是再回憶，又是真實(shí)的，他確實(shí)，那個時候手特別穩(wěn)，像是讀大學(xué)的狀態(tài)一樣，徒手就能畫出直線來。

    顧西祠皺眉，下意識看自己的手。

    有嗎？顧西祠輕聲道。

    有。白冉篤定，我就感覺很穩(wěn)。

    不過白冉轉(zhuǎn)念一想，勾眼線的時間短，說不定自己感覺有問題，也沒再深入說。

    而顧西祠當(dāng)時在想什么？想著終于要畫完這磨人的一副畫，只剩下最后兩筆，心里還在嘲笑白冉說的那句話，什么只是睜著眼。

    他記不得當(dāng)時手的狀態(tài)，不過確實(shí)，那兩筆沒有給他造成過困擾。